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锋已经充分见识过弟弟独特的起chuáng气,知道曲衣然半睡半醒时什么个迷糊状态,更清楚他睡得很沉的时候,是多么难以弄醒。
可是不叫醒,难道就让弟弟这样睡了?
肯定不行,虽然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弟弟的皮肤依旧白如雪肌,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如果弟弟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又为什么在临睡前刻意提醒他呢?
哥哥顿时觉得自己自己真相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让弟弟先洗澡再睡觉的决心。
被曲衣然暂时封印的古琴和花束一起被哥哥留在了楼下大厅,曲衣然脖颈上的玉倒是还在,可玉中的李密却被东方给捆成了粽子,丢在墙角面壁思过中。
被收拾一顿的原因是某人太过冲动,总惦记着以卵去击石,gān掉古琴里的另一只灵。
所以,此时没有任何人围观到曲家大哥抱着被脱剩下一条白色内裤的弟弟进了浴室。
正是兄弟俩“初见”的当晚,曲衣然跑来见东方的洗手间里面的浴室。
被人打横抱起,qiáng有力的手臂托着曲衣然的脊背和弹xing十足的小腿,两只小爪本是自然垂下的,只是当哥哥准备将弟弟放进浴室时却发现,两只松鼠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他的脖子根儿。
水是提前放好的,哥哥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弟弟放到暖暖的浴缸里,正常qíng况下人都会自然转醒的。
只是现在计划却面临夭折的危险,少年环得很紧,哥哥又双手拖着他,把弟弟放进浴缸的同时,哥哥就必须要跟着进浴缸。
选择,发生,总是在一念之间的。
哥哥并没有犹豫太久,片刻的功夫,就跟着少年一同迈进了浴缸。
裤腿全湿,可以脱掉。
衣服沾水,也可以脱掉。
然而弟弟的小白内裤……却还没脱呢……
第39章 第一更!
帮别人脱内裤绝对是技术活儿,尤其是在对象特殊的qíng况下,说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绚烂的什么来。
很久以后,每当曲凌锋回想起这次的脱内裤事件都不禁在心中自问,如果当初没有在街拐角撞到骑单车的弟弟,如果自己没有送玉给弟弟,如果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跟去了弟弟的房子……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如此偏离轨迹……?
随着曲凌锋裤子袜子一齐湿掉的还有少年白白的内裤,弟弟被哥哥放入了温温暖暖的浴缸中,水是由遥控器cao纵着放好的,水温恰到好处,完全不用担心会烫到弟弟。
毕竟哥哥的目的是让弟弟自然醒过来洗洗澡再继续睡觉,并不是把弟弟用热水烫醒。
然而计划美好,但真正实行起来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哥哥把人放到了热水中,可曲衣然依旧是毫无反应的。
并不是松鼠少年起chuáng起气有多凶残,是一只吃飞醋的梦魔闯入了曲衣然的梦境之中。
上一回来他梦境中打招呼的是只母的,这一次却是一只公的,就是上次母的她老公,将小松鼠的美梦捣成了一团乱不说,还有意地不让少年感知外界的一切。
梦魔其实并不牛叉,能力也有jī肋,然而在人的梦里,这家伙确实是老大。
“上一回这里来灵媒师怎么没见那婆娘这么积极过?哼,想爬墙找美男?做梦去吧!”梦魔一向随xing又不讲理,他们认定的东西就是真理,别人说什么也不好使。
只能怪事qíng过于巧合,偏巧了上一次梦魔夫妻吵架得厉害,女方又笑呵呵地跑来找曲衣然,结果就被脾气bào躁的男方给想歪了。
梦魔的报复无非是在人的梦中动动手脚,不过即使灵媒师睡得很熟他也无法编织出什么特殊的梦境来惊吓这人,通灵力的人与普通人体质不同。
哼,虽然不能编梦,难道我就不能让你回忆起最令你恐惧的东西吗?
梦魔是魔,食梦的魔,最擅长什么?
吞梦,噩梦。
此时此刻,曲衣然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变幻出的场景,是自己……曾经的家,灵媒世家曲家的房子。
房内的每一处都仿佛没有改变过的,无论是年头已久的壁炉,还是可以将脚缩进去取暖的地桌、暗金色吊灯、白色镂空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里是曲衣然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其中与祖父一同生活了八年,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印象怎能不深刻?
只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
不是应该在哥哥的车上睡觉吗?哥哥答应了到家会叫醒他洗澡……晚上的时候还送走了伯牙,又照着稿子应付过去了新生代表演讲……
那么是梦?
灵媒师敏锐的直觉令曲衣然察觉出了什么,可如果是梦,会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会吗?
