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法官、律师、警察等中上阶层多在此处安家。
还未进小区,贺喜便察觉阵阵yīn风,凝神望去,整个小区几乎全被yīn煞笼罩,旁人看不出qíng况,在贺喜眼中用死气沉沉形容也不为过。
罗文佳一个哆嗦,“阿喜,你有没觉得冷?”
她说不上来哪处不对,就是冷。
贺喜指指巷口,提醒,“你站通风口啦。”
罗文佳直抚胸口,惴惴不安,“阿喜,我们今日早些走,马琳娜生辰哪日不好,非赶在中元节。”
“马琳娜听见该不开心了,我们进去吧。”贺喜先往里走。
本埠住房紧张,一家数口挤棚屋不纳罕,即便是这里,也是楼高地方小。贺喜四处察看,奈何无法看到全景,更别提找阵点。
马琳娜家热闹非凡,一gān少女挤一块,不时发出娇笑和惊呼。
贺喜和罗文佳将礼送上,被马琳娜拉进客厅坐,菲佣上饮料饼gān。
“马琳娜,丁子安签名在哪里?”罗文佳按捺不住先问,其他少女皆看向马琳娜,眼含期盼。
马琳娜今日心qíng好,带一gān少女进她卧室。
并问贺喜,“阿喜要不要?”
贺喜笑,“她们先挑,我要哪张都行。”
待她们蜂拥进卧室,贺喜自己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向外看,只是还不够高,仍旧无法观全景。
哐铛!厨房传来惊呼。
贺喜忙过去,马琳娜母亲脚下摔碎一暖壶,热水四溅。
“师奶,有没有事?”贺喜扶她。
马师奶摆手,“没事,只是被吓到,大概是这几日休息不好,jīng神恍惚了。”
贺喜盯着她额面煞气没说话。
马师奶让她去客厅坐,跟她多聊了几句,贺喜手指飞速,将驱煞符折成三角状,“师奶,这个送你。”
马师奶最信风水相师,见贺喜给她符咒,脸色一变,非但没将贺喜当江湖骗子看,反倒很是敬畏,“小囡,我家有问题?”
贺喜点头,“不止你家有问题,整个小区都有问题。”
马师奶神色惶然,似自言自语,“难怪对门邻居出门摔断腿,楼上住户炒股失利要跳楼。”
贺喜道,“师奶,能不能联系到物业?”
马师奶不当她儿戏,忙不迭带她去找。
位于士利丹街客氏实业大厦内,前台今日接到电话,直指找董事长。
电话几转,终是转到客老先生手中,彼客老先生正开董事会。
“没可能,开盘前,可是花五十万找风水师看过。”其他董事不信,“又是江湖骗子!”
客老先生沉吟片刻,转对长子道,“晋炎,你去看看,事qíng可大可小,关乎客氏名誉,小心为上。”
客晋炎到时,贺喜正坐在物业内喝茶。
“客生。”贺喜甜甜一笑。
第8章 开口调戏
客晋炎没想到其他董事口中的江湖骗子会是贺喜,那个明明不过十三四岁,却故作老沉的小囡。
她喊他客生,声音甜濡濡,好似乖巧学生妹。
“是你让物业联系公司,说有问题?”白衫西裤,客晋炎走进去,还算客气。
贺喜跳下椅子,立于客晋炎身旁,因为身高差距,不得不仰头与他说话。
“有人在这里布下yīn煞阵,想借中元节至yīn之气达到某种目的,至于什么目的,我还无法确定,所以需要你的配合,带我去最高一栋楼顶,我要看全局。”贺喜未与他废话,直接言明目的。
不怕他拒绝,本埠人泰半信风水,尤其是行商几代的大家族,对鬼神多少存有敬畏之心。
客晋炎曾明讲他不信,可他背后却是关乎整个客氏家族的名誉荣衰,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果然,客晋炎不过思虑片刻,就率先往外走,“你跟我来。”
他又问,“需不需要找人备好东西?”
因为在客晋炎印象中,本埠几个名气大的大师出门皆是大包小裹,并且有随行徒弟帮忙摆坛,朱砂笔、符纸,甚至罗盘、摇铃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贺喜几步追上客晋炎,两手背后,老气横秋道,“不用,我早已备好。”
客晋炎视线落在她身上,想看她表qíng,奈何只能居高临下看她毛绒绒脑袋。
“客董……”助理赖斯yù言又止,想说事qíng一大堆,能不能别陪小囡胡闹,正是上学的年纪,能有几两本事。
客晋炎却转头吩咐,“去5栋,让物业拿楼顶钥匙。”
建楼之初,为防止有人想不开跳楼寻死,给小区添晦气,客氏实业将楼顶封住,铁栅栏上挂几把大锁,物业管理人挨个打开,想跟进去看怎么回事,却被赖斯拦住。
此事不管真假,都不能让过多人知道,三人成虎,流言可畏。
夏末秋初,秋老虎仍在,底下炎热,可楼顶风却极大,赖斯竟无端打个寒颤,小声问客晋炎,“客董,你觉不觉得有些冷?”
