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一边躲闪,一边抱怨着。
塔阳见沙罗还是不信,也就不再多说,转脸将在一旁木凳拿过来坐着,双臂抱胸地微微低着头,守在缘望的身前。
这时那医师已经擦完了汗水和双手,他将那只冰晶蓝箭用帕子托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木盒中,jiāo给了塔阳,摇摇头感慨着说:
“唉,这位魔法师大人事先应该施展过‘防护毒素’之类的魔法吧,要不然不可能在‘毒龙之牙’的剧毒中挺下来的……”
“什,什么?那种连高级斗气战士都能很快毒死的‘毒龙之牙’?”
沙罗吓得低声尖叫,嘴张得老大,转头看了看躺着的缘望,他俊朗的脸庞立时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后怕。
“毒龙之牙?”
塔阳也在接过那只小木盒的时候,动作滞住了,他也转过了脸去,呆呆看着缘望的腿伤,忽然想到:
[若不是他的腿替我挡了这一箭,恐怕我……已经死了吧……]
……
之后
,医师因为要为其他佣兵治伤,所以匆匆忙忙的下了车厢。
塔阳又将沙罗赶了出去,理由是他太聒噪了,免得留下来吵到缘望,而且沙罗的臂膀也受了伤,应该去尽快让医师学徒帮忙清洗伤口和包扎。
于是车厢中只剩下了昏迷中的缘望,和靠近了他坐着的塔阳。
塔阳看着蒙着灰色斗篷的缘望,眼神有一些复杂,最终谈了口气,靠在车厢上呆呆地看着车厢顶端,心中也稍微有些纷乱,他喃喃着对自己说着:
“只不过举手之劳地让托马斯将一个魔法指导卷轴借给看一看罢了,他就这样竭力地报答……与他相比,我还真不像个男人呢!”
塔阳咬了咬牙,自嘲着叹息一声,才闭上眼睛休息,缓缓恢复着消耗的斗气。
半个钟头之后,犸其林、托马斯和沙罗三人一起过来,问塔阳要不要换人守护缘望,塔阳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我之前答应过不让别人看到他的面容,又说过要守着他,那总要兑现诺言才是,更何况他不仅帮了我们整个佣兵队,还对我有救命之恩……”
塔阳沉声说着,浑厚的声音显得坚决而磁xing,像是在和别人说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解释。
托马斯和犸其林两人听后,就笑着安慰他两句,然后点头离开了。
只有沙罗不甘心地瞪着塔阳,压低了声音,气冲冲地问:
“我好不容易才真的看上一个女孩,咱们兄弟这么铁,塔阳你就一定要和我抢是不是?你别再说什么‘缘望是男人’的屁话……”
塔阳静静地看着沙罗,面庞刚毅而沉静,将沙罗看得气势越来越弱,沙罗终于维持不住怒气满面的神色,表qíng一垮,悲叹着说:
“塔阳,塔阳老大,我是真的看上这女孩儿了!这么潇洒自然的气质,这么高贵优雅的风度,这样坦然坚qiáng的品行……就连装成男人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唉,我是真的迷上他了,塔阳老大,你别和我抢好不好?”
塔阳这才嘴角微微一翘,两排整齐的白牙寒光闪闪,他眯了眯眼睛,浓眉下的双眸显得漆黑发亮,他盯着沙罗,依旧不说话。
片刻之后,沙罗终于被塔阳这充满杀机和霸道气势的目光,给盯得没了脾气,苦着脸悲悲戚戚地撒泼,他本以为塔阳还会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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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却突然听到塔阳翘着嘴角,轻笑着说:“我就是和你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什,什么?”
沙罗听得一呆,怔怔地看着塔阳,竭力想从他的脸庞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显然他一如既往的失败了。
从他加入白发佣兵大队时起,他就一直看不穿塔阳的心思,现在一愣之后,也只能哭丧着脸,想要恶狠狠地说句狠话
,却又被塔阳双眼一瞪,给吓得蹦出了车厢之外。
然后就听塔阳低沉的坏笑从车厢内传来:“嘿嘿,沙罗小子,你以后别再骚扰他!”
“你,你……”
沙罗倒退着蹦出来车厢,稳稳地站住,不甘心地撇着嘴,有些憋屈地指着车厢,一边看着逃跑路线,一边破口大骂:
“塔阳你这不要脸的bào力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是处男……”
骂完之后,沙罗蹦起来就窜跳着向远处逃跑,原地“嗖”的一下,有一只匕首深深cha入地面上。
其他刚刚失去了好友伙伴的佣兵们被这副场景逗得心qíng好了些,但也不敢笑出声来,毕竟塔阳的bào力之名可是让他们如雷贯耳的。
车厢内,塔阳深吸一口气,向依然没有醒转的缘望轻笑着说:
“你一直都对沙罗那小子的‘追求’感到不耐烦,现在我将他赶跑,也算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报答吧……呵。”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是完美结局。请冒泡吧。。。。。。。。。。。。。。
☆、第二十三章
半夜的时候,缘望醒了过来。
当时塔阳正坐在他旁边的车厢木板上抱胸闭目休息着,一腿伸着,一腿蜷着,那柄比普通钢刀要长上不少的长刀被他随手放在腿边,和他一起,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缘望醒过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神志稍一清醒,就有些皱眉地睁眼用余光四下打量了一下,隔着斗篷看出来自己躺在一个宽敞华丽的车厢中,旁边似乎有人守着。
[看来现在我是安全的。]
缘望才放下心来,然后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在qiáng自保持清醒时,却受到毒素的迫害而思维越来越乱,结果就不知不觉地昏迷了过去,还做了一个伤心的梦。
[唉,原本那个缘望的心灵深处,藏着那么深刻而单纯的记忆,还有这样深沉的怨愤和哀伤……]
缘望想着,但身体和心里却都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仿佛之前有一道黑色的光幕遮挡着他的心灵,现在,那道黑色的yīn影却随着心灵深处的记忆涌现,而彻底消散了,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放松。
缘望微微一怔,想必那道心里的yīn影记忆就是原来那个缘望的最后印记吧,现在那道印记也消散了……
[现在你就是我,但我不是你,不过,你的仇恨,我会替你报复的……]
缘望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右腿的外侧有些刺痛,还有些清凉,他现在虽然有些慵懒无力,却丝毫没有睡意,就轻轻支着身体做了起来,想要看看右腿伤势怎么样了。
“唔!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了?”
