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_沧海一米【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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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如水地过去了大半个月,有了这份差事,韩家的日子也明显好过多了,莘菲的脸色也日渐红润了些。

  这日,莘菲与妙姐儿讲了《论语》中的“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让妙姐儿自己理解时,妙姐儿沉思了颇久,“先生,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您暂且听听。”

  “说来听听。”莘菲点点头。

  “这句话是说,一个人要想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必定要先使他的工具锋利,我说的对吗?”妙姐儿说道。

  “嗯,妙姐儿很聪明,你理解的很对。那你用这句话来说说看身边的事。”莘菲笑着端起茶碗。

  妙姐儿略思索了会就说,“就像我现在这样,想要达成我的心愿,就必须先明道理,知大义。您说对吗?”

  “嗯,如此理解甚好。去把这句话写写吧。”莘菲站起身来,妙姐儿也赶紧起身,跟着莘菲走到大理石大案几前,妙姐儿的大丫鬟橙香早已磨好了墨,莘菲拿起láng毫在压好镇纸的雪làng纸上写下这句话。

  将笔递给妙姐儿,妙姐儿看了看莘菲写的,不由得心生赞叹,“先生,妙姐儿什么时候才能像您这样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呢?”莘菲在前世也酷爱书法,她的字自成一体,写来笔锋俏利,潇洒利落。

  “只要有耐心,坚持每天练,总会有写出自己风格的时候。”莘菲微微笑着。妙姐儿的字还有些稚嫩,毕竟还只是个6岁的小姑娘呢。

  妙姐儿提笔将这句话写好。搁下笔,朝莘菲行了礼,“先生,您略散淡些,妙姐儿去更衣。”莘菲点点头,这上午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往日莘菲都是在西厢房休息,看看书歪一歪打发时间,今天看着外边的天气挺好,莘菲就想着去花园逛逛。莘菲的丫环篆儿还在为午膳准备着,莘菲就自己走出了chūn华居。

  出了chūn华居的大门,向左和向右都各有小径,莘菲想去花园逛逛,然而却并不知道花园的具体位置在哪,立在门口想了想,“算了,信步走走吧。”向左走?向右走?

  莘菲抬脚往左边的小径走去,4月份的天气,太阳还不毒辣,莘菲就没有沿有花糙藤蔓的长廊走,而是专拣铺着鹅卵石的弯弯曲曲的小径走,顺便给自己的脚做做按摩。

  穿过一道月亮门,走过一个垂花门,莘菲似乎是走进了一个园子,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园子里一眼望过去满是桃树,此刻,枝头上挂满了花蕾,莘菲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全是桃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越往前走,莘菲才发现内里是越有乾坤,绕过这一大片的桃林,竟然有一曲流水,水流宽阔处还有一座小桥,桥边一座八角小亭,亭子当中石桌石凳有几分古朴之意,莘菲走过去,坐在亭边的圈木上。

  美好的chūn日,优美的景致,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莘菲时时都在担心,时时都在紧张,还得为生计谋划。这一刻可以说是最放松的时候了。不由得想起自己穿来之前的一切,想起了慈爱的父母,可惜再也不能侍奉于前了;想起了不多却知心的死党,可惜再也不能一起喝茶聊天了……

  不由得泪就滴了下来,不由得就吟起了崔护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真是好诗!”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莘菲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马上回到了现实,想起这是在侯府当中,自己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人吧。

  莘菲也不敢抬头,只低头向亭子边上更靠了些。只看到一双穿着青缎面黑色官靴在自己的眼前。“这诗是姑娘写的吗?”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莘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对这世的男女之间的礼法还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男女是不能单独相处在一个空间的,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身份。

  正发愁该如何摆脱这困境时,“先生,您怎么走到这儿,叫我好找。”这在莘菲听来仿佛天籁一般的声音正是妙姐儿的,然而马上又听到一句,“啊,父亲?给父亲大人请安。”还是妙姐儿的声音。

  “父亲?难道这就是妙姐儿的父亲东平侯爷周士昭吗?”莘菲还是没压制住内心的好奇,抬眼看了看那个男子,那是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起来吧。妙姐儿,这是祖母给你请的先生吗?”侯爷问向妙姐儿的时候,那冰块一般的脸仿佛才有了点解冻的迹象。

  “回父亲大人的话,是的。这是韩先生,女儿跟着先生学了半月有余。”妙姐儿回答道。

  虽然没有再抬头,但莘菲还是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眼光在严厉地打量着她,她微微有点皱眉,被这么毫不客气的打量让她很不舒服,很不满意。好在不久侯爷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与妙姐儿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莘菲也长长地嘘了口气,抬起了自己低了太久的脖子,随妙姐儿回到了chūn华居。

  第六章 考量

  结束一天的教授,莘菲回到家里,陪母亲用过晚饭,回到自己的屋子,时辰还早,在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时代,莘菲也只能在院子里走上几圈,消消食顺便当作是睡前娱乐了。

  对侯府里的那个冷面侯爷,莘菲还是有点好奇的,就叫来篆儿,问了问侯府的qíng况。篆儿平常也没什么事,在莘菲教授妙姐儿的时候,她就与府里的下人们混得熟了,所以侯府的事qíng也都是大概清楚的。

