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心里也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紧张和慌乱,他立即勉qiáng镇定住神qíng,连忙移开了目光,伸手将缘望的斗篷拉下来盖住,沉稳地说了句道歉的话语。
塔阳说完抱歉之语,转头看云气还没有消散,他才想到缘望那有些迟钝的反应,心头一紧,暗暗责备自己竟然看呆了,以至耽误了救治缘望的时间。
塔阳皱眉咬牙,赶紧背着缘望继续向商队医师那里奔跑,一边又柔声地说:
“缘望,不用维持云气术了,你休息一下,马上就为你解毒。”
“哦……”
缘望的声音显得无力而飘渺,他趴在塔阳的背上,倔qiáng的本能让他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他张口说着:
“塔阳……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脸,要不然恐怕会有麻烦。还有,我没力气缩回手来了……”
“好,我守着你。”
塔阳心中一揪,惭愧的心qíng更盛,他连忙伸手将缘望的手臂轻轻拽出来。
塔阳看到缘望那只洁白清奇的少年手掌上,还带着他胸膛上的汗水,他心中顿时有一种怪异的qíng愫衍生,刚才的那种异样舒慡感觉仿佛又从胸膛上传来,一圈圈的涟漪dàng漾,让他的身体留恋不已。
[该死!]
塔阳对自己现在还胡思乱想地不能镇定而暗自斥责着,看到周围的云气已经收敛了,外面的幸存的佣兵们,很多都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塔阳才急忙完全收摄了心思,沉声大吼着:
“他就是帮了我们的魔法师,他中了毒箭,快叫医师准备解毒药来!”
他一边焦急地吼着话,一边满商队里寻找那个不知所踪的医师。
“啊,是那个斗篷少年,我记得他……”
商队中间部分,一个佣兵大汉包扎着腿伤,听到塔阳的喊话,抬头一看,顿时惊叫了一声。
“……是那个行人?”
“刚才的云气是什么魔法?居然能跟着施法者四处行动……”
又有人一边让开道路,一边愣愣地嘀咕着,更多的人则是在帮忙寻找那个不知吓得跑到了哪里去的商队医师。
“医师在这里!塔阳,快背那位魔法师过来!”
一个手中拿着金色长矛、满头金huáng短发的中年男子在商队前端朗声大喊着,声音浑厚洪亮,他叫做“犸其林”,是和塔阳并列为jīng英小队长的四个中级战士之一,战斗实力和塔阳相当。
“……!”
塔阳二话不说,连忙背着缘望飞快地靠近。
这时商队尾端的沙罗等人也处理完了战场,听到缘望受到毒箭伤害,沙罗第一个急了,破口大骂着:
[我糙,缘望是我看上的,谁他妈用毒箭she?]
沙罗骂骂咧咧地喊着话,撒丫子向塔阳背着的缘望狂奔了过去,留下一路的佣兵大眼瞪小眼。
昂格里在后面皱眉问托马斯:“沙罗这小色鬼,改好喜欢男人了?”
托马斯曾经听沙罗神秘兮兮地向他说起过两句关于缘望的话,这时就从失去同伴的悲伤中摆脱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看着沙罗上窜下跳地奔跑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叹息着说:
“这家伙不是改好喜欢男人了,而是一厢qíng愿地将那个斗篷少年当成易容改装的女人了。”
☆、第二十一章
“塔阳,将他放到这架马车里来疗养,商队医师就在里面。”
犸其林掀开马车的绸缎车帘,转头凝重地向塔阳说着,然后才略带好奇地看了缘望一眼,不过缘望的斗篷已经被塔阳拉了下来,几乎将脖颈都遮住了,犸其林自然看不到一丁半点。
“好,犸其林兄弟,请你派人守在外面。”
塔阳沉声答应一声,丝毫都不敢耽搁,急忙跃上了马车中,看了里面那个脸色发白的中年医师一眼,塔阳一边将缘望轻轻放躺在车厢中的长榻上,一边低声说着:
“他的腿中了毒箭,请你为他拔箭和解毒,竭尽一切力量治好他,若不是他的帮助,商队和我们佣兵的伤亡肯定更加惨重。”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说:若不是他的施法帮助,说不定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医师早就被盗匪砍成两截了。
“应当,应当……”
那个医师根本没有二话,也知道不能耽搁,一见塔阳将缘望放好,他就挪上前来,看了缘望大腿上的那根冰晶蓝箭一眼,马上朝塔阳说:
“帮忙把他的裤子割开脱下来……”
“不行!”
“不行!”
两个“不行”同时响起,都是毫不思索而充满杀机的语气。
“呃?”
医师被吓得一愣。
说话的其中一人是刚刚赶到的沙罗,他早已将缘望看做是他的“女人”,哪里容许别人脱缘望的裤子?自然是气急败坏地恶狠狠地低声嘶吼了一句,然后才推开想要拦他的犸其林,掀起车帘就蹦了进去,让车外的犸其林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说“不行”的是塔阳,他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听到那个医师要脱缘望的裤子,他就本能地立即反对,话一出口,他自己也皱起了浓眉,连忙又说:
“将他的伤口附近的那一块儿布料割开就行,赶紧为他治伤,不能再耽搁了!”
