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昭答道,“自然是有的,你要做什么?”
“我想给你做个东西,我画出图纸来,你让培茗过来。”莘菲神秘的说道,“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周士昭见此,也不愿打消莘菲此刻难得的笑容,便让紫菱去唤了培茗来,莘菲则让紫书拿了纸和自己平日里画眉的螺子钿来,在纸上大概画了个轮椅的样子。
周士昭在一边要看,被莘菲推开,“你先别看,等我弄好了再给你看,要不就不叫惊喜了。”周士昭无奈,只得宠溺地摸了摸莘菲的头,便去书案边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一时培茗近来了,莘菲拉着他,指着图纸和他一顿嘀嘀咕咕,半晌,培茗才眉开眼笑地点头,莘菲这才松了口气,叫紫篆开箱拿了二百两银子给培茗,“你先拿这些去用,不够了再来跟你紫篆姐姐取,告诉那匠人,要快哦!”
培茗兴高采烈地答应着去了。
周士昭望着嘴角扬起难得一见的明媚笑容的莘菲,也不由得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劫后余生,倍感珍惜
接下来的几日,莘菲自然是被古嬷嬷qiáng制地摁在了chuáng上,没有她老人家的同意,任何人都休想将莘菲带出正房半步。
可怜莘菲只能在这正房的几间厢房内来回踱步,顶多扒着门框望望外面的天,望望外面的世界罢了。
周士昭经此一事,倒真的是闲下来了,以前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如今却天天在家,又是陪着莘菲看看书,说说话,有时陪莘菲下下棋,莘菲不爱下围棋,觉得伤脑筋,便命人按照现代跳棋的样子打造了一幅跳棋来,只是玻璃珠轻易不容易弄到,便用了五色的珐琅珠替代。
等莘菲将周士昭培训熟练,二人就开始了跳棋大战,最开始都是莘菲赢,然而不过三把,莘菲开始落败,气得莘菲撤棋不玩了,转而又去教会了紫菱紫书紫篆等人,这下可好了,丫头们哪能跟莘菲比呢,莘菲便在丫头们身上找回了足够的自信。周士昭看着和丫头们疯成一团笑嘻嘻的莘菲,坐在书案旁边的他,嘴角总是带着一丝满足的宠溺的笑容。
这日,莘菲正在西间同妙姐儿下着跳棋,朗哥儿在周士昭的把扶下也能走上几步了,只是还不太稳罢了。紫菱掀了帘子,来回姬无缺求见。
莘菲听到姬无缺来了,赶紧命紫菱去请,自己则让古嬷嬷带了妙姐儿和朗哥儿去东间玩耍。
一时,姬无缺手中托了个匣子,呵着白气走了进来。
“呵,你们夫妻俩倒挺悠闲的嘛,”姬无缺一面进来,一面在门口就解下了自己的金huáng色织锦披风jiāo给紫菱,生怕有冷气过到了莘菲。
在皇宫某一间太监房内发生的事qíng,莘菲不提,姬无缺亦不提,莘菲是觉得大恩不言谢,心内感激,但为了避免给姬无缺也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提。而姬无缺是因为对莘菲无所求,不图回报,所以也不提,二人在这件事上倒是出奇的默契。
莘菲将姬无缺让到热烘烘的炕上,马上递上一杯自己研制的乌梅姜糖茶,“先喝了这个,祛祛寒。”
姬无缺也不多问,接了过来一口喝完,才问向对面穿着深蓝色丝绒棉袍的周士昭,“我瞧着你这些日子倒是养得胖了些。”
周士昭也不答话,反而笑盈盈地看向莘菲,莘菲被他这一瞧瞧得有点脸红了,“瞧我作什么,”又转向姬无缺,“你要是有空就在我们府里多住些日子,你自然也会养胖点的。”
“算了,我可没那个好命呢!”姬无缺打着哈哈,这点莘菲倒是相信的,眼看着冬日临近,朝廷对北方的战事又不曾放松过,对于姬无缺这样的皇商,当然各方的压力也不小,光是筹备粮糙也一项,也够他忙上许久的。
姬无缺说着将自己刚才带来的匣子打了开来,“听说你的跳棋现在很受欢迎呢,你瞧瞧,我特地命人给你打造的一幅琉璃的珠子,配上这白玉的棋盘,你瞧瞧,可还使得?”说着递给莘菲一个六角形的檀木盒子。
莘菲打开盒子,里边是一个跳棋的棋盘,白玉的底座,五色琉璃的珠子整齐地排列在底座之上,煞是jīng致漂亮,莘菲不住地摩挲着那打磨得光滑可鉴的琉璃珠子,“你这人,这么奢侈的棋盘,不怕我拿去卖了?”
姬无缺撇撇嘴,“当真是小家子气,什么珠宝玉石的没见过,巴巴地要卖了这个?”
莘菲笑了,“多谢你如此细心!难为你去哪弄的这琉璃,真真漂亮!”说罢将棋盘递给周士昭,周士昭看了,也点头,“真是好东西!无缺兄,你有心了!”
