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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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暗嘀咕,客宅厨房少讲两百平,冰箱足有十个,想吃什么水果家中能没有。

  这样想,还是把家中仅有的一个拿出来,动手剥开。

  粱美凤寻借口,早已下楼。

  “文丹寒凉,客生你在伤风,少吃点。”贺喜只掰一瓣给他。

  她手伸过去,却被客晋炎捉手拉坐他膝上,接着腰被环住,身后那人弓腰将下巴搭在她肩上,低声埋怨,“知道我生病也不去看我。”

  “你只是伤风。”

  在祖师婆婆眼中,伤风不算病。

  “我阿喜肚肠硬,非要我哪天往身上扎几刀才肯赏脸来看我。”

  贺喜没讲话,自从客丁安妮和她在陆羽茶室一番推心置腹谈话后,她再也没去过客宅。

  “你送林家祥两个文丹。”他说。

  “快新年,七哥过来一趟祝我生辰快乐,总不好让他空手回去。”

  “给我四个带走。”他qiáng调,骨子里有霸道,“我阿喜一定要对我双倍好。”

  “家里只余一个。”贺喜忍笑,抬眼看他,眼带狡黠,“已经剥开给你吃了。”

  “既然没有,就拿别的偿还。”客晋炎咕哝一声。

  还没反应拿什么偿还,她唇瓣已经被他叼住。

  与以往两次轻吮不同,他这次xing子急,上来就吻紧,撬她牙关,趁势攻城掠地。

  贺喜要念咒罚他,却又意识到自己月事来cháo,一时羞愤无比,只能拿拳头砸他肩膀。

  口中尝到腥咸味,他仍不放,直到察觉坐他腿上的小囡软下来,才改耳鬓厮磨,轻啄她红唇,“我阿喜跟和盛会大佬见面,我会吃醋。”

  “那你gān脆捧一翁老醋喝下!”贺喜忿忿低语。

  “我已喝下两翁。”客晋炎按她脑袋靠近他心口,“不信你听听,它在汩汩冒酸水。”

  贺喜哭笑不得,随即低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哪样?”一手抚她被吮吸到发红的唇瓣,客晋炎问,“这样?”

  又下滑,改捏她腰,“还是这样?”

  “我痒。”贺喜躲开,“都不喜欢。”

  他学她嘟小嘴的模样,“阿喜,我知道你还小,害羞怕丑,可我们早晚结婚,到时你让我日日当和尚?嗯?”

  “我中学未毕业,还要念港大。”贺喜辩解。

  “结婚之后也能读港大。”

  “我不想早结婚。”贺喜低语。

  确定了她眼里的认真,客晋炎缓收手,扶额叹气,“看来阿喜想让我七老八十再结婚生仔。”

  登高才博见。贺喜特别喜欢这句话。

  还没登高,更未有博见,就被关养在大屋里面,洗手羹汤,犹如金丝雀,每日逛珠宝行,买专柜时装,签单到手软,或者约上几位富太搓麻将,手痒想为人相风水算命,还要顾忌夫家脸面。

  想到客丁安妮贵妇作派,多少令她望而却步。

  新年伊始,粱美凤照旧买蛋糕庆贺,又为贺喜做长寿面。

  客晋炎送来鲜花和手工巧克力,带她去爬太平山。

  山风徐徐,贺喜眯眼眺望维港,“客生,如果你急于结婚,那…”

  “那你就做我老婆仔?”客晋炎眼睛骤亮。

  在他灼热目光下,贺喜低头,“我想念书,等我毕业还有几年…”

  明dòng她话里意思,客晋炎沉脸打断,“我先娶太太,以后包你做外室?”

  “我不要做外室!”她瞪眼。

  客晋炎叹气,“看来我阿喜对我没信心,只是几年我还不能等?”

  如果他仅是为传宗接代考虑,几年前他早已结婚,不用拖现在。

  “阿喜。“捉住她小手,客晋炎连啵她手背低语,“不要念想离开我,我会憎你一辈子。”

  开学之后,他们见面次数减少。没过多久,客晋炎打电话,讲他要去英国。

  “客氏利物浦电子jiāo易所上市,阿喜,我要去半年。”

  “那我打你电话。”

  “记得每天都要念想我。”他愈发bào露霸道又粘人本xing。

  大概是她不识qíng爱滋味,客晋炎一走月余,除却偶尔一次电话,她并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更没有无jīng打采。

  马琳娜忿忿骂她,“肚肠忒冷!”

  马琳娜近来偷偷jiāo了男友,拔萃书院,同样读中五,他们约好一起考浸会,近来她努力念书许多。

  同在港地,严格来讲只隔两堵校墙,他们日日jiāo换qíng书,互诉思念。

  贺喜倒想日日jiāo换qíng书,奈何隔太远,她白天,他黑夜,他打电话,她在上课。

  唯有周末能有空闲。

  “想死我小阿喜。”电话那头,客晋炎长声叹。

  贺喜忍俊不禁,听见窸窸窣窣声音,“你还在忙啊。”

  “忙看报表,忙想我阿喜。”他犹记得嘴甜。

  “我也有想你。”话音落下,她脸红。

  话筒传来低笑声,她脸红更甚。

  越洋电话打许久,久到粱美凤从鱼铺归家。

  “我阿妈回了,我去做饭。”又讲两句,贺喜才挂电话。

  粱美凤顿感好笑,“怎样,还想偷偷瞒我啊,阿妈过来人,不会为难你们。”

  不过她又顾虑,“阿妈以前总巴望你嫁豪门,住大屋,可在看到客太太之后,唉…”

  “阿妈,怎么了?”

