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便笑着说:“孩儿这次是有事相求。”说话间,墨恒疾步上前,笑着站到墨云书身后,完全一副孝子模样地为墨云书揉肩敲背,手指在墨云书宽厚结实的肩部肌肉上揉搓按捏。
墨云书对他并无防备,倚着靠背,英伟的身体显得慵懒,眯起眼睛,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说。”
墨恒这才将先前准备好的言语简洁快速地说出来。
“哦?你想明日起就与虎玄青一同出府游玩,打算在外面过到年底才回府来?”
墨云书听到墨恒的话,浓眉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一时沉默不语。
墨恒表面上紧张,揉按墨云书肩背的手也显得越发轻微,心里则是沉然等候,丝毫也不焦急。他这两年多来,依仗越来越炼化熟悉的“须弥宝镜”这先天灵宝,越发能克制和隐瞒自己的真正心思。
心思其实也与修为有关,墨恒自身便是化神道行,又参悟先天灵宝两年多,更是历经两世,若论心思的隐瞒,只怕少有人能比得上他。以至于他真实心思彻底内敛,只将前世幼时那对父亲的期待和崇拜表露出来时,竟将那孺慕之情展现得比以前还要淋漓尽致,连墨云书这等心急深沉的人物都暗自略有感怀。
如今,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墨恒步步为营,逐渐深入,花费两年多的时间,不动声色间缓缓将墨云书这位自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修为通天、城府深厚、威严霸道的qiáng者“感化”。
直到现在,墨云书区区两年多的时间,竟已经对墨恒宠溺和纵容到此等地步。
墨云书此时不说话,一是想着虎玄青对墨恒的特异之处,二是想着墨恒竟要离开他这么久。
墨恒眼角余光留意着墨云书的细微神色,心中一动,在表面上带着微微的焦急神色来,同时快步走到墨云书身前,拉着墨云书jīng壮的臂膀,低头用力地揉按着,皱眉苦脸地“恳求”说道:“孩儿的确想要出去,父亲就应允了吧。”
即便是这时,墨恒也不说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的“恳求”。
墨云书神色稍缓,任由臂膀被他讨好地揉按,平日威严淡然的面庞又自然而然地笑了笑,起身站在墨恒身前,高大身躯因为站在墨恒极近处而显得更加魁梧,有种形体和境界的双重压迫感。
墨云书已经将自身气势收敛,只是他似乎是境界突破在即,才有些法力外漏。
“虎玄青这次前来贺你生辰时,邀请你明日出去?”
墨云书眼底的俯视和威严,逐渐变为纵容,刚qiáng的声音尽显父亲之慈爱温和。
“是的,父亲。玄青道兄上次带他师弟过来一同向孩儿讨酒喝,得知孩儿一直参悟不透化神境界的门槛,就说孩儿是窝在家中,闭塞了感悟,又说了些他自己的想法。孩儿听后,颇有所得。”
墨恒这才说出理由,恭敬又不失亲近地回答着,极其恰当地逐渐“放松”了很多,甚至笑着目光清澈而坦诚地回答道,“所以,这次玄青道兄邀请,孩儿便想去看看他见过的那些风景,体悟一下自然道理的韵味,希望回府时就已经晋升化神,可以为父亲分忧了。还请父亲应允。”
墨云书听他这么说,又见他满脸期待,想及以前漠视他如蝼蚁的十四年,竟不由得产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念头,却没有丝毫后悔可言,只是沉吟着说道:“也罢,你常年在墨府中待着,只上次去仁圣尊王dòng天,才算是出府一回,以后是应当除去历练历练。”
墨云书一手背负,一手随意地捏了捏墨恒gān净的耳垂,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也大了,以后要想出府,过来与为父说一声便可,为父难不成还将你绑在家中?除此之外,你与浩然门真传弟子时常jiāo流道法,虽然有些好处,却也要有些防人之心。”
墨云书最后这句话意味深长,墨恒也是心下了然,却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墨云书松开手,看着墨恒挺直清健的俊朗模样,想及墨恒年已十七,快要晋升化神;再想及这两年多来与墨恒相处时,在消除了最初的“审视”之后,那种总是在无意之间不禁受到触动的血脉相连的微妙感受……一晃眼就过了两年多了。
墨云书沉默着,眼眸暗沉地看着墨恒,心里的放-làng念头本就没有压制,此刻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起来,便直接吩咐着,“等你回府,无论是否已经晋升化神,都开始修炼那双修妙法吧。石启楼已经跟了你不短时间,你若瞧他不上,为父再将其它男儿赏赐于你也没什么。那双修之法脱胎于上古纯阳老祖的根本法门,正而不邪,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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