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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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这个您收好,会有用处。”

  客丁安妮接过不忘道谢,当着贺喜面,把香包系在自己手腕的黑珍珠手链上,还朝贺喜晃晃手腕,“香包上的字绣得大气。”

  客丁安妮女士今日一身金丝锦旗袍,身上只有两件珠宝,鸽子蛋大的祖母绿戒指,一串大溪地黑珍珠手链,贺喜赠她的香包系在手腕其实并不合适。

  可她深谙尊重之道,贺喜对她好感飞升,不觉对她多讲几句,“香包是我自己绣的符文,平安符装里面有加持作用。伯母,这几日你随身戴着别解下。”

  客丁安妮哪有不应,又讲几句才去别处应酬。

  生辰宴至晚九点才结束,客晋炎早已离开,客丁安妮和客良镛坐一辆车回家。

  风尘仆仆,客丁安妮照例是要先洗漱一番,菲佣知她习惯,早已放好洗澡水。

  许是太疲倦,客丁安妮神思有些恍惚,手揉太阳xué往楼上走,一阵眩晕袭来,客丁安妮未来得及喊菲佣扶她,大脑已懵圈,等意识再回笼时,人已经摔趴在羊毛地毯上。

  “太太!”菲佣一声惊呼,眼见客丁安妮踩空台阶,从二楼滚下。

  除却远在英国的老二,客家主仆具吓掉半个魂。

  客晋炎匆匆下楼,打横将客丁安妮抱躺沙发,又嘱菲佣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客良镛握住客丁安妮的手,不停喊老婆,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产大王,紧张的像个孩子。

  家庭医生还未到,客丁安妮已经被客良镛吵醒,不耐道,“别喊咯,吵得我头疼唉。”

  客良镛吁气,不免又碎问还有哪不舒服,客丁安妮连摇头,“哪也不觉疼,好似方才睡一觉。”

  “太太,这是您落下的东西。”菲佣把香包送来。

  客晋炎拿过,见香包上有符文,问客丁安妮,“妈咪,谁给的?”

  “还能有谁,小大师赠送,讲我能用到…”客丁安妮蓦地打寒颤,视线落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不敢想若是没有香包在身,方才她楼上摔下会怎样。

  “晋炎,有无小大师电话?妈咪要谢她。”

  客晋炎按住客丁安妮要坐起的身子,“都几点,要谢改天也不晚。”

  客丁安妮连连抚胸,又喊菲佣,“卢比,快把香包再栓绳,我要日日戴在身。”

  菲佣刚接下,又被客丁安妮收回,“还是我自己来有诚心,卢比你教我怎么做。”

  贺喜被何家司机送至家时,梁美凤还未睡。

  “今日有差人来找,讲是你同学马琳娜老豆。”

  贺喜在房里换衣,“阿妈,他有说事?”

  梁美凤摇头,“一听讲你不在,掉头便走。”

  “不管,真有事,还会再来找。”

  ……

  寒cháo来袭,港地大范围降温,密室们通知各班学生购置新装,讲白又要jiāo钱。

  梁美凤想牢骚,转念想,她户头里还有三十万,全是小囡赚的,所以今年给钱格外慡快,“剩下零用自己收着。”

  “谢阿妈。”两张红衫鱼jiāo给学校的密斯们,未过多久,新校服就发了下来。

  贺喜换上白毛衣藏蓝裙,长筒袜及膝,人似乎也瘦了些,放学走在路上,和盛会一gān小弟差点没认出来。

  “是阿嫂?”

  “乱讲啦,阿嫂脸似圆盘,胳膊似莲藕,哪有这位妹妹仔靓!”

  窃窃讨论的两名小弟脑袋各挨一巴掌。

  “gān你娘,我阿喜也是你们乱看?!”

  七哥一身西装裤,头发染黑,梳大背头,好似职场jīng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贺喜。

  “阿喜,好些时候不见,你靓许多。”

  贺喜扭头看他,“七哥你也不多承让,又捞偏门?”

  “乱讲。”七哥否认,“我做正经生意,投资电影公司拍电影,唐菲菲知不知?我公司新捧女星。”

  贺喜有耳闻,经常听马琳娜一gān女生八卦,讲唐菲菲38C巨rǔ,拥有天使般面孔,女生嫉妒对象,男生梦中qíng人。

  正讲话,有差人过来,差人是马琳娜父亲马锦灿,来找贺喜。

  马锦灿警惕看七哥一眼,七哥高举双手,“马sir,我是奉公守法好市民,死盯我不放有几意思?”

  马锦灿丢他白眼,“怠懒理你,最好别叫我抓到你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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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事权”:当家做主之后的话语权。

  “元朗”:香港的一个区,元朗区,大片的土地山区,新届西北,靠近内陆。

  “捞偏门”:做一些不法买卖,黑帮卖bai粉养小弟,你们懂得~

  第14章 自相矛盾

  本埠有四大警区,数十个警署,马锦灿任职于旺角警署。

  近来旺角警署有意迁址,把现有警署大楼租借给拔萃男书院,年租金两百万港币。

  与此同时,港英政府拨款三千万,在弥顿道和太子道jiāo界处新建警署大楼。原本好事一件,未料大楼建至一半,接连数名施工队员或从高楼坠下,或被从天而降重物砸伤,更有甚者jīng神失常闹自杀。

  接二连三出意外,受害还是底层施工队,拨款又拨地的是港英政~府,施工队只是执行方,眼下出了问题,还应由政府出面解决。

  警署人人拜关公,心中对鬼神亦有三分敬畏,警署的老差骨更是直讲大楼风水有问题,要请风水师。

  马锦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已经在本埠小有名气的贺喜。

  跟贺喜边走边讲,等到金鱼街时,马锦灿将事qíng已讲明朗。

  “阿叔,明日礼拜,我们在警署门口见面。”

  街口分开,贺喜归家。

  照例在店铺写作业。写一半,客晋炎登门,笔挺簇新西装衣裤,七哥穿上仍带三分匪气,客晋炎却显贵气bī人。

  “客生。”贺喜从高凳上跳下,仰头看他,“寻我有事?”

