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琦愣了一下,双眸定定看著我,问道,“你可考虑清楚了?”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佳琦抿紧了唇,点了点头後,眼眸暗淡地垂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呃?佳琦她?
唉。我手指对手指。
咦。我该说些什麽吗?
呼。算了,这样的时候越说反而越乱了。
☆☆
翌日,计划顺利进行。我和佳琦带著白纱斗笠借著给我自己买布料做衣服的名义大大方方的从後院的小门走了出去。
我激动地抓紧佳琦的手,说道,“佳琦姐,我们出来了。”
“嗯。”佳琦狠狠地点了点头。
……
出了小门又走了几百步路,我的身子就开始支撑不住了。
“呼呼。我不行了。佳琦姐,我腿软了,麻烦你帮我找顶轿子来吧。”
“嗯。”佳琦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遍树丛,说道,“木槿,你先到树丛後面躲一下,我立刻就回来。”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佳琦扶著我到树丛後面藏好了,她才匆匆离开。
我看著佳琦离开的背影发了呆,我怎麽觉得,佳琦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看。这是我的错觉吗?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xing感磁xing又空灵的声音从我身後传出来。“小呆娃。”
“啊。”我惊了一声,连忙回过头去,见是傅画沂。
他正立在阳光里,一道道如琉璃般剔透的阳光如同细碎的星子一般从傅画沂如缎飘逸的青丝间划过。
他好看的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一刹,我,目眩。神迷。美丽的事物总是撩人魂魄。
“傅画沂。”我第一次当著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嗯。”他望著我的凤眼猛的生亮,内里闪烁著莫名其妙的愉悦光芒。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惊讶。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啊。”他慢悠悠地笑说道。
一句话令我心狠狠地一悸,明明是句极普通的话,可却因为是从他嘴里说出的,所以才有如此惊人的效果。呃,绝对绝对不是我的定力不够。
“这里不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著,他牵起了我的手,往前走去。
“不要!我不可以离开的。我答应佳、呃,琥珀在这里等她。”
“我等会儿叫人过来请她过去。”傅画沂说道。
“啊。不行。我腿软,走不动了!”我又摇头,撅著嘴委屈地抱怨。
“唉……”傅画沂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地叹了一口气,弯腰把我抱起。
“啊!”我惊叫一声,“不要,傅画沂,你放我下来!”这样的qíng景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傅画沂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翘著嘴角,大步往前走去……
☆☆
傅画沂抱著我进入了一个小宅子里。
“咦?”我左右顾盼,“这是你的宅子?”
“嗯。”傅画沂轻应了一声。
我眨了眨眼睛,道,“这里离叶府好近。”就隔几百步路。
“这院子是我昨儿个晚上才买下来的。”傅画沂道。
“……”昨儿?那正是我被傅雁竹赶出家门的日子。
傅画沂用脚踢开了一间屋门,这才把我放下来。
从他身上一下来,我就後退了几步,做出要离他远远的姿态,抬头问道,“是你做的吗?我中的只不过是像花柳病的毒药是不是?”
傅画沂轻叹一声,上前来qiáng势地揽住了我的腰肢,低沈道,“黑心的小姑娘,你不要污蔑我。‘花柳病’可不是能拿来玩的。光这个名字,就足够黑心的小姑娘你死上一百次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做毁了你的事。”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瞅著他看,这麽一个心思深沈的男人居然会如此赤luǒ地对我说,这件事qíng不是他做的。
他说,‘花柳病’可不是能拿来玩的。光这个名字,就足够黑心的小姑娘你死上一百次了。……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和佳琦对古代社会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同时,我的心也软得发苏,若不是傅雁竹对我有qíng意在,XXX人这麽设计的後果,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吗?”若是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这又是什麽意思。
傅画沂摇摇头,道,“那病,我昨儿才发作的。”
“怎麽会这麽巧?”我昨儿被傅雁竹赶出来,他昨儿才发作?
他的手抚上我的眼睛,道,“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世事就是这麽巧。”
“……”我抿唇,不开口与他说话。
他轻柔地捧起我的脸,声调很软很轻地问道,“怎麽?你还不肯信吗?”
他都这样说了,再不信他,那也太辜负他今儿的‘表白’了。
我连忙摇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右眼里竟有一道暖暖的液体缓缓流出。
“哭什麽。”他抬手,动作有些粗鲁地擦试著我的眼泪。
“傅画沂,这麽说,我真得了xing病了?”