  原来看上去那个生人勿近的冰块侯爷今年也才25岁而已,前妻张氏是康国公府的嫡长女,因生产时难产而死,留下个哥儿,就是妙姐儿的弟弟朗哥儿。现在的东平侯就是由这个周士昭袭得,老侯爷赋闲在家,老侯爷还有两个嫡弟一个庶弟,侯爷自己也还有一个嫡弟周士林,娶侍郎府的嫡女李氏为妻,也有一女莲姐儿,今年才3岁。

  这么复杂的家庭,听得莘菲头都大了,更让莘菲难以接受的是,虽然妙姐儿的母亲也就是侯爷的正妻张氏已经去世,但侯爷竟然还有三个妾室,平日里倒没有听妙姐儿提起过。“万恶的封建社会,太看不起女人了。”莘菲心里暗自嘀咕。

  这日,莘菲教授了半日之后,因天气晴好,便在妙姐儿的请求之下,去花园散散心,想来,妙姐儿还只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晒晒太阳也可以多补补钙。两人也只带着各自的大丫鬟篆儿和橙香、橙玉。

  两人正一边随意走着,一边赏着园中的各色花儿,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软语娇笑声。莘菲二人的脚步已顿,莘菲并不明晓,却只见得妙姐儿眉头一皱,嘴里轻声“哼”了一下。

  篆儿走近两步,贴近莘菲耳边,“姑娘,是侯爷的姨娘们。”哦,原来是侯爷的妾室们,怪不得妙姐儿如此不高兴。

  说罢,几个姨娘们带着丫头婆子已经走近了,一个身材妖娆、约摸18、9岁年纪、脸上花红柳绿的浓妆女子娇笑着说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妙姐儿啊,妾身给妙姐儿见礼了。”说罢也不等妙姐儿说话边站起了身子。另一个穿着粉色薄衫的身材娇小、面容姣好如chūn花的女子也上前来见礼,是较晚进府的商姨娘,刚才那个妖娆女子却是太夫人赐给侯爷的白姨娘。

  面对两个娇俏姨娘的或轻或飘的见礼,妙姐儿只是用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那白姨娘还gān笑了几声,“哟,妙姐儿好大的气xing啊,这是跟谁生气呢?”

  “你不过只是个奴婢,好像没资格过问主子的事吧?”妙姐儿虽然年纪小,但摆起谱来可真不使盖的。

  “你,你……”白姨娘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无话可说。的确,像妙姐儿所说的,妾室无论多得宠,说白了也只是奴婢,地位低下。

  “妾身等只是闲来问安,就不打扰妙姐儿赏花了。”一边的商姨娘赶紧道。便拉走了还在生气的白姨娘。

  这时,那一边站立着从未开口说话的一个打扮朴素的年纪略大的女子才期期艾艾地走过来,正要行礼,就被妙姐儿不耐烦的说着,“走吧,走吧,用不着了。”那女子还未说话,就吓的脸色发白,转身退下了。

  经过这一cha曲,妙姐儿转身对莘菲道:“这么一闹,我也没心qíng逛了,要不咱么回去吧。”莘菲倒无所谓,便一同往回走着。

  正走着,迎面碰上了老太夫人身边的荣嬷嬷,看见妙姐儿一行人,赶紧给妙姐儿行礼,说道:“正好碰上了,老太夫人请妙姐儿过去说话呢。还请韩先生也一同过去。”妙姐儿也赶紧回礼,说道:“祖母可得空吗?我也正想过去陪曾祖母说话呢。咱们这就走吧。”

  说罢,一行人便朝着庆安堂走去。

  到了庆安堂,妙姐儿和莘菲给老太夫人行了礼,妙姐儿便一把钻入曾祖母怀中,撒娇娇笑,哪还有刚才花园里和姨娘们呛声的样子。莘菲心里一边笑道,一边站到一旁,看着曾祖孙二人之间的互动。

  “跟曾祖母说说,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老太夫人慈爱地对妙姐儿说着。

  “曾祖母,曾孙女儿跟着韩先生在学《论语》,每天讲一则,学了不少道理呢。”妙姐儿娇声说着。

  “好,好,我的妙姐儿越发进益了。”老太夫人也很高兴。

  “祖母何事如此高兴啊?”说话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原来是侯爷上朝回来了,莘菲也不及回避,便又往后站了几步,走入稍微yīn暗的地方。

  对莘菲的这一动作,厅里的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侯爷周士昭微微看了莘菲一眼,也没说什么。

  周士昭对老太夫人行完礼,便解开身上的黑色披风,露出里面穿着的天青色长袍,只用一跟玉色腰带,全身上下全无装饰,更显得整个人修长挺拔,gān净利落。

  “刚才祖母和妙姐儿说些什么呢?”周士昭问道。

  “刚才曾祖母问女儿都学了些什么呢?”妙姐儿赶紧站起来回父亲的话。

  周士昭摆摆手,示意妙姐儿坐下来,“那你说说看,你都学了什么?”

  “女儿最近在学《论语》。”妙姐儿没有刚才与老太夫人撒娇的小女儿qíng态,恭敬地答道。

  “那你说说看,君子yù讷于言而敏于行是什么意思?”周士昭问道。

  “韩先生教导过女儿,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说话要谨慎,行动要敏捷。”妙姐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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