  客晋炎两手cha裤口袋,神qíng闲适,好似寻常友人,“妈咪做东,想请你吃饭,谢你为她化灾,明日有没有空?”

  贺喜家中没电话,想联系她还得过海登门亲自讲。

  思及马锦灿托她事,贺喜道,“客生,明日几时呀?上午还要为警署看风水。”

  客晋炎笑,“警署第一诫,世间无鬼神,案件不做鬼神报道,更不入secretfile,竟落到请风水师地步?”

  贺喜提醒,“可无鬼神论的警署却请关公坐镇。”

  客晋炎没话可讲。半响才自言,“嘴厉小囡。”

  贺喜没听清,问他讲什么。

  一声咳嗽,客晋炎视线落在她写一半英文作业上,“明日中午我来接你。”

  贺喜暗算时间,应好。

  恰逢梁美凤家中做好晚饭端来店铺,见客晋炎在,眉笑颜开,“客生,坐下一起吃顿便饭?”

  本是客套一句话,未料客晋炎竟答应。

  看眼柜台上的炒牛河,贺喜张张嘴,默默拆折叠桌,摆碗筷。

  梁美凤又去街口qiáng记烧鹅增两盘小菜。

  方才鬼使神差应下吃饭,看梁美凤母女二人忙碌,客晋炎有片刻后悔。

  炒牛河进嘴,客晋炎又觉留下吃饭挺不错。

  只是他一身名贵西装,与狭小金鱼街店铺极不符。

  至少贺喜是这样觉得。

  “客生,吃得还习惯?”梁美凤客气。

  客晋炎点头,吃饭时话并不多,等饭后他讲话才多些。

  梁美凤有心问他楼盘,打算买洋楼。

  客晋炎并非一般公子哥,讲起楼盘,能给梁美凤提些许建议,又问梁美凤打不打算继续开鱼铺。

  梁美凤道,“我和小囡以此谋生,何况店铺是小囡契爷留下,无论如何要撑下去。”

  “既然这样,富康花园就合适,离金鱼街不远。”客晋炎又看贺喜,“阿喜上学也便利。”

  又给梁美凤名片,“打电话给此人,提我的名字。”

  贺喜趴柜台上写作业,只是不专心,竖耳朵听他们讲话,待听客晋炎喊她阿喜时,不由朝他看,未料客晋炎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贺喜向他眨眨眼,哪知客晋炎却没什么表qíng撇开头,弄得她没趣味。

  一杯茶歇的时间,客晋炎驱车离开金鱼街。

  梁美凤整晚赞不绝口。

  “初见客生,觉他好似冰块,人也透高傲,可细想,他讲话做事却极有礼数教养。”

  梁美凤又叹气,“听讲是英皇书院毕业。”

  贺喜附和,“一年五万学费,密斯们金发碧眼,只讲英文,德智礼信全面发展,女皇来港亲自为校长授爵位。”

  一听学费五万,梁美凤心里一番盘算,只能望洋兴叹。

  还想让她小囡去港岛寄宿念庇理罗,将来留学英国,直念硕士,现在看,简直南柯一梦。

  贺喜并未想太多,早早写完作业,收拾物件装书包,明日去施工地会用到。

  旺角警署由一名警司掌管,下设有行动、刑侦、行政三个组,数百名警员。贺喜在门外等候,依稀听见里面皮靴踏地声,以及墙上高挂港英徽章,女皇皇冠加顶震慑。

  马锦灿驱警车出来,车上有另两名警员。

  贺喜和一名年轻男警员坐后。

  男警员讲话无遮拦,“马哥,妹妹仔行不行?我以为至少像詹大师一般人物。”

  詹大师是港地屈指可数术士,豪门座上客,电视台风云人物,时常上节目为本埠市民普及风水学识,连通菜街卖油甘子的阿婆都从电视学得半吊子摆水果摊风水讲究。

  一掌拍至男警员脑门,马锦灿斥声,“废话少讲,枉我教你如何识人,竟没学到半分!请詹大师?是想向港地所有市民宣传警署信鬼神?”

  男警员揉脑,白面脸露傻笑。

  又向贺喜致歉,“大师,我无心冒犯,望海涵。”

  贺喜视线落他额间,“没事,持怀疑心是你们警员该有天xing。”

  车行至弥顿道和太子道jiāo界处,警署大楼建一半,在一gān楼房中很是显目。

  马锦灿带贺喜进去,两名警员随后。

  “哎!”年轻男警员突然跳脚嚎叫。

  原来无意踩上工地铁钉,穿破皮靴扎中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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