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的比铜陵还大,一手扯上我的衣服,“你就看到了这个?”
“它屁股对着我,我不看到这个难道看到你的jú花?”拍开他的手,我掸了掸衣服,“牛人,上吧。”
“上什么?”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上去和他拼啊,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么。”为什么和他说话这么累,真是一点领悟力都没有。
“没有想出办法之前,怎能硬拼?”双唇紧抿,俊朗的线条居然非常有柔韧的质感。
我抬头看看天,“快黑了,如果你不去打,找找身上有没有什么脉门啊死xué啊之类的东西,我们就等明天吧。”
“找脉门?”他咬咬牙,“我去,不过老子警告你,给我仔细点看,别再说看到什么□之类的。”
“快去,啰嗦。”我挥手在他屁股上一打,顺道搓了搓,“手感真不错,比那怪物的屁股好看多了。”
“离我远点!”他粗鲁的一把推开我,“跟好!”
我耸耸肩膀摊摊手,一脸的赖样,老娘就摸了,怎么滴?
这一次,他身体如电飞起,手中剑在冰壁上飞快的凿出几个dòng,脚尖一点踩了上去,远远的与那怪物对峙着。
弹指如飞,他的指尖不断的打出劲气,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悦耳的,我的耳边是他不停歇的声音,“额头没有,脖子没有,前蹄没有,胸部没有……”
而那怪物,对这不痛不痒的攻击只是挠挠地,开始还有些不耐,在发现莫沧溟并不靠近之后索xing懒得动了,趴在地上卧着。
几乎打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的声音终于有些不耐了,“前面都没有,你在后面看到什么?”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无声的呵欠,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盯在我的脸上,“你个没用的女人,说话。”
我仿佛刚睡醒般慵懒的伸伸手,“你个有用的男人,它最在乎的是你碰那朵花,去试探下。”
莫沧溟咬牙的声音传来,“上次不是试探了吗?”
“闭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叫你去就去,快点。”
他脚尖一点,身体扑了过去。
果然,就在他靠近那朵花的瞬间,那个怪物猛的站了起来,刺耳的怪叫不断的回响,团团烟雾喷洒而出。
“再近一点。”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怪物,无暇去看莫沧溟。
“呱!”我的耳膜一震抖动,怪物四蹄着地站了起来,又一次前蹄蹬地,后腿紧绷,尾巴也竖了起来。
就这么一瞬间,我手中的东西飞了出去,接二连三的打进了怪物的jú花中,狠狠的冲了进去。
“退!”我只说了一个字,看也不看怪物,直接飞身飘落,脚尖沾地的同时,看到他的身影落在我的身边。
“你搞……”他张口就是火气冲天,可惜的是来不及说完。
“轰隆……”
“轰隆……”
“轰隆……”
接连几声闷响,还有怪物的惨嚎嘶鸣,莫沧溟的脸顿时变的极其有特色。
脸上的愤怒还没有消散,眉宇间还有埋怨,嘴巴张着,眼睛却是惊讶,糅合在一起,真令人叹为观止。
“你找到了脉门死xué?”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一直都没动啊。”
我挖挖鼻孔,弹弹手指,顺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刚才就和你说了,我看到了它的jú花,你自己脑子笨领悟不了。”
“那你还让我上去打那么久?”他一声怒吼,不亚于刚才怪物的惨叫,可惜我的烟雾燃烧弹都奉献给了那个怪物,不然真想戳他屁股里听听反应。
“你自己说想和它硬拼的,我给你机会了。”看到他扭曲的面孔,心头一阵快意,“现在上去吧,再硬的皮也不可能修炼出钢铁肠子,它应该已经肠子开花嗝屁了。”
他铁青着脸,不再理会我,身体飘飘落在平台上。
果然,那个怪物四蹄朝天,全身僵硬,屁股上一个巨大的血dòng还在泊泊的淌着血,硕大的铜铃眼依然望着红花的方向,死不瞑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如果没有那些贪心是不是活的更好些?可是没有了贪心,人生是不是又少了几分jīng彩?
他低头检视怪物的时候,夕阳中的最后一缕余光也消失在天际,整个冰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彻底的寒意扑上身体,一阵冰凉。
我眨眨眼睛,寻找到他的方向,“黑夜了,只怕也不好找了,我们在这窝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再找怎么样?你能坚持吧?”
“你都能坚持,老子凭什么不能?”他硬邦邦的甩来一句,径直走向角落中坐了下来。
我一声长叹,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居然要和他一起共度。
和莫沧溟共渡一夜
身上不是没有火折子,只是有了又如何,整个冰谷空空dàngdàng除了冰就是雪,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只能在寒冷中打坐,硬抗一个晚上了。
幸好功力够,幸好我练的是至阳的功力,真气不断的流转倒也不是太难挨。
我默默的运着功,全身的感知也张开到最大,静静的听着身边的一切。
从来没有过如此安静的夜晚,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身边莫沧溟发出的呼吸声传来活着的证据。
不对!
