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冷笑一声,“你倒还替他说话。”
端木夜灵笑道:“我瞧着表弟是当真挺中意陆楚音了。”
“那又如何?”皇后娘娘道:“瑞卿的太子妃只会是你。”她拉过端木夜灵的手,“你也当对和你表弟亲近亲近,不要将心思放在那些没用的人身上,明白吗?”
端木夜灵偎在她怀里道:“我知道姑母疼我,表弟对我也好,我明白的,只是……如今表弟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皇后娘娘扶着她黑沉沉的发,柔声道:“咱们端木家就你最懂事,你放心,瑞卿只是年纪还小,等过两年收了心就好了。”
“那要是他一直喜欢陆楚音呢?”端木夜灵闷闷问道。
皇后娘娘笑了一声,“你觉得圣上喜欢不喜欢陆楚楚?”
端木夜灵想了想点点头,“喜欢吧。”
“是很喜欢。”皇后娘娘道:“可那又如何呢?没有家族的支持,圣上再喜欢她,也只当她是一只讨喜的金丝雀而已。陆楚音也一样。”她摸着夜灵的发,“但你不同,你是我们端木家的,你的父亲是镇守边关的重臣,你的太祖后也是国之栋梁,是你最好的依靠,明白吗夜灵?”
端木夜灵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天yīn沉沉的压着,窗下挂着的鹦鹉焦躁不安的抖着翅膀。
闻人瑞卿出了大殿,陆楚楚躺在榻上看着陆楚音目送他离开的眼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阿姐?你还不舒服吗?我叫太医来。”陆楚音忙着要起身。
陆楚楚握着她的手对她笑了笑,“音音,你也喜欢他对不对?”她的眼神往那殿外递了递。
陆楚音脸一红,忙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臭闻人!”
陆楚楚却轻声道:“阿姐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陆楚音抓紧她的手道:“阿姐你说,我都听你的。”她的手指又凉又软,她的脸色又白又憔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阿姐昨晚侍疾照顾了一整晚。
陆楚楚看着她,哑声道:“不要喜欢他,不要像阿姐一样。”
陆楚音看着她呆了呆,陆楚楚眼眶发红,问她,“好不好音音?”
“阿姐……”陆楚音抓紧她的手指问她,“阿姐喜欢圣上吗?阿姐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吗?”
陆楚楚苦笑了一声,“喜欢,如何不喜欢,那样高高在上的天子低下头来看你一眼,对你笑一笑,你便觉得受宠若惊,更何况他愿意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送给你,讨你开心,怎能不喜欢?”她看着窗下的鹦鹉,轻声道:“可我也清楚,他对我的宠爱就像我对那只鹦鹉,再爱不释手也只是个玩物。”她笑了笑,笑的又无奈又苦涩,她看陆楚音,“音音,阿姐希望你日后找一个爱护你,敬重你,不会让你苦心经营,费心去讨好的,你明白吗?”
窗下的鹦鹉叫了一声,“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陆楚楚笑道:“你瞧,它会的就是这些吉利话,因为它知道我们爱听,它哄我们高兴了就有打赏。”陆楚楚让宫女拿瓜子去喂给它。
陆楚音看着鹦鹉觉得又冷又怕,这宫里冷森森的那么安静,阿姐守在这里,每天每天,只要圣上来看她一眼,她就觉得这是一种赏赐。
是要下雨了吗?
阮流君站在回廊下看着yīn沉沉的天发呆,裴迎真接过香铃手中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轻声问她,“又在发什么呆?”
弹幕里——
霸道总裁:来了来了,裴迎真又来nüè狗了。
来看裴迎真:喜欢看我们真真发狗粮,希望他开开心心的,每天吃粽子糖。
阮流君拉好披风,摇摇头,又忍不住问他,“我这院儿里当真只有三个下人是谢绍宗的人?”裴迎真将谢绍宗派人监视着她,拦截了她的信,所以才怀疑她的身份这件事告诉她之后,她一直在后怕,她不知道被谢绍宗监视到了多少……
裴迎真笑道:“你若是不放心,就将这批丫鬟婆子换了,我陪你亲自去挑一批新的。”又道:“不过今日不行,今日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阮流君问他,“你今日真不用留在府中吗?我听说你爹……发了好大一通火,今日不是还要为你和裴惠景,还有你姑母庆贺吗?”
裴迎真笑容冷了冷,“不必,他带着他jīng心栽培的裴惠景庆贺就好,裴家的喜悦我无法分享,我的喜悦也不想与他们分享。”
阮流君终是没有问他背后湿那一大片是不是在裴言那里弄的,看着他脸色不好,便笑着问他,“那裴少爷可愿意和我分享?”
裴迎真看着她便笑了,伸手拉住她披风下的手指道:“你说呢阮小姐?”
阮流君笑了笑,没有挣开手,问他,“你今日要带我去哪里?”