姬无缺笑笑,又从匣子里掏出个檀木盒子,“这个,是我前段时间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天山雪莲,对女人将养身子是最好不过的。”
莘菲没有立刻去接了过来,反而有点眼眶湿润,“你这个人……”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罗嗦上了,这可不像你啊。”姬无缺也看到莘菲眼中的感动,连忙打岔说道。
周士昭便将雪莲接了过去,“无缺兄的好意,我们夫妇俩承了,多谢!”
莘菲连忙掉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吩咐紫菱,去端早早做好的雪花糕来,姬无缺这才眉飞色舞地叹道,“你说你这雪花糕也不是什么有名的点心,我怎么几日不吃,就想得紧呢,赶紧拿了上来,我得多吃几块。”
莘菲笑着又奉了杯正山小种给姬无缺,“吃雪花糕配这个喝最是养胃了。”
三人正说笑着,紫书掀了帘子进来,小脸被风chuī得通红,还没等她说话,莘菲先走了过去,拉了她的手,“你这丫头,怎么恁地不听话,你身上有伤,叫你别出去别出去的。”
紫书犹自笑着说道,“夫人,奴婢哪里就是个纸糊的了,风chuīchuī就能倒的话也不能在这服侍夫人了。”
莘菲作势要去掐她的嘴,“看看这丫头,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得叫古嬷嬷好好管教管教你才是。”
紫书笑着躲道,“夫人,培茗来了,在外求见呢。”
莘菲一听培茗来了,便知道大概是自己给周士昭作的东西好了,便连忙唤了培茗进来。
这边,培茗和另一个小厮抬了个东西进了正房的厅里,莘菲带着丫头们都出来看,姬无缺也好奇地扶着周士昭出来看。
培茗将那东西放在地上,便抹了满头的汗,高兴地说道,“夫人,做好了!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快看看。”
众人忙忙看去,原来是一张改制的轮椅。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木椅,下边装了滚轴,还有四角的四个轮子,椅子的靠背上方还做了两个手推的柄。
莘菲绕着这个简易的轮椅走了几圈,“嗯,勉qiáng凑合吧,不知道好不好用,”说着便让紫菱拿了个弹花的锦垫来垫在了椅子上,这才招呼着姬无缺,二人扶着周士昭坐到了轮椅之上。
待周士昭坐好,又推着周士昭走了几圈,效果还不错,就是底部的轮子还得上点润滑油,莘菲点点头。
周士昭坐在轮椅上,由着莘菲推着,“夫人,这是你想出来的?”
莘菲点头,“当然了,要不每日里你就只能坐在一个地方,不能四处走动,多闷啊,有了这个椅子,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起码在咱们院里是没问题的。”
周士昭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这就是自己的妻,这个满心替自己打算的妻。
一边的姬无缺抱着胳膊,不住地打量着这个轮椅,一边点头,一边冲着莘菲说道,“莘菲,你这个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东西还不错,可有图纸吗?”
莘菲一听这话来兴趣了,“怎么,你想gān什么?莫不是……?”
“你猜对了,这东西应该挺实用的,像侯爷这样腿脚不方便的人应该有很多,不妨做上几把,拿出去试试看,看看有没有人买。”姬无缺商人的本xing立刻显露出来。
一边的培茗cha了一句,“小的送图纸去jīng作坊时,那坊主也问起这图纸是谁人所作呢,看那样子也想买了去做呢。依小的看,这生意做得!”
培茗的话引得众人都笑了,“你个猴jīng你,偏你就知道了?我看你赶紧跟了姬公子去,倒像个做生意的料子。”莘菲笑着说道。
莘菲便向培茗伸手要了图纸来,递给了姬无缺,“也不值个什么,说不定哪天我心血一来cháo,还能再给你弄些个好玩意来。”
姬无缺看着这图纸,半晌才笑道,“莘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正同丫鬟们说笑的莘菲乍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惊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正想着如何回答时,那姬无缺话锋一转,“就像是九天仙女一样,从天上飞下来的吧?”这句说笑一出,大家哄的都笑了,莘菲这才跟着笑了起来,“那可不吗,只是我这九天仙女有点跌份了。”
这个话题被这么一说笑就岔了过去,但谁也没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周士昭的眼神明亮而惊异。
众人又说笑了会,莘菲留姬无缺在这吃饭,姬无缺因为事物繁忙,到底还是告辞离去了。
晚间,当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莘菲和周士昭二人躺在chuáng上时,莘菲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周士昭右腿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伤口已经开始长ròu了,然而也正是这个时候,人才会特别难受,长新ròu的地方会痒得厉害的,莘菲正心疼不已时,周士昭握住了莘菲的手,“娘子,为夫没有你想的伤得这么重,别太担心了。”
莘菲还以为周士昭是在安慰自己呢,吸着鼻子说,“这么重还不重,怎么才叫重啊?筋脉都断了,太医说你以后都不能行走了。”
周士昭笑笑,乌黑的眸子在朦胧的灯光之中越发显得灼灼,“其实,筋脉确实是伤了的,只是……”周士昭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说下去。
这是什么话,只是什么,莘菲听了周士昭的话,细细思索着,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子,“难道,你……?这可是死罪!”
周士昭微笑着点点头,“你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见周士昭承认了,莘菲不由担忧地说道,“那可瞒得过?”
“你放心,太医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筋脉受伤,这的确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让太医把伤势再扩大化了点罢了。其他的,只要我不说好,谁也不能说我的腿没事了。”周士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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