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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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诺康有些慌张,抓住贺喜的手臂,急切道,“阿喜,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是我阿妈中蛊,叫陈威的人让我接近你,在福临门那天,我故意烫将茶水溅到你手背,也是为引起你注意,我…”

  贺喜抬手,打断他话,“所以这成了你伤害别人的手段。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等于你拿别人的命去换你阿妈的命。”

  丁诺康几yù崩溃,“我能怎么办,我阿妈就该死?”

  同样的手段,周警卫只是带周师奶来找她,丁诺康以他阿妈为借口来害她。

  这样一比,港府该为周师奶颁发道德楷模锦旗。

  贺喜暗暗想,如果她能躲过这一劫,就买束鲜花去看望周师奶。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丁诺康被吓到,“阿喜,我…”

  怠懒听他废话,贺喜一把将他推出去,关门落锁。

  丁诺康在客厅焦急踱步,又开窗看外面,豆大的雨滴已经砸向地面,原本在树下打牌的阿叔阿婆纷纷抱头回家。

  阖上窗,丁诺康yù打警署电话,话筒拿起又放下。

  他阿妈还躺在医院,生死未知。

  犹豫间,电话铃响起,一声接一声,大有不接起不罢休之势。

  丁诺康接起,“我是阿喜英文老师。”

  话筒那头沉默半秒,冷声质问,“阿喜呢。”

  丁诺康支吾没讲话。

  话筒那头似有水杯摔地声,接着传来yīn测测的声音,“姓丁的,你最好祈求我阿喜没事,不然你阿妈不会见到明日太阳。”

  “我讲,我讲。”到底年岁轻,禁不住恐吓,丁诺康慌张道,“她自己关在屋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头已经摔下电话。

  加上郝国qiáng的三个徒弟,五人作法对贺喜一个,他们自觉胜券在握。

  “我们有她的生辰八字在手,足以钉死她。”陈大峰把写有贺喜生辰八字的白纸贴在稻糙人胸腹,一根银针缓缓cha入心脏部位。

  他yīn笑,“小威,确定她吃下虫蛊?”

  陈威道,“丁诺康不敢骗我,他阿妈还半死不活住在医院。”

  “摆阵!”

  贺喜盘腿坐在地上,两指捏住豆粒大小的丸药,在指尖来回转圈。

  啵。药丸掉入酒坛中,伴随兹兹作响,酒坛浮上一层泡沫,贺喜扇扇鼻,嫌弃撇头,“臭死了。”

  贺喜的三根长发被陈大峰裹在符纸上,他甩手,指间符纸蓦地自燃。

  与此同时,郝国qiáng大徒弟将稻糙人连同贺喜生辰八字投入血坛中。

  bào雨倾至,贺喜五心朝上坐,掐指念咒启动阵法。

  尖东一间尾房,小仔趴在凳上写作业,周师奶一旁辅导他,时不时抚摸小仔柔软头发。

  “小仔,快和阿妈过来吃饭。”

  里外两间尾房,外间被隔开,靠门口支一张折叠圆桌,周警卫一家围圆桌而坐。

  周师奶吃得并不多,她jīng神虽差,但脸色比之前好许多,周警卫看在眼中,他喊小仔,“给你阿妈夹菜。”

  “阿妈多吃点。”小仔听话,小大人一般叮嘱,“阿妈,阿爸讲你多吃才能和以前一样靓。”

  童言无忌,周师奶几yù哽咽。

  周警卫话并不多,饭快吃完,他才道,“找个时间,我们去复婚。”

  周师奶瞪大眼,面露惊诧。

  “看什么,快吃饭。”周警卫起身,“只要你活一天,我周世荣不会找任何借口抛弃你,更不会让小仔没有阿妈。”

  周师奶轻嗯一声,朝他笑,眼中带泪。

  小仔低头扒饭,眼睛咕噜转,“阿妈,你以后都会跟我和阿爸住一起了吧?”

  周师奶摸他脑袋,认真点头。

  周警卫眼中带笑,从衣架上取下警帽,“我去值夜,小仔记得洗碗,别让你阿妈沾水。”

  他出门,身后是小仔gān脆的保证声。

  经过包租婆家门口,包租婆吐出嘴里牙签,伸头喊他,“周生,快来接电,有你电话啦!”

  周警卫一愣,接过话筒。

  第50章 号一更

  “周警卫?”

  “我是。”

  “浅水湾樱桃山道,门牌027,陈大峰父子在那里,你应该很想找他们。”

  周警卫紧捏拳,静静听电话那头讲完,挂下电话转拨港岛警署。

  即便他没有足够证据控告陈大峰父子让他老婆吃蛊虫,也要给他们长点教训。

  电子蜂鸣盘绕在港岛上空,向浅水湾方向呼啸而去,大雨滂沱,飞虎队所有警员黑衣钢盔,手持手枪靠近樱桃山道。

  门钟声急响,惊扰到陈大峰等人催阵。

  “怎么回事?”陈大峰不悦。

  郝国qiáng大徒弟扭头道,“师弟你出去看。”

  郝国qiáng小徒弟起身出去,菲佣一手遮雨,急奔主宅,她白话不太会讲,大串英文中夹杂几句白话,郝国qiáng小徒弟听得不耐,自己去大门口看qíng况。

  门外警车停数辆,为首一人出示证件和搜查令,“o记应光德,有线人举报,讲此处窝藏bai粉和大批军火,请开门配合搜查。”

