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苦bī各种吐槽都阻止不了浩然那双有自己思想的脚,到最后也不知道跑的哪了,就感觉脚下猛得踩空,整个人眼前黑了下去,电光石火间浩然还有机会再想最后一下:可他玛的该醒了。
醒得非常及时,非常让人庆幸。
只见白底尾巴上举着一束噼啪作响的火把,正满帐篷噼啪乱甩,火星溅得天女散花。黑地跟着在一边不知所措,金鬃和ròuròu显然更识时务,浩然余光中正扫到那俩家伙夺门而出的背影。
“把尾巴贴地上!”浩然一声断喝,随手抄了件东西盖上去。
压实了隔绝空气,火苗很快就熄了,浩然没敢大意,把灭火shòu皮缠在白底尾巴上顺着往下狠撸,所过之处最后的火星也都被掐灭了,可是白底尾巴上漂亮的shòu毛也没了,露出尾巴尖上被烧得红扑扑的真身,浩然不厚道的想起了汤姆和杰瑞里的汤姆。
“你要gān嘛,想死啦?啊?!”好不容易解决了这桩意外事故,浩然没好气的问,一边忙着检查看有没有哪个火星坠到隐秘角落。
帐篷里一片láng藉,糙木灰飞天遁地,浩然这才发现,四个地dòng都有被掏过的痕迹,地上半张长毛牛牛皮,铺在地上居然还挺完整,除了瘪瘪虾虾并且没有脑袋之外,居然跟个活物侧躺的姿势一般无二。
浩然伸手垫了掂,发现这玩意是真沉。
扔下指着问白底,“要灰?”他想起之前白底pào制那个葫芦鱼鳔。
白底的回答是用尾巴继续打扫地上散乱的糙木灰,把它们聚集到一起。他尾巴尖上大概一扎多长的部分都烧秃了,露出红艳艳的油皮,这样当扫帚用肯定不行,他就把那一节骨翘起来,但肯定还是疼的,所以他时不时的就抖一下。
浩然转头找了一圈,发现这屋里是真没有能给白底包一下的东西,他于是把主意打到黑地身上,黑地弄懂之后撒腿跑了出去。
浩然出去重新取了木头回来,检查之后确定四个地dòng的两个还有火,另外两个一个已经彻底灭了,一个火星横在灰上面,很明显是被扒出来的,已经进入苟延残喘阶段。
浩然把另外那个还有火的地dòng里的火源扒拉出来,可着一个dòng先把火烧旺,把另外三个dòng里烧过的灰都扒出来,之后空余了俩,只在一个dòng里引了火。
“这里面挺危险的,你要什么跟我说,下次可别傻呵呵的伸尾巴进去了,……”后面想到卤猪尾巴,浩然咽了口口水自己灭声了。
火起之后架上石锅,浩然在地dòng边看到一个气根桶,里面装着长毛牛的内脏,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张皮,确定这四个家伙已经饕餮完了。
浩然从桶里翻出心和肝,洗洗扔锅里煮了。有心qíng就切切砸砸把ròu弄成小块看是要炒还是要焖,没心qíng浩然一向是白水煮熟沾咸盐,反正他挨着盐湖住,不缺这个。
想到盐湖,浩然猛然想起昨天见到的恐龙群,话说他昨晚还提心吊胆的呢,担心那些卡车似的的家伙冲过来把他的房子碾咯,但什么时候连那些让人气血翻涌的龙叫都没了呢?
浩然披上一块shòu皮跑出去,冷空气冻得他一哆嗦,但是顽qiáng的探索jīng神支撑他隔着花墙探头探脑的张望,发现剑龙们——集体隐身了。
盐湖对岸影影绰绰的就几个大雪包,别说剑龙,连绿翎鸟都没了。
呃?!
