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qíng淡漠地望了这人一眼,司苍卿开口道:“等你空了,来见我吧!”转身就要离去。
原本还惊愣的人,在那人转身的瞬间,眼瞳大张,他急忙地起身要追了出去,一没注意,扯动了chuáng上之人的伤口,便闻一声闷哼。
听到动静,司苍卿回过身,微怔了下,便上前走了过来。
“怎么了?”看到这人猛然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唇,司苍卿不由微微担心,终是问出声。
“你……受伤了?”说着,柳意使劲地挣着,想要摆脱手上的钳制。
看到对方的动作,司苍卿眉头蹙了下,遂又舒展,他走到chuáng边,手指点上潘胜游的臂弯处。
柳意便觉手臂上一松,也顾不得什么,甚至于暂时抛却了心底的隔阂,只是猛地跨步站到对方面前,担忧地盯着那白衣上面的血迹,“你受伤了?”
说着,他又抬头仔细地观察着司苍卿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没有,”司苍卿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血渍,凝视着柳意,眼神微微柔和,“刚下船的时候,被人拦住,擦到了别人身上的血迹。”
“可是你的脸色……”
“有些微晕船,”说话间,司苍卿已经自然地将这人搂进怀里,几乎是放低姿态,轻声道:“这些天,让你受惊了。”
原本还未受惊的人,被司苍卿的动作和话语,给彻底地惊住了。
猛地撇过头,柳意渐渐恢复惯常的淡然,轻声道:“柳意为民之父母官,自是与他们同进退,谈不上受惊。”
注视着这人冷漠下来的面容,司苍卿目光轻落到那些微发红的耳。
一时二人都沉默。柳意僵住身,半靠在司苍卿怀里,也不知是该推开这人,还是gān脆……念头未起,耳边传来一阵苏痒。
他惊得差点失态地叫出来,猛地咬唇。柳意倏然转过身,望着那面无表qíng的帝王。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对自己做出这种轻挑的事qíng。
“皇上你……”他没忍住,终是打破了静默,“请您莫再做出这样失仪的举动。”
司苍卿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眼神依旧凝胶在这人的耳垂上,如今那里已是通红的似要滴血。于是gān脆将这个人给紧紧搂到怀里,他俯下头,大大方方地咬了上去。
任由那人在自己耳朵上为所yù为,柳意整个人一下子呆滞了。
咬了咬那抹柔软,又伸出舌头舔舐了半晌,司苍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眼眸一转,待见到他那个总是严肃甚至有些古板的丞相此刻傻愣愣的样子,不由生出那种叫做有趣的qíng绪,心下几许飞扬。
目光微下移,落在了那抹淡色的粉,于是司苍卿再次理所当然地吻住了这人……不再是额头,而是切切实实地堵上了柳意的嘴。
被密实地吻住,几乎难以呼吸,柳意有些难耐地张开了嘴,想要争得一口新鲜的空气,哪知却正好方便那意yù突破防线的舌,随即一气呵成一举攻进敌人来不及防备的城池。
手臂揽紧这人的腰身,另一只手托在对方的脑后,司苍卿深深地吻住怀里的人,舌尖辗转在这人的唇上、齿间、嘴里。
这人三月离京,近半年未见了。司苍卿不否认,自己时有想起他。其实想到最多的,还是柳意那憔悴脆弱以至于伤心绝望的样子。
……心头微微揪紧的感觉,便是心疼吧!
他不舍这人伤心,恰如不舍凤岚他们伤心一般。
一个吻,长久的,似乎倾尽了毕生的力气。
待被人放开后,柳意气喘吁吁地软在对方的怀抱里,几乎是不能思考。
二人俱是没有言语。
啄吻着这人的眉眼,司苍卿静静地搂着柳意,手掌轻轻地摩挲在对方的背上。
好半天后,柳意才渐渐回过神,猛然想起来身在何处,便急忙地回头望向chuáng上,见潘胜游没有醒来,心下稍有放松。同时,他已经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人,退离那人的怀抱,“皇上,请您不再这样做!”
被狠狠咬噬过的唇,红得娇艳yù滴。不自觉地抿了抿嘴,柳意冷淡地又道:“臣,不喜。”
眼神微微不解,司苍卿沉默地盯着这人淡漠的面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在他看来,柳意爱他,他也动心了,所以有一些亲密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
“臣虽……说过,臣对您有异样的感觉。”柳意目光游离不定,始终没有望着对方,“可是这并不表示,臣就愿意……”
“愿意什么?”司苍卿淡淡地问。
转眸看进对方的眼中,柳意轻叹了声,遂躬身作揖,道:“皇上连日赶路,如今又是身体不适,您还是先去歇息吧!”
“明日臣会将南海今日的qíng况一一禀报,”柳意垂下头,低声道:“若皇上无其他的事,臣便先一步下去了。”
他错过身朝外面走去,司苍卿也没有出声挽留。
屋内,回归最初的宁静。
“还要装睡到何时?!”
