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中发出嘲弄的笑声,是因为对比吗?看自己这么丑的身体时间长了,再见那漂亮的容颜,居然比我第一次看见她还要感到惊讶。
她的双手jiāo叠在胸前,指fèng中一道柔光,莹润细腻,可不正是御雪头上的玉雪簪吗?我曾经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还记得那一夜,他不顾危险偷偷的来见我,一年的分离,鸳鸯暖帐,jiāo颈缠绵后,我为他cha上与他名字同名的簪子,他则送给我一个让我至今为止最惊喜的消息,我的宝贝,我的凌澜。
自从那日落水之后,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凌澜,也不知那无邪的笑脸有没有因为那日的突然而惊吓到?我的凌澜,我的好女儿。
记得御雪曾经说过,凌澜的出声是蓝翎皇家正统的继承人出生的时辰,一双美丽的蓝色双眼,更是活脱脱御雪的翻版,只是不知道她成年之后,会不会和御雪一样,有双会变色的双瞳?
这个秘密,只有真正的蓝翎皇家才知道,我偌大的后宫中,也只有御雪和我对此事一清二楚,即便是月月,也只知道凌澜出声在正午,眼睛的秘密,那是我和御雪都不能确定的,只能等待,静静的等待凌澜长大。
我的眼前一亮,对了,眼睛的秘密,只要说出御雪和凌澜的这个秘密,以御雪的聪明,再是怪力乱神,他也不得不怀疑。
身后的空气微微一震,有人!
我猛的转身,黑暗中,门口依稀站着一条人影,是御雪吗?
我已经允许,私闯寝宫,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御雪相信我,等待我的下场,就是死罪一条。
对着来人的方向,我轻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我知道凌澜眼睛的秘密,你会怎么样?”
对面的人影无声,只是静静的站着,似一桩木头,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心越跳越快,雀跃着,激动着,御雪一定能想通的,即是我不承认,他一定会有想法的。
两人无声的面对面,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长时间的无声让我的激动开始变成不安,雀跃也开始慢慢冷却。
难道御雪不相信我?我的心一阵发急,眼角突然扫到那具身体手中着的簪子,猛的俯下身,“这个簪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突然的举动刺激到了他,我只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过眼前,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啪!”
清晰gān净的一个巴掌声在房间内回dàng,我的身体有如破麻袋一样被甩在了墙角,后脑勺借着响亮的亲上了墙壁,“咚!”
眼前又一次花团锦簇,群星闪耀,小鸟在欢乐的歌唱。
我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努力的将视线对出焦距,想要看清楚来人的位置。
“什么人?胆敢私入寝宫,惊扰圣驾?”一声低沉的喝问,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拎离了地面。
朗星般的双目在黑夜中闪着凌厉的光芒,bī人的杀意扑面而来,让我瞬间窒息。
“我……”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自信满满以为来的人是御雪,谁知道竟然是随青,我,我,我该说什么?
一向头脑灵活的我,一向以欺负随青为乐的我,一向在他死板的脸上找羞涩然后哈哈大笑的我,这一刻完全噎住了。
我灵活的大脑突然死了机般卡住了,面对随时可能一把掐死我的随青,我居然无言以对。
“你是什么人?说什么知道太女的秘密?还私自闯入皇上寝宫,意图不轨,你到底想gān什么?”
从来我眼中的随青是沉稳木纳的,虽然不多话,但是绝不是冲动的人,这样的随青真的把我吓到了,gān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我只能暗示,不能明白的宣告自己的身份,不能喊他随青,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是我赐予的,不能说出一切与那个身份有直接关系的话。
我该怎么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随青,面纱早已不见了踪影,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眼中寒气bī人,他的眼神扫视在我的脸上,没有半分在‘我’面前的恭敬顺从。
他的眼光从我的脸上扫视而下,落在我紧紧握在胸前的手中,柔润的光芒中是‘玉雪’的清凉冰冷这我汗湿的掌心。
杀意一闪,他的手一晃,雪白落入他的手中,我傻傻的望着他,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啪!”我的身体再一次狠狠的撞上墙壁,无力的慢慢滑下,挂在墙角边,身体不能动弹,他将我丢出的瞬间,已经制住了我的xué道。
高达的人影转身在chuáng边轻轻坐下,将那雪白的簪子小心的放进她手中,轻柔的像是捧着即将融化的冰雪,慢慢的拉平适才因为我的动作而皱乱的衣服,此刻,他的眼中,墙角的我,甚至比不上那一角衣衫。
掌心突然感到刺痛,隐隐的还有液体顺着成拳的指fèng淌落,‘玉雪’尖锐的尾钗在他猛力的动作中划伤了我,可是他的眼,只是痴痴的凝望着chuáng上没有生气的她。
“我……”哑着嗓子开口,原来他并没有点上我的哑xué,“我是这寝宫的侍卫。”
“侍卫?”在我的声音中,他终于把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只是那冷冷的眼神,没有我熟悉的温度,“殿卫不得进入寝宫,你难道不知道?”