浩然一脑门的问号。
远处一道黑影,从雪地上极度扎眼的飞奔而来。一晃眼,就到了跟前。
浩然惨叫,“黑地——”
黑地衔着满嘴黑乎乎跟墨块似的东西冲浩然摇头晃尾巴。他还想叫,但嘴里东西真的很多,喉咙里一动就发出咔咔的声音,好像呛到了,闷咳一声接一声。
浩然无奈极了,找了个花墙根废弃的气根桶拎过来,“吐啦吐啦,这里。”
黑地——稀里哗啦。
浩然嫌弃的撅了跟碗碗花枝杈,伸桶里捅了捅,外面软而粘,里边很硬,看来是结冻了,被黑地咬在嘴里化开了外层,但里面还有冰碴。
“是这个吗?”他问黑地。
黑地非常哈皮的凑上来,舔人顺带邀功,浩然败退三千里,“给我把嘴弄gān净了去!”
浩然拎着桶进屋,还琢磨着该找点什么把这玩意给白底包上,结果白底凑到桶边闻了闻,转身把尾巴cha下去,搅了一下再拔出来,尾巴尖上就粘了一层黑泥。
他接着一声不吭继续去摆弄他的长毛牛皮,浩然注意到他是把小灰从牛脖子处塞进牛肚子里,底下的牛皮已经不是瘪瘪瞎瞎的样子了,而是稍微鼓了点,有了立体感。
第44章 现身
“金鬃……”浩然终于放弃寻找,转过头来寻求答案,“剑龙,就是青皮shòu去哪了啊,还是就是路过,待一晚就走了啊?”
金鬃抬起头,向远处晃了一眼,没吭声。
浩然很泄气。他已经找了不下八十个借口装作不经意的和金鬃对话了,但是金鬃每次不是翻个白眼就是撩个眼风作数,没有一次认真接话茬的,这叫人qíng何以堪啊。
真想就这么冷战下去算了,反正现在他和白底黑地的关系都很好,和ròuròu就更别提了,少了一只不冷不热的金鬃真的没什么,但是……一看到金鬃那走路都慢吞吞的,一副大病初愈样子,浩然就怎么也没法冷下心肠。
他放弃继续观察盐湖对岸紧剩的那几个雪包,走过来拍拍金鬃,“进去吧,外面太冷了,会冻伤的。”
金鬃一进帐篷,就挑了最远靠后墙的地dòng口卧下了。这让浩然冷不下去的心肠又软了几分。
淹水的后遗症除了让金鬃的身体受创不小之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毛病到了这两天才显现出来,比如说,他开始掉毛。
不是秋冬相jiāo的那种后长毛顶着夏日的短毛那种渐次替代的换毛,而是身上大片大片的shòu毛像得了皮肤病似的一把一把一片一片的掉毛。
对于野shòu来说,冬天的毛是保命的东西,金鬃这样的身体变化,是直接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叫浩然怎么能不内疚?
他走过去在金鬃挨着的地dòng里又填了两块木头,让dòng里的火烧得更旺些。
金鬃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眯了眯眼,随即闭实诚趴在爪子上打起盹了。
浩然撇撇嘴,实话实话真的很受伤。
他在架着石锅的那个地dòng边坐下,没事可做就只能看着白底忙忙碌碌。
但其实说是白底在忙,浩然更觉得这样的行为像是在玩,而且玩得还挺High。半张长毛牛皮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不是半张,而是一整张,浩然怀疑,不,是肯定,可以肯定的说,他们那天早上进食的时候是从长毛牛的脖子部位钻到肚子里去吃ròu的,并且剔除了骨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gān这么费劲的事,但这张牛皮保存的相当完整。
白底在里面装了大概三分之一满的小灰,然后堵着脖子那整张shòu皮的唯一出口,对长毛牛皮极尽揉搓翻滚打折之能事。
好像在鞣制shòu皮。
浩然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了,但他随即想起了那个白色葫芦。
那东西当初白底和金鬃带回来的时候硬得像石头,在白底摆弄了几天之后就软成了橡胶。
带着这样的疑惑浩然又连续观察了几天,当第一场雪因为天气的关系开始融化的时候,真相大白。
坚硬的可以当案板用,用石斧劈都劈不出一个印的长毛牛皮,居然真的变得柔软了。
但是浩然还来不及表达他的惊讶,就被帐篷外面盐湖方向传来的巨大龙叫声震得一哆嗦。
他忙忙的跑出去看,白底也扔下他的作品同金鬃一起跟出来,化雪时候特有的冷冽浸得他直打冷战,但是自盐湖对岸看到的景观还是让浩然完全惊了,惊得忘记了严寒。
只见自初雪那天出现的几个雪包正以ròu眼可见的幅度摇晃动弹,一些绿色的东西慢慢从被抖落的雪下露出来,随着雪包摇晃动弹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些绿色的东西也越来越分明,浩然的嘴巴就越长越大。
绿翎鸟!