傅画沂笑著纠正道,“是我们。”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笑话我!”我拍掉他还在我脸上流连的大手。
这时候,傅画沂才收起笑容,整个人的气质都yīn沈了起来,他道,“我们的事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人想一箭双雕,不仅杀死我们,还让我们的名声扫地,万人唾骂。”
我愤怒瞪圆了双眸,攥紧小拳头,狠狠说道,“到底是谁这麽丧尽天良,居然做出这样灭绝人xing的事qíng来!!”丫丫个呸的,那沈如净、沈如冶的心忒恨了。
傅画沂淡淡垂眸,嘴角微微翘起,他把我的一只小拳头攥进他大的手掌中,轻柔地把玩著,“自然是镇北侯府的敌人了。”
“傅画沂,你跟我说那人是谁?”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以前的想法有多麽的幼稚和不足。虽然我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把这种真实的人生当做是单机游戏,但是在不自觉中总是把这个世界想小了。傅家的敌人应该不止只有沈氏一家啊。天呐天哪,这件事不会不是沈家双生子gān的吧?
“偷偷跟踪让我不知晓的人,江湖上没几个。”
头晕,怎麽又扯上江湖了?
“但是江湖人没这样的心机,这般排除後,只剩下沈国公府的二公子沈如冶有这种本事了。”
听他这麽说,我轻吁了口气,把跳到喉咙的心重新搁回胸腔里。还好,还好,若是别家做的,那麽我之前的小小欢喜无疑是猴子捞月。
“姐夫家的?”我佯装很惊讶,很受伤。
傅画沂摸摸我的头顶,笑道,“小姑娘,不要太在意了,这世上的事本就这样的。”
站一会儿,脚又软了。我拧眉道,“哎呀,不行了,我得找地方做下,腿软的很。”
“噗嗤。”傅画沂扑哧一笑,抱起我身上往房间里的chuáng榻走去,动手轻柔地把我放在上面。
“啊,对了。你怎麽知道我今儿会偷偷跑出来?”我抓了被褥当靠枕。
傅画沂双眸晶莹地看著我,笑道,“我能掐会算呀。”
我竖眉怒目道,“我问真的!”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他俯身近前,吻了我的唇瓣一下,喃道,“发生这样的事,傅雁竹又是个不近女色的,你怀疑的对象就只有我,我料定你会找个机会出来见我。”
什麽‘不近女色’?我不是女的吗?真是的!
接著,傅画沂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又起身从小几上倒了杯水回到chuáng边来,对我说道,“来,张嘴。”
我眯眼,眸光瞟向他手里的药丸子,问道:“这是什麽?”
傅画沂说道,“治病的药。”
“哦。”我就著他的手,把药丸吸进嘴里,当然,其间顺便吸吮了一下下他的手指头。
效果不错,我明显感到他的手指缩了一下。
“水。”他若无其事地递过来水。
“嗯。”我应了一声,张口含住杯沿,任他慢慢得喂我喝水。
“傅画沂,你还没正面回答我,‘我们’得了什麽病啊。”这次我特特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的发音。
“花柳病。”傅画沂的嘴角再度微微翘起。
听听,这是什麽对话?多麽令人气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怎麽会这样?我认为要在我们身上下花柳病毒比直接下毒药难上千倍万倍不止。”
傅画沂摇了摇头,道,“是你身上。”
我怒目。“你刚刚不是还特特qiáng调是‘我们’吗?”没见过像他这麽出尔反尔的。
他抚摸。“‘我们’都得了花柳病,不过,病源只有你一个。”
我眯眼,问道,“你怎麽会这麽肯定?”
傅画沂笑了笑,道,“人有时候很奇怪,了解敌人比了解自己多。”
不懂。
我摇了摇头,扯著他的衣袖,要他分析给我听。
他扯了我耳旁的细发,道,“其一是自从傅雁竹知道他的药被下毒後,就暗地派了几个武功高手守著厨房,沈如冶轻功再好也无从下手。不过这不过是小小小的一个原因而已。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你常常去沈国公府逛,那里又是他们的地盘,要下手害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一件事qíng轻轻松松可以办到,他何必还要绕那麽多弯路?”
我垂下了肩膀,原来我是主动送上门去的。
“这些我都明白了,那麽他们到底是什麽把那花柳病给弄到我身上来的?”这一点,我怎麽想也想不透彻。
“这种病也可以通过血液来传染的。”傅画沂说道。
“……”(○_○)我隐隐有一种恶心的预感。
“所以,他们只要给你吃了带这种病的血液的食物,你就会被传染上了。”
“呕……”傅画沂一说完,我马上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得满chuáng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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