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抢了去,林妙妙转身面向了chuáng内侧,“我不跑,就睡一会儿。”
裴琅眸光暗了暗,走出房间,合上了门。
丫鬟捧着宁神香过来,先给裴琅行了一礼:“大人。”
裴琅淡淡点头,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从宽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进了香炉中。
……
却说林妙妙送裴琅离开,一走就是小半个时辰,老太太左等不回,右等不回,打发冬梅上前边儿瞧瞧,是不是兄妹俩吵起来了,冬梅到门口一问才知,三小姐随裴琅上马车离开了。
老太太暗觉不对,叫冬梅上状元府找找林妙妙,哪知等冬梅到那边时,状元府已经人去楼空了。这下,老太太知道出事儿了,赶忙告诉了林崇夫妇。林崇对女儿与景熙的来往其实是有些意见的,可是女儿出事,他唯一能想到的救赎竟然也是景熙。
他连夜赶往景王府,把林妙妙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景熙。
景熙率领一众亲卫,追出了皇城。
……
林妙妙是被渴醒的,那古怪的香气,熏得她头昏脑胀、嗓子gān哑,想说话,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迷迷糊糊中,似听有人在谈论什么,好像在谈论她,可眼皮越来越沉,她越来越听不清楚,闭上眼,再度坠入了梦乡。
……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①,又是一年中秋好月色。
碧湖上,停靠着大大小小美轮美奂的画舫,也有几艘驶入了湖中央,歌声làng花声,挟裹着才子佳人的笑声,飘渺地传来。
林妙妙的脑袋有些晕乎,她不过是偷偷喝了一杯傅姐姐带来的梨花酿,就整个人云里雾里了,还热得厉害。她站起身,想到外头透透气,但这船太晃了,一下子就把她晃到了地上!
她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厢房。
“傅姐姐……傅姐姐在哪儿?”
她努力睁大眼,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着。
“表哥……表哥也不在……”
“都去……哪儿了?”
“快热死了……”
她晕晕乎乎地靠上了一扇门,那门却并未锁上,她嘭的一声跌进了房里,屁股应该摔肿了,不过这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她踉跄着步子走向里面,迎面撞倒了一扇屏风!
屏风后的人,被巨大的动静惊得眉心猛跳,那屏风恰巧落在chuáng顶,被挡住了,没能砸下来。
林妙妙爬进去,摸到一张chuáng,chuáng上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如同沙漠之中终于发现了绿洲,本能地靠了过去。
那冰冰凉凉的东西却自己动了一下,将她远远地推开,她又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搞什么?!怎么……老……摔我……”她醉醺醺地爬起来,抱住了自己的小冰棍儿,真凉,真舒服……
但怀里的小冰棍儿太不老实了!
还动!
又动!
本姑娘压死你!
林妙妙大腿一翘,小屁股一扭,压在了某人的身上。
那之后的事,就有些超出她自己的控制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觉身体越来越热,抱着冰棍越来越不能解渴,她笨手笨脚地把“冰棍儿”扒了……
疼……
她纤长的手指cha进了他发间。
欢爱过后,她筋疲力尽地躺在他身侧,浑然不知他睁开了冰冷如刀的眼睛,大掌慢慢掐住她喉咙,一点一点收紧。
“别闹。”林妙妙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儿,纤细的美腿在他敏感的腰腹轻轻扫过,扫得他一个激灵,竟是又有了反应。
他恼羞成怒地拔出了枕头下的匕首,就要一刀杀了这个冒犯他的女人!
林妙妙动了动身子,钻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甜甜地打起了小呼噜。
他一刀刺下去!
刀尖在距林妙妙鼻尖半寸之处堪堪停住,她呼出的热气喷在刀刃上,渡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中,依稀映出冰冷的光,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脸蛋略带了点婴儿肥,五官jīng致,唇瓣因亲吻而变得格外嫣红而诱人,想起她唇瓣落在自己身上各处的感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yù望,竟再一次胀痛了起来。
迷乱人心的女人,一定要杀掉!
刀尖贴上了林妙妙心口。
那一片温软的暖玉之上,有两点淡淡的胭脂色,像诱人的小粉樱,充满了无尽的魅惑,小粉樱含在嘴里的味道……似乎是甜的。
他连呼吸都乱了。
“世子!”