这样说着,塔阳自己已经从小腿一侧取出一柄绑缚在那里的匕首,然后一手捏着缘望的伤处裤子,一手将匕首小心翼翼地快速绕了一圈。
随着轻微的“哧哧”声响,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料被割了下来,露出缘望洁白光滑得像是魔法羊脂玉一样的大腿来。
只是那里正cha着一根冰晶蓝箭,而且伤处蓝幽幽的红肿,带着一道道流血的血痕,嫣红而幽蓝的血液在洁白的大腿上形成一幅dàng人心肠的凄艳画面。
这样的qíng形,将缘望的腿衬托得更加光洁细致、紧绷白皙,让那个医师,还有刚刚进来的沙罗同时咽了口唾沫,只有塔阳之前就看到过缘望那惊人的容颜,所以根本没有发愣,而是寒声向那个医师说着:
“还不动手?!”
“是是……”
医师惊得回神,转头古怪地看
了塔阳一眼,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解毒珍药取出来。
“缘望,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沙罗也收回了看向缘望大腿的目光,轻轻地凑上缘望上身处,英俊的脸庞完全没了往日的嬉笑,满脸都是温柔和怜惜,同时,他也向缘望的斗篷伸出了手去……
“别掀开,他之前叮嘱过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
塔阳一看沙罗的动作,眉头立即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快的神qíng,他连忙伸手将沙罗的胳膊拍开。
“呃……”
沙罗虽然怀着一丝想要看看缘望容颜的目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看看缘望的气色如何,现在被塔阳拍开了手,他没发现塔阳那一闪而过的不愉神qíng,只能咬了咬牙,焦急地收回了胳膊。
“唉,该死的,谁she的缘望,让我知道,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沙罗低微地咒骂着,紧张而痛心地看着医师为缘望拔箭和解毒,脸上的担忧焦急神色越来越重,有些站不住地在宽敞高大的车厢中走来走去。
“……”
塔阳并没有说“那个用箭she缘望的盗匪头目早就被我砍成了三截”,只是皱着浓眉,坚毅的嘴角抿着,双目炯炯地看向缘望的伤口处,随时准备听从医师的指示,用斗气为缘望治伤止血。
[不能昏迷过去,昏过去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醒来了……]
缘望始终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的右腿已经从原来的麻木变得酸疼,刺骨的疼痛帮助他保持着清醒,只是他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乱了。
似乎有一个徘徊不去的残魂在他耳边哭泣和哀叹,缘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蹲在一个清冷的残破小院落中努力地烧着火,熬着难闻的药水,冬天的寒风嗖嗖地刮着,将衣衫单薄的他冻得浑身疼痛……
小男孩痛得直哭,等到药水熬好的时候,他擦gān了眼泪,捧着那碗黑忽忽的药水走到破旧的屋子中,里面的木chuáng上躺着一个憔悴苍白的女人,那个女人虚弱地喘息,双眼含着不舍和愧疚的爱怜……
她说:“缘望,你是娘亲的王子,你要坚qiáng……你要快乐……”
她一遍遍地叮嘱着,很不放心地呢喃着,仿佛想把所有的话语都一下子教给缘望,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眼泪从眼角扑簌簌地流,她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缘望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缘望在一边害怕地抱着她哭喊:“娘亲,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快到七岁了,我gān活给你治病……娘亲你答应我不要死……”
女人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了,她不舍地看着缘望,眼泪止不
住地流,在刮进屋子里的寒风中,她满眼泪水地看着缘望,一动都不能动了,眼中也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依附于一座豪华宅邸的破旧小院落中,只剩下一个男孩撕心裂肺的孤独哭喊声:“娘亲……求求你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施展“召唤书评”魔法。。。。。。。。。。。。
☆、第二十二章
“缘望怎么哭了?好像还在说什么……”
沙罗焦急地向塔阳和医师问着。
塔阳也皱着眉头,紧张地看着缘望,那件遮着缘望脸庞的斗篷上,在缘望的双眼处已经被泪水缓缓地浸湿了,而且他也模模糊糊听到缘望在呢喃着什么。
塔阳运转斗气于两只耳蜗,凑近了倾听,隐约听到缘望好像在梦中哭喊着哀求着:
“娘亲,求求你不要死……我快要七岁了,我gān活赚钱给你治病……”
“疼……好疼……求求你别打我……”
塔阳的浓眉皱起,继续听着,越听越感觉心中堵得慌,他握了握双拳,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也沉静如水,转头向旁边的医师问:
“他这个状态严重么?他的毒已经全解了么?”
那个医师刚刚给缘望缠好绷带,正在擦汗呢,听见塔阳问他,他连忙勉qiáng笑了笑,安慰着说:
“没事的没事的,这不严重,这位魔法师大人是在做噩梦呢,应该是梦到以前的伤心事了……”
“至于毒素,虽然已经解了,但是毕竟他已经中毒很久,jīng神力受到毒药的刺激而变得有一点点的紊乱,这是正常的。呵呵。”
“这就好,这就好,唉,缘望真是个可怜又坚qiáng的小女孩啊,我真恨不得替她受苦…………”
沙罗在缘望身边蹲着,英俊的脸庞挂满了关切和温柔,他健壮的身躯凑近了想听缘望再说什么,却丝毫听不清楚。
塔阳在一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照着沙罗后脑手用力拍了拍,斥责着说:
“都告诉你几遍了?他是男人!”
“是是是,是男人,是男人,行了吧?老是打我脑袋,你这家伙怎么这么bào力,活该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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