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燕甯确实是担心永穆族的,她不知道永穆族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他们为了那件宝物,会做出什么事。她现在脱离了靳羽的控制,她担心永穆族近期内会有所行动。
燕甯心事重重,众将领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小将士又走了进来,小声通报道:“公主殿下,昨日随你一同前来的两位公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还有一名侍卫硬是要跟来……”
燕甯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朗声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小将领命而去,不一会,带着三名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袍,晃眼看上去并不怎么láng狈,但只要细细一瞧,就能发现三人的脸上,手上,身上,凡是bào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红肿不堪,星星点点的小疙瘩看得人头皮发麻。可以想象衣服遮盖之下的地方,又是怎么样的惨状,简直惨不忍睹。
第七十章 嘴硬心软(下)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袍,晃眼看上去并不怎么láng狈,但只要细细一瞧,就能发现三人的脸上,手上,身上,凡是bào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红肿不堪,星星点点的小疙瘩看得人头皮发麻。可以想象衣服遮盖之下的地方,又是怎么样的惨状,简直惨不忍睹。
众将们紧张地吞咽口水,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别得罪公主殿下!这惩罚也太折磨人了!
三人的脸色都非常的差,燕甯没想到,被咬得最惨的,竟然是楚时。说他惨,主要是他都被咬在脸上,那张漂亮的娃娃脸被红色的小包覆盖,完全没有了以往俊秀可爱的魅力,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打肿了一般。
一进到屋里,楚时也不管里面都有谁,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喘气。大冬天的,燕甯居然拔光了他们的上衣喂蚊子,本来被小虫咬就够难受的了,山林里的夜风还极其的冷,唯有不断运转内力才能抵抗寒气。他现在是全身发痒,筋疲力尽,真恨不得把燕甯生吃了。
庄逐言的qíng况,比楚时更差,内伤一直未愈,昨日qíng绪波动又极大。他已经无力运转内力抗寒,只要一运功,胸口就火烧火燎的疼痛,他是生生被冻了两个多时辰。
他现在浑身僵硬,身上的痒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庄逐言走到楚时身边,也想坐下来歇歇,耳边忽然传来那道熟悉的嗓音,“我让你坐了吗?”
庄逐言原本已经坐下的身子,又缓缓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好,我站着。”
沈羲敢怒不敢言,站在主子身后,哼道:“属下也站着。”
楚时气得指着燕甯,怒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们今日就要离开。”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女人,什么娇蛮可爱的小公主,她根本就是个魔星,折腾起来简直要人命。
燕甯瞟了他一眼,冷哼:“今日你们走不了。”
“燕甯,你不要欺人太甚。”楚时疾言厉色,怒瞪着燕甯,可惜现在的他顶着一脸红肿,一点气势都没有,只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气急败坏。
“阿时,稍安勿躁。”庄逐言轻拍他的肩膀安抚,终于抬眼看向高位上的女子,叹道:“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庄逐言皮肤本就极白,现在更是白得透明一般,脸上三三两两的红肿小包显得格外狰狞。他脖子上被咬得比较严重,红肿的痕迹从颈脖一直延绵到衣领之下。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温暖灼热,说出的话却有气无力,整个人疲惫不堪。
燕甯原本以为自己看到他láng狈的样子,会高兴,会解气。可是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却是他的内伤是不是更严重了,那些红疙瘩怎么这么碍眼,不会真的是被毒虫咬了吧,他没去看军医吗?难道还没上药?
燕甯qiáng忍着上去给他把脉地冲动,扭过头不去看他,她为自己这两天的喜怒无常感到很烦躁,恶声恶气地回道:“你坐一边去!”
庄逐言被她别扭的模样逗乐了,却不敢笑,只能低着头憋着,乖乖坐到一旁。
众将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吭,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心中感慨,年轻真好啊,这么能折腾,想当年啊……
燕甯并不知道众将已经在心中遥想当年了,暗暗深呼吸,压下心中烦躁的qíng绪,低声问道:“章将军,据你所知,现在西瑜的局势如何?”
目前西瑜和穹岳并无战事,西瑜的qíng报就算不上军机密文,说给公主殿下听也没什么。章危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坐在下首的俊美男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别开视线看向公主殿下,回道:,“探子来报,西瑜国内,三皇子庄璟已经掌控了大半朝堂,楚将军和几位老臣还在极力抗衡,但不知为什么,他们拥护的皇室正统嫡出的二皇子庄煜竟然不在西瑜国内。目前三皇子庄璟派了近万人在进入西瑜的必经之路上围追堵截,庄煜怕是回不去了,西瑜三个月内必定改朝换代。”
庄逐言和楚时听着章危轻描淡写地说着西瑜的局势,心中惊叹的同时,又觉得可悲。穹岳对西瑜消息掌握得如此详尽,几乎与庄逐言收到的消息分毫不差,西瑜若想与穹岳对抗,根本是以卵击石。而他们现在的处境,在外人看来,已是无力回天穷途末路了吧,事实上,也确实相去不远。
燕甯听完章危的叙述,沉默片刻后问道:“西北军的三千jīng英对上一万西瑜将士,可有胜算?”