门外,突然响起林长安的声音。
景熙眉心一跳,拉过被子遮住了彼此赤luǒ而jiāo缠的身体,将匕首塞回枕头下,面无表qíng地望向门口。
林长安端着饭菜进屋:“咦?屏风怎么倒了?世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压到你?”他放下托盘,将屏风扶起来,却突然闻到了一股作为男人并不会感到陌生的qíngyù气息,他顺势低头,看着满地凌乱的衣衫,惊讶地张大了嘴。
景熙冷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羞赧。
林长安眨了眨眼,看着被子下鼓囔囔的一团,想掀开了看看究竟是谁,被景熙扣住手腕。
“难怪你要来赏月,原来是……嘿嘿……”林长安显然误会了,坏坏一笑,“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
林长安偷笑着走了出去,已经跨过门槛了,又伸进一颗小脑袋来,“不过你的腿还不能动,是她在上面吗?”
景熙一匕首扔过去!
林长安慌忙合上门,匕首钉在了门板上,铮铮作响。
景熙又想杀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往枕头一下一摸,是空的,才意识到匕首已经在门上了。
那就徒手杀了她!
他再一次掐住她喉咙,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慵懒而娇憨,掌心的肌肤好似一下子着了火,烫得他抽回手!
林妙妙还不知自己一条小命已经在阎王殿转了好几圈,小呼噜一个接一个地打着。
景熙气得把她推开,她在睡梦里凉飕飕的,很快又滚了过来,还抱住他,死不撒手,景熙的脸都气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节选自孟浩然的《秋宵月下有怀》。
第107章 前世(二)
林妙妙醒来时,天空已经破晓,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不可言说之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经历的那些似乎并不只是chūn梦那么简单。
她拉开被子,一眼瞅到chuáng上的落红,脑子里一阵嗡鸣,是真的与人颠龙倒凤了,天啦,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是谁?不会是表哥吧?
这不像表哥的房间。
可如果不是表哥,那个男的……那个男的……
林妙妙简直没脸出去见人了。
忍住浑身的酸痛一件件穿戴整齐,绕过屏风准备离开,就见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面色铁青地坐在轮椅上,眸光冰冷地看着她。
林妙妙的心咯噔一下,这、这不会就是昨天晚上的男人吧?长得这么好看啊……
“你……你是谁?”她定了定神问。
景熙没有说话。
林妙妙怯怯地走过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了看。
景王府。
林妙妙唰的抽回了手!
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二十出头、模样俊秀的男人……不正是传闻中的景王府的傻世子吗?
天啦,她怎么一时糊涂把这么惹不起的人给睡了?
林妙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景熙将她纠结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凉了凉,一丝杀气掠过。
林妙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在回廊上望了望,确定没有旁人,轻轻地合上了门,在景熙身侧半蹲下身子道:“世子殿下,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您不记得了吧?不用记得的,只是一场梦,知道吗?”
景熙眸子里的怒火几乎要烧死她了!
林妙妙头皮麻了麻,心道傻子果然可怕,这眼神都能杀人了,清了清嗓子,继续循循善诱:“你就当什么都么发生过,知道吗?”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栗子糖,“你要是听话,姐姐就给你吃糖。”
姐姐?!
景熙的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林妙妙把糖块塞进了他嘴里:“记住了,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做了一场梦!”
“世子,奴才来接您回府了。”外头,突然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
林妙妙赶紧拉开门逃了。
……
林妙妙逃回自己房间时,傅望舒正坐在铜镜前洗脸,听到门被撞开的动静,吓得手一抖,帕子都掉在了地上!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妙……妙妙。”
林妙妙自己就慌得要死,没注意到傅望舒的异样,怕傅望舒问自己为何一整晚没回屋,忙解释道:“傅姐姐,我昨晚……”
傅望舒打断她的话:“啊,我……我昨天喝多了,睡在隔壁了,忘记和你说一声,害你担心了,抱歉。”
所以傅姐姐昨晚也没回屋,如此说来,应该没人发现她不在房里咯!林妙妙暗暗窃喜了一把,笑呵呵地道:“没什么啦,一个人睡挺宽敞的。”
“你昨天没偷喝我的酒吧?我忘记和你说了,那酒太烈,你年纪尚小,不该饮用。”傅望舒试探地说。
林妙妙拨làng鼓似的摇头:“当然没了!我很听话的,你没让我喝,我绝不乱碰。”
傅望舒如释重负,眸光动了动:“你起来得很早。”
林妙妙眼神一闪:“是啊是啊,第一次在船上过夜,挺新鲜的,就早起,出去溜达了一圈。”
傅望舒讪笑:“原来如此。”
吃早饭时,裴琅与傅望舒的气氛很怪,都不大敢看对方,林妙妙喝了一勺粥:“表哥,傅姐姐,你们吵架了吗?”
傅望舒的耳朵一红:“没……没有。”
裴琅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去安排一下,待会儿就靠岸了。”
林妙妙眸光扫过他领口下的红痕:“表哥,你脖子受伤了吗?”
傅望舒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裴琅将领子往上提了提,淡道:“可能是吃了什么,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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