身为与我功力相当者,他的呼吸声怎么这么重?还有些呼哧呼哧的杂音?
我偏过头,他的影子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一团,“喂,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的声音重重的传来,似乎想要表达他身体健康活泼无比,只有我在那声音中听到了浓浓的鼻音。
不好!
他的伤那么深,开始还被制住了真气,这里的寒意瞬间的涌入身体,加上我给他通筋脉之后融化的冰水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之后又是全力应付怪物,这样的消耗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更何况他还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一夜。
不病才怪。
我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才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已经传来,“死女人,你想gān什么。”
“日你!”我丢出两个字,脚下不停的走了过去,伸手捞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我。”他手一甩,被我掌心一扣脉门,没能挣脱我的桎梏。
好烫!跟火炉一样的热度让我一惊,他在发烧。
真气探入他的身体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丹田中真气流转的很慢,应该是刚才耗费了很多脱力的征兆。
他三次面对怪物,一次受伤,两次全力施为,真气已经很难流转自如的抗住冰谷里的寒气,偏偏死鸭子嘴硬还不肯哼一声,要是我没发现,明天早上说不定就要为他收尸了。
神族里养的都是怪胎还是都是木头?这都是什么德行?
“算了,看在我们也算是同坐一条船的份上,一起吧。”我一边缓缓渡着真气,一边靠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离我远点,别靠着我。”他不满的一声低吼,声音嘶哑难听,“我死不了。”
“别吵。”我索xing紧紧的靠了上去,“让我省点真气,你真奶奶的热,让我靠下。”
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居然老实了,没骂人也没赶我走,莫非……
我一只手抓着他渡着气,一边低声咕哝着,“累死我了,好冷。”
那个滚烫的身体很轻微的朝我的方向靠了靠,又靠了靠。
我的手在怀里掏着,又摸出一个小瓶子,“莫护卫,麻烦你吞颗药下去,你真气恢复的越快,我也耗费的越少。”
果然,他从我的掌心中拈起药丸看也不看的丢进嘴巴里,咬了咬,微微皱起了眉头。
呃,好像是噎到了。
笨蛋,柳梦枫的药丸那么大一颗,你就这么吞下去?
想归想,我可没敢说出来,一日的相处我已经发现了,这莫沧溟是一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看看他另外一只缠着布的手,我顺手抓了一块冰,在真气中暖化成一捧水递到他的面前,“莫大侠,看着我都弄化了的份上,赏脸喝了吧。”
黑夜中他的脸色即使运功到极致也无法辨别出色彩,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他低下头凑上我的掌心,啜着我手心中的水饮了进去。
“你不怕我给你吃毒药?或者下蛊什么的?”收回手,忽略掌心中残留的一点麻痒。
他一声轻哼,“莫沧溟光明磊落,既然信了你,又何必怀疑?”
“光明磊落?”我瘪瘪嘴,“那皇宫中的偷袭算什么?”
我耿耿于怀,无法忘记的,是皇宫中他利用沄逸的行径,这个人实在让我无法产生半点好感。
“我是神族的护卫,行事当以神族为第一,绝不允许有半点威胁神族皇族的人存在,不在乎外人评价。”冷冷的,硬硬的,却坚定的声音。
“神族?”我的声音里满是讥讽,“真是如此以神族为天,也没见你喊我一声少主,反而是口口声声要杀我,只怕你是想当族长想疯了吧。”
他的手猛的一抽,从我掌心中脱离出来,人靠着冰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上官楚烨,神族的族长必须经过所有长老和护法的认同才能继承神位,族长的责任是如何让神族不受侵害,如何维持四国间的平衡和安宁,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神族的血统,一个只想着风花雪月,吃喝玩乐的女子,是没有资格继承族长之位的,有血印又如何?你为神族贡献过什么?你甚至连见护法和长老的心都没有,这样的人,莫沧溟不会认她为主,莫沧溟只服真正有能力的人!”
激动中,他的声音更形嘶哑,破音听的人耳朵里真不舒服。
他好像也没说错,自从我恢复了一星半点的记忆以后,我连回神族的半点念头都没起过,那个族长之位于我,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
我伸手拽他,被他打开。
我不服气的再拽他,又被他打开。
“免费的暖炉,我很冷啊。”这一次,他被我拽着,没打开我的手。
“你怎么寻到这来的?”我想起幽飏和我聊天之时是非常的隐秘,钥匙遗失在这里,只怕流星都不知道,可是莫沧溟又是从哪来的消息?
“跟着你们,总会有蛛丝马迹,到了这附近,我能感应到神族物品的气息。”他的话没有半点隐瞒,平淡的叙述却让我的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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