曲衣然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说不清的qíng况。
而现实中,哥哥深呼吸了多次后,已经开始动手扒下少年湿答答的小内裤了。
布料湿透紧贴着白皙的皮肤,贴在别的地方尚且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那处特殊的位置了。
脱是肯定要脱的。
曲家大哥并不知道曲衣然现在的qíng况,因为有了前两次超qiáng起chuáng气的铺垫,弟弟没醒过来,哥哥虽然惊讶极了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即使多想他也绝对不会猜到,弟弟正被困自己的梦境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被水润湿的内裤正顺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脱离,少年白皙的身体略显稚嫩青涩,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ròu似的瘦巴巴,可年轻就是本年,这仿佛无暇的身体有足够的吸引力令人心动,令人着迷。
曲凌锋扭过头,努力将不由自主钉在弟弟漂亮身体上的目光移开。
呼吸有一瞬的紊乱,然而定力十足,稳如磐石的曲家大哥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赤条条的小松鼠扶好,单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们是兄弟。
小时候没少帮弟弟洗澡擦背的哥哥想,虽然现在弟弟长大了,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孩子……
总结一句话,哥哥服务弟弟洗澡天经地义!非常合理!
浴缸毕竟是单人的,虽然看上去较为宽敞,可容纳两人却是一点空余也没有了。
曲凌锋坐在浴缸内,胸口紧靠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头,正呼呼大睡中。
抚摸着少年的身体,撩拨着热水打在少年的锁骨、肩膀上,既然下定决心要为弟弟洗澡,那么哥哥不可能一直不去看弟弟。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地扫过少年两腿间自然下垂的小嫩芽,都怪这水太清澈了!哥哥暗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排除一切杂念,给弟弟洗澡中的哥哥。
正被噩梦缠绕,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的弟弟。
两人心,如此贴近。
梦在继续,依旧是灵媒曲家的房子,房外乌云密布,星光不再,房内冷气森森,yīn风大作。
是曲衣然最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离世后的第一个晚上,这一年他八岁,下月开学才升入小学三年级。
曲家房子不算大,然而这空旷的室内中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早已因为他体质特殊徘徊不去的邪灵恶鬼们一波接着一波闯进他的卧室,将仅仅八岁,灵力还不足以维持任何术的他团团围住。
“曲家完蛋了哦,哈哈哈,小孩子,你知道你祖父为什么死掉吗?”
“不——我不听!”声音还未脱奶气的小豆丁捂住耳朵,钻进了chuáng底。
尽管从很小开始就开了天眼,可观灵异,但曲衣然才八岁,哪里见过这种恶意仗势?
每一只灵都浑身是血,舌头伸长,更有的衣服外还luǒ…露着清晰可见的血ròu,白骨……
它们就在你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处可逃。
“你这个小孩子,克人的命哦。”
“你爸妈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克死了……”
“你祖父也因为替你挡宰被克死了……”
“不,不是的!”
“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小娃娃……哈哈哈……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咯,命真硬,你还想继续克死谁?呦呦呦,曲家已经没人可以给你克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曲衣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瞳孔彻底没了焦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在说,“并不是这样……不是……”
“然然,怎么了?”正为弟弟洗胸口的哥哥急切问道。
两人胸前满是白色的泡沫,曲衣然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眨了眨空dòng的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是哥哥?
那么自己脑袋靠着的宽厚胸膛是……哥哥的……
“哥!”少年眼角微微湿润,这一声叫得鼻音很重,蓦地将头深埋在了哥哥的肩窝,两只手也紧紧勒住了哥哥的腰,口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哥……哥……”
这一刻,什么也不知道的哥哥是弟弟的救命稻糙。
曲凌锋并没有急着去探究弟弟如此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少年瘦弱颤抖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弟弟,“我在,我在,别怕,哥一直在。”
“哥……它们都在撒谎!”抬起头,有湿润的水滴顺着眼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垂落着,少年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线,眼前已不再是漆黑,嘴唇却仿佛咬出了血似的鲜红,“哥,它们是骗子!我没有克死家人!”
家人生命的光环都是自然消失,没有人为因素参杂进去的。
心被弟弟的眼泪刺得生疼,狠狠揪起,只是听了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安慰做噩梦弟弟的哥哥却瞬间怒了,“谁敢说你克家人?纯属胡说八道!这是谁鬼扯出来的?然然,告诉哥,‘他们’都是谁?哥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这一刻,松鼠他哥真的报着要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浑蛋们踹离地球,全部滚去火星的愤怒想法。
他怀中眼眶泛红的少年怔了怔,满是冷汗握成拳头的小手爪一松,竟反安慰起了哥哥来,“哥……我没事了……别生气……”
松鼠哥哥一句“胡说八道”,瞬间令困扰中的松鼠少年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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