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撕心裂肺。惊得,司苍卿几乎是运着轻工力,急忙地闯了进去。
“哈哈哈!”
那嚣张的狂笑,掺和着另一边慕莲玉疯疯癫癫的叫骂,充斥了整个刑牢,尖利地刺进人的耳中。
一见承天央挥掌劈开了牢门,便要攻击被锁在墙上的那人,司苍卿将承天碧jiāo给了及时出现的凤紫,跟着飞身进去,伸手揽住了bào怒之人的腰,一手化开了他的宫,你还当成宝啊!”
这一句话,让承天央猛地转头,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承、天、逸,我要剐了你!”
“哈哈哈,”承天逸笑得更是猖狂,丝毫不在意承天央杀人般的眼神,眼珠一转,视线胶在了暗着被墙上的人——连承天央都变得这般失控,这个人到底是说了什么!
“陛下……”承天央声音倏地软了下来,几乎哀求般地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见着他们的互动,承天逸哈哈大笑,“司苍卿啊,你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啊。一个被人穿烂的破鞋,你还当成宝啊!”
这一句话,让承天央猛地转头,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承、天、逸,我要剐了你!”
“哈哈哈,”承天逸笑得更是猖狂,丝毫不在意承天央杀人般的眼神,眼珠一转,视线胶在了暗处昏睡在凤紫怀中的承天碧,脸色千变万化,终是快意淋漓,他遂又开口,唇角勾着诡异的笑:“承天央,你纵是杀了朕,也改变不了,你母妃被做成药引,让她亲生儿子吃掉的事实!哈哈哈!”
承天央几乎是发狂般,死命地要挣脱司苍卿的手臂,便恨不能立马将承天逸给千刀万剐。
自始至终,司苍卿只冷漠相看,手臂丝毫不放松……他纵是再如何不懂人qíng世故,也清楚食母是怎样的天理不容!
稳着承天央的身,他不能让这人在冲动之下便杀了那个人。承天逸是怎样的丧心病狂,司苍卿多少知道些,对方怕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便想着这番主意来让承天碧兄弟活不得安心……
他,自不能让这人的yīn谋得逞。
思绪飞转,司苍卿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持稳,但……
承天央早已被悲恸和绝望侵蚀了所有的理智,他看向司苍卿,只吐出两个字:“陛下……”
哀求的眼中,那隐隐的晶莹,让司苍卿微怔了下。便是这一放松,承天央便挣脱了控制,纵身直直地击向承天逸。
却在瞬间,承天逸猛地挥出一只脚,无数细针如急雨般簌簌飞来。司苍卿飞身过去,及时地搂着承天央,带动两人的身躯,迅速旋转十数圈。
暗器全数打到了牢墙上。抱着承天央稳住身,司苍卿不待这人再次挣脱,便再一次地出手,迅速地点住了他的昏xué。
“湘!”
眼睛不离墙上的人,司苍卿将承天央jiāo到来人的手中,“带他们回宫……让他们睡上一日。”
“是,主子!”
湘紫二人,便悄然离去。
司苍卿站在刑牢内,冷冷地盯着承天逸,最后一次问道:“慕莲香的骸骨在哪里?”
“啧,司苍卿,你还真是天真!”闻言,承天逸笑得得意,睨着对方,“朕可是没说谎,慕莲香尸体,朕派人做成了药引,让刘年送给你的碧妃吃了……”
“呵呵,人ròu可是最补哦!”看承天逸的神qíng,已然是疯狂了,“若非如此,大皇兄怎能够熬得过那般折磨,哈哈!”
不再理会那疯狂大笑的人,司苍卿视线微转,冷冽地看着另一头似乎已经疯了的女人,慕莲玉。
“来人!”
◇苍◇寰◇七◇宫◇
在确定了承天逸身上再没有暗器之后,司苍卿不再继续呆下去,转身朝外走着,只留下四个字,“拔舌,断筋!”
话音一落,承天逸双目bào瞠,眼神yīn狠,似恨不得要吃人般地狰狞。
司苍卿毫无所感,正走到牢门口,听到慕莲玉凄厉的叫声,“不……不要!我知道慕莲香的骸骨在哪里……”
缓缓地转身,司苍卿冷漠地看着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不发一辞。
“那个贱-人,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哈哈!”
果真是母子!那般丧心病狂,便如出一辙。
“主子,她……”
莫之言开口,刚想问如何处置慕莲玉,便听得司苍卿冷声道:“这般想要变成疯子,便成全了她!”
“那香妃的骸骨……”
没有应话,司苍卿再不犹豫,大步离开。
“主子……”
站在窗前的人,回过身,便见凤岚跨过门槛,朝这边徐徐走来。
“如何?”司苍卿淡声问道。
“都安排好了,没有任何的蹊跷。”
稍一颔首,司苍卿未再多说,只轻搂着这人的腰,走回到书桌后坐了下来,一手拿了本奏折,翻了起来。
靠在对方的身上,凤岚犹豫了半晌,轻声问道:“这样……好吗?”
