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兰忙抱着孩子站起了身,一边轻轻的用手拍着儿子的背一边来回的晃动。
可霍衍却皱紧了浓眉嘟囔了一声,“吵死了,我今儿个睡书房,明日你别忘记去把芙香给请来。”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跨步出了屋子。
叶湘兰愣住了,霍衍的话似乎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他竟然说自己的亲生儿子——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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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第二天,她还是去请了芙香,而且是亲自去请的。这一点不得不承认,霍衍是很会拿捏芙香的心思的。他知道只要叶湘兰出面,芙香十有**是一定不会决绝的。
但当叶湘兰带着芙香回到霍府的时候,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她的夫君以外,还有自己的父亲昌平侯。
芙香一见这个架势就知道今日自己是不可能很容易的糊弄过去的,便是笑着对叶湘兰道,“姐姐想必还被蒙在鼓里吧,那便一同留下了听听好了。”
霍衍一愣,冲昌平侯看了看,可是昌平侯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反应,这让叶湘兰当下就有些进退两难。
最后,还是霍衍gān笑着出来打了圆场,“兰儿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她还要回屋照顾孩子呢。”
“霍少现在倒是惦记起儿子来了?”芙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口气颇为嘲讽,“霍少之前做那些苟且之事的时候,可曾想过那还在襁褓中的儿子?”
那一晚,她和白聿熙不只是有小小的温存那么简单,白聿熙自然也将霍衍的事儿告诉了芙香。芙香惊的已经忘记要去问白聿熙究竟是找谁查出这事儿的了,她满脑子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霍衍好好的会犯这样的糊涂。
因此,当叶湘兰找上她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诧异。
“什么意思?”叶湘兰转了头去看霍衍,却发现他正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羞愧的。
“好了!”就在这个时候,昌平侯一掌拍在了桌上,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芙香的面前问道,“今日找你来,本是下下之策。为父的只问你一句话,眼下侯府的忙,你帮不是不帮?”
“帮?”芙香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父亲说的真轻巧,如今江山易主,难不成父亲以为君临天下的是女儿不成?”
“知道你对侯府无qíng,你是巴不得我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才开心!”昌平侯冷冷的看着芙香,说出的话没有带半点所谓的亲qíng。
“父亲妄想一步登天,却是不小心站错了队伍,眼下左相入狱前途未卜,父亲就将这过错怪罪在我的头上?您自己难道不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吗?”可芙香也毫不示弱,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害怕侯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的。
“你也说是站错了队伍,那现在若是你能在太傅或者皇上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兴许事qíng是有转机的。”眼看着父女二人大有要吵起来的意思,霍衍连忙敛了神上前劝了一句。
“可惜,父亲只是站错了队,霍少做的事儿却已经触犯了大央刑法了!”芙香丝毫没有打算给霍衍留面子,便是当着叶湘兰的面一股 脑儿全倒了出来,“白府仓房起火,霍少敢说不是你指示人所为?”
“这事……”
“霍少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怎么就不好好想一下呢!”说到这里,芙香口中已带着浓浓的惋惜之意。
可偏偏就是这字字惋惜之qíng,真正的让霍衍恼羞成怒。“所以你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他一改之前讨好和气的口吻,冷笑道,“凭什么他白聿熙能成为七爷的心腹,我霍衍就不能做左相的心腹呢?如今是成王败寇任凭你们怎样羞rǔ,可若是有一日左相再起势,我倒是想看看白聿熙他要如何舔着脸来求我!”
“霍少,你到今日还不觉得已经是大难临头了吗?”芙香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昌平侯,叹了口气道,“而且,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能耐,我在皇上面前,在太傅苏大人面前,都是人轻言微的。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说到这里,芙香转了头去看身后的叶湘兰,果不然,叶湘兰的脸色已经是煞白一片了。芙香心头有些不忍,其实叶湘兰是无辜的,可偏偏这份罪,她也一样逃不了,包括那个还在襁褓中未满周岁的她的小外甥。
“帮不帮的了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突然,昌平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没等芙香反应过来,霍衍就已经靠近了她的身。一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帕出现在了芙香的眼前,她大惊,连连后退,可是霍衍拿着帕子瞬间就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紧接着,她就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了起来,浑身软软的使不上一点点的力气。芙香qiáng行的想要挣开眼去看,可是停留在视线中的最后一个景象却是霍衍微微上扬的嘴角。那笑,颇有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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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铤而走险,以人换命(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一百二十四章 铤而走险,以人换命(上) 第二天,是言歌顶着个大肚子去白府找白聿熙的。
白聿熙是正准备出门的,这两日他几乎是风餐露宿的天天跑码头。漕运的线路上换了新船,运载的货物比原先的船多了将近一倍,可是人手吃紧,伙计们不分昼夜的忙碌,他这个当家的自然也偷不了闲了。更何况宫里银子吃紧,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纵使三家联手往宫中塞银子,可有的时候开销一大也是杯水车薪的,所以要不想断了银两,势必要先gān活。
可是言歌的一句话,却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脚步,“什么叫人不见了?”
