戚烈没有理会他,紧紧盯着手机张嘉实回话。
“没劲,”戚扬挥了挥手,“懒得看你们玩这种nüè恋qíng深的戏码,我先走了。”
戚烈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三哥,只等着手机一响,立马接听。
“七爷,林哥飞的泰国,到曼谷之后就查不到了,可能转坐大巴……”张嘉实说,“银行记录最后一次在曼谷。”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继续查!”戚烈沉声说出这么一句话,挂掉电话的瞬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泄了气。
坐大巴……那种地方龙蛇混杂,要怎么找人?
郁蔼是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
戚烈闭了闭眼睛,紧接着猛然睁眼,抓过手机来打电话,他拨的是沈皓的号码。
“戚董?”沈皓那边接了。
“你知不知道郁蔼去哪里了?”戚烈劈头就问。
“什么?”沈皓的声音有点儿懵,“我这都好多天没见着郁蔼了,他不是在您那儿吗?”
戚烈按掉了电话,接着给林郁蔼的经纪人许阳羽打过去。
“郁蔼去哪里了?”
“咦?这次他连您也没告诉吗?”许阳羽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就叫杜政替他订了张飞香港的机票,没说要去哪儿,估计跟原先一样,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戚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讲清楚一点,郁蔼以前经常这样不声不响的出国?”
“是啊,每年都出去,散散心,休息休息,找找写歌的灵感,就去年没出国,”许阳羽说着说着就无奈起来了,忍不住吐槽道,“去年那不是和您在一起,他就哪儿都没去么,我还以为今年也不会出去了呢,结果还是跑了。他一出去连手机都不带的,想找也找不到人,除非他主动跟我们联系,反正他玩够了就会回来,担心也没办法。”
戚烈听完,一直吊着的心稍微松了一点儿,但还是没能完全放下心来,沉默了几秒之后,他跟许阳羽生硬地说了句:“谢谢。”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脚步有些沉重地回了屋。
家里人多半都在娱乐室里玩着。
戚扬见了戚烈就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悄悄说:“刚我让人查了,今晚有个拍卖会,咱俩一起去看看?要是有合眼的就给奶奶买回来。”
戚烈本来想说不去,转念一想,周末因为有家宴,他一向都会推掉应酬,晚上也没什么事,待在家里也是满脑子想着林郁蔼,还不如出去转移一下注意力,正好也看看能不能给买到合适的寿礼,也就答应了。
今晚这场拍卖会xing质比较私密,能进来的人在A市都有一定的地位,不是只要有钱就能来的。
他们来得急,事先也不知道这次会拍些什么东西,于是戚扬就带了个有经验的艺术品顾问。
通常qíng况下戚烈是很少参加拍卖会的,有什么看上眼了的,都是让张嘉实去处理,这次要不是因为奶奶八十大寿,他不会亲自到场。
拍卖会的会场装饰的很奢华,欧洲古典风格,整体颜色偏于厚重,四周隔着几步就站着一位安保人员,个个都是身材笔挺,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是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
嘉宾席的光线稍微黯淡一些,而展示台是高亮的状态。
一般拍卖会会将价值比较高的拍品放在后面压轴,开头拍的都是相对来说价值低一些的,所以戚烈和戚扬也都没太在意这会儿拍卖师正在说的第一件物品。
一直到拍卖师身边的屏幕里出现了这件东西的照片,戚烈随便扫了一眼,心跳瞬间加速,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没有任何原由,他就是想要那个东西!
那是一块金镶玉的玉佩。
呈环形,玉的部分通透无比,一看就知道是用的上等玉料,镶金的部分技艺jīng湛,不仅补全了玉佩上的裂痕,又没有破坏玉佩上蟠龙图案的美感,反而显得更加光彩耀眼。
拍卖师继续解说:“……这块金镶玉虽然是玉佩破裂之后修补的,但是雕工和镶嵌技法都是一流的,并且还是御赐的东西,这种图案与制式,只有皇室子弟才能使用,背面刻有一个‘烈’字,这应该就是那位皇室中人的名字,
下方有落款,写明于哪一年赐下,只不过这个‘大庆’朝不可考,史书上没有记载,各位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收藏,不说它的文化价值,单凭它的本身的材料、做工、年代,买了绝对赚……起拍价150万,举牌5万。”
戚扬挑了挑眉,朝戚烈笑道:“哎,这玉佩后面那名字和你一样,挺有意思的嘛,买回去玩玩?”
戚烈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蟠龙佩金镶玉图片,心脏一下一下跳得飞快,他正要举牌,嘉宾席另一个方向有人已经喊:“两百万!”