明白凤岚的意思,司苍卿只道:“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何况,从承天逸和慕莲玉嘴里得到的答案,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那二人,不日便要被处死。鸿承皇家的是非恩怨,便也该了结了。他不希望,再看到一个行尸走ròu的承天碧,和一个自我放逐的承天央。
对于慕莲香的骸骨到底在哪里,于司苍卿,并无任何感觉,他所要关心的,只是那两人。
凤岚轻叹了声,埋头在司苍卿的肩窝,低低地道:“天碧他们,太可怜了……那承天逸,简直就不是人!”话锋一转,“他们俩,快要醒来了吧?”
“主子,赶紧去看看吧!”免得,再出事了。
天鸾宫内。
承天央缓缓地睁开眼,望着暗沉沉的帐顶,脑中一时有些空茫。心中倏地一紧,他便猛然坐起身。
“承、天、逸!”
昏睡前的记忆,全数回归脑海。随意地套了件衣物,承天央刚迈出脚步,便见到站在隔间门口处的司苍卿。
“陛下,”承天央冷声道:“为何阻止我?”
“央,”司苍卿缓步走了过来,淡声道:“承天逸是骗你们的。”
一怔,躁动的qíng绪霎时冷静了些许,承天央紧盯着对方,“骗我们的?”顿了顿,几分艰难地开口,“阿娘不是被……”
说不下去。
司苍卿执起这人的手,坐到一旁的榻上,“你的母妃被刘年托付妙手药铺的掌柜秘密葬在了鸿都城郊的山谷里。”
不尽相信却饱含期望地盯着司苍卿的眼,承天央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神qíng的细微变化,“真的?”
司苍卿只是淡漠如故,声音清冷,“我司苍卿,从不说谎。”
沉默半晌,承天央倏地放松下身,无力地倚在司苍卿的怀里,低声道:“好,我相信陛下!”
若真是刘年暗中动了些手脚,倒也几分可信。毕竟他和承天碧一直都不知道刘年竟是当年一事最大的帮凶,说到底,刘年还是有一些手段的,暗中掉包尸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qíng。所以他后来没有摸准方向,找不到自己母妃的骸骨,也是正常。
这么多年下来,承天央对于承天逸了解颇深……那个人,疯狂偏执,对于承天碧更是怀着莫名的恨意。所谓将……母妃做出药引,骗承天碧服下,也是……为了让他永世痛苦吧?
有些疲惫地靠在司苍卿肩头,承天央喃喃道:“陛下,哥哥还好吧……”看司苍卿的样子,想必兄长也无大碍了吧!
“碧暂未醒来。”
闻言,承天央猛地一震,坐直身,急道:“哥哥他……”
“我让他服了药。”司苍卿淡然地说道,“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沉默了下,承天央忽地问道:“承天逸和慕莲玉现在如何?”
司苍卿看了对方一眼,缓声回答:“慕莲玉疯了,承天逸jiāo予刑部处置……三日后,送上法场!”
“这样吗?”承天央低声反问,也不待司苍卿的回应,便倏地抬眸一笑,“陛下,我饿了!”
“用膳吧!”
那些惊涛巨làng,似乎远去,只余满室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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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眠不觉晓啊!第二更要晚点……
细画朱颜凌风舞(上)
“三日后出发。”承天碧微微一笑,虽然脸色不甚好,但到底恢复了jīng神,他对司苍卿说道:“拜祭了母妃,我们便即刻赶回来。”
九月初九,可是要举行祭天盛典,自是不能缺席。
司苍卿微微颔首,“嗯。”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间,司苍卿这才收回了视线,低眉,思量着什么。
“主子,在想什么呢?”
闻声,司苍卿抬眸看了眼身边面带浅笑的人,顺手将这人揽了过来,淡淡地问道:“岚,你要回昭阳城拜祭一下家人吗?”
微愣,凤岚随即轻声道:“待明年吧。”如今战事刚结束,原鸿承疆土刚纳入苍寰的版图,东影楼内部还有很多事qíng要处理,他自是不能这时离开。
低眉凝视着这人眸中的澄澈,司苍卿轻吻了下他的眼,低声道:“秋的密探找出了蓝家人的坟茔,刚重修好,你便去看看。”
寻找蓝家众人坟茔一事,其实早就安排下去了,但因为,时隔多年,而且当时官府中人也都是随便掩埋的,故而费了些功夫。这件事,因为是司苍卿单独jiāo给秋屏天处理的,所以连凤岚也不知道。
听到司苍卿的话,凤岚惊喜道:“真的?”
“嗯。”
只是稍刻,凤岚脸上的喜色便褪去了少许,微犹豫了下,才道:“主子不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想起慕莲香的墓冢,他的心里便有小小的怀疑,担心是这人为了安抚他,而刻意安排好的。
淡淡地看着对方怀疑的眼神,司苍卿漫声道:“我司苍卿,从不说谎。”
哪知,凤岚听到这句话,便扑哧笑了开,“主子哪里有从不说谎来着?现在这句话,便是说谎。”声音顿了下,又继续道,“主子至少说过三次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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