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你那个,朕可以给你真心。凝香一下象换了个人,指着朕是又哭又骂,动不动就跑到齐王那里倾诉。朕和齐王本来就敌对,见她这样,慢慢的,qíng意就有点冷了。某一天,
朕回宫见她,她对着一盘水,嘴巴里在念念叨叨什么。朕笑问她是不是在施什么咒,她身子突地一颤,直直地往后一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朕吓坏了,太医过来也看不出是什
么症状。过了两天,她醒过来,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也未能保住。从她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朕听出来了,凝香原来是北朝派来的小卧底,一心想成为魏朝的皇
后,从而能够参政,让魏朝慢慢的被北朝瓜分。朕最初的心动,就以这样一个可憎的事实而告终。朕那时真是说不出的心灰意冷,但朕怕这样的凝香,会被外人看到,会因此而被
杀害。朕就偷偷地把她送到了这里。这还不是让朕最寒心的,朕一直搞不清凝香为什么突然会一个疯子一般。朕后来遇到一个北朝人,他告诉朕,凝香那是在对朕下蛊,想催眠朕
,让朕听从于她的指挥,变成一个毫无意识,但表面上看上去好好的行尸走ròu。但就在她下蛊时,朕刚好进去,破了她的蛊,蛊反施到自己的身上……”
“凝香也会下蛊?”云映绿听得出神,突然抬起来,惊愕地问。
刘煊宸一沉眉骨,“北朝地处南方,山林众多,气候湿润,各种毒虫繁衍猖獗。北朝人擅长养蛊,但蛊是不轻易对人下的,因为下蛊的人会折寿,也会有危险,除非bī不得已。象
凝香就落成这样。”
“齐王似乎对蛊术懂得很多。”云映绿喃喃说道。刘煊宸轻蔑地倾倾嘴角,“他以前在宫里听凝香说起,后来,他养了一批北朝人,那些人擅下蛊。下蛊是他目前引以为豪的法宝
。”“你不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朕自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什么方法?”云映绿激动得呼吸都停止了。“以正胜邪呀!”
纤弱的肩突地一耷拉,云映绿叹了一声,好一个自大狂!
“现在,还觉得凝香和你相似吗?”刘煊宸用手指抬起她的小脸,柔声轻问。
云映绿摇头,“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但我知道了,凝香在刘皇上的心中是特别的。”
“你吃醋了?”刘煊宸心qíng突然yīn转多云,微风习习。
他的脸微微压向她,气息近嗅可闻,她没有脸红,只是慢慢地把脸转开,平静地说道:“刘皇上,请不要对我说这些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话说同居
“为什么不能说这些话,你现在不是自由身吗?”刘煊宸哑声道,面露不悦。
云映绿没有回答他,起身,从里间拿过两个碗,走时煮好的粥刚好微温,喝着正慡口。她盛了两碗,一碗递给他,一碗自己端着凑到嘴边,浅浅地抿着。
“云映绿,回答朕。”刘煊宸最不喜欢她这一幅无动衷的表qíng,让他心中特别的没底。
她被他吼得差点打翻了碗。
“刘皇上,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搁下碗,没心qíng喝粥了,找了一根银针,拨拨烛芯,让药室内明亮一点。
“七月初五。”他回答得很快。
她淡然一笑,收起银针,“如果没有取消婚约,明天就是我的成亲之日,此时,云府内不知热闹成什么样子。但现在呢?今天即使我不值班,我也不敢回去面对一府的冷冷清清,
不敢面对爹娘心酸的目光。”。
刘煊宸蹙起眉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她在想着杜子彬吗?
“怎么会不想这些呢?本来假装忘记的,刘皇上带我去看了凝香公主,说起你初次的心动,我刻意压下去的一切突然就泛上来了。”云映绿有点落莫地低下头,低声说道,“杜大
哥也是我初次的心动。在遇到杜大哥之前,我只知死读书,根本不懂得qíng感是什么一种感觉。我是在与他出城捉拿古娘娘的疑凶时,喜欢上他的。喜欢一个人,你会患得患失,会
莫名其妙,会多愁善感,会牵肠挂肚。我与杜大哥取消婚约,不是我不喜欢他,也不是他讨厌我,更不是我们之间出了原则xing问题,而是老天的戏弄,我与他有缘无份。”
与杜子彬取消婚约时,不管娘亲哭得什么样,爹爹如何愤怒,她都是冷静的、平静的,给人感觉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觉着痛苦。
但是,此刻,再次说起,她捂着脸,隐忍多日的泪水突然决堤而泄。不是不遗憾的。
不是不心酸的。
付出一份qíng感,总期望有所回报,总期望能有个好的结局。
杜子彬不是负心人,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她,他深爱、挚爱着云映绿,而她却不是真正的云映绿。
这份感qíng,让她失落,让她彷徨,也许在开始之初时,她就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想到会有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到,她还是感到了疼痛。
她怨不得他,怨天天亦不语,一切只能默默地咽下。
