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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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牛津乡村姑娘的穿衣风格都受到了王妃的影响,她们穿及踝裙和浅口皮鞋,出门习惯戴遮阳帽,其实英国的夏天也没有多大太阳。

  在看到客丁安妮穿衣风格之后,贺喜语滞。

  “妈咪,你有年轻二十岁,像戴妃。”

  客丁安妮开心不已,摘下遮阳帽,“爹哋帮我选的,出门之后人家讲我二十出头,你爹哋带女儿出来玩。”

  客良镛重重咳嗽,老脸羞窘。

  贺喜哭笑不得。

  休息一天,贺喜和客丁安妮去试婚纱,客晋炎一边旁观。

  复古婚纱,阔袖,贺喜一套套试,穿出来给客晋炎看,每换一件,他会由衷道一句,“老婆仔好靓。”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说的次数太多,惹得客丁安妮取笑,她笑眯眯对贺喜道,“养晋炎这么大,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

  贺喜笑,有些许羞赧。

  傍晚他们去河谷糙地散步,夕阳朦胧,为远处山林蒙上一层红色薄雾,羊肠小道上,仍有奶牛经过与他们抢道。

  “好像薄扶林山道。”贺喜分外有熟悉感。

  客晋炎重点不在此,他仍在回味贺喜穿婚纱的样子,捉住她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回去我们就摆结婚酒。”

  “发癫。”贺喜乜他,“摆酒杂事多多,说办就办,我也太廉价。”

  客晋炎怔然,问道,“即是说,我阿喜同意摆结婚酒,不等毕业?”

  话毕,不等贺喜回话,他便自我笃定,“一定是了。这样好,公证只有你我少数几人知道,摆完结婚酒,全港都会知道你是我客晋炎的太太,将来宝宝出生名正言顺,还要为他先想好名,到时候入族谱…”

  话匣子打开,他收不住。

  贺喜怠懒理会他,想太多。

  既然来了英国,贺喜便想去爵禄街拜访七哥。

  能让客晋炎同意的前提是,他也一起,否则扑街佬总惦记他老婆。

  车停华埠街口,司机在外等,出于礼貌,客晋炎拎了礼盒。

  门钟叮咚,力哥从柜台里伸出脑袋,随即瞪大眼,“阿、阿…”

  在看到客晋炎之后,力哥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嫂”。

  “客、客太。”力哥别扭喊。

  贺喜环顾四周,“店里怎么就你一人,他们呢?”

  力哥为他们送茶水,“教堂做礼拜,七哥被子君拉去。阿三老婆生产在即,医院陪产,大飞接仔下课。”

  人世沧桑,变化万端。当年旺角街头纹身满背,凶神恶煞收保护费的人都已成家立业,贺喜难掩感慨。

  讲话间,门钟叮咚,在教堂受洗礼的七哥归来,提大包小裹,身后尾随子君。

  “叼,再让我去听念经,拔光你身上所有毛!”七哥脑壳发胀,“讲讲讲,日日同我宣讲耶稣,快烦死!”

  这人色厉内荏,子君已摸清,才不怕他,“我已申请政治庇护,获得合法居留权,可以控告你耍流氓。”

  “你倒是讲讲,我哪里耍流氓?”七哥回头,脸上露出熟悉jian笑。

  “死相,走开啦。”子君拍开他yù揪她头发的手。

  “也不知是哪个日日缠我这个死相…”七哥语滞,怀中文丹扑通掉地,“阿、阿喜?”

  贺喜绽开笑,“七哥,许久不见。”

  七哥激动,要给她拥抱,被客晋炎半道拦住,改向七哥伸手,“林生。”

  七哥翻白眼,与他击掌,“白斩jī,yīn魂不散啦。”

  客晋炎还他,“扑街佬,你也是。”

  第77章 773号二更

  旧日qíng敌再见面,相视一笑,噼噼啪啪火星四溅。

  “生意如何?”客晋炎四下环顾。

  “还行,大家给面。”七哥大咧咧坐下,让力哥通知后厨做菜,挑眉看客晋炎,“敢不敢喝几杯?”

  客晋炎接过七哥递来酒杯,并不惧。

  两个男人暗中较劲,看谁先倒。

  贺喜桌底下的手轻碰客晋炎,示意他少喝,可他不理,看她时眼中似有火焰在跳跃。

  子君看过来,两人托腮相望,齐齐叹气,丢下两个发癫男人,去华埠不远处的鸽子广场。广场人来人往,不同面皮的游客,熙熙攘攘。

  “阿姐,你和七哥应该好事将近了。”贺喜和她一起在木质长椅上坐下。胆大的鸽子飞停在贺喜肩头,向她讨食。

  子君笑,嘴角显露酒窝,“等七哥接他阿妈过来,我们就公证。”

  贺喜也笑,由衷道,“恭喜你们,千年修得共枕眠。”

  子君脸红,略有羞涩,偷偷向贺喜抱怨,“脾气一如既往的坏,日日欺负我。”害她总有错觉,自己是古时受尽nüè待的童养媳。

  他们同居一处,就在大吉祥茶餐厅楼上。

  大吉祥白日开门营业,是正正经经茶餐厅,晚上打烊变赌档,从隔壁店铺老板,到偷渡来的打工仔,统统耐不住手痒,每日要玩几把才能收手。

  子君已睡下,半夜里酒气熏熏挤上来一人,隔睡衣将她揉醒。

  她嫌弃推开,“好臭,去洗澡。”

  又忍不住同他宣讲耶稣,“阿哥他们挣钱不易,你不要总和他们赌钱。”

  七哥皱眉,“我坐庄,他们想押注便押,愿赌服输,大家各凭本事,我又不开善堂,赢来的钱还能还他们?”

