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伤的家妹,世子心里有数。”范钦看着崔觐恶狠狠地说道。
“世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范缜看向崔觐说道。
“世子不拿出诚意出来,我们不会罢休!”范瑞鼓着眼睛看向崔觐。
往日的范缜,范钦,范瑞三兄弟是风度翩翩,优雅的贵公子,如今却全然不见,脸上都泛着算计的笑意。
“一千两!你们的胃口可是不小啊?”崔觐冷冷地说道。
“一千两?”周氏嘲笑地看着冯氏等人,“你们当我侯府是冤大头呢?我们为明玉姑娘养伤,给你们五百两压惊是慈义,是见你们不易,念在以前的qíng分上才如此,你们倒好,把我们当冤大头来宰!”
冯氏马氏等人毫不畏惧地狱周氏对视着。
昨日回家后,范明玉就没有说过一个字,然而听得范缜的话,范家的人都明白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来崔觐派人送的银两与药材都被范家的人很有‘骨气’地连人带东西丢出了门。
这段时间来,范家的日子愈发的贫苦,如今能讹上威远侯——定然是个好的主意。
善良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如今范家是日子贫瘠,还有什么脸面?还怕什么死?
对视了一会,周氏突然就一笑说道,“既然商妥不成,那就公堂上见吧!”
说完,喝道,“来人,把他们给丢出去!”
外面就涌进了七八个身材高大的侍卫。
“八百两!”冯氏咬着牙看向周氏说道,“不能再少了,不然就如夫人所说,公堂上见,如今,范家是早没了脸面可丢的了,但是夫人,威远侯府可不一样!”
威远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管家,去账房支银子。”
“侯爷英明!”马氏笑着恭维说道。
“不过……”威远侯瞥了眼范明玉,说道,“我们也不能白白为范姑娘请大夫疗伤。”
“能得到侯府的照顾,是明玉的福气,这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侯爷的意思,我们明白的,还请侯爷善待明玉这孩子。”冯氏朝威远侯福身一礼,大义说道。
“嗯。”威远侯让人取了纸笔。
范明玉苍白着脸,听得与她血ròu相连的人,把自己作为筹码给卖了,睁开眼睛看着签卖身契的冯氏,挣扎着伸出手,虚弱地说道,“不……不……要……”未来几年,会发生怎样的大事,她知道啊!
京城闺秀喜欢的衣服样式,脂粉,香粉,还有五皇子会当上太子,这些怎么能只值八百两?
然,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范家的人收了银子扬长而去,走的时候连连直夸威远侯宽厚仁义。
范明玉则留在威远侯府,这一次,是冯氏马氏做主签了卖身契的,如今她是威远侯府的奴婢,是生是死都是威远侯府说了算。
看着欢喜着往外走的冯氏等人,范明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管家走了过去,伸手在范明玉的鼻间探了探,有探了探她的颈部,说道,“还有气。”
“送去她房间。”崔觐挥了挥手。
管家点了点头,到门口唤了两个健壮的婆子,把范明玉给抬了出去。
范明玉一直就那般昏死着,到了下午范明玉才咽了气,崔觐直接吩咐两人用糙席裹了就丢去了乱葬岗。
似有不甘,范明玉却又幽幽睁开了眼眸,嗡嗡的苍蝇声,难闻的气息,还有入目是白骨,老天爷,你让我重活了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加可怕的是缓缓围过来闪着绿光的一群野狗,范明玉眼眸闪过惊恐,尖叫了起来,“救命。”
虚弱的尖叫声被野狗的犬吠声淹没。
范明玉闭着眼睛忍着那如凌迟一般的痛,被撕咬的痛觉,却不及她心底的苍凉。
范明玉一死,威远侯与崔觐都觉得去了心头大患,然,世事难料,第二天一早大理寺的衙役就到了侯府。
威远侯以为当年知qíng的人,已尽然被灭了口。
然,一个接生婆却稍懂歧huáng之术死遁了,然后又怕威远侯认了出来而自毁了容貌。
还有被他远远送在一个偏远山村的女儿也站在公堂之上。
当年,因皇子争储,威远侯府掌兵权,当时是世子的威远侯怕出意外就秘密把周氏送去了庄子上待产,还体贴地请了同有身孕的大周氏去相陪。
两人同一天生产,于是,威远侯一招偷龙转凤,把大周氏所生的崔觐抱在了周氏的身边当儿子,而周氏所生的女儿远远地送去了偏远之地,至于大周氏的婆家那边则是声称大周氏产了个死胎。
威远侯看得那饱经沧桑,面容粗糙的女儿,心下就觉得当年就不该心软,应该掐死了她。
周氏在几年前撞见了威远侯与自己姐姐的jianqíng,得知了真相犹如逢惊雷,可她还是没有揭发这事,这崔家她勤勤恳恳地cao劳了十几年,还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已有一个通jian的父亲,再不能有一个大义灭亲把丈夫送上公堂的母亲。
然而,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只好让崔觐没有好日子过,希望崔觐未来的世子夫人来揭发这桩丑事。
周氏本以为当年生的死胎是自己,没有想到自己的长女还活在这个世上,看着这个本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侯府长女,却身着布衣,神qíng畏缩,双十花一样的年华,却满脸的风霜,周氏当即便泪流满面。
周氏搂着长女嚎哭着跪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咬破指头以血发誓求大理寺卿与威远侯义绝。