“刘皇上,我不是对杜大哥恋恋不舍,只是我想一份感qíng结束,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qíng。如果突然接受另一个人,我觉得这是对杜大哥的不公,也是对以前的那份感qíng
不尊重,更是对在意我的那个人的亵渎。我若要接受另一个人,必须让心里清空了,才能让他走进来。”她松开手,哽咽着指住心口,“但是,我现在这里满满的,很乱,很乱。
所以,请不要和我说那些暧昧的话语,好吗?而且刘皇上你刚刚从凝香娘娘那里回来,也不应该在今夜对别的女子说什么qíng话。”
刘煊宸盯着她,咀嚼着她的话,心里被震得如翻江倒海一般。他以前觉着她可
爱、她特别,她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吸引着他,他喜欢和她独处,喜欢向她倾诉,喜欢逗弄她,看她脸红。但这一切,只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会有的表现。她让他产生一生一
世一双人的冲动,为此,他也努力去做了。
他是她想拥有的一个女人,生生世世,仅此而已。
而她刚才的那一番话,让他突然发觉,她对他的感觉不只是喜欢。关于感qíng,她比他郑重,她比他细腻,她的心很广,很深,也很真。与她相比,他的爱自惭形愧。
平生第一次,他发现他敬重一个女人,尊重一个女人。
“好!”刘煊宸深深地看着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温柔地替她拭去脸腮上的泪珠,“在你没有把心qíng整理好后,朕只会象一个君王对臣子、或者是以朋友的身份对待你
。但朕在此要说两句话,第一句,朕是个小人,听到你取消婚约,朕比扳倒齐王还要开心;第二句,朕对你说起凝香的事,只是向你坦承旧日的伤痛,不是说朕心中有她的影子。
朕的心现在是空的,它等一个人已经等了很久。”
她抿了抿嘴,不禁破涕而笑,君王对臣子能这样说话吗?
窗外,矜持如少女般的新月姗姗挂上了夜空,浅浅的月色洒在淡淡的夜雾上,大地间立时象飘浮着朵朵白云。
桌上的烛台快要燃到尽头了。
“朕今日不阅折了,走,咱们回寝殿休息。”刘煊宸理直气壮地拉起她。
她面容淡淡地抬起头,“刘皇上,你瞧我这一身的láng狈,我就呆在太医院,别弄脏了你的寝殿。”
“云太医,你别想歪了,你是作为朕的贴身太医住进寝殿,可不是妃嫔。”他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她,像竭力压抑满腔的qíng绪。
云映绿无力地耸耸肩,她没想歪,想歪的怕是另有其人。再讲太多,就太矫qíng了,不如大方自然点。
她由着他拖着往寝殿走去,踩着一路的月色,言语显得多余。他不时的扭头看她,嘴角噙着傻傻的笑意,那笑颜象个孩子一般。
她忽地发愣,小心地呼吸着,唯恐不慎会打破什么。寝殿之中,多了小德子和满玉,突地象多了许多东西,那种冷冰冰的气氛曳然就消失了。
云映绿原先住过的房间已重新换过家俱,簇新的梳妆台和雕花的牙chuáng,一下就显出闺房的气息,连罗帐都换成粉色的,衣柜里挂了几件家居穿的女装。
满玉给她提满了一桶水,让她好好地泡泡香花澡,洗去一身的汗味。满玉似乎很兴奋,站在桶边,两只眼睛打量着房间的四周,忙个不停。“云太医,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你是
第一个住进皇上寝殿的女子!”满玉拉扯
着自已的衣袖。
云映绿泡澡泡得乏力,脸红通通的,“别的妃嫔们没来住过吗?”
“她们哪里有资格,只有皇后娘娘在大婚那夜,才配进来住一个晚上。”云映绿睁开微眯的眼,“难道皇后娘娘与其他妃嫔成婚还有什么不同?”“当然啦,皇后娘娘那可是一国
之母,慎重着呢。成亲那天,举国同庆。凤辇从虞
府出来时,真正的万人空巷。皇上领着皇后在圣坛前拜过天地之后,才会回到寝
殿。龙chuáng上铺着一方白色的丝缎,门外站着内务府的太监和嬷嬷们,等着检验娘娘的清白。当皇上与皇后行房过后,证明皇后清白的白绸要拿出去向众人展示,然后……
云太医,你怎么了?”
“咳”咳”咳……”云映绿突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手焦急地在水里扑腾着。
“我……不小心喝到一口水。”真是疯啦,dòng房花烛夜,本来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光,有一帮人在外面站着,这不是活受罪吗?是谁这么变态,列出这么个规定?还有清白
就那么重要吗?难怪虞曼菱爱上虞晋轩,换她也不爱呆在这宫
里……
她不在这宫里,刘皇上会觉着冷清吗?
“这水怎么能喝呢?”满玉咧咧嘴,拍着她的后背。
“满玉,皇后娘娘那一夜,是怎么混过去的?”她不禁生出好奇。
“皇上用针刺破了手指,让血滴在白绸上。皇后娘娘当晚就是住在这间房子里,我也是这样侍候她沐浴的。”
完了,完了,她又咳起来了,一种熟悉的窒息感堵得她以为她会咳死的。
还好,她终于活过来了。穿上衣裙,披着一头的湿发,走出房间,想让夜风chuīchuī,看能不能好受点。
刘煊宸也早已洗好澡,只着了一件随意的长衫。说不阅折,怎耐国事繁重,他在卧房的灯下又在看折了。听到厅中细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捕捉到那一抹纤影,忙唤了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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