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只是身子弱,近日又来回奔波,导致气血郁结在腹部所制。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日后于子嗣有妨。”胡恪严肃着脸,慢吞吞说道。
一旁的美貌少妇和蛊女们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陆小姐的脸上也闪过一抹红晕。其实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少女痛经。
陆公子却并不明白,兀自着急道:“以前我弟弟看的是族里的大夫,都是配着药吃的。这回离得远,兵荒马乱的,也来不及配药。”说着,他摸出一个药方递给胡恪:“这位大夫,好歹照着这方子,再抓一些药来与小弟吃。”
胡恪接过去看了看:“这药方不错。但是也还要小公子自己将息身子才行。她这也不算病症,是药三分毒,最好不吃药,慢慢调养,少去yīn冷cháo湿之处即可。”
作为一个大夫,胡恪有些仁慈心肠。他对陆家兄妹印象不错,就不想他们去古墓里送命,因此,特意把陆小姐的病情往重里说。
马老头早就看出来这是个女子。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于女子扮作男装四处乱跑这样不合礼法的事情自然很看不过眼。先前他不好以下犯上叱责贵人,此时便趁机劝道:“古墓里的确不适合女子进入。容易引起诈尸不说,墓道里yīn湿,女子属yīn,进去之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美貌的少妇和陆小姐狠狠瞪了一眼。唯独张萤葶不动声色,看不出有什么反应。她背后那两个侍立的蛊女倒是都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见自己妹妹明显不乐意,一贯疼妹妹的陆公子也十分为难。
四郎把菜一道道放在桌子上,道:“表哥,你要的药草茶泡好了。”他把藏红花和益母草煮的茶水放在陆小姐面前,又指着那盘素炒苋菜对她说:“这都是普通的农家菜,小公子请不要嫌弃。我们这里都讲,说端午吃了苋菜之后,就不会肚子痛。贵客不妨试一试。”
“对对对,小弟你先喝点热茶。”陆公子温柔地说道。然后又周到的招呼众人吃菜。
一个随从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俯身在陆公子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陆公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苏夔和郑大夫带着增援的人,在江陵城东边被蛇人袭击,郑大夫年老体弱,不妨就被怪物抓了去,苏夔已经带人先追进了蛇山里。恐怕我们得独自下墓了,若是那位大人没有算错的话,我们从昭王墓下去,最后还是能与他们会合。”
马老头道:“墓道中错综复杂,能遇到的可能性不大,陆公子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我老头子斗胆说一句,这墓道,最好还是不要带着女子和病人下去。”这话虽然有倚老卖老之嫌,但是说的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陆公子有些忧愁地看着妹妹。若是现在把她送回去,一是时间紧迫,路途危险。二来,妹妹本来就是不想嫁人才女扮男装出来的,这次回去被父亲逮住,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心软而且疼爱妹妹的陆公子有些彷徨不定。
其他人看他不吱声,也都不敢开口。只有百里兄弟嘻嘻哈哈的吃菜。
胡恪忽然开口道:“若是两位不嫌弃,我倒是可以跟下去照顾小公子。我常去山里采药,对其中的地形也很熟。
”四郎把菜都上完,正低头侍立在旁边,胡恪指着他道:“陆公子,这位是我表弟,做药膳是一把好手,好吃又养生。实不相瞒,我有一位叔叔下过昭王墓,结果死在了里面,因此我们兄弟早就想要去古墓里看一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跟着众位高人,想必可以一尝所愿。墓中的明器我们一样不要,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叔叔而已。”
马老头本来是要反对的,可是一听这个理由,想到自己陷在墓中生死不知的儿子,就闭上了嘴。
唯独张萤葶面露不悦之色,说是不要明器,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变卦呢?她手上捏着自家先祖画出来的墓道图。自认对昭王墓了解最多,并不相信有人能在成堆的传世珍宝面前不动心。于是,她便义正言辞地说道:“陆少,此二人来历不明,又是一个厨子一个大夫,下去也是累赘。”
胡恪立即反驳:“我和表弟可不是来历不明。我们从小在这村子里长大,有味斋可都开了几十年了,若是不信,这位大姐尽可以去找来村民询问。要说来历不明,我记得张家几年前主事之人,可并不叫张萤葶啊。我兄弟祖上世代居此,不怕查,不知道这位大姐可能背出自家的族谱,让陆公子验一验真伪?”随后,胡恪又转向陆公子,拱手说道:“公子明鉴,大夫下了古墓,用处可大了。就是我这位小表弟,除开一手好厨艺之外,还是天生yīn阳眼的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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