威远侯以jian生子充嫡子,欺君之罪钉棺盖论,威远侯的侯爵被夺了,然,念及威远侯府先祖的功劳,罪不及他人。
威远侯与大周氏,崔觐判了秋后处斩。
……
明慧听得那消息,目光很平静地看着那连绵不断的磅礴大雨。
大雨啊!看着那雨幕的明慧,眼眸中闪过担忧。
------题外话------
啊!终于把范明玉给写死了╮(╯▽╰)╭
小西果然不擅长写亲热戏啊,这个kiss小西纠结地写了好长时间~~~~( _ )~~~~泪奔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站在明慧身后的豆蔻担心明慧被雨水给溅湿了衣裳会着凉,虽自家郡主是神医的衣钵传人,就出声说道,“郡主……”
一旁的冰片就忙伸手拉了下豆蔻,并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打扰明慧。
豆蔻嗫嚅了下唇,收了声音,与冰片安静地站在明慧的身后。
明慧伸手接了屋檐下的水珠。冰凉的水珠打在明慧的手心里顺着她的手往下滴落,明慧淡声说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豆蔻见着明慧忧心忡忡地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于是笑了下说道,“郡主,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的,没准明天起来就是烈阳高照了,郡主您还是进屋吧,这雨大,湿了衣裳着凉可不好。”
“希望如此了。”明慧淡笑着点了下头,眼眸地担忧却没有褪去,站着看了会这才转身回了房。
回了房,豆蔻找了gān慡了衣裳给明慧换了,明慧找了本杂记出来看了几页,然后又把书给放了下去,扭头看了眼外面的雨势,说道,“冰片,你出门一趟,让半夏与丁香这两日过来一趟。”
“是。”冰片点头应道。
“算了,还是我们过上两日出府一趟吧。”明慧想了下,罢手说道,“看看qíng况再说。”
希望是自己太敏感了,多心了才是。
有关于崔觐身世的事qíng在京城还没有淡下去,就开始下起了大雨。
磅礴的大雨如同老天爷被人捅了一个大dòng一样,没日没夜地没有停下的迹象。
大雨连续下着,别说是停雨,就是减弱的势头也不见,雨势似是更加大了的感觉。
过了两日,明慧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带了冰片与豆蔻两人出门。
前世的这个夏天,大安朝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一次洪灾。
明慧在一开始下雨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安,然而心里却是犹存有一丝侥幸的,毕竟,这一生,与前生有太多的不同,明慧想,这水灾或许不会发生了。
然而,qíng况却是朝着前生的轨迹前进了起来。前生水灾有多大,明慧是不太清楚,但是也听说,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更恐怖的是水患引了疫病,尸殍遍野,就是京城的乞丐也比往年翻了几番。
那次水灾水涝最为严重的就是南江府,这南江府位于大安的南方,气候温润,是有名的鱼米之乡。
上一世,因为这次水灾,五皇子徐习徽就立了大功。
上一世,明慧与皇家并没有牵涉。
然而,明慧却明白,今生若是徐习徽是将来的储君,这次的事与他们虽明面上没有撕破脸但是各自心底都跟明镜似的,威远侯府里的事,他们定然是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的,虽是并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也就不表示他们不会怀疑自己。
那等徐习徽登上了皇位,那自己的下场就是可想而知了。
如事qíng朝着上一世的轨迹行进,自己得先做些准备。
明慧先行去了芝兰堂,自风挽临中了探花入了朝堂,这芝兰堂就甩手给了明慧,好在明慧也就是每月查看账目,有大事才会做主,其他的倒是掌柜的在处理。
掌柜的一见明慧进门,就迎了上来,行礼,“郡主。”
“嗯。”明慧微微点了点头,随了掌柜的往后院走。
“掌柜的,你多储备些这些药材。”明慧把准备的单子递给了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到底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些药材有好几味药是只有在疫病才用得到的,心下一动,手心就有些冒汗,“郡主,这……”
“有多少就储备多少。”明慧看着掌柜的,淡淡地说道,“储备的量虽是多,但是你办事我放心,莫要让人瞧出了端倪,引起恐慌。”
毕竟 事qíng没有发生,这芝兰堂是京城最大的药铺,这若是被人瞧出了端倪来,这水患还没有苗头,这京城就要人心惶惶了起来。
掌柜的瞧得明慧眼里的锐利与凝重,于是便严肃地点头应允,“是,郡主。”‘
明慧问了几句芝兰堂的qíng况,这才起身离开。
“郡主,您身体如何?”到了丁香几人的住处,王妈妈就拉了明慧上上打量着,问道,“可是有伤到哪?”这听得惊马,虽明慧让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然王妈妈几人没有见到明慧还是担心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西迟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