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_醉笑浮生【完结+番外】(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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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着,平津侯府是站在太子那处的,那……那个白公子岂不就是……”秀娘有些犹豫。她自是知道若是慕容远真的入朝为了官,想要在朝中生存势必是要被卷入如今的皇位之争中去的。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原来在这么久以前,他们早就已经没了选择。

  慕容远瞧着秀娘忧心忡忡,不由得一笑,走过去轻声道:“不说其他,光是凭借这段时日你同世子与太子的接触,你以为他们是怎样的人?”

  秀娘睐他一眼,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你们读书人说的什么学识好、什么见解独到,反正我是听不懂的。”叹了一声,也缓缓地笑了,“不过,能够为了纳取贤才,肯放低身段、隐瞒身份,亲自来此地与你们谈古论今,作为一名太子,却也是难得了。”

  慕容远点头笑着道:“正是如此。”

  秀娘推了推他,道:“行了,你们男儿家的事自有你们自己做决断,我也不cao这份闲心。我只须得将你和宝宝还有这间茶坊顾好便就很好了。你累了一天了,去大厅里坐着,我催催厨房,将饭菜端上来!”

  而另一头,洛骁刚刚回了府,还未回房间,路上却恰好碰上了沐chūn。沐chūn见到人,先是一怔,随即赶紧上前几步喊了一声“世子”。

  洛骁点头应了,问:“你匆匆忙忙地这是去何处?”

  沐chūn便道:“是准备去何chūn堂将何大夫请到府上来呢。”

  洛骁眉头微微一皱,上前一步道:“是夫人身子不慡利?何时的事?”

  沐chūn点了个头,道:“这几日时不时便有一场雪,天气冷的慌,夫人自上次雪后身子就有些不太舒慡,只是夫人一直推说不碍事,是以一直未曾在意。日间的时候夫人身子一直乏得很,奴婢不放心,便想着先去何chūn堂请个大夫回来瞧瞧,若是这会儿不仔细,日后留下了什么病根,发作起来就不得了了。”

  洛骁沉吟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快去罢,我这先去夫人那处看一看。”

  沐chūn“哎”了一声,将自己袄子上的帽子戴了,绕过洛骁赶紧顺着长廊离开了。

  洛骁去往白氏的院子里时,画秋正在外头侍候着,打眼见洛骁来了,赶紧笑嘻嘻地进了屋子里通报了一声,然后脚步轻快地将人迎了进去。

  白氏没在chuáng上,内室里支了章美人榻,铺了厚厚的绒,白氏就抱了个暖炉坐在上面,听着那头有动静,便顺着声音抬头朝楼下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着了一点脂粉,但是看上去确实能发现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娘。”洛骁叫了一声,几步走到了屋子里来。

  白氏对着洛骁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木椅,道:“坐罢。”

  洛骁便坐了,侧头看着画秋正在卷帘子,便道:“不必卷了,夫人身子不舒慡,且当心再冻着。”

  大乾男女之防甚严,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纵然白氏与洛骁是母子,但是在qíng理上私下相见却还是要卷帘、开门,且让仆从在侧以示清白的。

  画秋听着洛骁的话,手中动作顿了顿,侧头瞧了瞧白氏。白氏便笑了,摇了摇头道:“我也无甚大碍,屋内燃了炭火,也不冷的,这会儿便是开了门窗也无碍。何苦要让骁儿落他人口舌?”

  说着向画秋睐了一眼,画秋无奈地抿了抿唇,将帘子卷起来,开了门到外室守着去了。

  洛骁叹了一口气。白氏是大家嫡女,虽然是知书达理,但是却也未免太守规矩了一些。

  白氏见着洛骁,心qíng却仿似好了许多,笑着道:“如今你日日忙的厉害,便是我是你娘,见你却也日渐的少了。终归我儿是长大了。”

  洛骁便道:“娘这么说,倒是显得做儿子的不孝了。”又道,“娘身子不慡利,为何不早日请大夫来就诊?现在看起来是还无甚,可是若是日后拖成了大病可怎么得了!”

  “你啊!怎么同沐chūn那丫头一个腔调!”白氏掩口笑道:“不过是日日不出门,身子懒了些,哪有那么严重的!再说,不是已经让沐chūn去请大夫了么?用不着担心的。”转了话题道,“难得有时间与娘这里坐一坐,也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对了,昨儿个晚上你休息得早,为娘便就没舍得打扰你,说起来,那时候送过去的那些香囊你可看了,觉得如何?”

  洛骁听了,微微一笑,道:“娘亲亲自做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白氏心里自然高兴,只是面上却佯怒道:“要说便说实话,可不许奉承为娘!”

  “可没有奉承!”洛骁知晓白氏的心思,便顺着她的意笑道,“昨儿个东宫那头临时将我招去了,我顺带着便将香囊带了过去。太子殿下也算是见多了好的物件了罢?他今早上瞧着那香囊也说好看呢!”

  白氏先是忍不住一笑,随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唇,复而抬眼看着洛骁问道:“你该不会是将香囊送与太子殿下了罢?”

  洛骁倒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对,遂点了点头,道:“左右见娘做的多了,便送了两个。”顿了一顿,打趣儿道,“怎么?娘舍不得?”