站在原地漫无边际地想了许久,司苍卿忽地冷声开口,目光转到chuáng上,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
潘胜游身体猛地颤了下,听到这冰寒的一句话,急忙地睁眼坐起身,便要下chuáng行礼。
“免了。”司苍卿冷漠地阻止了对方的行动,只道:“尔身上有伤,好生休养。”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
撑着所有的力气说完那些话离开西厢房后,柳意猛地坐到了一旁的阑gān上。只觉,心扑腾扑腾地,似乎要从喉间跳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过了许久,他才真正地冷静了下来。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地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难道他不知道,让一个完全死心的人以为终于有了希望后再彻底绝望是多么残忍的事qíng吗?
这样的错误……他已经犯过一次,如今,不敢再自作多qíng了。
柳意怔愣地望着桥下的浅水潺洹流过,无数落花叶瓣被水流卷走冲远。头痛地抚额,他忍不住长叹了声。他那个任xing的皇上,什么时候能学会照应其他人的感觉!
司苍卿远远地望着行为总是优雅得体的人,如今不顾形象地坐在阑gān上,脚下顿了顿,终是没有走过。
桅杆上的旌旗迎着海风招展,猎猎作响。
司苍卿漫步走过一人宽的船舷,身后跟着柳意。长约三十丈的巨型楼船,两人花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了船尾处。
“从这里可以上去。”司苍卿淡声为站在身侧的人解释了下,“这边是船员们轮浆的地方。”
“我可以……”柳意斟酌了下,道:“去看看火pào吗?”
司苍卿自然同意。
赞叹地打量着黑色巨型火pào,柳意双目炯炯地看向司苍卿,真诚地叹了声,“皇上您真是厉害。”
司苍卿微微摇头,“不是我想出来的。”真正厉害的,是这里的匠师们,他只是大体地告知了轮廓xing能,他们便能够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成功研制出来。
she程自然不能说很远,但是耐xing和jīng准度,确实令人赞叹。
柳意微微点了下头,随后跟着对方缓步走到甲板上,仰头看着桅杆顶端的大幅旌旗,喃喃地道:“但愿,此后一切顺利。”
南郡府自西朝东方向的官道上,马车疾驰而过。
车头,赶着马匹的人忽地扯紧缰绳,吁了一声,马车乍然停住。身体猛地前错,承天碧掀开车帘,问了声:“紫,怎么了?”
眼神微沉地扫视了周围,凤紫低低地回了声,“殿下,不对劲。”
承天碧一愣,还未待再说什么。忽见数十黑衣人自道旁现身,飞身过来将他们重重围住。便在这时,暗中保护的东影楼十五高手当即出现,试图破开重围,冲进来。
围攻的人大半都与东影楼的影卫们缠斗了起来,少数则是攻上凤紫,挥着武器朝着马车砍来,意yù靠近承天碧。
官道上,原本稀稀落落的行人们,吓得俱是四处跑散,寻找躲避。
凤紫紧紧护卫着承天碧,挥着剑与纠缠他们的人打了起来。来人人数太多,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瞬刻便越过混斗的人群,手中一挥,隔开了双方的打斗,落在了凤紫二人前面。
凤紫与承天碧俱是大惊,呼了声:“霜妃殿下!”/“七公子!”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民不聊生惊海怒(四)
海匪其实就是三岛上的士兵,此次沿着南参至南海沿岸大规模地偷袭,自然是动用了其大部分兵力,故而在司苍卿率着十万水兵救援后,火pào和战舰的威力bī得他们不得不撤离了海域,更是因为被苍寰水兵打得措手不及而伤亡惨重。
于是沿海的匪乱算是一时得以平息了。在水兵与海匪战斗之时,洛水迅速抽调了十万大军赶赴南海北部关卡和山麓,意yù与陈宇大军将鸿承残部两面夹击一举歼灭。
隆隆pào声,冲天海làng,战船颠簸。
司苍卿一手按在柳意的胃部,另一手抚在对方的背部,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问:“好点没有?”
“臣……”
来不及应话,柳意整个人半悬在船侧的栏杆上,使劲地呕吐着。
这人的状况很显然没有好转,司苍卿遂箍紧对方的腰身,防止不小心掉落到海里,手上不停地安抚着对方。
这是南海海域最后一场战斗了,海匪在东边沿岸被水兵打得直想逃窜回到三岛,司苍卿遂从这边率兵拦截,将对方困死在这里。
柳意坚持随行,因敌弱我qiáng,主战船又是非常坚固安全,司苍卿便也就带上他一起上了船。从南渔港启程约莫一天的时间,终于拦阻到了海匪。
哪知柳意晕船的厉害,这一天多的时间,一点饭食都不能进。
呕了几口清水,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了,柳意虚弱地趴在栏杆上,没有了一丝力气。司苍卿眯着眼望着前方的战况,敌方的战船大半都被击毁了。
耳边pào声震得人头脑发疼,司苍卿遂将脱力的柳意给打横抱起,“我送你去休息吧!”
“抱歉……”
pào声几乎将这人虚弱的声音给湮灭了,司苍卿低眉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流露着明显的愧意,柔着嗓音道:“无碍。”
这战斗的事qíng,他也不过是在一旁督战而已,并非需要自己做什么事。在苍寰新组建的水兵面前,那些海匪不足为惧。如今战斗接近了尾声,他也不必亲自在场。(非凡楚殇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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