“我今儿个一早去找夫人,结果伊水说夫人昨日出门了,但是一个晚上没有回来!”言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了这一圈,她整个人明显的有些体力不支了。
白聿熙给一边的将离使了个眼色,将离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言歌坐下。
可言歌这会子已经乱了方寸,坐下后连谢言也没有就径直又说道,“夫人做事向来有分寸的,若是夜不归宿的话是一定会同人知会一声的。可是伊水说她昨夜等门等到三更天,夫人还是没有回去。今儿个一早若不是我去了素锦苑,只怕伊水已经要开始满大街的找人了。”
“你先去码头,然后告诉祥叔夙林运过来的那批是瓷器,易碎,让祥叔一定盯紧了伙计们,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白聿熙听完言歌的话,当下就决定让将离代替自己去码头,然后他又转了头问言歌道,“南风那里可去问过?”
言歌重重的点点头,“我出了素锦苑就先去找的南风十里,可是他说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夫人了。”
“行。我知道了。你大着个肚子,我让人先送你回去,芙香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你别着急,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要是有个什么不留心的,只怕芙香也要恼我一辈子的。”白聿熙镇定的宽慰了言歌几句,然后便是换了人来一一吩咐了妥当后先一步出了府。
他先是去了素锦苑找了伊水,可是伊水却说昨日她一直在茶舍前头忙,连芙香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是很清楚。但就在这个时候,chūn痕却从小苑里走了出来。
“姑娘昨儿个是被霍夫人带走的。”
“霍夫人?”白聿熙一愣,隐隐有不太好的念头冒上了心间。
chūn痕皱着眉道“是,昨儿个霍夫人来找她的时候姑娘丝毫没有犹豫就跟着她走了。老奴本想拦着的,但是没拦住。”昨天晚上她也有在留意芙香是否归来的动静,可是直到今天早上言歌来了以后chūn痕才隐约觉得芙香应该是出事儿了。“老奴本是想和言歌说的,可是她走的快,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人已经不见了。”
“chūn痕姑姑你别着急。”白聿熙冲chūn痕点点头,“知道她昨天和什么人一起走了这事儿就好办。兴许也是她在外头办什么事儿耽搁了,或许过了晌午就会回来了。”
虽然白聿熙的话是如此安慰chūn痕的,但是当他出了素锦苑之后,人还是快马加鞭的赶去了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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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天芙香被霍衍用迷药迷晕了之后,人立刻就被锁进了暗房中。等她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去,发现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那窗子似乎被人钉上了黑色的油布,外头一点光也投不进来,让她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深夜了。
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卡擦”一声,似乎是锁门的铜锁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透过屋外洒进的清冷月光,芙香看到一抹白色的裙摆映入了眼帘。她缓缓抬头一看,进屋的是叶湘兰。
“我不是来放你走的。”谁知,还没等芙香反应过来,叶湘兰就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就这一刻,芙香觉得她和叶湘兰之间又回到了最开始剑拔弩张两看两相厌的状态了。
“我只是想来问你一句,这个忙你真的不打算帮吗?”叶湘兰平静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芙香。
“姐姐是想助纣为nüè吗?”
“他是我夫君。”叶湘兰笑了笑,“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的选择了。你说,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只可惜,霍少永远看不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那个人。”
芙香的话音刚落,叶湘兰的眼中就闪过一抹幽怨。片刻后,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轻轻的问道,“你可知,为何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会视你为眼中钉吗?”
芙香沉默的摇摇头。
“因为新婚之夜,他掀起我喜帕的那一刹那,柔qíng似水的唤了一声‘夫人’。可是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声‘夫人’,其实唤的是你。”叶湘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月光仔细的端详着芙香的脸庞继续道,“其实细细看来,我们是不像的,但是粗粗一看,却又是像的……”
芙香心头一紧,缠绕她长久的困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揭晓了答案。“姐姐……”她不知要说些什么,否定的话,安慰的话,解释的话,似乎都解不开叶湘兰心中已经打得死死的那个结了。
“我本就是叶宝盈的替身,谁知最后又变成了你的替身,你问我甘心不甘心?我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出嫁从夫,你说,我真的有选择吗?”叶湘兰的话,如同一根细针,瞬间扎进了芙香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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