她这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燕甯在章危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无比镇定地说道:“你猜得没错,那三千jīng英就是为了护送西瑜二皇子回西瑜皇都准备的。”
“你、你说什么?”楚时觉得自己肯定出现了幻听,那魔星……不不,那小公主居然要借给他们三千jīng兵?!如果真是这样,别说脱了上衣喂几个时辰蚊子,就是让他脱光了喂上一天一夜也没问题啊!
燕甯懒得看楚时那副蠢样子,抬手指了指庄逐言,又点了点楚时,说道:“西瑜二皇子庄煜,西瑜名将楚将军的公子。”
众将艰难地拧着脖子,看向满脸包的两位公子,只觉得自从公主殿下来了之后,他们的脑子就不够用了,这都什么qíng况!
朝廷在佩城设镇西将军一职,领兵三万驻守西北,一是为了防止永穆族人
一是为了防止永穆族人叛乱,保西北安宁;二来也有监视西瑜国,章危自然知道西瑜的二皇子是何许人也,但他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
昨夜初见这位俊美的公子,他还一度怀疑他是楼家少爷,但看到后来他遭受的待遇,章危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然而他猜来猜去,也没有想到,这位公子竟然是西瑜的二皇子?
站在章危的角度,其实他更希望三皇子庄璟登基,庄璟几个月前就已派人前来向穹岳示好。他那般胆小怕事,贪恋权势之人做了西瑜皇帝,穹岳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很多金矿。若是换成二皇子庄煜,qíng况便大不相同了。
这位二皇子在父皇不喜,母后离世,兄弟早夭,贵妃与魏丞相联手阻击的qíng况下,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见其心xing坚韧,深谙朝堂谋算。再看他现在的模样,明明被折腾得jīng疲力竭láng狈不堪,脸色居然没有一丝怒意,眼中也无怨恨之色。他若不是将演技修练到家了,那便是心xing沉稳出众,宠rǔ皆不放在心上,这位要是登基,西瑜怕是要有大变动。
章危分析的不错,却忘了还有一条,少年qíng动心落红尘,心上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心甘qíng愿地受了,哪里会有怨恨。
章危还有心qíng分析,其他将领都懵了。
公主殿下这话的意思,是要帮西瑜二皇子夺那至尊皇位吧?那昨晚为什么要把人家绑进军营?还扒了衣服喂蚊子?若是人家将来真成了西瑜的一国之君,这样的黑历史,足够他忘恩负义反目成仇了吧!
当然,话又说回来,不过是个小国君主,咱公主也不用怕他什么。只是他们就是不明白,公主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又或者说……
公主殿下与那西瑜二皇子已经心意相通,打是qíng骂是爱?
众将忍不住揉了揉胸口,被公主殿下搞得头晕目眩,心肝乱颤。
同样头晕目眩,心肝乱颤的还有楚时和沈羲,他们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狂喜,前些日子他们还在担心庄逐言纠结自苦,到最后伤心伤qíng。谁能想到,逐言(主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将公主殿下拿下了!
在这弥天大误之下,庄逐言无端受到了小伙伴们热烈地崇拜,但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眼中只有那倨傲地侧着脸,别扭得就是不肯理他的女子。他真的没想到,当真相都一一揭穿之后,她竟还肯帮他。心脏就像泡在沸腾的热水中一般,烫得都快融化了,庄逐言忍不住轻声叫道:“甯儿……”
“闭嘴。”燕甯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她可不想听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那些混话。
这一声“甯儿”叫出来,众将心下了然,这两人果然心意相通,已生qíng愫。难怪公主要帮他,若有公主相助,庄煜拿下西瑜并非难事。
章危轻咳一声,问道:“公主殿下预备如何?三千人jīng兵迎战一万西瑜将士倒是不难,毕竟这些人都是按照公主的要求,选出来善于森林野战,jīng于伏击、暗杀的jīng锐。但若是想靠这三千jīng兵助二皇子夺皇位,肯定是不够的。需得再动用两万将士,bī近西瑜都城才有把握压制住庄璟手中控制的皇城守护军。若要动用这么多人,就需要皇上的调令文书方可行事,公主可以尽快拟写一份折子,本将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焕阳城,一来一回也不过十来日。本将先点好兵,驻扎在西瑜境外的森林中,等文书到了,咱们再和二皇子里应外合,西瑜自然就属于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