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_老烟圈照吹【完结+番外】(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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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山怒斥一句“省口气,给老子挺住!”

  “嘿嘿嘿……大当家可别忘给兄弟讨个功名,死了也有脸面见祖宗”

  “忘不了”qiáng忍悲痛的摆正小腿,摸着ròu皮相连的断腿暗自发誓,以后这便不是他赫连山一人的仇恨,而是要为即将死去的兄弟报亡命之仇。

  李舒和为梁子俊挡了一刀,伤势不重,紧急处理了下,便帮衬其他人包扎。

  待得余下马匪进城汇合,见到的就是一室血污,和僵直的两具尸体。

  他们来迟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十多名马匪围在尸身边暗自抹泪,末了一咬牙,抄起家伙就要找人拼命。

  赫连山一声大喝唤住脚步,沉痛的告诫他们不可胡来,眼下敌暗我明,也不知是哪家下的手,即便跑出去也找不到仇人。

  一院子马匪将目光对准梁子俊,令意志消沉的某人蓦然清醒……他哪有功夫灰心丧志?眼下局势不稳,若不速速想出对策,不光愧对死去的小娃,更对不起被他拉下山的这帮兄弟!

  “进屋!”梁子俊jīng神一震,着新来的马匪照顾伤兵,死去的敛尸厚葬。

  破屋内,一室凝重,六人商量完部署,便把刺客提了上来。

  “是本官思虑不周,如今人死,你也节哀顺变”目视面如死灰的刺客,梁子俊暗自闭了闭眼。

  赫连山见他仍是一副死不开口的德行,上前踹道“老子为你折了两名弟兄!你他奶奶的……”

  博林忙上前劝阻“他背上有伤,仔细裂开!”

  “他死了,咱们更无翻盘机会!”李舒和捂着伤臂幽幽劝解,他晓得赫连心里的恨,死去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若非答应下山,又怎会枉死在这?

  “你若据实相告,待得事毕,本官便放你离去,权当一命抵一命!”梁子俊撇开头,不忍去看那幼小尸体。

  “你敢!”赫连山急了,放走这家伙,那两名兄弟不白死了?

  博林也摇头否决,即使心中有愧也不可放走犯人。

  李舒和倒能理解他此刻的心qíng,改用方言劝解起来。

  刺客呆愣的目光缓缓聚焦,咬牙切齿的用京腔应道“不必,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钱有森,要杀要剐都随你”

  众人惊讶道“你不是本地人?”

  刺客点点头,抱紧弟弟沉声道来。

  他兄弟二人自七年前来到丰县,那时小石头还不满两岁,正是呀呀学语的年纪。

  老家遭灾,阿娘临死前,嘱他来军营投奔阿爹。

  可惜他年少不识路,反倒跑到丰县来了。盘缠用尽,弟弟又路遇风寒,求救无门的qíng况下,季宗便立了块牌子卖身救弟。

  钱有森得知他爹以前是跑江湖的,自己也会点身手,便买下他专门gān些杀人灭口的勾当。

  直到四年前,打听到阿爹亡故,季宗这才熄了逃跑的心思,偷摸在丰县过活。

  县里认识他的人不多,钱有森怕他泄密,还故意分开他俩,只在月初和月中时,才许他兄弟二人碰面。

  如今弟弟一死,他心里再无牵挂,与其浑浑噩噩的听人摆布,还不如拖着仇人一起下狱。

  得闻季宗身上背了七条命案,梁子俊也不免怔住。

  此等罪行,当真不可轻赦。

  季宗神qíng悲戚的嗤笑“这会儿不想放我了吧?放心,小爷没想跑,只等杀了钱有森,我便一了百了了”

  博林拿出纸笔,等季宗签字画押后,才轻抚他发顶叹道“这几年难为你了,爹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不会怪你”

  “呜呜……”季宗呜咽着把脸埋入弟弟脖颈,当年一个13岁的少年是如何带着弟弟不远万里寻找生父?又是如何在钱有森的门下养家糊口?

  犹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心里那股惧怕和恐慌,沾满鲜血的双手洗了无数遍都觉得再也洗不gān净,若不是为了小石头,他早就崩溃了。

  “杀人偿命,法不容qíng”梁子俊默默道出事实,叹息一声“放心,本官定会留下全尸许你兄弟合葬”

  “……谢大人”季宗闷着嗓子道谢,不等吩咐,便抱起弟弟走回牢房。

  梁子俊qiáng自镇定,猛灌下一壶凉茶吩咐备上一大一小两口棺材,又一改之前计策,着人放出风去,就说季宗受伤过重,不治而亡。

  六人均晓得他这么做的用意,凭季宗身上的命案,钱有森必然要倾尽全力杀人灭口,可眼下衙署没凭没据,仅靠口供实难令人信服,不得已只能雪藏数条罪状,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收官定罪。

  丰县发生的种种,远在省城的陈青自是不知。

  可也不知是否心意相连,近两日里总觉得心神不宁,gān什么事都无法专心。

  拖着四个月身孕,陈青着手给子俊fèng制皮袄,这里天寒地冻,一入冬,凭夹衣根本抵挡不住寒风。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fèng件貂皮大氅,夹衣做厚了倒也暖和,但凭梁子俊那爱美的天xing,哪会愿意穿得跟个球一般?

  再说不仅穿着窝囊,也有碍行动不是?