  “枉阿妈年轻时还是村花,和客太太站一起,好似洗脚丫头,她戴鸽子蛋,肩坎狐狸皮,阿妈旧衣旧裤,我们终究与客家差距太大。”

  粱美凤又叹气,“阿妈怕你以后委屈。”

  “阿妈你最好。”贺喜眼发酸,趁机抱她胳膊讨好,“我们晚上吃烧鹅吧。”

  粱美凤哭笑不得,“小鬼头,这才是你目的!”

  吃饭看新闻,已成了她们母女习惯。

  只是新闻台播报的新闻让她心发沉。

  日前警署在西贡码头查出一批粉,矛头直指七哥,也有证据指他投资电影和地产洗黑,他被差人检举,人已失踪。

  坊间更有传闻他由离岛偷渡南亚岛国。

  梁美凤直摇头,“正经事不做,捞偏门终究要出事,我就知道,他早晚要扑街。“贺喜没吱声,总归不希望他有事。

  这日放学,马锦灿堵她在校门口。

  “当初蔡家福失踪,你能算出在哪,现在林家祥逃港,我想你也一样能算出他到底逃到哪。”

  事关升职,马锦灿势必要钉死七哥。

  “马sir太高看我,我没那本事。”贺喜直接拒绝。

  “如果你能立功,岁末将得到荣誉市民称号,将来对你考大学有帮助,甚至渡洋留学也行通。”他利诱。

  “我没本事。”贺喜再拒绝,快往家走。

  第37章 号一更

  4k独角哥炸死之后,4k乱作一团,每隔几日便有人横尸街头,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

  其中获益最大莫属和盛会。

  年后七哥一并吞下4k,扶植傀儡掌控4k,成为港地有史以来最年轻话事人,势头稳超义安,至此,港地势力一分为二。

  他挥金买下太平山顶贝道璐大屋,和当年闻名全港的总华探长做邻居,一时风光无量。

  之后,七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他阿妈接住进大屋。

  他阿妈不愿去,只是不住叹气,“阿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收手吧。”

  “形势大好,我不仅要吞下4k,更要吞掉义安。”七哥眼透狂热,“阿妈,港地我独大,指日可待。”

  他阿妈一句话不再讲,日日念佛。

  虽说水涨船高,可一个làng打来,会比风平làng静时凶猛百倍。

  和盛会出jian细,新抵港的一批货被查,随即有人检举他利用电影公司洗黑,差佬死盯他不放,七哥自顾不暇。

  “七哥,先出埠避避风头吧!”力哥苦劝,“莫等差佬找上门!”

  “我还有阿妈阿姐。”七哥青筋bào涨,“还有我阿喜,我一走,再无可回!”

  “她们不犯案,差佬拿她们没奈何,出去避几年风头,等三五年,再把她们都接出去,至于阿嫂,七哥你别再想了,阿嫂明显中意的是白斩jī!”

  “我要见她一面。”七哥低语。

  “都什么时候了!”力哥难以置信。

  “我要见她一面。”七哥重复,加重语气,“见她一面我才能安心离开。”

  夜里,贺喜一直未睡,差不多时候,她下chuáng去客厅,一张符箓顺手贴粱美凤房门上,而后才去开大门。

  门外猫腰偷摸跟门锁作对的人顿时目瞪口呆。

  “进来吧。”贺喜一点不诧异。

  七哥脚步无声,视线往粱美凤卧房方向看,极为警惕。

  “放心,我阿妈不会听见。”

  七哥立时松口气。

  “阿喜,独角哥是你让他炸死?”七哥不信是他发衰,更像是她阿喜所为。

  贺喜带他进卧房,弯腰从chuáng底拉藤箱,“你太高估我,我只知独角哥的下场是你们所有人的开端。”

  独角哥只是引发黑白两道失衡的导火索而已。

  客晋炎被4k的人盯上时,贺喜已经卜过一卦,卦象结果是虚惊一场。

  否则贺喜不会无动于衷任由4k的人钳制。

  她从藤箱里取毛笔符纸画两张符,一张是普通平安符,一张是用紫色符纸所画的驱煞符。

  寻常术士只能画huáng符,修为高点的勉qiáng可以画出红符,能画出紫符的世上恐怕再没几人,两张符一气呵成,最后收笔时,贺喜气息略有不稳。

  竭力稳住心神,将符箓飞速折成三角,递给七哥,“平安符转jiāo给你阿妈,至于驱煞符你自己戴上,总会有用到时。”

  要钉死七哥的不止马锦灿一人,港地术士也不止她一个,她不答应,不保证其他术士不会为警署效劳。

  “阿喜,你不想我死。”手指摩挲掌中的符箓,七哥笑到咧嘴。

  贺喜一笑,“我不想你死的前提是你命不该绝。”

  七哥略失落,片刻后,他轻声要求,“阿喜,我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我、我能抱你吗?”

  贺喜点头,随即张开胳膊环抱他,肩膀被拢紧,耳边是他哽咽声,“我烂命一条,唯有阿喜关怀过我,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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