“三百万!”戚烈也直接开口了。
“四百万!”对方喊。
“五百万。”戚烈面不改色。
“六百万!”对方紧跟着开口。
“一千万。”戚烈不想再跟那人纠缠。
嘉宾席里起了压抑的议论声,这才第一件拍卖品而已,居然就叫得这么凶。
与戚烈竞价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戚扬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戚烈,说道:“你不是吧,还真为了个名字花这么多钱买这玩意儿?没听那拍卖师说了,是哪个朝代的都不知道呢,没准是个仿制品。”
“是赝品我也要。”戚烈低声回了他一句。
“你个败家子。”戚扬白了他一眼。
另一边那人终于开口说了句:“一千一百万。”
戚烈立马跟上:“一千五百万。”
对方这次没再开口了。
戚烈以起拍价十倍的价钱,拍到了这块蟠龙金镶玉。
最后这场拍卖会结束了,戚扬也没看到适合送给奶奶的东西,只好郁闷地和戚烈一块儿回去了。
那块蟠龙金镶玉到了戚烈手里之后,戚烈忽然有种格外熨帖的感觉,仿佛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从前流落在外,到今天终于又回来了。
两人坐在车上回戚家大宅的时候,一路上戚烈就拿在手上反复把玩,看得戚扬恨得牙痒痒,“敢qíng我拉你陪我去拍卖会,就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我算是白去了一趟。”
戚烈笑了笑,很认真地说了句:“三哥,谢谢你。”
“你——”戚扬有点儿不自在起来,把头别开了。
虽说他比戚烈大那么几个月,但因为戚烈是他们家昌荣集团的董事长,所以两兄弟平时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戚扬吊儿郎当,戚烈总是拿董事长的身份教训自己哥哥,还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地道谢呢。
戚烈把玉佩握在手里揉捏着,心想着这玉佩上本来就钻过孔,应该是当初曾经佩戴在身上过,等有空他也弄跟绳子穿上,随身戴着。
“我是说真的,”戚烈叹了口气,心里最近这几天积压的郁气散了些,说,“真的挺谢谢你的。”
“再说就矫qíng了啊。”戚扬啧了声。
戚烈没再说话,车子开上了山,进了铁门。
当天晚上戚烈把玉佩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早上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戚烈脸上还带着笑,翻身去捞林郁蔼,却摸了个空。
他猛地惊醒,看了看房间,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个美梦。
戚烈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内裤一片湿濡。
他脸上的表qíng变得复杂起来,和林郁蔼分开的这些天,除了梦到那快墓碑,他就再也没有梦到过林郁蔼,更别说是chūn梦了。
戚烈从枕头旁边摸出那块蟠龙玉佩,盯着上面的纹路,皱着眉头。
是这个东西影响了自己吗?
昨晚那个梦……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是郁蔼真的躺在他怀里。
☆、第76章
戚烈起chuáng之后没犹豫多久,给五叔公打了个电话。
“臭小子,好久没来莫愁镇这边看我了,听你奶奶说你失恋了,被人家甩了这才想起我这老头子来了?”电话那边传来五叔公中气十足的调侃。
戚烈无奈地叹口气:“坏事传千里,昨天才告诉奶奶的,您今天就知道了。”
“她那也是担心你。”五叔公笑道,“说吧,有什么事儿找五爷爷帮忙?”
戚烈也没跟五爷爷客气,直接问道:“五爷爷,您认不认识那种……就是那种大师,道家的佛家的都好,这种东西我不懂,以前也不迷信这些,您能帮我找找么?”
“哟,以前不迷信,现在怎么信起来了?”五爷爷说。
“遇到了一点儿科学没法解释清楚的事,”戚烈严肃地说,“您到底认不认识那样的大师?靠谱点的,我真的很急。”
“虽说现在这社会信奉科学,不过有些玄乎的事儿,的确以现代的手段没法解决,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老一辈的人都信风水?现在信这个的人也不少。”五叔公听他这语气,也没再和他开玩笑,认真道,“你也不用着急,还记得上回那长亭寺吗?你去找那里头的仁觉大师,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戚烈有点儿诧异,他还真没想到那个香火看着不怎么样的长亭寺里竟然还有位高人。
“行,那我就去了。”戚烈说,“谢谢您。”
“跟我客气什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好。”五叔公说。
戚烈挂了电话,带着那块蟠龙玉佩就出了门。
车子出了城,开了个把小时才停在长亭寺门口。
算上这次,他是第二次来这儿,和第一次来都隔了有两年多了。
长亭寺还是和以前一样,门庭冷落,院子里的树木植物长势旺盛,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空dàngdàng的。
戚烈带了个保镖一起进了院门,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他正打算让保镖到处去看看,一间厢房的门打开了,出来了个穿着僧袍的年轻小和尚,沿着屋檐下的走廊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位小师傅到了戚烈面前,双手合十礼了一礼,唱了声佛号,说道:“师傅正在给弟子们上早课,请施主到客房稍等。”
戚烈挑了挑眉,问道:“哪位师傅。”
小和尚说:“师傅法号仁觉,施主不是来找师傅的吗?”
“是来找仁觉大师的。”戚烈点点头,心里有点儿怪异的感觉,难道是五叔公事先通知了仁觉大师,不然还真能预知自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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