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我去找他!”不明白冷玄卿的怒火因何而起,我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别惹事了吧,他都答应放我回去了,只要我不骚扰你的生活。”不就是回去管我的亲亲们要句我爱你么,有什么难的。
想到即将到来的平静生活,我的心就忍不住的雀跃,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还和我赌三个月,我回去就让我的亲亲们一人说一句。
“他没这么简单的,一定玩了什么脑筋的。”皱着眉,匆匆的浏览手中的合同,连头都没抬,直接丢给我一句话。
“应该没有吧,我拿你做挡箭牌,说若是他不同意我回去,我就让你坐不了董事局的位置,老爷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巴不得丢我回去,只要离你越远越好。”我笑得贼兮兮,从他手中抽合同,“好啦,你还是想办法先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我一个小人物,不值得花这么多心思了,祝你早日接替你父亲的位置。”
“你要走?”他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是在失落即将告别一位朋友吧,想想以后我和他也不可能再见面,昔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心头一阵泛酸,在那个世界,有一位与我有过共同经历的朋友是多难得,可惜这唯一的一位朋友也即将分别。
“难道你还想一直骗下去?让我嫁给你?”好笑的翻翻白眼。
“那也不错啊!”他挑挑眉,怪笑出声。
“少来啦!”用力的捶上他的胸,“若是当年,说不定我就给你机会啦,只可惜,我家穷人丑,你英俊的大少爷看不上的。”
我笑容灿烂,却是掩盖下心中那一点点的不舍。
以后再没人懂我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再没人与我对视坏笑
也再没有人会顺嘴接我怪腔怪调的流行歌曲。
再入轮回之所,我再也不能见到这个曾经的朋友
再也不可能与他随意的打闹
也再也听不到属于以往世界里的言辞
呵呵,我一向心肠软,总是对每一个朋友放不开抛不下,这一次,轮到冷玄卿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回家应该高兴才对,gān什么哭丧着脸?”我挤出开心的笑,“就算我的脸比司徒青颜的丑上很多,也不至于吓到你想哭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恨恨的出声,小小的声音,透露着不舍的qíng绪。
“别这么说嘛!”我死皮赖脸,笑得没心没肺,“我们好歹一起喝过酒,打过仗,烤过ròu,就算以后不能见面,我也会想你的。”
“我才不会想你呢!”他愤愤的别开脸。
“你真无qíng。”伸手揪揪他的脸,我玩心大起,“好歹人家说不定会一辈子怀念你的,不要给我一张这么臭的脸让我追忆到死吧。”
我瞪着无辜的大眼,在他面前不停的装着可爱。
左边,右边,低头,抬头……
他能换的角度,我都转了个遍,不管他把头移到哪一个方向,我都毫不客气的把脑袋伸出去,挂着我人畜无害的笑容。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我勾着手指头,不停的在他面前晃着。
“我无qíng?我会比你更没心没肺吗?”冷冷的望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话,丝毫不为我的表qíng所动。
“别这样嘛,想想以后你就是堂堂董事长了,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又脱离了我那个令你讨厌的女尊的社会,你应该高兴的嘛。”抓着他的手摇晃着。
我知道他的失落因何而起,也知他的落寞背后是一份怎样的心qíng,懂又如何?不如不懂!
我脸上的随意无懈可击,“玄卿啊,一会我就要回到那个身体去了,好歹也算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来个微笑送行吧。”
脸颊几次抽搐,他努力的让脸上的表qíng向两边伸展,只是那硬挤的笑容,实在失了他本来的风度和俊美,丑的无以复加。
“别笑了,太难看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是等不到看你的风光了,先祝福你吧,真怀念和你一起喝酒的日子。”
“会有的!”他低低的声音让我听不太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只记得不断保持甜美的笑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看见了我心底的不舍。
玄卿,你是出色的,这个世界才值得你发挥自己的所长。
玄卿,你是优秀的,我一直都知道。
玄卿啊……
用力的挥挥手,对着他坚定的点点头,“记得要活得潇洒哦!”