  白氏眼轻轻一瞪,道:“说什么浑话!旁的舍不得,还有舍不得这个的么!”想了想,又犹豫地道,“送了什么绣样的过去?”

  洛骁失笑:“这个儿子又怎么记得了?”

  白氏却坐在一旁不依不饶。洛骁被白氏问的无奈了,只得好生想了一想,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约莫是一个并蒂莲绣样,还有一个……”沉吟一声,还是放弃了,道,“的确是记不得了。只是儿子这里还剩一个水墨兰花、一个青竹绣样的便是。”

  白氏坐在美人榻上,嘴唇微微颤了几颤,随即直了身子就那手指戳着洛骁的额头,轻声骂着:“你倒是真会送,一共四个香囊,偏生捡了并蒂莲与玉连环的绣花送!竟、竟还是送与了太子,你这真是……!”

  白氏未下狠手,这几下倒也不疼,洛骁便也不躲,只是脸上有几分淡淡的莫名,好不容易让那边好生泄了愤,才不由得苦笑道:“这又怎么了?”

  戳了好几下,白氏看着洛骁一双疑惑的眸子,也大约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坐在榻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纵然自家儿子是比侯爷那种人细致些,但是好歹也是个男儿家,估摸着也不懂这些,她又跟他在这里较个什么劲儿呢。缓了缓,才轻骂着到:“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个都不知晓!香囊是能随便送人的东西么?本就是传递心意的物件儿,还偏生选了定qíng的绣样!”

  洛骁一怔,这个他倒是真的未曾注意过。

  白氏见了洛骁这样,又忍不住叹气,失笑道:“好在对方是太子,若是你送了哪个姑娘家,姑娘会错了意,你就且等着人家姑娘家里请媒人上门罢!当然,同样的,若是有姑娘家送了你,你也要仔细着,若是无意,千万别乱受着,听懂了么!”顿了顿,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洛骁已初具菱角的脸,笑着道,“不过我儿如今已经十六了,虽说时间稍早了一些,但是却也该到时候了。”

  洛骁心中一咯噔,忙道:“娘,儿不过方十六,言嫁娶之事还为时尚早。”

  白氏见洛骁脸上似有浅淡的慌乱,只以为那头少年心xing,对此事害了羞,抿唇一笑,道:“早什么?朝中上下封了官爵的大人们,十六上便是未娶正妻,纳几个妾室也是不稀罕的。也就是我怕你心xing不稳,知晓了事之后过于荒唐,日后反倒是委屈了世子妃。是以至今半个通房也未曾给你罢了。”

  洛骁心下各种心思轮番转了一圈,前世他从未曾听白氏同他说过这么一段,便是后来他及冠了,但是因着一直在战场上辗转,最后几年里甚至未能与白氏见上半面,自然也没得这一事。现下突然叫他对上了,一时间思量着如何推脱却还真是让他有些为难。

  定了定神,理清了思绪,洛骁这边道:“父亲娶娘亲时,都已经是过了及冠之年了罢?”

  说起这一段,白氏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唇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笑,好一会儿,望着洛骁叹着气道:“罢罢罢,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再成家也总不是什么坏处。”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道,“到底是流着侯爷的血,你这面孔瞧着像我,心里头却还是像侯爷似的。”

  收了手,道:“世子妃这一块儿我先替你注意着,日后若是你碰见了喜欢的——娘也不是那么不讲qíng面的人,只要你喜欢,是个身家清白、懂礼孝道的好姑娘,娘自然不会做那恶婆婆。”缓缓一笑,“再者说来,能我儿能瞧上的,肯定是个极好的孩子,娘啊,只要等着抱孙子就是了。”

  洛骁喉咙梗了一梗,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转而同白氏捡了其他从坊间听来的奇闻轶事说来哄她开心,把这一页掀了过去。

  东宫这一头,闻人久难得早早地将政务处理完了,没甚事qíng可做,耐不住张有德在一旁劝,喝了药、用了膳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只是未到平常的时间却又睡不着,便随意找了一本闲书随手翻着。

  ——却不是什么国学名着,反而是市井上正流行的艳色小说一流。小姐书生,互相私定终身,相约夜奔种种诸如此类,虽然故事狗血泼天,但是架不住写书的人肚子里颇有几分笔墨,竟也是写的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一目十行的读起来也能打发些时间。

  花了点时间将那本艳书翻完了,正待歇息,却见张有德走了进来,对着他道:“殿下,今儿个夜里圣上翻了淑妃娘娘的牌子。”

  闻人久坐在chuáng榻上掀了眼皮瞧他,淡淡道:“既然白日里父皇未曾明面上下旨如何处置淑妃,想必这夜里也不借着宠信妃子的由头去风荷殿里找淑妃什么麻烦——至多不过是口头上提点两句,这事儿掀不起什么风làng的。”

  张有德点了个头,也深以为然,道:“前些日子阑泽雪灾闹得人心惶惶,小规模的bào乱一直不断,圣上日前才封了二皇子为右翼前锋营统领,命他前去镇压bào乱,这会儿人还在前方建功立业,圣上爱见着他呢,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没甚用处的嫔处置了二皇子的母妃?”

  “雅嫔一次计谋不成,又察觉自己宠爱不在,孤觉得她总会再闹出些什么动静。你再叫人去盯紧着雅嫔,若是有了什么动作,再来同孤汇报。”张有德赶紧点头应了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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