塔阳正迷糊着休息,今天这一战让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斗气,浑身都累得酸疼,也异常的困倦,不过他为了守护缘望,却依然保持着十分的警醒,现在一听到缘望的起身响动,他就连忙睁开了眼睛。
缘望刚才只注意到旁边有人,车厢中黑忽忽的一片,也没看出来是谁,现在一听才知道是塔阳在一旁守着。
缘望微微笑了笑,轻轻而清朗地说着:“应该还好吧,感觉已经不麻了,只是有些疼。”
塔阳听到缘望依然语气轻松,心中虽然有些复杂的沉沉,但还是放下了心来,轻舒一口气,点头温和地说道:
“看来是好了,医师说只要醒过来之后感觉不麻,就说明毒解了,如果能感到疼痛,就说明伤口并没有太坏。”
缘望听出来塔阳先前的紧张和现在的放松,心中不禁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而且想到之前迎敌时,自己趴在塔阳的宽厚脊背上,左手也按着他结实饱满的胸膛,甚至在塔阳跳动拼斗时,自己的手掌也不止一次地摩挲着滑过他的那点硬硬的右rǔ……
塔阳胸膛的那种光滑坚韧的弹xing触感,还有他那一点涩涩硬硬的地方,
让缘望心头又是一dàng,脸上也微微的红了。
缘望自嘲地无声失笑:[看来附体之后,似乎我之前的qíng事经验都一扫而空了,只摸了摸他的胸肌就脸红心跳……]
这样想着,缘望口中却礼貌而平静地说:
“谢谢你的照顾。白天的战斗太激烈,想必你也累得不轻,去休息吧,不必守着我了。万一再来敌人袭击,你也好全力迎敌。”
“嗯。”
塔阳答应了一声,在黑暗中轻轻伸了伸懒腰,又低声呵呵地笑了,不知在笑什么。
缘望转过头去,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隔着布料特殊的斗篷,能够模糊地看出塔阳倚靠在车厢上的魁梧上身,但是看不清塔阳的脸。
“笑什么?”
缘望随意地问了一句,感觉着斗篷的碍事,又想到之前似乎塔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容颜,而且现在身处黑暗中,缘望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伸手将斗篷往后掀开了。
没了斗篷的遮挡,缘望感觉舒服了很多,之前一直裹着斗篷着实让他有些烦躁了。
“没笑什么。刚才沙罗又要进来照顾你,说你一个‘女孩儿家’的恐怕会怕黑,被我打跑了,呵呵。”
塔阳低沉而温和地说着,感觉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似乎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人的语言真是奇妙。
“沙罗?”
缘望愣了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坦然地笑着说:“他最好不要缠着我,否则,我兴头上来,估计他想跑都跑不掉了。”
“呃……”
塔阳听到这句话,又看着缘望掀开斗篷,他微微地顿了一下,他感觉到缘望这句话似乎是对他说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塔阳没有接口,目光却qíng不自禁地转向了黑暗中缘望的侧脸,似乎竭力想要看清缘望的脸庞,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发亮。
不过车厢外的月色并不明朗,车厢内的一丝fèng隙也没有漏进来多少光亮,所以他只能粗略地看到缘望侧脸的轮廓,jīng致的轮廓。
缘望没有回头,似乎在黑暗中检查着腿上的伤口。
塔阳片刻之后才忽然回神,连忙转开了目光,车厢中的沉默让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他轻轻gān咳一声,伸着臂膀阔了阔胸,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沉默片刻后,又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黑暗中的叹息声有些浑厚和低沉,似乎这样一个简单的声音都充满了阳刚的男人气息。
缘望听出来塔阳声音中那一丝淡淡的伤感和苍凉,知道这次盗匪的袭击让他损失了不少同伴,就从大腿的伤口处收回了目光,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
“之前和我一起行走的行人,还有人存活么?”
塔阳顿了一顿,声音更加低沉:
“…
…没有,我们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似乎都是被毒死的。”
缘望双眼一黯,知道事qíng果然中了自己最坏的那个猜想,他心中有些苍凉的不舒服,要知道那些行人老老少少的足有上百人,比这些佣兵的人数都要多。
车厢中一时陷入了带着苍凉气息的沉默里。
塔阳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安慰一下缘望,他转脸看过去,黑暗中隐隐看出来一张略带棱角的鹅蛋面容,似乎缘望也在看着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寂寞也要笑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