客晋炎没回答赖斯,自己身上的怪现象他至今未能明白,夏秋炎热季节,他丝毫不觉炎热,体温似比旁人低,冬季时又感觉不到冷,其他季节冰凉的手也恢复常温,甚至比旁人手温还要高出些许。
好似他身体自带冬暖夏凉功效…
客晋炎视线落在贺喜身上,发现贺喜已经弯腰快速在楼顶四周写画,她手里那支笔,绝非寻常之物,分明没有笔芯,却似锋利异常,她所划下之处,皆在墙角四周留下黑色印迹。
看在旁人眼中的黑色印迹,在贺喜眼里却散发金色光芒,将盘绕在楼顶四周的煞气逐渐消融,但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找出阵心注入纯阳之气,才能完全遏制yīn煞,换言之就是破阵。
贺喜之所以这么清楚破阵方法,是因为这个阵是千年前她师父文慎创下的五雷yīn煞阵。
创立之初,目的是为驱赶威胁边境的匈奴,后来因为阵法yīn毒,一旦失败对施法本人反噬极为严重,文慎将此阵法图解烧毁,文慎去世后,世间知道此阵法的人所剩无几。
贺喜便是其中一人,只是她谨记师父遗言,并未将此阵法传给她门下任何一位弟子,那么眼下用此法作恶的,只可能是文慎门下心术不正的弟子。
方才贺喜上来时,观察小区全局,远处头起笔架山,落脉伏而行,过旺角、油麻地,到尖东。客氏实业旗下的这座小区正好落与笔架山终止处,形成水木行龙格局,动工之前应该是找风水师看过,不仅大格局没问题,小到门开何方,楼建几层,都没有犯冲煞禁忌。
如果真要揪出问题点,是在小区外,东南方的大榕树上。
俗话说,鬼节不去榕树下,烧纸不在门旁前。
榕树是所有植被中最聚yīn气一种,正是因为这棵榕树和中元节两个契机点,才得以让心术不正的术士布下yīn煞五雷阵,目的只有一个,通过榕树聚集yīn气,达到采yīn补阳修炼的目的。
换言之,这个心术不正的术士是男人的可能xing极大,并且这个男人是纯阳体,单靠诵经打坐修炼,在术法上极难再有飞升,所以才想出这种害人邪术。
想要破阵,办法也简单,以阳制yīn,取纯阳之人鲜血,注入阵心,五雷yīn煞自然会破解。
所以贺喜在确定阵心之后,就收了工。
赖斯难以置信,愈发觉得贺喜乱来,“这就行了?法坛,法器还有符咒呢?”
客晋炎心中虽然也疑惑,但没有当面质疑,间接容许下属对贺喜的无礼发难。
贺喜不以为意,“我也没说现在就能解决。”
赖斯瞪大眼,“那你上来做什么?耍人玩?”
贺喜皱眉,“我不上来,怎么观全局,怎么找阵心?即便我讲,你能听懂?”
客晋炎这才讲话,“不知者不罪,是我们冒犯了。”
话虽这么讲,却没一点驼背弓腰道歉的样子,好在贺喜不喜欢摆架子为难人,摆摆手,老长道,“我今天不能结束,是因为还差一样法宝。”
“什么法宝?只管讲,我让人去准备。”客晋炎说道。
“你要找一位纯阳人,并且此人不能心术不正。越快越好。”贺喜直言。
yīn煞已经快蔓延至楼顶,一旦全部漫过,这处必然会发生天灾或者人祸。无论哪样,都是贺喜不希望见到的,否则以她的xing格,做不出主动巴结豪门贵人的事。
找不到纯阳人,贺喜也无能为力。将这个问题丢给客晋炎,贺喜背上书包,独自搭乘巴士回家。
白色宝马驶入客宅,菲佣小跑至车库为客晋炎开门。
“大少,老爷太太客厅等候。”
客晋炎刚进客厅,客良镛老先生便问道,“晋炎,大师怎么讲?”
贺喜圆圆小脸蓦得窜入脑中,再配上大师称呼,客晋炎不觉露笑,对上客良镛疑惑眼神,敛了心思,说道,“确实有问题,只是还没解决。”
客丁安妮道,“大师修为不够?不若我们再找其他?”
客晋炎摇头,“妈咪,是差一样东西。”
客晋炎将前后qíng况说给客家二老听。客良镛听后,竟连番拍手,“巧,巧合。晋炎,不用再找别人,你就能行。”
客丁安妮恍然。原来在客晋炎连番“克”死三个未婚妻之后,客良镛把客晋炎的生辰八字给本埠有名的大师相算,算出的结果是纯阳人,此生事业顺风顺水,能为客氏家族再拓展一片天,唯有姻缘坎坷艰难。
客良镛喜忧半掺,心知长子向来不信这些,就没把这番话讲给他听。
转天,贺喜中午下课便被接走,马琳娜眼利,瞧见接贺喜是部平治房车,白手套司机下车为她开门,神色异常恭敬。
客晋炎坐于车后,客气道,“有劳。”一声大师到底还是未说出口。
贺喜弯眼笑,“找到法宝了?”
客晋炎点头。
仍旧昨日那栋楼,只不过楼顶多了一位五十出头老者,jīng神矍铄,双眼明亮而深邃,客晋炎长相与他有五分神似。
“客老先生。”贺喜问候。
客良镛见到贺喜时,并无诧异之色,因他昨日已经将贺喜身份调查清楚。贺天罡义女,十四岁小囡,此前已经为几家化过灾,包括何家也与她有来往。
修道之人,有后天努力大器晚成者,有天赋极佳,不用修炼便能达一定境界者,眼前小囡想来属于后者,既然能看出这里异常,已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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