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我们都在彼此拉锯着,因为有些话一旦说破,就再也不能回到过去,我希望你坚持,而我,更会坚持……
望着嗑上的门,我无奈的轻吐出两个字,“玄卿……”
摸摸手中的萝卜花,我拔腿往寝宫方向奔去。
顶着寝宫侍卫的名头,我一路畅行无阻,天色还未暗,我猛的冲进寝宫,光线由明亮变为黑暗,让我的眼睛一下无法适应,却依稀看见chuáng边一条人影。
“你看,快看……”我叫嚷着,飞快的掏出手中的花,“你认识的,一定认识的。”
激动中,脚步一个不稳,我趴到在他的脚下,手中的萝卜花骨碌碌的滚出好远。
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发现,我正倒在他投she在地上的影子里,双影重叠,犹如一人。
“记得吗?你记得吗?”我有些语无伦次,手指擦过地面,抚摸着他的影子,入手冰凉,不是熟悉的体温,却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一夜,我与他双影jiāo叠,承诺永不分离。
衣袖的摩擦声,伴随着修长的指尖落在白色的萝卜花上,他俯身轻轻拾起地上的花,我的心在雀跃,激动着。
下一刻,随青会不会问我到底是谁?会不会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秘密?还是……
“啪!”响亮的耳光声有一次在房间内回dàng,还有身体撞墙而滑落的诡异声。
我的眼前再一次的星光乱颤,百鸟欢唱,头晕目眩……
“啊!”我痛苦的呻吟出声。
怎么会这样?随青会冲动,却绝不会如此鲁莽,我给出了‘月夜幽兰’,无声的比划着我们曾经共有的誓言,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打我?
“你什么人?疯疯癫癫的闯进我姐姐的寝宫,大呼小叫,拿个萝卜给我,还趴在地上扒拉着装王八,我行刺吗?”清亮的嗓音伴随着粗鲁的拉扯,我的身体被无qíng的摇晃着。
“我,我,不,不是!”本来就撞出了轻微脑震dàng,再摇下去,我可以直接去见玄卿他爸爸了。
身体再次被狠狠的揣上一脚,我似虾米般缩起,死墨墨,下脚这么重,这仇,总有一天我要报回来。
“那你是什么,这里不准其他人来的,你是谁?”嘴巴没停,脚下也没停,一句话说完,我又挨上了数脚。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重的bào力倾向,谁教出来的?
现在我可没有功夫去责骂他,抱着脑袋缩起身子,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我,我是,是这的,殿,殿卫,守,守护寝,寝宫的。”痛苦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挤出,在他的踢打下边的破碎含糊,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
加诸在身上的拳脚反正没少半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小心的抬起脑袋,正准备说大声些。
“咚!”一个拳头亲上我的脸,还伴随着怒气冲冲,“殿卫能进寝宫?你当我傻的啊?”
“我!”刚出口一个字,又一个拳头吻上我的下巴,“你说你是殿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想骗我单纯?”
“我没啊!”哀嚎声出口,换来临门一脚,却是我的面门,“没有你还进来?进来了还说没有?分明想害我姐姐,今天我就揍死你。”
面对着这小疯子雨点般的手脚,我彻底无声了,反正说什么都挨揍,怪谁呢?命苦不能怪政府,谁叫我长的就一猥琐女青年的样?
昨天美滋滋的想要勾搭御雪,结果来的却是随青,我的话被当成了胡言乱语,痛揍一餐,今天费尽心力想要勾搭随青,碰到的却是墨墨,再次饱餐一顿,老天莫不是在玩我?
“当!”似乎一件东西落地的声音,极轻巧,还有些清脆,若不是我不断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减轻痛苦,是绝对听不到这么小的声音,更主要的是,我看见了东西从他的身上飞出来。
“喂,你,你的手镯掉了!”我努力的伸出手,指着他右手边的地上。
昔日碧绿的糙镯已经不再鲜亮,只有挂在两边的亮银耳坠依旧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只是对于一个随意编制的糙镯而言,那保存的实在太好了。
果然,他的眼光在看到地上的镯子后,迅速停了手中的激烈运动,飞快的奔到镯子边,小心的拾起,仔细的检查着,轻轻的拂去上面似有若无的浮灰,双手捧着,贴上胸口,眼睛,已经牢牢的锁住了chuáng上的身影,大眼中,满含思念的委屈,扑闪着睫毛,用力的吸着鼻子。
我撑起身体,靠上墙,用力的喘气着,看着他的神qíng,忍不住的一小,这小子,在想我呢,就冲着这点,饶了他刚才的行为。
嘴角一抽,牵到了伤口,我一吸气,龇牙咧嘴的呼着,他似已忘了我的存在,瘪着嘴,只是不停额用力眨着眼睛。
“镯子见回来了,看看戒指丢没丢!”我揉着嘴角,冷不丁的出声。
“恩!”听话的在怀里掏掏摸摸,在指尖钻出一个绿色的粗糙小戒指后,粉嫩的唇终于扯开了笑意,开心的将两件宝贝用手绢包包好,揣回怀里。
“东西找到了,我走了!”蹭着墙角站起来,我望望一边被踩成萝卜gān的‘月夜幽兰’萝卜花,黑乎乎的还有鞋底蹭过的印子,扁扁的看不出形状,在地上印出一团水色污渍,幽幽的叹口气,捂着胸口往外走去。
“等等!”身影迅疾的拦在我的身前,“你怎么知道我有戒指?”