  郝国qiáng小徒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不改色,“我有正当职业,我依法向港府纳税,我是奉公守法好市民,我有权控告你们擅闯民宅。”

  o记也非吃素,应光德qiáng势,“o记办差,请配合,我们有搜查令,不惧你控告。”

  讲完,他向飞虎队为首一人使眼色,其他警员纷纷越墙进大宅。

  郝国qiáng小徒弟脸色突变,站在客厅不敢乱走动,唯恐将他们引进密室破坏陈大峰他们催运阵法。

  “原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延年…凶秽消dàng,道气长存,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贺喜不断捏指诀,一个驴打滚将仕女图矗立在乾位,桃木剑、铜钱剑、法印、玉笔、雷击木、天蓬尺,甚至用来供奉贺天罡的葡萄都被贺喜用作法器,分别安放在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

  贺喜盘腿坐阵心,念咒催运乾坤八卦阵,阵法虽然威力无穷,只是她一人看守八方,难免吃力。

  察觉四周气流加速,贺喜忍耐住憋闷感,不停掐指诀,“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贺喜念的是道家八大神咒中的土地安神咒,借以期望启动土地神灵来助她渡劫。

  砰。一声巨响。

  贺喜不敢分心,闭眼凝神继续念咒。

  一阵风带过,阵外盘腿坐下一人,那人踹门进来之后,只讲一句,“我助你催阵!”

  贺喜睁看他。

  只觉面熟,想不起来,不认识。

  男人不过四十出头,圆乎乎面庞,膀大腰圆,堪比粱美凤。

  一阵气血上冲,贺喜忙敛心神,配合中年男人一起催阵。

  周警卫手持五四手枪,不过数分钟内,便找到密室入口,他心中怒火腾腾,一脚踹断门,拉下保险阀,二话没讲,一枪崩掉血坛。

  因为周师奶,周警卫憎恶一切道貌岸然术士,没进港督府前,他曾是狙击手,枪法极准。

  砰砰砰,一连五枪she向陈威,他身后的墙面立时左右头顶五个dòng,好似人形。

  陈威下蛊再厉害,不过是血ròu之躯,回头看看他身后墙面,当即吓瘫,裤裆cháo湿一片。

  听见枪响,其他警员随即冲进来,一时愣在原地。

  这里堪比灾难现场,满墙符纸,悬在半空的铃铛,婴孩尸体,以及正中间破裂的法坛,血液渗出,浸湿大片地板。

  陈大峰和郝国qiáng的两个徒弟皆摔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周警卫开枪击法坛那一刻,无疑是给他们致命一击,加上贺喜加速催动乾坤八卦阵,加倍反噬,阵法一旦失败,难逃一劫。

  原本是查bai粉缴枪械,无端变成伊丽莎白医院白车呼啸而至,除却护阵的陈威没大碍,其他人都被抬上担架送医院。

  虽然港地市民十有八九信风水,但不代表术士可以催阵害人,差人们即使看不懂阵法,也能察觉到邪门,废话也不多讲,先把陈威几人铐手铐带回警署。

  最为诧异的是贺喜,催阵斗法正是达到顶峰的时候,原本加速运行的气流却骤然缓慢下来,连助她催阵的中年男人也睁开了眼。

  “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贺喜起身推开窗户,原本滂沱大雨渐转小,徐徐的风朝屋内chuī进,原本煞气弥漫的卧室不断涌进新的生气。

  “怪了怪了。”中年男人面露不快,“本来还想跟他们好好斗一场,结果被吊的半上不下,真难受!”

  他讲话有意思,贺喜总算记了起来,她两手虚抱拳,“您是徐大师?”

  徐大师抚发顶,呵呵笑,“什么大师,神棍一个,哪敢担起大师名号。”

  贺喜忍不住笑,请他去客厅喝茶。

  视线落在被徐大师一脚踹趴的卧室门上,贺喜心中叫苦。坏事,粱美凤回来一定揍她!

  念曹cao到,曹cao就到。

  粱美凤淋一身雨水进家门,一眼就看到被踹坏的门。

  怔愣片刻,她挥舞合拢的雨伞咆哮,“贺!喜!”

  “阿妈我错了,我错了。”贺喜抱紧脑壳,藏在徐大师肥壮的身后,连声告饶。

  徐大师抬手挡住粱美凤挥过来的雨伞,心里一阵发虚,不敢承认是他踹的。

  “梁小凤,这么多年不见面,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泼!”老熟人碰面,徐大师笑得好似弥勒佛。

  “徐大昌,这么多年不见面,你还不是一样肥头大耳!”

  徐大师到底是客,粱美凤也不好太撒泼,雨伞扔给贺喜,气不顺,又丢她白眼,贺喜自知理亏,默默把雨伞收进卫生室。

  “阿妈刚才碰见你英文老师。”粱美凤看挂钟,“补习时间还没到,丁家小仔怎么就走了?”

  贺喜含糊,“谁知道,可能他家中又有事不愿意再做家庭教师。”

  粱美凤也没多想,转看徐大师,奇怪道,“徐大昌,我们多年不往来,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叙旧。”贺喜抢先道,“徐大师是过来叙旧。”

  “对,叙旧。”徐大师笑吟吟附和。

  粱美凤是信了,贺喜心里有疑惑,送徐大师下楼时,忍不住开口问他。

  “我也奇怪,本来在家中泡澡,突然接到电话,讲贺天罡契女有难,愿意拿五十万请我出面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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