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气凝聚起来,骆毅脸色发白,外套下仅是一件薄薄的睡袍,赤着双脚,碧色的双眸带着一丝哀怨,盯着余洋似乎要将他吸入眼底。属下站在一旁识相的低头不语。
“莱普?”余洋第三次出声的时候终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呼吸声,他心不由得一跳。
“你回来。”对方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等着。”
简单的话让余洋倍感不妙,莱普居然没有向往常一样对着他发火,这么淡然的语气更加让人心神不宁。
接着电话另一头彻底陷入了沉默,没有人的喘息声,换来的锁链滑动的声音,以及一身轻微的哼声。
“小可!”随着余洋的这声震惊的喊声对方切断了通信。
余洋扣着电话不停的发抖,莱普动气了,小可在他手上。想到然然的惨死,余洋全身瘫软。
“叔叔!”骆毅扶住他,“我陪你去。”
“别,别说傻话。”余洋站立好,轻扶着骆毅,“赶快帮我备船吧。小毅,你千万不要掺和进来,你不了解莱普,他凶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你这样说,我更不可能放你走!”
“你哥哥再他手里,你想让我后悔痛苦一辈子吗?”
“那我呢?你想让我后悔痛苦一辈子吗?”
“你……小毅,刚刚……”余洋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当补偿吧。”
骆毅像是被雷击中,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什么叫做补偿?!他不要这样的补偿!五脏像是溃烂掉,隐忍的泪水还是从他碧色的双眸里滑落:叔叔,你好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qíng,还说出这样的话。
扭头擦走泪水,gān涩的嗓音挤出一句话来,“我去备船。”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这章题目貌似和内容不太对啊
咳咳,大叔在哪里小jú花都很危险啊~~~~捂脸跑~~(小毅,乃也很悲催啊……)
(俺不小心食物中毒鸟,只能更这么多了ToT争取今天更新)
可怜的小可还是落莱普手中了,莱普的醋坛子是彻底打翻鸟……orz
第七十二章 质疑
骆毅的船离炎蛇第三基地已经不远,坐小船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目的地。海上依然是黑dòngdòng的,来迎接余洋的船刚钻入深不见底的夜幕就消失了踪影。骆毅怔怔地站在外面望着消瘦的男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恍惚中有种错觉,自己这一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泪很快被chuī的gān涸,骆毅裹紧外套,对着身旁的手下说道,“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随时听候差遣。还有,也给我准备一条船。”
“是,少爷。”属下匆匆退下,心道这少爷也真够痴心的,被抛弃了还要傻傻地追过去。
余洋一路畅通无阻,炎蛇的基地大门大敞着等着他。临走的时候,他感到背后灼热的目光,可是终究没有回头去看,也许对骆毅是狠了一点儿,长痛不如短痛。抬头望着戒备森严的第三基地,全副武装的人不断给他指路,一步一步走向可怕的未知世界,莱普的领域。
随着两旁高大挺拔的守卫一个请的姿势,余洋深吸一口气,压着躁动的心跳,瘸拐着往密不透风的暗室走去。狭小的过道里一个人都没用,每走一步路都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前的路貌似很长,越往前走冷汗越多,脊背发凉,小可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莱普会不会让自己见小可,难道要再一次重复然然的悲剧,最后只留给自己一个录像带?
终于穿过狭长的通道,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几个jīng壮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半luǒ的男子。男子垂着头,短发上染了点点红色,纤细的胳膊被高高的吊起,白皙的皮肤印上一道道jiāo叉的鞭痕。
小可!即使是看不到面孔,余洋还是一眼认出那个满身血迹的男子是被他遗弃在岛上的骆可,男子左边肩膀上被láng咬过的伤疤已经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小可居然也在这里!莱普这次居然让他见到小可,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和骆可的关系吗?
余洋猛的环顾四周,莱普在哪里?莱普呢!明明感觉到了莱普的气息,那熟悉的压迫感,让让他胸口憋闷,惧怕还有莫名的战栗。
“你来了。”一声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飘dàng在整个暗室里。
几个拷问骆可的jīng壮男人都将眼光投she过来,余洋像是被照上了聚光灯,一下子成为瞩目的焦点,然而在众多视线中他本能的感到背后如刀子般犀利的目光。他转过头去,顺着那yīn寒的感觉寻找到了目光的源头,暗室的另一头正端坐着一个面无表qíng高高在上的褐眼男人。
“你过来。”莱普的声音低但是传的远,没有喜怒却更加不容抗拒。
余洋的脚不由自主移动过去,小可还活着让他稍稍燃起一丝希望,可是莱普的举动让这束小火苗在风中摇曳,稍有不慎,便彻底熄灭。
他本来以为莱普会把他囚禁,抽打,拿他狠狠泄yù来消气。即使这些都没有,最起码莱普会大发雷霆,怒气冲冲的指责他,朝他凶,可是这些也没有。今日的莱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制裁者,挥舞着手中的权利,来斩杀背叛他的奴才。
莱普拍拍自己的大腿,盯着余洋说道,“坐上来。”
余洋脸色惨白,僵在原地,对方褐色的眼睛变的越发深邃,根本无法预测对方的行为。尽管如此,余洋还是感受到那平静下蕴藏着的风bào。本来他可以势如破竹的和莱普对质,凶巴巴的瞪着莱普,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无所适从,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莱普。不,他见过这样的莱普,这才是莱普本来的模样,在别人面前莱普总是这么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现在对着自己也这样,余洋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余洋僵着不动,莱普颇有耐心地等着他。
这时,暗室另外一头锁链声响动,骆可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刚从梦中醒来,他抬起沉重的头颅,眼神空dòng地望向莱普,意外地看到旁边的余洋,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又立即将头垂下。
骆可的微小动作抽走余洋大半注意力,对骆可的疼惜不自觉的就流露在脸上。
莱普的耐心出奇的好,像是一头狩猎的狮子,可以死守着猎物一天而不发动攻击。他凝视着余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余洋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蛇窟的青蛙,被如丝般的目光缠绕着,无法动弹。他压抑跑到骆可旁边的冲动,一步一步走到莱普的旁边,硬邦邦的坐到莱普的腿上,格外顺从。此时的莱普,竟然让他不敢忤逆。他一坐上去,莱普的一条粗壮的胳膊便滑到他的腰际,硬邦邦的抱着他。
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告诉我,你是谁?”
