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chūn水却只是亲了亲,便放开贾涉,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看来你真的不愿意……”
贾涉趁着空隙大口的喘气,却忽然听见帐外有人咳嗽了一声。
贾涉如蒙大赦,忙叫道:“是谁?快点进来!!”
李文德进入帐中,看看贾涉,再看看令狐chūn水,察言观色道:“大人在忙?要不末将等大人忙完了再进来?”
贾涉慌忙摇头:“不,你有什么事qíng?”
李文德道:“今天末将的属下来报,在城中发现了怯薛的踪迹,末将是特意来提醒大人,让大人小心的!”
贾涉看着令狐chūn水在一旁对自己虎视眈眈,有些绝望的问李文德道:“就这件事qíng?难道没有别的事qíng了?应该还有吧!烈匕图今天gān了些什么?粮糙检查好了没?城中箭还剩下多少?”
李文德又狐疑的看着令狐chūn水一眼,思索片刻,道:“末将无事了,末将就是听说大人病了,所以特意来探望大人的!现在大人身体安康,末将便告辞了!!”
贾涉绝望的看着李文德,李文德转身,却走得十分慢。
令狐chūn水也不理会李文德,只是对贾涉笑道:“涉涉,这次你欠我的帐可就太多了,先付点定金,来亲一个,我保证让你yù仙yù死!”
贾涉哀嚎:“滚!今天折腾死我了,你这个死变态!”
李文德快步离去,走出帐外,指尖都在发抖!
他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盘算着:看来这些天的观察没错!贾大人是真的改成喜欢女人了!!我的机会又来了,是把闺女嫁给他?还是把我自己的小妾送给他呢?!这次动作一定要快,可千万不能让那些马屁jīng抢占了先机!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人头发已经花白,李文德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想:以前年轻,不懂得抓住机会,有心报国却被那些无能的jian猾小人压在头顶,一把年纪只混了个偏将,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只可惜能接触到的是这个贾涉,要是‘阎马叮咚’中的随便哪一个,我也不
用把自己的闺女送到火坑里面了!
他想到此处,竟然觉得一阵悲哀,他走出屋外,此刻朔风chuī过,chuī得他屋檐下悬挂的铃铛叮咚作响,雪花纷乱而至,将他花白的胡子和头发,瞬间遮住。
李文德抬眼,看着屋檐下的那铃铛,露出一个苦笑,喃喃道:“阎马叮咚,国势将亡。阎马叮咚,国势将亡啊!!”说到后来,竟是泪流满面,哽咽难以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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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阎马是“檐马”的谐音,乃当时华屋下悬挂的铃铛,一有风chuī,就会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四人擅权用事之际,有人在朝门上大书八字:“阎马丁当,国势将亡”。
第24章 明枪易躲暗骚难防
贾涉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尿急,他今天白天的时候折腾过度,这会儿只觉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的爬起chuáng的时候,竟然连步子也差点迈不开。
他本来是想要在房中找个夜壶解决了算了,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披着被子哆嗦的走到帐门口,只微微一掀开帐门,便是雪花夹杂着朔风铺面而来,风雪甚大,连人的影子都有些模糊,他也不敢就这样独自出去小解,只得又蹭到顾鹏飞的chuáng边,哑着喉咙喊:“顾将军,起来,陪我去尿尿!”
顾鹏飞没有任何反应,贾涉又喊了两声,顾鹏飞的鼾声反而变大了,贾涉胡乱骂了一句,本yù待顾鹏飞醒了之后陪自己一起出去,却有点憋不住了。
贾涉没有办法,只得伸手去推顾鹏飞,顾鹏飞巍然不动,他浑身瘫软,走路都是困难,更不要说去推动顾鹏飞了。
贾涉数次尝试,都没办法将顾鹏飞从梦中喊醒,愤恨之余解开裤子,想要在顾鹏飞chuáng头撒一泡臭死他,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在房中,这一下子就要祸害到两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裹着被子,拖着鞋子,钻出营帐。
帐外地上已经有着深深的积雪,贾涉走了两步,鞋子也掉了,他更没力气去拣,只能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绕道帐后没人看见的地方嘘嘘,岂料才尿到一半,忽然觉得背后寒气bī人,贾涉猛然回头,只见得背后刀光一闪,他想也不想,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装死。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贾涉看见了自己背后站着的那个身穿黑衣蒙面的怯薛,更看到了先前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顾鹏飞。
直到他倒在雪地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背部的棉被被划开,有着温热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脊背流了出来,更加感觉到疼痛了。
贾涉闭上眼睛,耳中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夹杂在风雪之中,铿锵作响。
忽的,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脸上,贾涉心中哀嚎:完蛋了,顾鹏飞也挂了……
随即,一具黑衣的尸体倒在他的面前,正与他面对面。
那个怯薛被顾鹏飞一击毙命,倒在地上尚未死去,还睁着眼睛,贾涉知道是顾鹏飞胜了,自己的小命又捡回来了,朝着那断气前的怯薛一笑,眨了眨眼睛。
怯薛愤怒:你……
一语未了,已然被顾鹏飞补上一剑,头颅滚落。
贾涉趴在地上,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怯薛,心想:哈哈,我是装死,你又失败了……
顾鹏飞抢上一步,将贾涉翻过来,大雪中,只见贾涉上半身裹着的棉被已经被鞑靼的弯刀割得棉絮乱飞,下半身的裤子还垮在腿弯处,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雪地上更是流了一滩鲜血,也不知道那血究竟是谁的。
顾鹏飞心中猛然一紧,伸出手去探贾涉的鼻息,竟连呼吸也没有了。顾鹏飞吓了一跳,抱住贾涉摇了两摇,叫道:“贾大人?贾大人!?”
