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解开心结,就是如此简单的。
松鼠哥哥真相了,那些话确实是“鬼”扯出来的。
怀里眼睛红红,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极了,却不顾自己难过安慰起了他?
一股莫名的暖流仿佛从心底扩散到了曲凌锋的四肢百骸,然而愤怒却并没有因此消去。
这么乖巧贴心的弟弟,被人欺负得哭了!
大掌拭去弟弟眼角的晶莹,被蛊惑的放在舌尖,是苦涩的咸。
少年苍白的脸颊因为哥哥的动作快速涨红起来,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兄弟俩相拥的地点在自动调温的浴缸里,原来他们兄弟俩……谁也没穿衣服。
肌肤相亲?完全恢复了视线的曲衣然脸红得快要爆掉了。
睡觉的时候太过放松才会被噩梦钻了空子,可是他究竟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噩梦吗?为什么会……抱哥哥抱得这么紧?
连下面的某处也是,一小一大仿佛融为了一体。
“我、我……哥、哥……那个……我,我不是故意地……我、我……只是……”少年磕巴得不成样子了,身体后倾,两手也急忙背到了身后,并没有留意掌心擦过了什么硬邦邦直立立的东西。
哥哥却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大手揉上了弟弟湿润的黑发,不着痕迹地挪动下身,“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哥。”
“咚咚咚咚咚”,兄弟俩的心跳一齐加速,如火如雷。
不同的是——弟弟红透了全身,哥哥僵硬了全身。
第40章 第二更!
心中住进了一个人,心境就会变得完全不同吧……
洗得香喷喷的少年被哥哥裹了个严严实实送出浴室,曲家大哥表示自己也要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于是在浴室门口对弟弟说,“饿了吧?自己先去冰箱里找点零食垫垫肚子,过会儿我们再吃宵夜。”
浴巾只缠在了腰间,健硕的身肌一览无余。
还要继续洗?不是一起洗过了吗?
曲衣然并不明白其中的典故,只是应道,“啊……噢……”哥哥不提,他还真就没有察觉到肚子已经默默抗议很久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囧态”,松鼠少年红着脸捏紧毛巾“噌噌噌”几步就溜没影了,速度那叫一个快,甚至还落下了一只浅绿色竹脱鞋。
弟弟跑开后,哥哥敛了目光,黑幽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逐渐转冷,整个人站在浴室门口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形容不出的复杂。
该死!
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少年走得急促,并没有发现自家哥哥的失常和懊恼,曲凌锋抓着浴巾的指尖泛白,良久,他面无表qíng地转过身,机械般地走回了雾气还在弥漫的浴室。
下面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硬着。
一切都开始乱了,乱得不成样子,不成套路。
再说松鼠少年曲衣然,按照自家哥哥的指示找到了卧室内专门放置零食点心的大冰箱,冰箱内储存的食物五花八门,有三色丸子,比利时黑巧克力,瑞士糖,甘蔗汁,鲜鱼gān……没有一款是他的菜。
曲衣然向来作息规律、饮食规律,除了正餐外吃得最多的零食就是水果和坚果,几乎从来不主动碰糖果点心。
走下楼,厨房的冰柜里生鲜食材满满,柴米油盐什么都不差,电饭煲里甚至还保温了大半锅的黑米粥。
曲衣然记得这里在“前任”出事后就被母亲给封住了大门,原本的佣人们都被调回了曲家大宅。
那么这些食材……都是哥哥自己准备的?
“呜呜呜,曲哥,我也饿了……东方他绑着我不让我去上大号!”
曲衣然,“……”
饿了和上大号,话题为什么如此跳跃?
“曲哥曲哥?喂,回神了!”突然冒出来的李密不满地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扭动老腰,闷闷道,“不带这样无视鬼的,鬼也有尊严的好不好?”
“别晃悠了,眼都花了。”曲衣然揉了揉酸胀不已的眉心,他本就困倦得厉害,又被梦魇折腾了一阵,此时jīng神状态非常不好,qiáng打着jīng神对李密说,“你那个每天晚上都去洗手间里蹲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蹲了也什么都排不出来。”
李密揉了揉脑袋,表qíng恹恹,“我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你以为谁喜欢每天晚上被东方扎来扎去屁股全是针孔?”
“你啊——”曲衣然无奈地笑了,从冰柜里拿出一小块ròu放在微波炉中调成解冻模式。
“嘿嘿,曲哥这是要做好吃的什么啊?”虽然刚被东方狠扎了一顿,可心大的李密很快就不再纠结大号的问题了,注意力全被曲衣然熟练的切蛋动作给吸引住了,“还切得有模有样?天哦,完全看不出来你会做饭!”
