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宠妻手簿_子醉今迷【完结】(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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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查正是在惦记着这个,闻言也笑,朝郦南溪拱了拱手就转过身打算离去。

  恰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弱弱的轻唤,“六奶奶,今儿您可好些了?”

  听到这个声音,阿查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转回身去,望向声音来处。

  那儿有个眉目柔和的中年妇人,正担忧的望着郦南溪。

  她在说什么,他听不见了。

  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她那柔和的眉眼,还有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唇角那若隐若现的酒窝。

  阿查张了张口,想要喊出那个期盼了许久的名字,可是开了口才发现嗓子已经被堵住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那一声嘶喊不过是化成了无声的两个字。

  “阿瑶。”

  第九十六章

  于姨娘正和郦南溪说着话,不妨旁边来了个人。那人身量很高,年纪有些大了,鬓发斑白,身姿笔挺很是英武。

  不过这人有些奇怪,一过来就眼中含泪,一开口就说什么“阿瑶”,让她摸不着头脑。

  于姨娘有些紧张,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拉着郦南溪的手不肯松开。

  郦南溪初时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如今身子越来越沉了,思维总是有些微的迟缓。她看着激动不已的阿查,再看他紧盯着于姨娘老泪纵横的模样,迟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反应过来他那声“阿瑶”意味着什么。

  “阿、阿瑶?”饶是沉静如郦南溪,此刻也是错愕到话语不太连贯了,“先生,您说的阿瑶……”她侧首看看紧张的于姨娘,指了她问阿查,“阿,瑶?”

  “是她!就是她!”

  阿查答了郦南溪后才发现于姨娘一直在旁默不作声,丝毫都不似他这般欣喜若狂。甚至于,对着欣喜的他,她非但不高兴反而十分抗拒。

  阿查心下有些紧张,试探着再问了句:“阿瑶?你不认得我了?”

  于姨娘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么,你,认得我?”

  看着她完全茫然的样子,阿查顿时泪如雨下,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出了声。

  郦南溪赶忙上前去扶,可她现在身子沉根本没法弯身。旁边郭姨娘急急上前将去扶阿查。阿查却一把将她推开。

  郦南溪好生劝道:“先生,姨娘多年前失忆忘记了许多事qíng,她若真是您妹妹的话……”后面的话郦南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出来了。”阿查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用手背不停的抹着眼泪,可眼泪一直往外涌,根本擦不gān净。

  他痛哭流涕的说道:“我只是高兴。真的,太高兴了。我知道阿瑶没事。我知道她不回去不是不要我们了,是她忘记了。这就好。这就好。”

  听了他这话,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这样伤心,郦南溪心里头酸涩的厉害眼睛也泛起了雾气。

  怪道阿查有时候提起妹妹时神色里满是伤痛。却原来他见阿瑶多年不回去,生怕是她不要他们了。这般的心qíng,让人如何承受得住?

  阿查的伤心痛苦惊动了周围的人。有丫鬟婆子在旁经过,不住的往这边看。

  郦南溪就朝岳妈妈示意了下。岳妈妈带着几个丫鬟围城个半圆,将外头那些偷窥的人尽数给赶走了。

  于姨娘一直沉默着。她自打刚才问了阿查那句话后就一直在小心的看着他,认真的听着他和郦南溪的对话。

  说实话,她一直在找寻自己的身世。可如今有个男人骤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说是她哥哥,这也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她还是递了自己的帕子过去让他擦脸,又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阿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于姨娘觉得于理不合,想抽出手来抽不动,就去看郦南溪。

  郦南溪轻声劝说了两句,阿查终是将手松开了。郦南溪就与他道:“虽然先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妹妹,但先生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她就是您妹妹么?”

  还一句她想说的是,毕竟有三十二年未见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如分别的时间久,那么长的年月可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相貌的。

  阿查不住的摇头,“不会认错。不会认错。阿瑶是我一手看大的,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了她。”他想了又想,忽地说道:“我记得阿瑶右腰上有个胎记,红色的,不大,就拇指指甲的大小。”

  于姨娘下意识的就摸到了自己的右腰上,而后朝郦南溪轻点了下头。

  阿查发现了她的动作,眼中含泪笑着与于姨娘道:“你小时候我给你洗澡时候天天看,不会记错的。”

  于姨娘脸红了红,低着头揪着衣角不说话。

  郦南溪忙将两人请进了屋里去,让他们两个好生说说话。这种场合,她在反而不好,就让他们两个去了厅里。让人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茶后,郦南溪将人尽数遣走,只留这兄妹俩在屋里。

  而后郦南溪叫了万全来,将此事告诉了他,让他想了法子速速告知重廷川。

  万全自然知晓阿查的身份,也知道他为了什么来到了京城,却没料到阿查苦苦寻找之人竟然就是重廷川的生母。

  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万全片刻也不敢耽搁,当即将这个消息递了出去。

  于姨娘和阿查在屋子里并未详谈太久,约莫仅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从屋里出来了。原因很简单,于姨娘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qíng了。她不认得阿查,只靠着阿查在那边激动万分,分毫都解决不了事qíng。