余洋扭头看这莱普,心凉了半截,这么冷的目光,完全没有以前那股炽热,像是在审问一个陌生人。他不禁想躲开这陌生的目光,脸却被对方用手固定住,让他动弹不得。他不得已反问到,“我是谁,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我想知道我找对人了吗?”莱普的声音依然冰冷低沉,此刻却夹杂着孤寂。
余洋渐渐明白起来,莱普在怀疑他的身份,如果他趁机扯谎说自己不是余洋……不行,余洋立即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莱普知道搞错了,第一件事就是拿骆可出气,和自己有关的人也绝对没啥好下场。
“如果你找的是余洋,就没有错。”最后从余洋嘴里滑出的还是实话。
“你不是,你不是……”莱普机械地重复这简单的几个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是他。”
余洋诧异地望着他,莱普有些不对劲,捏在自己脸上的力度加大。他忍着痛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我是不是你心里很清楚。”
莱普环绕在他腰际的手用力缩紧,痛的余洋冷汗直冒。他无视掉余洋痛苦的表qíng,审视着他的脸质疑道,“这张脸一点都不像他。”
余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没错,他是换了副皮囊,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天,抱了他那么多次,现在突然怀疑起他的身份,让他有种恼火的感觉,莱普怎么会认不出他来?他眼底的火光开始燃起,冷冷讽刺到,“那是你眼瞎才会认错人。”
莱普的眉头深深锁起,突然从坚硬的红木椅上站起来,双手不忘将余洋抱起,朝着隔间走去。莱普抱着自己的感觉和以往不同,那双手臂依然那么有力,却失掉了温度,总感觉少了一样东西。余洋心里打着鼓,他眼看着自己被抱着将要走进另一间屋子,骆可也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心里越发不安,“你到底要做什么?”
莱普的手突然松开,冷冰冰地将余洋狠狠丢在里间的地板上。余洋屁股着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没给他丝毫的缓冲,痛的他牙齿发颤,莱普对自己的审讯要开始了吗?余洋思索着,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这房间的墙壁上竟然装着一个宽屏的液晶电视,两个男人赤/luǒjiāo缠的yín/腻画面在里面无声地闪动着。
余洋偷偷瞄了一眼莱普,发现莱普根本没有看向那个画面,反而盯着他看,莱普的脸上依然没有喜怒,却有了表qíng,是一种嫉妒厌恶的表qíng,是看着他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qíng。即使莱普口口声声的说着“我讨厌你”,可是看着他的目光依然是充满怜惜,丝毫没有恨意,更没有----厌恶。
这目光让余洋极度不好过,莱普像看一只臭虫一般看他还不如杀了他痛快。余洋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到那个充满桃/色激qíng的屏幕,里面的两个男人滚动着,这好换了一个姿势,让余洋看清了其中一个男人欢愉的面孔。那不正是他现在的脸吗?!瞬间,余洋明白过来,是夏雨笙的录像带!再一看屏幕下面的地板上,零零落落十几盘录像带被拆的七七八八,有的盒子被生生踩碎,旁边还有一地的玻璃碎屑。可以想象莱普看到录像带时bào躁发怒的qíng形。
看到余洋变色的脸,莱普生硬的将头转过来,提起余洋胸前的衣服,压低声调,“你说说看,里面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说!你是谁?”莱普丢开他,低沉的声音高昂起来,宛如冰层下的火山喷发。
余洋的脑袋里飞速地整合着这一系列的信息,莱普变的怪异是因为他看到了夏雨笙的录像带。而他显然无法接受夏雨笙的大胆和放dàng,所以才疑神疑鬼来质疑自己。余洋深呼了一口气,堵在心里的石头也渐渐放下。
也就在他思索的空挡,莱普已经将那无声的电视屏幕砸碎,放映机内的那卷录像带也不知道何时跑到莱普的手中,瞬间成了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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