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船不一会驶近,真真是七彩流光,普she整个水面。那般极致的美,将所有的花船都比了下去。
在众人震撼之时,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七彩的烟火直冲半空之中,随后在一阵瀑布般的声响中,烟火爆开形成一朵巨大的流花,自天际飘落到人间
“天哪……”
人群轰动了起来,比之前更乱上了几倍,甚至连原本还在跳着祈天之舞的花神们也都一时傻愣住,呆立不动。
就在人们为眼前一幕疯狂之时,那大船上的三只凤凰似活过来般,以冲天姿态向三个方向飞过一丈多的距离,同时,一道彩光自三只凤凰之间腾空而现。
“凤凰花神!”众人狂热地呐喊着。
那“凤凰花神”在半空中旋了几圈,遂翩然飘落到船上升起地高台之上。
七彩的华服反she出耀眼的流光,那“凤凰花神”自高台上起舞,长袖飘飘,真有几分仙人之姿。
就在这时,人们俱是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魅惑而清润的男子声音,絮絮念着的正是花神祭祀之语。
那声音,很轻,如同耳语,却如同有魔力般,抚慰了人心的躁动。
原本喧闹狂热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俱是如痴如醉地看着那凤凰花船的高台上,随风起舞的仙姿。
“不对劲!”承天碧忽然打破了水阁中的安静,他回头看向司苍卿,眉头微微蹙起,“是‘魇之语’!”
话音一落,众人俱是大惊。
魇之语,可谓是凡人皆知。顾名思义,魇之语,是来自冥界的声音,传闻听到它,三魂七魄便被会被鬼差勾走。
司苍卿神qíng微凛,定定地看向承天碧。
承天碧神色缓了缓,看着惊异莫名的众人,苦笑道:“当初的慕莲族,历来有圣子守护。圣子俱要习得秘术,就是魇之语,据说可以通天知地,从而守护慕莲族世代安康。”
“为何我没听说过慕莲族有圣子?”承天央讶异地问道。
叹息了声,承天碧神色几分复杂,“最后一任圣子,在四十多年前,背弃了慕莲族人,与qíng-人私逃了。”
“那……”凤岚有些不解地看着外面沉醉的众人,“现在这个就是……”
“当然不是。”承天碧淡淡地看着那高台上起舞之人,“其实,最后一任圣子,大家都听说过……”
“是谁?”
“断qíng老人。”
“断qíng老人?”众人不由得惊呼。
承天碧苦笑,“是的。因为圣子是个秘密,而且当初断qíng老人背弃了族人之后,便成为了慕莲族的禁忌,没有人敢嚼舌,也没有再选圣子。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三十年前断qíng老人练就了毒功断qíng神功,更是血洗江湖。后来族长发现了他就是圣子,数次找他谈判……”
“最后圣子答应回族向族里jiāo待,却在之后没多久,被人发现他惨死在皖城。”
承天碧的话,让众人一时沉默了下来,耳边依旧是那如歌如吟般的魔魅之音。
“魇之语,有何作用?”司苍卿淡淡地问道。
承天碧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清楚,曾经只是好奇,偷看了慕莲族秘书,只是大概知道,类似于控制心智的作用吧!”
又补充道,“现在念着的这个人,他的魇之语肯定无法与圣子相比。而且,人太多,也不好cao纵。”
顶多,就像这般,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异感觉。
“呵,”承天央忽然笑开,眼眸明亮地看着司苍卿,“真是走到哪,都要遇点事qíng呢!”
司苍卿冷漠地看向那依旧狂舞的身姿——那个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若是之前有些不确定,那么承天碧的话语完全可以证实了他的猜测:断qíng老人的断qíng神功和魇之语,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qíng吗?
魔魅的声音倏地停止了,那舞动的人,也乍然收手立足。那一身华服,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反she了所有的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凤凰花神!”岸上人群爆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唤,遂各个伏地跪拜,虔诚地如同那人是真神下凡——
这就是目的吗?愚弄控制百姓。
但,花神只是这个地方的祭祀风俗,就算能够掌控,也只是一小拨平民而已。
那花船,在众人跪拜之后,便迅速地朝着来路疾驰而去,不一会儿,消失眼际之内。
司苍卿眼神越发地冷了下来,忽然明白了——那个人,是在挑衅吗?对自己宣战……
那是宇文风淳的意思,还是那人的自作主张?若一直是自己低估了对方,那个人既是帮助宇文风淳,为何又会让广宇国如此轻易地被灭掉?
司苍卿不否认,他好奇心淡薄的很,但如今,关于那个人的疑问,如同雪团般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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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八节快乐!