  话毕,他酒气熏熏的嘴堵她的,被她躲开。

  他一手捏住她下巴,恼道,“下面几根毛我都清楚,才去念几天书,矜贵了?还是嫌我叼不够慡?”

  “神经!”子君挥拳头砸他胳膊。

  又要挠他脸,被七哥堪堪避开,咕哝一句,“三天不收拾,上房揭瓦。”

  伴随话音落,他人已钻进被里,一路向下,依稀能听见他一阵粗话连篇,“那里又出血?”

  子君脸滴血,“月月按时来,哪里又?”

  “不管,惹出的火你负责。”牛仔裤扔下chuáng,七哥骑在她身上借酒耍yin威。

  “不要…唔…”她几yù想咬掉。

  牛津乡村鸦默雀静,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卫生间传来呕吐声,来不及穿鞋,贺喜赤脚追进去拍他背,又倒水给他漱口。

  “老婆仔。”客晋炎靠在马桶上,紧搂贺喜腰,脸贴她小肚不停蹭。

  “好了,客生乖,去chuáng上睡了。”贺喜连哄带骗,总算把人扶上chuáng。

  “老婆仔,你亲我。”他不睡。

  贺喜俯身亲他额头,“行了?快睡快睡。”

  他以手抚嘴。

  贺喜乜他,改亲嘴唇,“可以?”

  “敷衍。”他不满,仍旧不愿睡,附在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贺喜脸似火烧,迟疑,“如果我…你能安分睡觉?”

  客晋炎催促,“乖阿喜,快些,它胀痛难耐。”

  贺喜不觉咬下唇,褪下他睡裤,昏huáng的灯光下,与它面对面,它有蘑菇脑袋,没有想象中可怖,紫红一颗,长在糙丛中,茁壮挺立,显得有些呆头呆脑。

  迟疑间,她弯下腰。

  客晋炎被她注视着,克制不住甜蜜折磨,一声闷哼,挺腰向她。

  “唔…”

  假期最后一天,他们乘七四七回港,阿晨在机场外早早等候。

  “阿晨,我赶去学校。”贺喜上车便道。她已错过一节文史课。

  “让阿晨为你请假,才下飞机太辛苦。”客晋炎搂她肩,让她靠自己肩上。

  贺喜捶他肩,“全怪你。”胡天胡帝半夜,错过头班飞机。

  客晋炎心虚摸鼻,及时赔不是,“老婆仔,休息一天,明天我为你补习可好?”

  她连连打哈欠,疲累之色不掩。

  薄扶林山道宅门大开,莉迪亚奔出来,“太太…”

  客晋炎朝她作手势,她声音渐隐,让贺喜安静睡觉。

  再醒时,天已全黑,贺喜揉眼坐起,再下楼,厨房隐传来粱美凤和莉迪亚的闲话声。

  “阿妈。”贺喜喊,打开壁橱拿饼gān盒。

  粱美凤不赞成,“饼gān吃坏身体,让莉迪亚帮你煎腊肠。”

  贺喜不愿吃,“在伦敦日日洋餐,已经吃腻。”

  莉迪亚可怜,“难怪太太脸小一圈,太太等一会,莉迪亚为你煮车仔面。”

  贺喜拧开电视,小沙发上坐下,“阿妈,晋炎呢?”

  “听讲港督突发疾病住进伊丽莎白医院,晋炎和他爹哋一起去看望。”粱美凤补充,“听讲是心脏病。”

  突发心脏病,对于向来注重身体的麦港督来讲,无疑飞来横祸,醒后仍心有余悸,暂推一切公务,听从医嘱安心修养。

  周警卫几乎全天在岗,日日守医院,迫不得已电话给贺喜,家中仔仔托她照顾。

  “讲是突发心肌梗死。”客晋炎很晚才回,“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新闻台刚好滚动播报麦港督去英国参加查尔斯王子大婚的消息,视线落在麦港督的面相上,贺喜略疑惑。

  上次见麦港督是在老船王葬礼上,那时他为老船王扶棺,气运红中带紫,是福气绕身之相,才多久,他面相竟悄无声息有了变化。

  直到麦港督出院,周警卫才得以缓口气,开他那辆破旧凌志过来接仔仔。

  同时也是来请贺喜,“阿喜,麦港督想请你府上一坐,喝杯下午茶,聊聊天。”

  贺喜忍不住笑,“周生,我们老熟人,讲话还拐弯抹角,无非让我去为他看风水有无问题。”

  番佬来港几年,政绩未出彩,倒是将术士的地位抬高不少。

  周警卫挠头憨笑,“那明早我来接?”

  仔仔无不央求,“爹哋,我也想去。”

  周警卫迟疑,“不好调皮,港府哪是你能随意进。”

  贺喜笑道,“仔仔是正阳派第二十代传人,跟着我无可厚非。”

  转天一早,周警卫车停港大门口,贺喜下课之后匆匆出来。

  乘船过海至九龙,港府依旧簇新,凌志车停港府门口便不能再进,贺喜拉仔仔步行进去,门口有专人拿黑色探测器前后查身。

  麦港督在客厅等候,佣人早已备好茶点。

  见贺喜手拉小鬼进来,麦港督不过片刻惊讶,笑意岑岑起身,与他二人握手,“二位小友,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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