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去他,或者说裴璟失踪的消息一旦被传来——华国国内暗地里的几股制衡势力便要蠢蠢yù动了。
团队其他人都在忙碌着,而自己之所以留在白馥身边皆因裴璟说过的无论如何也要誓死保护少女的命令。
“他是在西西里岛受到袭击?”
“是的,boss他们最后一次和我们联系是在五天前的西西里。”
白馥抿唇不语。
她明了自己的能耐,贸贸然去找人只会令自己成为己方累赘或敌人的把柄。
“那么,只能拜托你们了。”少女九十度鞠躬,带着无比诚恳的致意。面前这些人都是跟随裴璟从特种部队出来的人物,别人做不到的事qíng对于他们来说成数甚多。
几名保镖皆退开几步,彼此相视一眼:boss也不算一头热。
“请放心,我们会把裴先生找回来。”
国内仍有她需要继续跟进的事。
例如某条自以为是聪明的大鱼上钩了——
白馥作为明星特邀嘉宾的身份出席窦家新开张的高端画廊,为其剪彩。
外界皆道自从窦家搭上了裴家的顺风线后生意步步高升,眼下已有了华国二线名门家族的实力及人脉。
窦家女儿窦如珠见到白馥眼睛一亮,抿着淑女的微笑勾住某人手臂,“可算见到你了。”低耳道:“白蹊没什么事吧?”
“没事。”
“那就好,那个叫什么连翘也太过火了……”提及这些看不上眼的同龄女生,窦如珠不屑状。女人就该活得痛快不造作,暗地里使下三流的手段算咋回事。
“告她,律师费不够我来添。”
白馥失笑:“我们家还不至于落魄到脸律师费也付不上吧。”
窦如珠又问起白家现时qíng况。
白暝彦这边还好,他重心主要在欧洲市场,国内投入的不多。倒是白老爷子那边不妙,外忧内患——白家大房、二房和小女儿开始争夺家产了。
严格来说那里面也有白暝彦的一份,但他主动放弃了遗产权。
——毕竟比起那些对于他来说算不上大额的资产,白三爷更讨厌无穷无尽的麻烦。遗产争夺无论在哪个大家之族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
窦家是主人家需要应酬客人,窦如珠被父亲派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剩下白馥完成本职工作后坐到较为偏僻的一桌,细品自己喜欢的香山红茶。忽然身旁有些异样,她转头见到那个见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坐在她旁边的凳子。
“白馥小姐。”男人的笑容依旧保持温和内敛。
“裴二爷。”她唤道。
裴璟的二叔,裴家裴仃。常年居住在国外,甚少出现在华国。
此番回来必定有所图谋。
“白馥小姐似乎对画作很有研究?方才我见你看着那幅画《罗曼蒂克发展史》有些入神的样子……”
她挑眉,这老男人倒是对她关注。
不过……放你屁的研究,她好端端一个古代人凭啥要对西方舶来品表示感兴趣?我大中华画作难道还不能满足你?
食指晃动,“不不,我压根对这些西方近现代美术史的画作毫无兴趣……我方才只是在想那些人赤身luǒ体当模特,可我听说中世纪西方人两个月才洗一次澡,难道画画的人不会闻到异味?”
裴仃闻言笑意一僵。
呵呵道:“白馥小姐真会说笑。”
“不,我是认真的。”少女冷淡脸。
“……”
他当真是对自家侄儿的审美观表示怀疑。
之后又噎了对方几回,充当打发时间。画廊活动结束后,白馥兴致乏乏坐上公司接送的保姆车,摆手:“裴二爷再见,下次我们再研讨有关大卫人像九十度俯卧状态下的尺寸问题……”
裴仃:“……好的,再见,白馥小姐。”
此女有毒——裴二爷下结论。
公司保姆车本来是朝着公寓的方向行驶,休息中的白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眼神一变立即吩咐司机调转方向——
裴璟回来了!
多日担忧的心终于停止张狂的喧嚣。
只要他平安归来,什么都无所谓了。
车子抵达裴家庄园,来不及等完全停车状态下白馥就打开车门冲往别墅里面,之前电话里通知她这个消息的保镖此时正站在楼梯口等着,“白馥小姐,裴先生在楼上主卧。”
“谢谢你。”朝他颔首。
白馥便拽着因参加剪彩活动而来不及换下的礼裙大腿往下的长摆裙尾匆匆上楼。
行动十分不便,可只要想到那人在上面,什么也不成障碍。
越接近越忐忑。
“阿璟!”
推开房门,主卧内站满了数十人。下属保镖、私人助理、家庭医生……
她一眼就留意到他们中间最注目的存在。
那个男人坐躺在chuáng头,任由医生护理绑缠肩上的绷带和伤口。他闭着眼睛,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显得气场qiáng大。
听闻叫唤,室内所有人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包括那个男人。
只是……他投来的目光却是那么陌生冰冷,令人发颤。
如同她在赛车场与他初遇眼神jiāo触那一瞬。
她看见他薄唇微启——
“你是谁?”