我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随青眼中任何人都放不进,究竟要怎么样的理由我才能脱困?
现在我已经不敢想让他领悟什么,先保住小明才是上策。
“往日都是凤后进殿燃烛,今日我看凤后一直未来,夜深露重,怕皇上冷着,所以,所以私自进殿想要燃上火烛和暖盆。”寻找着各种与我自己有关的接口,希望能够打开他冷硬的心。
“你说什么知道太女的秘密,什么意思?”他站起身,一步步的bī向我。
“我,我……”我确实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解释这一点,gān脆眼睛一闭:“身为皇上寝宫侍卫,也许我不该进入寝宫,但是皇家秘密,却不能泄露半分,这个是凤后与皇上的秘密,也许我不该听到,但是你想要bī问,却是休想,你要不将我jiāo给凤后,要不就一刀杀了我。”
我拼了,同为侍卫出身,随青绝对不会下手杀一个保守秘密的侍卫,他的选择要么放了我,要么将我jiāo给御雪,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眼神一敛,收起了杀意,他转回榻边,小心的放下纱帐,“出去,明天起,从哪调来的回哪去,这里的侍卫,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黑色的人影轻轻掩藏进了角落的yīn影中。
当我踏出殿门时,冷风chuī过,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随青回来了,这殿卫我自然是当不成了,今天算我运气不好,本以为十拿九稳给御雪的话偏偏叫随青听去了,还换来了一顿揍,差点丢了小命,但是今日在他身上吃的亏,我算是记清楚了,明天,明天我就要想想怎么给他暗示。
我对着满天星斗发誓,我不让你起疑心,不让你吃惊,我就不叫沈意欢!
摸摸发烫的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我用力的吐出闷气,在心中暗自鼓劲。
第一百一十章 又遭误会
“你在gān什么?”玄卿伸过脑袋望着我埋头苦gān。
“这都不懂?”头也懒得抬,我擦擦额头的汗水,继续与我面前的一堆东西奋战。
地上大大小小丢满了或好或坏的萝卜,一节节,有的已经被挖了几刀,抛到一旁,有的还是待宰的羔羊。
“啪!”一刀狠狠的剁下,拿起一截雪白的萝卜,我摸着下巴,举着手中的小刀,苦苦思索着。
“看懂了,只是看不明白你什么时候从侍卫变成厨房打下手的了?都剁了十来斤萝卜了,就是有点大。”他蹲在我面前,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我丢在地上的萝卜块。
“我这是在雕花,雕花你懂不懂?”小刀在手中挥舞,吓得他一缩脖子。
“花?”听到我的花,某人不怕死的再次将头欺了过来,“萝卜花?我还以为你要学根雕呢。”
“卡啦!”一片薄薄的花瓣在我一不留神下凋零,轻轻的落在地面上。
耷拉着头,面前传来一阵闷笑,我懊恼的将手中的萝卜远远的丢出,砸在墙面上印出清晰的痕迹。
“你到底想gān什么?”某人的脸涨的通红,嘴角不停的往两边咧着。
“给随青暗示!”没有丁点隐瞒,我再次捡起一个萝卜,开始新的工程。
昨夜我一夜无眠,一直在想着什么样的话既能引起随青的注意,又不至于说的太多犯了规则,想来想去,只有对我们两个来说有意义最非同寻常的‘月夜幽兰’,我想雕出一朵‘月夜幽兰’,也许不会有那变换的颜色,只要形似,我再轻轻扑进两人jiāo叠的影子间,如影随青,他一定能懂。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把手中的萝卜花伸到他面前:“漂亮么?”
虽然花瓣还有些厚薄不均,虽然中间的花蕊已经被我一刀两断了,但是在我所有的作品中,这个已经是最形似的了,尤其最底下,我还非常尽力的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四个字:“月夜幽兰”
这够像了吧?
一抬头看见玄卿若有所思的脸,我仔细的端详手中的宝贝,美滋滋的拍拍手中的小萝卜花,“成不成功,今天就靠你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不冷不热的出声,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没!”我飞快的溜出一个字,“但是试了就有机会,不试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你就没想过你会输?”他咬了咬下唇,直直的望着我。
我牵牵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我不敢想,也不能想,我怕想了,就失了斗志。”站起身,他面对他,裂开嘴,“不是还有你吗?我不会输的。”
他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望着我的眼,让我看见他眼中的认真,“其实,我根本不想帮你!”
丢下呆滞的我,他转身进屋,青色的长衫在身后卷起好看的形状,留给我一个帅气的背影。
不想帮,你也帮了,不是么?
从给我两次机会,到轮回公司,再到这次附身,你挡了多少父亲那的责骂,不都是为了帮我吗?
什么友qíng关爱,什么丢掉包袱,什么给自己一个没有错误的名声,你不傻,我也不傻。
军帐醉饮,吻落无痕,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彼此的吸引更没有错,错在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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