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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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人脸色惨白,忙道,“那怎么办?我还有老母小仔要养。”

  男人道,“别急,我在为你想办法,就是…你也知道,gān我们这一行,不能轻易为人化灾,道破太多天机,将来难免遭报应。”

  工人倒也识趣,顺势道,“我给钱,大师你要多少,我给,我都给。”

  “我这人做事凭良心。”男人道,“给我六百,我立刻为你化灾。”

  工人作难,“六、六百,有点太多了。”

  贺喜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在码头gān一月苦力,薪水不过几百,这人一口气骗六百,未免太过分。

  他前面讲的对,可见确实是有点本事,只是后来越讲越离谱,最怕这种半缸水的骗子。

  “阿叔,你为我看看手相如何?”

  乍然听见有人讲话,男人扭头看贺喜,见她单手托腮,正甜甜朝自己笑,不觉心中dàng漾,一口应下。

  可惜应太早。

  眼前伸来一只ròu呼呼小手,手掌白嫩,没一点手茧,掌纹清晰明了,可仔细看,竟然什么也看不出。

  男人心中诧异,扭头打量贺喜,她依旧甜笑,一脸单纯无害。

  咳嗽一声,男人故作高深道,“妹妹你日后…”

  贺喜打断他,状似天真,“阿叔你应该先算算我的人前事,不讲中,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子?”

  男人心中一凛,随即不悦,“我这人随xing,向来不喜欢算人前事,只算人后事,你要是不诚心,就别再让我算!”

  贺喜笑出声,“那我为你算一算怎么样?”

  不待男人反应,她一指河对岸,慢悠悠道,“你从湘西偷渡过来,苗族人,自古苗疆巫术传女不传男,但你和你父亲是例外,你父亲为养yīn气,生下你之后便自切为阉人,你男生女相,yīn气重,有养蛊天赋,可你也只会养蛊,堪舆相面学艺不jīng,时常骗人谋生。”

  贺喜向他眨眼,“阿叔,我讲的对不对?”

  男人脸色骤变。

  此时工人也意识到被骗,恼怒不堪,大声吆喝几人,让他们过来。

  男人见势不对,慌忙跑路,人都跑远了,还时不时回头朝贺喜看,好似要记住她样貌。

  “妹妹仔,还要谢谢你,今天不是你,我一定会上当受骗。”工人脸露憨笑。

  贺喜拍拍屁股起身,“没事,我只是看不惯他行骗。”

  工人犹豫,“妹妹仔,你真会为人看相?”

  贺喜点头,“会一点。”

  “那我…”

  贺喜笑,“阿叔,你别听他乱讲,阿叔你踏实gān活,终有一天会出头。”

  工人莫名就信了贺喜这句话,擦擦脸上汗珠,继续去扛麻袋。

  粱美凤递给云姑阿哥两张青蟹,撑舢板喊贺喜和她一起下河捞尸。

  码头停有殡仪馆的车,她们把尸体捞上岸jiāo给殡仪馆,殡仪馆就会付她们人工,一百块一具尸。

  到午时,云姑招呼她们去她阿哥家吃饭,她阿哥家离码头不远,乡下,两层小楼,很是宽敞。

  只是门口围了不少人,皆伸头往里面看。

  云姑阿哥吆吆喝喝,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贺喜挤到前面,总算看见里面qíng况。

  第41章 号一更

  云姑阿嫂半靠在墙上,抱肚喊腹痛。

  蹲在她身边的是个中年男人,脸颊瘦削,男生yīn相,正用jī蛋在云姑阿嫂的肚上来回滚动,云姑阿嫂呻吟渐轻,良久,中年男人才收手。

  云姑阿哥一头雾水,忙问怎么回事。

  云姑阿嫂道,“中午太热,吃掉半个西瓜之后就开始肚痛,平时从没这样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此时,中年男人剥开jī蛋给云姑阿哥看。

  不止云姑阿哥,围观的人皆倒抽一口凉气,本应该白嫩光滑的jī蛋在滚过云姑阿嫂的肚子之后,不仅发黑,还散发阵阵恶臭。

  贺喜拍掌,暗道厉害。再打量眼前男人,大概能猜到他身份,应该是刚才那个骗子的阿爸。

  中年男人追问云姑阿嫂,语带严厉,“你偷吃了谁家的西瓜?”

  云姑阿嫂满面尴尬,支吾不言。

  “你不讲实话,明天这个时候还会继续疼。”

  “为什么?”粱美凤低声问贺喜。

  “因为有人下蛊。”贺喜同样低声。

  粱美凤面露惊诧之色,港地不乏为人算命相风水的术士,唯独巫蛊,还是十年前听贺喜契爷提过,讲他有位友人是巫师,只是后来这位友人也是联合其他术士斗死贺天罡的人。

  中年男人的回答跟贺喜一样,是中了蛊。

  云姑阿嫂当即吓白脸,哆嗦道,“吃的是村口那家西瓜田的西瓜。”

  旁人立即传来一阵窃笑,云姑阿嫂羞臊不已。

  中年男人连摇头,将发黑发臭的jī蛋扔进他随身带的酒罐里,酒罐中泡一条乌梢蛇,他把酒罐递给云姑阿嫂,“送去村口,请西瓜田的家主喝一杯酒,如果他喝下,你今天就能好,如果他不愿意喝,那只能怪你自食其果。”