  不过阿查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在让于姨娘先留屋子里稍等片刻后,他与郦南溪去到了院中偏僻处,问她:“阿瑶怎会忽然失忆了?听她说,她不知怎地,醒来后就已经在梁家。奶奶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郦南溪记起了郑姨娘那段时间里悄悄与她说的那些话。

  郑姨娘说,于姨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了的。于姨娘的身世只有梁家人知晓,因着梁太太和梁氏不肯告诉她,所以于姨娘就忍气吞声着,即便梁氏让她远离她的亲生儿子,她也听从了。

  关于于姨娘和重廷川的那些说法暂且不去理会的话,只听旁的那些来看,最起码梁太太和梁氏应当是晓得于姨娘身世的。

  郦南溪就将这事儿与阿查说了。

  阿查听闻后,又痛苦又犹豫。他想带妹妹走,可是阿瑶说了,她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儿子,她走不得。

  可他觉得,妹妹的失忆和出走都很蹊跷。更何况,他的妹妹怎么能留在这里给人低声下气的做奴仆!

  这是绝对不行的!

  偏偏……

  偏偏她现在有已经将在西疆的生活尽数忘了,只记得她的儿子她的孙子孙女,忘记了她的家。

  一个是她有感qíng的现在,一个是她没有感qíng的过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阿查在这里踱来踱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终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阿瑶不肯走,他就先陪她在京城里待着。他日日来看她,许是就能让她想起来什么也未可知。

  只有一点有些犯难。

  “阿瑶的事qíng,还请奶奶暂且帮忙遮掩着。”阿查郑重的说道:“当年的事qíng,谁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那个梁家,有些蹊跷,“请奶奶吩咐一声,我和阿瑶的事qíng先瞒着旁的人。”

  先前在外头虽然有人在看,但她们离得远根本不知道这里具体说了什么。只要当时郦南溪身边的人不乱说,这事儿倒是真的能暂且瞒得住。

  如今已经确定了阿查和于姨娘的关系,说起来阿查还是长辈了。

  郦南溪一时间也不好改口,继续喊了声“先生”,又问:“您的意思是——”

  “我想看看阿瑶究竟为何会失忆,说不定能让她记起来以前的事qíng。”阿查认真说道。

  郦南溪晓得这事儿的严重xing,就颔首答应下来。

  阿查又回到屋子里和于姨娘说了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的告辞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郦南溪方才回屋去看于姨娘。

  于姨娘显然已经哭过,双眼都还肿着。郦南溪就让人拿了帕子,她亲手沾了凉水来给于姨娘敷眼。

  于姨娘连道“不敢”,“怎么能让奶奶来做这事儿呢?”说着就要去和郦南溪抢帕子。

  郦南溪不为所动依旧如先前那般。

  于姨娘到底不敢去硬夺,生怕碰到了郦南溪让她动了胎气。抢了几次后也没什么效果后,于姨娘也只能由着她了。

  “这事儿我和六爷说说,”郦南溪轻声说,“您放心就是。”

  “不关国公爷的事。”于姨娘不敢动头,手指不由自主的紧张着使力,揪紧了身侧的衣裳,“怎么能麻烦他呢。”

  “怎么不关他的事。”郦南溪就笑,“他多了个舅舅,又多了个外公,还不好么。”

  一句话让于姨娘泪如雨下。

  郦南溪看着也伤感,拿帕子给于姨娘拭泪。于姨娘趁机将帕子夺了过来,用力擦了两把又去盆边自己沾凉水敷眼。

  “若我记得的东西能多一些就好了。”于姨娘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痕迹,悲伤不已,“可我只记得那个‘金玉桥’,旁的真的是什么也记不清了。”

  郦南溪道:“我记得阿查先生说过,您是留了书信说要来京城找人的,会不会要找的人就是和‘金玉桥’有关系?”

  于姨娘苦笑,“我哪里知道。”稍一思量,再道:“或许是罢。”不然的话,怎会旁的都不记得,单单只将这事儿印在了脑海中?

  两个人在屋里边敷眼边说话,过了小半个时辰于姨娘方才离去。

  郦南溪也无心去做旁的事qíng了。左右离重廷川回来的时间也不太久,她索xing让人多摘了些花枝,边cha着花平复心qíng,边在屋子里等他。

  她本以为重廷川会比平时要早些回来,毕竟今日有那么重要的事qíng相谈。谁知等来等去,他却足足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方才归家。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郦南溪在等待的时候因为有些饿了,提前吃了点东西,这才熬到了重廷川回来一起用膳。

  重廷川进屋后,见郦南溪这个时候才摆上午膳,晓得她是在等他,十分心疼。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好,他洗漱过后又换了身gān净衣裳,这便过来亲自摆了碗筷。

  一切妥当后,他方才在她身边落了座,“你如今可是饿不得,若是到了时辰我还没回来,你尽管先吃就是,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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