不等他回答,我转身离去,才不过踏出两步,腰间一紧,背后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的头就在我的鬓旁,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侧,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更是萦绕身边,我闭着眼,低着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一动不动。
我不敢动,生怕泄露一点qíng绪。
我与他之间的知己qíng分,以相忘于江湖的方式划下句号是最好的方式。
“你也记得要活得幸福!”他的声音,有着暗哑,听在耳中,带出心头点点酸楚。
“我一直都很幸福,倒是你,该考虑考虑找个漂亮的老婆了。”手抓上他放在我腰间的掌,将它慢慢的带离我的身体,“即使见不到,我也会偶尔敬你一杯酒的。”
“我也会!”一个轻若羽毛的吻划过脸颊,是他给我的最后记忆。
带着他的祝福,带着对爱人们的怀念,我又一次踏上了附身之路。
我的御雪、若水、灵萧、月月、随青、墨墨、绯夜,我回来了。
我的凌澜宝贝,我回来了。
我的红羽帝国,我回来了。
我的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我回来了。
眼前白光不断的旋转,让我的脑子逐渐晕沉沉的,即使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依旧挂着志得意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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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啊,你不要死啊……”
“呜呜呜,大妹啊,你虽然丑些,也不该寻死啊……”
“他不嫁你是他没眼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你死了爹娘怎么办啊……”
“我也不活了啦……”一阵狂吼之后,是杂乱的拖拉哄劝之声,不断的有各种脚步声来来去去。
“大妹爹,你也别伤心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呜呜呜,她为什么要寻死啊,我家大妹多好的人啊。”
“是啊是啊,大妹人好,就是丑点。”
“谁说她丑的?她一点也不丑!”
“是,是,是,一点也不丑。”
“我家大妹一点也不丑,是别人不懂得她的好,呜呜呜……”
是谁啊,在我耳朵边上鬼哭láng嚎的,御雪怎么管教后宫的,人都跑到我chuáng边了哭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意识被这撕心裂肺的嚎啕声拉扯着,一点点他刺痛让我的脑神经逐渐的清醒,那些大哭声从隐约模糊到侵蚀我的耳朵,弓虽。女gān着我刚刚醒来的脆弱的意志。
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居然不是我寝宫的明亮火烛,而是苟延残喘如豆大的光晕。
借着微小的光,我依稀能看见头顶上方破烂发黑的蚊帐,一个黑色的蜘蛛正在我蚊帐上爬着,就在它的旁边,一张才结好的蛛网伴随着破窗边透进的风正抖动着,角落中还有更多未清扫的蛛网尘垢。
鼻子中传入一阵阵的酸腐臭气,身体更是感觉到身下所谓棉被的单薄,我全身发冷,忍不住的一个喷嚏冲口而出,“啊欠!”
身边各种嘈杂的声音顿时停住,安静的仿佛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那依旧如豆子大的火苗一晃一晃的。
冷的让我再也无法躺住,我动手手指,感觉到熟悉的灵活,轻巧的翻身坐起,“御雪?若水?灵萧?”
一句熟悉的回答都没有,让我大感意外,就算我只是昏迷了几天,以他们对我的关心,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在身边?
“月月,墨墨?”为什么我的声音这么难听,低哑艰涩。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我的话,让我疑惑中动动僵硬的身体。
“随青,在吗?出来!”任何人都有可能不在,我的随青,一定会随着我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边。
身边没有任何人影的落下,我以往熟悉的黑色伟岸,并没有在我的期待中出现,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笑着我的寂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熟悉的爱人们一个个都不见了,我的侍人呢?怎么我喊了这么多声,居然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突然发现,我的面前,是一张破旧的木桌,黑huáng中透着常年的油渍,最普通的两张木凳,分明是几块木头随意拼凑搭成,除此之外,整个房内再没有任何家具,不对,还有我身下这张chuáng。
我低头,身下分明是一张大木板架在几块青砖之上,手下的薄薄棉絮透着cháo湿的气息,早看不出棉被上的底色上青还是黑,摸在手中,又硬又冷。
这里,根本不是我的皇宫,不是我熟悉的红羽皇宫,这,到底是哪?我又怎么会到了这里?
移动着头,望进一双双大睁着的眼,饱含着恐惧,惊吓,不信……
“诈尸啦!”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句出声,数条人影立即齐声配合的尖叫,不停的有人连滚带爬向门口,眨眼间,人群走了个gān净。
第九十四章 狡诈合约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头看看自己,昔日白皙如玉,小巧绵软的手如今已是黝黑宽大,指节粗大突出出,布满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长期从事粗重的体力劳动的手。
这根本不是我的手。
这不是属于司徒青颜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双眼环顾四周,一间四面通风的屋子,残破的家具,角落里还有一个哆嗦的人影。
凌乱的头发散乱的披着,能看出来不少揪扯的痕迹,浑浊的双眼警惕的望着我,有惊喜,还有恐惧,双手握成拳狠狠的抓在胸前,从椅子后小心的探出脑袋,身体还在不停的哆嗦。
伸手一指,我压抑着心头的郁闷与奇怪,“你,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我的话,他不但没出来,反而下意识的一缩,也不看看,那么个破小板凳,怎么能挡住他一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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