一大群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一个摞着一个堆挤在一起的绿翎鸟!
随着又一声剑龙吼响彻云霄,那些数不清只知道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绿翎鸟猛然间一起振翅,顷刻间就把盐湖对岸以及盐湖整个覆盖,天空中只看得见翠绿的冠羽连成震天蔽日的一片,它们你推我搡的彼此翅膀冲撞了一会,然后在又一声龙吼响起之时,箭一般的各奔东西,四散着冲进四面八方覆盖着冰雪的森林。
盐湖岸边的雪包露出它的真面目,三十三只剑龙分成七个单位盘踞成各自的单位。此刻,它们正舒展着身体蹒跚站起。大概是一动不动的挤成一团五六天,它们无一例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脖子腿什么的动作很不协调,勉qiáng走上两步也东摇西晃,一旦侧翻跌倒,除了砸在地上引起一拨地动山摇的震撼,还时不时的吼几声,震得浩然这边帐篷上的雪也跟着扑簌簌的往下落。
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脑袋很有些转不过弯。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不足但更为尖利的shòu吼从身后充满挑衅意味的响起,浩然身体一僵转身扑杀——煞笔二子,金鬃白底黑地都不吭声了,ròuròu你个猪你叫的什么叫啊。
却见盐湖对面几只已经转悠着脚步往间歇湖这边拐弯的剑龙在这一声吼之下,整齐停住前进的步伐,浩然灭了ròuròu紧张回头,就看到它们转身回返的身影。
回返回己方阵营的剑龙很快混淆了单位雪包的分化,它们开始彼此用尾巴敲打其他只的身体,那根巨大的尾巴每次抽到青色外皮上都发出好大的噼噼啪啪声响,除了尾巴互相拍,它们那脑袋也时不时的互相撞一下,浩然先前以为它们在打架,提心吊胆观察了十分钟,发现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它们的行为更像是在互相按摩,按摩对方在雪天里被冻僵冻硬的身体。
到了傍晚,四散的绿翎鸟开始归巢,浩然亲眼目睹那些自由的绿翎鸟就像被线绳牵引着一样各有位置的落到青皮shòu身上,在青色的shòu皮外慢慢组成一张绿色的屏障,像一张大被,盖住没有shòu毛只有青皮的剑龙。
一小时之后,剑龙再次隐身匿迹,绿翎鸟安静的依偎堆叠,当晚,棉花团似的大雪再次纷飞而至,不到午夜,就把白天刚刚露出来的天地再次笼罩进一片白色里。
呃,这奇幻的世界。
第45章 抑郁
据说非洲的狮子在吃饱喝足之后就仰面朝天张大嘴躺着,会有一种长着又尖又长的喙的小鸟飞过来,落在它的嘴里,用它的喙啄食狮子牙fèng里的ròu,这样一来,狮子的牙齿得到清洁,小鸟也能饱餐一顿,堪称共生关系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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