贾涉双眼紧闭,继续装死。
顾鹏飞心中一阵难过,将贾涉抱在怀里,道:“对不起……我该陪你一起出来的……”
贾涉心中大慡,暗想:让你MB的装睡!本yù再继续装死,微微睁开眼,却看见顾鹏飞满脸担忧内疚懊恼之色,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便睁开眼,朝着顾鹏飞笑了笑,眨眼道:“别伤心,我是装死!”
顾鹏飞差点气死过去,一巴掌拍在贾涉的背上,却发现鲜血直涌,贾涉被这一巴掌拍得痛彻骨髓,连声咳嗽。
顾鹏飞提起托在贾涉背下的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竟鲜血淋漓,森然可怖。
贾涉看见顾鹏飞手上的鲜血直往下滴,以为自己快要失血而死了,吓得小命都没了半条,喘气呻吟:“我……死了……”
顾鹏飞二话不说,将贾涉抱入帐中,又有士兵前去,将怯薛的尸体和雪地上的血渍打扫gān净。
帐中一灯如豆,贾涉浑身都在颤抖痉挛,顾鹏飞想也不想,便要去找医官,却被贾涉拉住:“别……别去!”
顾鹏飞道:“三个怯薛已经全部死了,你暂时安全!”
贾涉更加使劲的拉着顾鹏飞的手,咬牙道:“不要……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万一……烈匕图要是知道了……恐怕,恐怕不妙!”
顾鹏飞皱眉,看着贾涉,贾涉道:“你……你帮我看看……要是没救了……记得,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再烧个二奶……”
顾鹏飞便将帐门关上,命亲兵把手在外,自己将贾涉的已经破碎不堪的棉被扯开,将贾涉翻过来,去查看他背部的伤。
只见他背部到处都是血,根本看不清到底伤的重不重,只得打来一盆开水,那毛巾将他背部的血污擦掉。
贾涉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弱,他偷偷抬眼,看见顾鹏飞神色凝重,心中就更加害怕起来,颤声问道:“我被刺客刺中了心脏么?我……我不行了……你记得……给我多烧几个长头发的……妹子……妹子……呜呜呜,我的妹子……”
顾鹏飞沉声道:“死不了!”
贾涉紧紧的攥住顾鹏飞的手,道:“好兄弟……后事就……拜托你了……”
顾鹏飞甩开贾涉的手,道:“一点皮外伤,死不了!”
“什么?!!”贾涉不敢置信,“我流了那么多血……”
顾鹏飞皱眉道:“你裹着棉被,背后和胸前还垫了厚厚的垫子,那个怯薛一刀没伤到你的要害,只是划破了点皮!你背后的血,我看大部分都是怯薛的!”
贾涉即刻说话也顺畅了,心跳也有力了,呼吸也不觉得短促了。
顾鹏飞到自己chuáng前的盒子里,拿出一瓶金疮药,洒在贾涉的背上,又拿了绷带给贾涉将背后的伤口绑好,一边绑一边道:“过个两天就能结痂,今天晚上你别乱动就行!”
贾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却想起自己还有一半的尿没尿完,道:“尿急,劳烦你去弄个夜壶……”
顾鹏飞:“……”
等到贾涉折腾完毕,才有些不满的对顾鹏飞道:“还说保护我,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老子今天差点没命!”
顾鹏飞:“……”
两人这么一折腾,睡意都没有了,贾涉的棉被也破了,顾鹏飞只得将自己的棉被给他盖,又在房中燃起炭火驱寒。
贾涉看着火盆中跳动的火苗,忽然道:“老是和烈匕图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得尽快让他走!”
顾鹏飞拿着火钳,拨动炭火,让其燃烧的更旺,他低着头,也没去看贾涉,只是道:“依我军目前的实力来看,恐怕很难!”
贾涉道:“烈匕图现在不肯走,是因为他还没有死心!上游被他控制,他会总觉得攻破鄂州城就在今天!我看,如果想要他快些退兵,必须要夺回上游的浒huáng州才行!”
顾鹏飞叹了口气,道:“你不知兵事,会这样想也是正常。我朝虽然年年作战,但战斗力实在是很有限,且不说士兵士气低迷,即便是士气高涨,平地攻坚战,也不是烈匕图鞑靼铁骑的对手!烈匕图在上游的浒huáng州虽然只留了五千人守城,但并不好对付!”
贾涉看着顾鹏飞,只觉得他忧心忡忡,数次yù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你想说的好像还不止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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