裴迎真眨了眨眼道:“去一个你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他拉着阮流君从后门出了裴府上了马车,一路上也不跟阮流君说去哪里,是到了阮流君才发现居然是老太傅的府邸。
阮流君下了马车惊讶的回头看裴迎真,裴迎真只是笑着道:“恩师说之前那次招待不周,今日请几位再来聚聚。你放心,这次没有谢绍宗。”
阮流君有些不好意思,她如今是许娇,只是裴迎真未过门的妻子,按理说没有资格跟他来的,“可以吗?老太傅不会介意我又来叨扰吗?”
“怎会,恩师很喜欢你。”裴迎真拉着她的手道:“况且我也想带你来看看我念书的地方,顺便,让你故地重游。”
阮流君被他牵着进了太傅府,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开心也让她难过,从前她常常跟着父亲赖在太傅府,她还记得回廊进去就是一片池塘,池塘里养了许多乌guī,出太阳的时候乌guī就爬满青石在晒壳。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会浮现出从前父亲带她走过去的景象,回廊旁的腊梅树,不远处的假山……什么都没变,什么又都不一样了。
走到一处凉亭的时候,裴迎真停下来指了指那亭子道:“有时候我会在那里读书。”
阮流君惊讶的看他,裴迎真便笑道:“我知道,恩师说过,从前有位阮小姐也十分喜欢坐在那里晒太阳打盹。”
阮流君看过去,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趴在那张石桌上昏昏yù睡,而裴迎真坐在对面看书。
裴迎真带她慢慢往里走,边走边告诉她,他会在这里做什么,又问阮小姐从前会在这里做什么。
阮流君在光幕里看着他,看着弹幕——
最爱病娇变态:裴真真好làng漫哦,走你走过的路,坐你坐过的椅子,看你看过的书……
霸道总裁:咦?这难道不是变态吗?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哈哈哈是哦,有点变态哦,没想到啊裴迎真从这个时候就开始变态了。
jian臣爱好者:被你们这么一解释,我都没法好好看裴迎真秀恩爱了!
阮流君被弹幕逗的忍不住笑了,被裴迎真拉着刚到了大厅,就听见有人清脆的叫了一声:“裴迎真。”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托腮看着裴迎真的姑娘,有些眼熟,可她……有些想不起来是谁。
裴迎真却皱了皱眉。
大厅里闻人瑞卿也在,老太傅,杜太医和杜太医的两个女儿陪坐在一旁。
杜宝珞一见阮流君,就偷偷的冲她招了招手。
阮流君从裴迎真手掌里抽回手,跟着裴迎真进去,见了礼。
就听那位姑娘笑吟吟的问裴迎真,“裴迎真,你还记得我吗?”
裴迎真冷淡道:“不记得了。”
那位姑娘也不恼,笑吟吟的起身道:“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端木夜灵,之前在船上被你推了一下的那个。”
阮流君看了一眼裴迎真。
裴迎真依然很冷淡的“哦”了一声,再没有话了。
端木夜灵却也不生气,看了一眼阮流君挑眉道:“想必你就是那位赢了太子的许娇吧?裴迎真未过门的妻子?”
阮流君这才仔细看她,一看之下才想起来这个端木夜灵不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吗,她的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端木青云,她的哥哥端木夜明也十分有名,才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立下战功。
她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和这两兄妹见过一面,是在猎场上,她从侥幸从端木夜明手里抢了一只鹿,端木夜灵不服气的要替哥哥出头和她比试了一场。
她只记得端木夜灵是一个非常好胜的小姑娘,几年不见竟长的如此亭亭玉立了。
阮流君客气的答道:“只是侥幸。”
端木夜灵打量着她,看了一眼裴迎真笑道:“倒是生的美艳夺人,可和裴解元站在一起未免美的有些俗气。”
裴迎真不喜欢她这样打量阮流君,护着阮流君坐在了杜宝珞身旁,直接道:“端木小姐找裴某有事吗?”
端木夜灵笑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给老太傅送鹿场围猎的邀请帖的。”
闻人瑞卿便道:“裴迎真你会骑she吗?到时候你和老太傅一起来,让我们瞧瞧你的身手。”
裴迎真道:“怕是要让太子失望了,裴某不会骑she。”
闻人瑞卿惊讶道:“你不会?”
“不会。”裴迎真答道。
端木夜灵皱了皱眉却道:“没关系,我也邀请了许姑娘,到时候就让许姑娘代你出马,正好我与许姑娘比较比较。”
阮流君愣了一下,皱眉看她,皇家猎场狩猎,请裴迎真去就已经很奇怪了,但好歹他是老太傅的弟子,如今竟然还邀请她去?这个端木夜灵搞什么鬼?就因为她赢了一次太子?
端木夜灵却看着她笑道:“许姑娘可别怯场不去啊,你若是不去,那我就只好和不善骑she的裴解元比试了,到时候裴解元别怪我欺负你。”她看着裴迎真。
阮流君挑了挑眉,这是在挑衅她吗?
闻人瑞卿百无聊赖的又和老太傅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端木夜灵走了。
临走之前端木夜灵又看一眼裴迎真,他正低头对那个许娇说着什么话,唇角挂着笑,和与她说话时判若两人。
上了马车,闻人瑞卿瞅着她,忽然问道:“表姐你不会是看上裴迎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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