……
第125章
那个男人保持着一贯的xing感冷淡,只是在望向她时的目光非常陌生——
“你是谁?”
在场的人闻言皆一愣,然后其他人眼中有着了然。
他的眼神非常直白,不似做伪。白馥将疑虑投向那边的白衣老者。
那名和她见过数面的家庭医生主动回答她:“裴先生这趟受伤回来,其中就包括磕到了头导致轻微脑震dàng,暂时忘却一些记忆……”
在白馥和医生及他的下属们了解qíng况时,裴璟也在思考目前状况及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众人皆说他失忆了,但裴璟总觉得不妥。他缺失了几年的时间。
而这个女子……长得很美,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无法用任何言语来简单形容概括她的灵动。
听周围人的解释和态度,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无论下属、私人医生甚至是陪伴自己长大的管家都对她比较尊重。其中男主人的授意和默认不言于表。
所以,自己真的喜欢她?
裴璟敛下眉眼,暗自思量:有点难以置信,本以为看不上任何女色的自己要孤独终老了,却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
听说自己这次是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出差遇上的袭击,肩上、腿上各中两枪伤,大脑遭受巨大撞击挤压导致记忆紊乱……是什么样的仇家和积怨,才会令自己在合作伙伴的地盘被暗杀?
那厢和医生了解完病qíng的白馥坐到男人chuáng旁,刚一动作就换来裴璟面无表qíng的对视。
其实比起‘失忆’的说法,白馥更相信由受伤引起的脑震dàng暂时xing将‘那位裴先生’的意识压了下去,即身躯的主人格占据上风。
尝试用练了千百回的演技派温婉笑容对待:“阿璟,请允许我和你重新认识……我叫白馥,馥郁的‘馥’,请多多指教。”语气之温柔,生怕把他吓跑。
然而男人眸里充满深究,“我的未婚妻?”
“是。”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
“四年前。”
四年前?不就是从他失去记忆节点开始?裴璟蹙眉。
“如果你愿意听,我以后慢慢将我们的事qíng告诉你。”
很明显,男人看待她的眼神很是陌生,与路人甲乙无甚区别。只能慢慢攻克之。
“总之你平安无事回来就好,我很担心你。”
少女的神qíng认真,温柔中不乏担忧qíng绪。裴璟眼里那点冰冷收敛了些。“嗯。”至起码她对自己的担忧关心不似做伪。
其他的,他可以查。
一连几日白馥忙完工作就会往这里跑。由于工作时间的不定,有时候是白天更多时候是晚上较晚的时段。
裴家的医疗团队非常完善,裴璟的身体慢慢地往好的一面痊愈。
而几天的时间,足以令裴璟了解现时的一切。
看着手里的资料,他疲惫按了按鼻梁。
他这几年做的事qíng可不少呢。
——防备二叔近几年动静兼打压;将财团业务扩展至全球范围,国内亦涉及到多领域发展,与华国其他集团跨领域合作……大有成为亚洲乃至跨国际的金融巨鳄商业帝国领头羊。
且翻回去看几年来做过的大小决策,皆无一失误。
眼界老练、手段独到。甚至是现在的自己所不能及的。
然而这又是按照自己思维步骤下所能作出的决策。
难道真的是自己失忆了?
裴璟指尖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惯常思考的小动作。
而且他发现除了家族那个旅居国外的二叔之外,还有几股势力是他曾经重点想要针对的打压对象。
完全是无缘由的单方面辗圧。
为什么?
一切只有之前的自己才能知道。
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裴璟总算在记忆深处找到有关此人的一丁点蛛丝马迹的印象——地下赛车场以及航班上二次偶遇。
当时自己的印象是:女孩很美。
也仅仅只有欣赏罢了。
他让下属彻查有关这个未婚妻的一切,后者听了露出奇异的神色且yù言又止,然后应下。
裴璟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内,微眯眼……看来自己曾经很信任且无条件宠爱着那名少女。
令人难以置信,不是么。
少女每天都如期而至。
到了就和他说说话,聊她拍戏的经过和参加活动的见闻。
他沉默,她的嘴巴就没停下来。
唠唠叨叨的,偏生嗓音非常好听,甜美而不腻。
好几次他都想堵住她的嘴巴。
白馥的资料昨天下午就摆在他chuáng桌旁。演员职业,同时身兼好几家公司的董事和股东。拥有自己的牌子和设计工作室。
每天忙个不停的行程表和通稿。
偏偏她就愿意挤出时间来陪伴他,一陪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时少女累得趴在chuáng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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