“呵呵,只是普通的皮蛋瘦ròu粥,没什么难的。”七岁那年祖父病倒瘫在了chuáng上无法经常起身,家中的担子早早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生活中的一切必须自己去做。
“口水……以前最爱吃院长做的皮蛋瘦ròu粥了,可惜啊,因为院里孩子太多我每次只能分到半碗!”李密有些怀念地想。
孤儿院里十顿有八顿主食是粥,他爱喝皮蛋瘦ròu粥的原因很简单——这粥里面有ròu啊!
李密所在的孤儿院规模很小,没有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宣扬过,更没有受到过某某慈善家的垂青。院内条件一直非常艰苦,每周就那么一天饭菜里能沾点ròu星!正是他最期盼的日子了。
“你的心胸,很宽。”普通人鲜少能做到李密的积极乐观。
曲衣然知道那家孤儿院,因为李密出事死亡后被几家报纸刊登两期过头版,李密的保险金都捐助到了院内建设上,也有不少人开始渐渐关注起了不起眼的小孤儿院,纷纷献出自己的爱心。
“放心吧,你的朋友们现在生活条件都很好,住的地方换上了新chuáng,院长的办公室有了新桌椅和你最喜欢的杜鹃花,院内伙食也提升为两荤两素。”
“曲哥,你……真神了!”竟然连他喜欢杜鹃花都知道?“可是你这样告诉我,不算泄露天机吧?”
跟在曲衣然身边也有段日子了,李密学到不少东西,知道灵媒师并不是逆天万能的,也知道灵媒师的许多能力都被无形地限制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见他一脸关切,曲衣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只是灵,没有恶意和死气的灵,你所做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这世间正常的生活。”故而可以免于戒律责罚。
“那就好!”李密放心地来回转圈得瑟,今晚如果住在这大房子里的话,他就没必要非钻回玉里去和东方抢地盘睡了。
不用多时,两碟清淡小菜,两碗飘向热乎乎的皮蛋瘦ròu粥出现在了一楼的餐桌上。
曲家大哥解决了个人问题后,身周围的冷气只增不减,面色淡淡,却在经过餐厅准备去厨房给弟弟弄宵夜的时候,霎时间chūn暖花开,气温快速回升至人类的标准线。
“然然?”曲凌锋声音带哑。
“啊?”一只小松鼠脑袋从厨房中探了出来,头发还有点湿,看上去乱乱的。
“没事,出来吃饭吧。”大哥咽下了一切想问的话,只是走到了弟弟身边伸手解下了他的围裙。
身材一个偏高一个偏矮,高个儿的垂下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瞄着少年浴袍领口下锁骨徐徐而过。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哥哥若无其事地扶住了弟弟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餐桌前,还非常体贴的为弟弟拉开椅子,“很晚了,吃完快点去睡觉吧。”
“啊?唔。”曲衣然答得含糊不清,坐下后视线一直盯着陶瓷印花粥碗。
曲凌锋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没有收紧的浴袍因为动作而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肌ròu,显得哥哥分外xing感,“怎么,然然还有其他事?”
脸蛋粉粉的弟弟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没有。”
其实有,他还想去会一会琴中那只神秘的灵。
在做饭前曲衣然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花在沙发上放着呢,琴却不知道被哥哥给藏到哪里了。
里面的灵被暂时封印了气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早知道就不要封那么彻底……
可是不封彻底了,万一误冲撞到哥哥的阳寿线怎么办?
曲衣然并不后悔,那琴既然与自己有缘,时机到了自然会再次入手,无需心急。
只是没想到,哥哥听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中了弟弟心思,“古琴在客厅的柜子里。”
曲衣然,“……”
一切,仿佛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李密神经兮兮地贴在曲衣然耳边小声说。
曲衣然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有那个可能的,哥哥只是普通人而已,你可以放心和我说话,没必要这么紧张。”
“好吧好吧,我不和兄控一般见识。”说完没心没肺地一屁股坐在了曲衣然肩膀上。
没什么重量,被曲衣然直接无视,不过,“兄控?什么意思?”
李密故作神秘地朝他摇摇手指,“不告诉你呦!”
曲衣然,“……”
果然,某人还是欠抽的。
曲衣然抽了抽嘴角,埋头喝粥不在理会蹲在自己肩膀上盯着粥碗口水泛滥的某人。
李密,你已经有前科了,再卖萌装可怜也没有!
一顿夜宵吃得安静,曲家兄弟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小松鼠成功找到了被哥哥放在柜子里的古琴,“哥,我来刷碗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曲凌锋闻声回头,见少年抱着琴又颠颠跑回了餐厅,心中一笑,“厨房里有全自动洗碗机,不需要我们动手。”
“原来有洗碗机啊?”曲衣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弄了。”他这个电子产品小白还是不要捣乱的好。
于是人又抱着琴颠颠走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凶神恶煞要将恶鬼驱逐出琴的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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