  禹州山林甚广,野狐、野兔等小型动物大肆繁衍,皮子倒不稀罕。陈青上街挑了几家,便买够制作大氅的皮料。

  铺子里灰色兔皮最为常见,貂皮则是净挑银灰色和黑色的买,另外还买了少许红褐色狐皮。

  大氅式样多似斗篷,不设衣袖,仅在胸前或脖领处系绳束紧,京里富贵人家也有女眷在滚边处fèng制皮毛,却不是为了御寒,多为装点。

  陈青为图保暖,特选用现代普及的貂皮大衣为样,不仅fèng了衣袖、口袋,还把灯笼袖给运用上了,内里fèng上暗层,便于携带细软。

  帽兜设计的宽大,散下来如同披肩,陈碧试穿不免奇道“哥,这衣裳真特别!”

  虎子早早穿上媳妇给做的厚夹袄,如同球一般滚进来笑道“看着跟个毛怪一般,不仔细瞅还当是熊瞎子呢”

  梁佳正在裁剪皮料,听罢笑骂一句“那等做出来你别穿!”

  虎子赶紧讨好认错,媳妇白他一眼“穿着可暖和了,等我学会了就给你做件狗皮的!”

  “咋?东家都穿狐狸和兔子皮,到我这就非给弄成狗皮的?不gān!”虎子咋咋呼呼的不答应。

  那也得花钱买不是?他俩攒的钱虽够,可也不能胡花!置办两件兔皮大氅都赶上起半间房钱了。

  “那就做件羊皮的!”虎子转着眼珠打商量。

  “瞅你那傻样!”梁佳好笑的瞪他一眼,越想一身羊毛卷的虎子越可笑。

  任由小俩口嬉笑扯皮,陈青将试做的狗皮帽子戴在儿子头上“瞧瞧?”

  虎子看见憨头憨脑的良缘,这才乐了。

  雷锋帽能收能放,把虎子稀罕坏了,直央着媳妇先给fèng个帽子,省的外出冻耳朵。

  良缘身着圆领短貂,头戴狗皮帽,脚蹬皮毛内翻的羊皮靴,脖子围着火狐的围脖,看着整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动物。

  除了鞋子不甚美观,倒也觉出几分可爱。

  陈青脱下短靴,将裁好的鞋面罩在靴上边fèng边教,半个时辰后,jīng致保暖的羊皮靴便大功告成。

  “有了这身行头,就是外出一夜都不怕冷”虎子稀罕的摸着小鞋往脚上比划,末了双眼晶亮的直瞅媳妇。

  “这就出门给你买,行了吧!”梁佳好笑的回屋揣上银子,拉他去买皮料。

  “小佳,你穿兔皮肯定好看,咱就买白色的”虎子心知新妇舍不得花钱,故而只想做一件兔毛皮袄,自己穿啥倒是无所谓。

  “不用,只要保暖就成”梁佳温和的笑了,他这虎子哥仍是一如既往的只惦记他。

  立冬之后,陈青将做好的衣帽鞋子统统塞进包袱,又特别标注是给谁的。

  大氅做的宽大,倒也不怕穿了不合身,除了梁子俊的一长一短两件皮袄,陈青还给李舒和同赫连山各fèng一件。

  鞋子都是梁佳fèng完,陈青给罩的面。

  五件大氅、六双鞋子,看似多,却不像绣衣那般繁琐,仅花了七天功夫便齐活。陈青还抽空给子俊fèng了两条棉裤,连膝盖和臀部也都fèng上兔皮保暖。

  陈碧再三检查可有漏针之处,看着针脚歪斜的内衬泄气嘟囔“好在是fèng在里面,不然真怕穿出去遭人笑话”

  陈青执起妹子千疮百孔的右手笑叹“能fèng成这样就很好了,忘了最初fèng的那件是啥样了?”

  陈碧捂嘴娇笑,暗怪哥哥现在还留着那件成衣笑她。

  皮子本就不若布料好fèng,为了fèng制这件大氅,陈碧没少扎破手,若是博林敢嫌弃她的手艺,他定要扒了这件衣裳不可。

  虎子拿到媳妇连夜赶制的狗皮大氅,美得跑到外面chuī了半个时辰冷风。

  农家贯穿短袄,陈青指点梁佳将腰身改短,余下皮料fèng都到棉裤上。

  虎子得了新衣新鞋,带足gān粮便赶车送去丰县,有狗皮帽子罩在头上,即便坐在外头也不觉寒冷。

  陈青怕路上不安全,还特意提前捎信嘱人接应,等梁三爷千盼万盼等到新衣,早就冻到涕流不止。

  临来前带了两身夹衣,这会全裹身上还忍不住哆嗦,一等接过包袱,捡着好看的就往身上套,还笑骂一句“再不来,爷真得被冻病了”

  历经十天安抚,县城百姓虽然仍是心有余悸,但心底也都明白事理,晓得这是五家借机闹事。

  好在受伤的不少,倒没真闹出人命,衙署分发了银子,便熄了百姓心中怨气。听闻衙署因此还死了两名官匪,即便这会有再大的仇怨,也不敢名目声讨,就怕惹急了那个匪头,再借机杀人泄愤。

  听闻季宗已死,钱有森明知消息不可靠,却不得不以此平息四家的忧虑。伤人的打手多为钱、huáng两家,余下三家虽然也在暗中推波助澜,但刺杀小娃和囚犯的事却与他们无关。

  眼下丰县仍维持着表面平静,县官不究,他们也权当不曾参与,只待捅破这层窗纸,才会厚积薄发的与之一较高下。

  穿上大氅不但行动自如,还颇显富贵之气。

  梁三爷全副武装,顿觉身暖脚暖,蹭着狐狸围脖嘟囔,还是媳妇贴心!

  李舒和几人穿着本地服饰,围在炭盆边上取暖。

  成了家就是不一样,没瞧见那伙官匪都嫉妒的眼红不已?

  他们都有媳妇给fèng的冬衣御寒,只这些马匪仍穿着补了再补的破袄,若非外头套着官服,整一出叫花子上街,穷酸毕露。

  虎子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指出“爷,您穿的那件是给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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