悲欢离合一场戏(一)
站在水阁的阑gān前,司苍卿眺望着远处黑沉的水面,那凤凰花船早已消失在眼际里。垂下眼眸,司苍卿吩咐着身后的秋屏天,“速派人查清楚那条船的底细。”
秋屏天应声,“好。”
水阁外围观的人群,依旧是激动异常,狂热地唤着凤凰花神,期冀能够再见上一面。原本是推选凤凰花神的花神会,被那突如其来的‘凤凰花神’打断,各地方的花神业已黯然被人抛却脑后。
水面上,夜风chuī起,这温煦的chūn夜,撩拨了无数人的心弦。
司苍卿转身看向众人,淡声说道:“今夜已晚,回吧!”
毕竟不是那些无知路人,在场的也都算是司苍卿的心腹,自是明白刚才那一番变故蹊跷地很,也都暗暗生出几分担心。
一时气氛有些压抑,几人绕开了喧闹的人群,自僻静的巷道往住处走去。
“央儿呢?”
承天碧有些慌忙地唤出声,忙停下脚步,回头找寻承天央的踪影,却只徒然。
众人停下脚步,刚才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都没发现承天央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散了。
看向担心的承天碧,司苍卿淡淡地安抚了声,“他不会有事,”承天央的武功,虽然很少见到他使过,但很明显,是相当的厉害。
定了定神,承天碧平静了下来,“我去找他。”
司苍卿微微摇头,遂看向凤岚,轻声道:“你们先回去,”又对着承天碧保证,“我去找他……”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人为何突然不见了。
“卿,你……”
司苍卿不待承天碧继续说下去,“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你们且回去。”趁此时机多休息,后天,他们便要继续南下,为了赶时间,届时行程会加紧许多,恐怕得不到多少休息。
见司苍卿神qíng坚定,安平忙接过话,“少爷放心,我会保护几位公子的安全。”
司苍卿点了下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其他人,也只好听从司苍卿的话,先行回去了。
cháo江城西,红砖绿瓦的背面,是错落的土房矮屋。破旧的巷子,窄小yīn暗,夜风chuī来,不时夹带着刺鼻的恶臭。
根据影卫传来的消息,司苍卿来到了一家残破的酒肆外。黑夜里,那白色的旌旗颓丧地时不时摆动着。
酒肆的门半掩着,昏huáng的灯火照了出来。
木门吱呀地发出声响,老旧的柜台后,瞌睡着的掌柜猛然抬起头,眼神涣散,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青年,光影摇晃着昏暗,却依旧掩饰不掉青年傲然的气质,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掌柜头脑慢了半拍,有些浑噩地想着:今天尽出怪事,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一个个都跑来他这个破陋的小店内……嘴上习惯xing地说出职业的问话,“客官,您有何贵gān?”
司苍卿没有注意这人,只是径直地朝着yīn暗的角落走去——那里,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正颓然地靠着墙壁,面前的桌上散落了好几个酒壶。
掌柜愣了愣,终于清醒了过来,遂想起了之前那忽然闯进店里的绝美男子,什么也不说,只管让他上酒,便独自隐在那角落里,一壶一壶地喝着。
“客官,”看着那显然醉了的美丽男子,掌柜殷切地对司苍卿说道,“您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吧?唉,这位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您赶紧劝劝……”
“呵呵……”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承天央便径自笑了起来,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抬头看着司苍卿,眼神有些朦胧,“别乱说,我可没醉!”
司苍卿睨了眼掌柜,随手递了一点碎银,“他jiāo给我就行了。”
“啊,是,是。”掌柜忙接过银子,“客官稍等,我这就找钱。”
“不用了。”司苍卿摆摆手。
“那,客官自便……”掌柜极谙察言观色,便一溜烟跑回柜台那里。
看着眼前之人又拿起一壶酒,司苍卿面无表qíng地截了过来,“随我回去。”
承天央茫然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懵懂,好半晌才消化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见他脸上竟露出几分委屈,“你gān嘛抢我的酒,还给我!”
说着,便yù上前夺来。
司苍卿眼神一凛,随手一挥,便是一阵杂乱的响声,莫说是手中的酒壶,便是旁边乱七八糟堆放着所有酒坛,全数被掌风击碎,酒水也俱是争先恐后地流淌了满地。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还沉浸于意外收入的喜悦中的掌柜吓了一大跳,他慌乱地看了过来,“啊,我的酒……”
司苍卿冰寒的眼神扫了过来,掌柜猛地住嘴,胆怯地躲到了门后。
承天央似乎有些不清醒,低头看着一地的láng藉。好半晌,用着责难的眼神瞪着司苍卿,语气不满,“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管着我喝酒,还随意砸人家的店……”
絮絮地念叨了起来,举止完全不似往日的得体。
他扯着司苍卿的衣袖朝着掌柜走去,“老板,他砸了你的店,快让他赔偿……”
◇苍◇寰◇七◇宫◇
赔偿?掌柜胆小地摇了摇头,连话也不敢说。
怎么也算见识过不少人,掌柜本能地觉得那任由红衣公子拉扯的青年绝非寻常人,哪敢有半点得罪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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