  云姑阿嫂忙不迭抱酒坛往村口跑。

  一番神乎其神的闹剧,在村口西瓜田的家主晕晕乎乎喝下酒之后,才落下帷幕。

  云姑阿哥和阿嫂已经对中年男人十分信任,不仅给他一张崭新呱呱大金牛,还要留他吃中饭。

  中年男人只接下大金牛,高深莫测道,“为人化灾,不过举手之劳,给我香油钱已经足够。”

  他要走,云姑阿哥和阿嫂送他出门,好似送天神。

  贺喜却看出他脚步匆匆,略有慌乱,应该是怕人识破他诡计,整个村的村民联合起来揍他。

  果然是父子,骗人手段一个高过一个。

  贺喜本想识破他,可云姑阿嫂今日本就应该破财,如果她挡住了,以后云姑阿嫂只会破更多财。

  而且云姑阿嫂确实中蛊,只不过下蛊的人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赶到村口,那里有他儿子接应。

  “阿爸,钱到手没有?”

  中年男人两指夹大金牛,没了刚才的和善,沉脸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们刚过来,人生地不熟,想法弄点钱傍身万无一失。”

  直到天将黑,母女二人才到家。

  粱美凤瘫倒在凉席上,对着大金牛笑到合不拢嘴。

  “小囡,明日我们还去捞尸怎么样?”尝到甜头,粱美凤简直想换行业。

  “阿妈,再捞几日,你就该横尸深圳河了。”

  “你又气阿妈!”

  贺喜无奈,拿蒲扇为她扇风,“阿妈你印堂发黑,是冲了煞,三五日内必有小灾小难。”

  粱美凤将信将疑。

  果然,之后两天,一向身qiáng体壮的粱美凤竟伤风发烧,无jīng打采,嘴唇gān裂。

  贺喜为她熬药,“阿妈,死人的钱不好赚,良药苦口,快喝下。”

  粱美凤惴惴,总算安分,再不提去新界捞尸的事。

  暑假前夕,贺喜上完假前最后一堂课,马琳娜央求她陪着去中环。

  “男友生辰,帮我看挑什么礼物送他才好。”

  贺喜看她,“你有足够多私用?低于两千,在亚皆街转一圈就行了。”

  中环任意一家商铺,一对袖扣,足以抵过寻常人家一月薪水。

  马琳娜偷给她看书包,纸钞硬币塞满书包。

  “你好富有。”贺喜感叹。

  马琳娜没听出她话里深意,“老豆升职加薪,调去港岛做警司,他日日开心,给我的零用也增加。”

  马警督捣毁和盛会残余势力立下功劳,升职加薪如他所盼。

  中环逛一圈,马琳娜男友请她们去戏院看戏,个子不高,长相一般的男生,对马琳娜极为体贴。

  马琳娜即将修成正果,贺喜为她开心。

  只是看人家出双入对,有些不是心思,托下巴算时间,客晋炎离开已经快半年。

  大概是心有灵犀,贺喜刚从戏院回家,客厅里粱美凤正在讲电话。

  “小囡,快接电话,客生打来。”

  来不及脱书包,贺喜接过话筒,“客生,今天好早。”

  平时他打过来都是晚上,正好赶在他午休。

  “想我老婆仔啊。”怕粱美凤听见,客晋炎压低声音。

  贺喜脸颊作烫,“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声轻咳,话筒那头人道,“上市时间推迟,可能要等年前。”

  贺喜一滞,随即道,“那我都要十七了。”

  “嗯,大个女了。”

  挂下电话,贺喜闷闷扎进浴室,小脸不见笑。

  粱美凤见怪不怪,女儿家心思,一时欢喜一时恼。

  才洗好澡,他又打电话过来。

  再接起,没那么好气,“又gān什么啊。”

  话筒那头人似乎也没想到贺喜会生这么大气,随即传来他愉悦笑声,“赖斯要来伦敦,你正好暑假,我让他你来。”

  “我可以去?”话里有压抑惊喜。

  “老婆仔,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免去监护人作陪,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挂下电话,贺喜抱住粱美凤,“阿妈我好开心,赖斯要带我去英国。”

  “可你刚才脸上还写着我不开心。”粱美凤戳她面珠。

  对于去过最远地方是深圳河对岸的粱美凤来讲,英国在哪里,她还不知道,只知道女王去年来港,皇家军队开道,她穿定制套装,戴贝雷帽,镶大颗珠宝。

  那里是个比港地富裕许多的地方。

  贺喜收拾行李,不忘喊粱美凤,“阿妈,给我身份证。”

  身份证递她,粱美凤叹气,“女大不中留。”

  又在chuáng边坐下,再三教导,“中学还未毕业,阿妈不希望你从英国回来就挺巨肚,提醒客生用套知不知?”

  “阿妈!”贺喜脸红到滴血。

  粱美凤也难为qíng,不过仍旧虎脸,“大个女了,羞羞羞,不在阿妈身边,阿妈鞭长莫及,你还没结婚,阿妈可不想提前当阿婆。”

  赖斯过来接她,为她提行李箱。

  贺喜挥手粱美凤,又听她噜苏,“记得阿妈讲的话,知不知?”

  阿晨开车送他们去启德机场,提客良镛的名开通贵宾通道,有专人送他们登波音七四七。

  “赖生,你在英国要待多长时间?”

  赖斯伸长腿,舒服到喟叹,因为身旁的小囡,他有机会坐头等舱,座椅之间为双腿留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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