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我编的,丢进你手里的,以你狗屎都当宝的xing格,一定留着。
可是我不能说,难道我告诉他,我是神算?还是半仙?
轻轻的绘开他的手,“猜得!”
说话,脸疼,走路,腿疼,弯腰,肚子疼,都是这个毛躁的死孩子害得,我决定了,明天,明天起,我一定要找个不会打人的,若水,就若水了,心软,人单纯,骗什么都方便。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诓骗若水
当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若水身上的时候,却发现,才生产完的他,根本就是闭门不出,安心养身体,我再是寝宫侍卫,也不能随意要求见他,更何况人多眼杂,我也绝对不可能硬上‘隐jú殿’,所以我只能忍,等待着机会。
这一等,我就等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急,却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人再将我调来调去,名义上,我还是寝宫的侍卫,却再也靠近不了寝宫的门,想要回到‘隐jú殿’,那里也不再有我的位置,理由就是,谁也不敢劳动寝宫殿卫,而总结了经验教训的我,再也不敢贸然行事,于是,我成了标准的可有可无人士。
换成以前,吃喝拉撒,无聊中还能调戏玄卿,可是自从那日后,我突然不敢接近他,既然无缘,奈何有qíng,相处越多,割舍越难。
浑浑噩噩中,我不时的打听着若水的动向,每当红藕咧着嘴告诉我,那个孩子有多可爱,紫色的大眼多么神似的他的父亲,我就开心的无法自持,傻傻的憨笑着,这个表qíng,无数次的得到红藕‘关爱’的眼光。
在这样的打探中,我终于得到消息,若水这几日总算是出了月子,经常在御花园中散步透气,偶尔燃起一炉熏香,对湖抚琴,仿佛在那个我落水的地方,用他的心灵之声召唤着我的灵魂。
四下无人,我摸摸怀里的卷轴,重重的吸了口气,快步走向他的方向,在他琴架前几步远的地方站住,恭身一揖,“寝宫殿卫沈意欢参见jú伺君!”
琴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眼中分明写着不快,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过多的苛责,在听到我的名字后,露出思索:“你是……”
我大声的接过他的话头,“我就是那日途中守在车外的侍卫,还承蒙jú伺君赏赐。”
他眼中的不快迅速的敛去,挂上端庄的笑容,“那日沈侍卫保我xing命,决断得当,虽有赏赐,我毕竟未曾亲口相谢。”
话还没说完,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帛,高举过头:“那日赏赐,沈意欢不懂规矩,接下伺君亲手赏赐墨宝,今日特来还与伺君。”
“哦?”他眉头一皱,露出不解,“沈侍卫这是何故?”
我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的眼,“沈意欢本为武夫,不懂诗词歌赋,那日收到赏赐,觉得已是最大的荣宠,遂决定将伺君墨宝装裱悬于家中,只是在字画店得知,这诗中内容,于是斗胆恳请伺君收回赏赐,以免落人口实。”
他的眼光落在我手中的绢帛上,停留片刻,缓缓的移到我的脸上,紫色的双瞳,似最纯净的水晶,高贵无暇,“什么叫落人口实?我的字又怎么会被人这么说?”
我轻轻一抖手中的绢帛,将十六个字展示在他面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分明是qíng诗,也许,也许伺君只是一时的高兴,随手赏了属下,可是这诗中内容,属下绝对不能收。”
他的双眼落在字上,无声,却有抖动的雾气在氤氲酝酿,口中无声的喃喃,我知道,我又一次把他带回到了那日的惊心动魄中,让他转瞬的开心又化为乌有的感动。
“店主说了,这诗并不隐晦,根本就是对美丽的佳人向往与追求的心,简而言之,就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着自己的激动,我太了解若水,那颗简单的脑袋,还有偶尔慢半拍的反应,若是我说出下面的三个字,以他的习惯,一定会重复我的话,我的招数不高明,但是为了回来,骗就骗了。
我的乖乖,一定别让我失望。
我的乖乖,成败可就看你的反应了。
“这句话简单的意思,就是在表达爱意,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所以……”下面的话我没有再说,只是往前行了两步,似乎是要退还手中的绢帛,其实,确是为了让那三个字更清晰的入耳。
“啊……”他一声轻呼,玉指掩上檀口,“我……”
成功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若水正沉浸在震惊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了我设下的陷阱中,听着他清脆的嗓音,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都飞了起来。
“爱……”
他的声音细细柔柔,仿佛天籁之音,传进耳朵里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就要成功了,我的爱人们,我就要回来了。
我猛的抬起头,就等这下面一个字出口,我就能大喊他一声乖乖,我就能大声的说出我那个赌约,再快乐的奔去找玄卿,把自己的灵魂换回那个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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