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兴又呆了一下,然后看了云娘一眼,沉默不语。
“是不是?”水婉俏看着水生兴,其实,从水生兴的眼里,水婉俏读到这个主意并不是水生兴想的。
就她对水生兴的了解,水生兴可能为了一些事qíng为难水婉俏,可是出这种毒招bī死水婉俏,水生兴从来没有做过。
那么,云娘把所有的事qíng都赖在了水生兴的身上,就这样,水生兴还要包庇云娘,一个人扛吗?
云娘当真有那么好,而她与哥哥加上娘亲就那么坏,坏到水生兴宁可百般包宠云娘,偏对他们连一眼都吝啬?
“是!”面对水婉俏的目光,水生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原本不想认的,偏在水婉俏的眼前,硬着脖子认了下来。
“你娘的,你是她亲爹不!”一听水生兴的话,百姓堆里都炸巴开了。
“不管以前是不是,以后绝对不是了!我已经休了一封官书,加上我的断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不过,我到底是姓水的,既然,你没本事,败光了水家的一切,我也不能看着水家的东西都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水婉俏看了翠儿一眼,翠儿马上便跑到房里,将周姨娘送给水婉俏的那些东西,拿了一些银票出来。
“水家现在还有多少东西。”水婉俏看着水生兴。
“老宅子,还有十家店铺。”水生兴难堪地说着。
“好。”水婉俏点头,“那老宅子根本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出两千两,十家店铺,有几家在旺道,几家在贫道。”
“三家在旺道,五家在贫道,两家在中道。”水生兴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这个问题,只要去打听便能知道了。
“好,五家贫道的,我用八百两买下来,中道的我出一千两,至于旺道的,我出三千两,再多没有。”水婉俏已经很给水生兴面子了。
“可是老宅卖你,我们住哪儿?!”云娘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没地儿住了,老宅的两千两想要下来,但是宅子还是还给水生兴,让他们接着住。
“你们那些东西,我不是白要的。我说了,你们败了水家,我不能让水家的东西落入别人手里。有了那些银子,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总之,所有水家的东西,都要回到她的手上!
“就是,怎么,想白拿银子啊!”百姓一看云娘那嘴脸,就知道云娘想只拿银子不给货,不要脸。
“所有的东西,总共是一万七千两。我给你三万两,你撤出水家祖谱,以后水家由我当家。想当年,爷爷、奶奶可是救过皇帝的人,你却如此丢水家祖宗的脸,所以水家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水婉俏说了,她要么不做,要做就往绝里做,她要水生兴和水举祝,以后再也不是水家人!
“不行!”水生兴不同意,“我永远都是水家的人,我才是水家的当家人!”
“老爷!”听到水生兴不同意,水婉俏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帮忙劝她的。“如今我们都这样了,捧着一个水家人,有光可沾吗?不如拿那一万三千两,我们好做生意翻个本!”
云娘可jīng着呢,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名声,而放弃白花花的银子。
“不行!”水生兴还是不同意,他才说水婉俏忘本,弃了祖宗,要是他现在应下,不是自打嘴巴吗?就算不是为了这个,也不成!
“老爷,水家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不想祝儿好吗?只要有了银子,我们才能帮祝儿打点。到时候,祝儿当了官儿,我们再另起家。反正那个水家,对老爷也不好,当初公公婆婆救了皇上,所有的好处都便宜了姑子,老爷何故为了水家两字,放弃一万三千两!”
云娘知道水生兴的心病在哪里,只要一提这件事qíng,水生兴自然会妥协。
果然,云娘一说这事儿,水生兴的脸色又变了。的确,那个水家没有给过他任何东西,厚此薄彼,他何苦抱着这个水家,而不要一万三千两。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对于水家的一切,水婉俏志在必得,她相信有云娘在,水生兴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水生兴咬牙认了下来。
水生兴一说好,百姓就笑了,全都在说,到底是谁在忘本,谁丢了祖宗的脸面。
“你,去拿房契和铺子的契约,银货两讫。”水婉俏不相信云娘和水生兴,让他们把东西马上拿过来。
云娘二话不说,爬了起来,回水家拿东西去,而水生兴就那么狐单、láng狈地站在那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水婉俏与水生兴对峙着,似乎是为了让身体里还残留的那丁点的本尊意识绝望。
至于那位哥哥,她一定会好好待的,只要她能找到水举庆,水举庆便就是她的亲哥哥。
不是她残忍,占了人家的身子,连点意识都要抹煞了。只因为,她不允许自己为了像水生兴这样的渣子父亲掉眼泪。
等了一会儿,再来的不是云娘,而是换了衣服,坐着马车来的水举祝。
水举祝把那些个契约jiāo到了水婉俏的手里,反正他不会做生意,现在铺子里空无一物,水家也没本钱,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卖的。
水婉俏给的价钱很适合,甚至还比一般人那儿好一些,他为什么要跟银子过不去。为此,水举祝连水家的祖谱都带了过来,要知道,这祖谱可几乎占了那一半的银子。
水婉俏检查了一下,百姓当中也有人帮水婉俏留意了一下,就怕水家的那些人又玩儿什么花样,确定没问题之后,大家才肯让水婉俏把银票拿出来,给水生兴。
翠儿拿出了三万两的银票,jiāo到了水生兴的手中,“你可好好数一数,数清楚了再走。不然的话,等你离开这儿,回到家中发现银票少了,我们可不管了!”
“对对对,数数清楚啊,别回了家才发现银票少了,再来难为水苑公主。”之前水婉俏一直在说自己公主的头衔,百姓一反应过来,对她的称呼不再是侯爷夫人而是水苑公主,一下子,水婉俏似乎就脱离了侯爷府一样。
水生兴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数都没数,便说没有问题。
可是水举祝不gān,水婉俏怕他们玩花样,他还怕水婉俏故意耍计谋呢。水举祝一把拿过银票,数了起来,数全了是三万,才肯罢休。
水生兴觉得这脸果然是自己丢的,他已经被众人的目光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水生兴一下子便钻进了马车里,“祝儿,回去。”
“不行!”水婉俏喊,“你们三个人,马上从水家大宅里搬出来。”
“哈哈哈,水苑公主,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今天不搬出来,明天拖后天,后天拖大后天的,这屋子啊,还是他们的,水老爷果然好心思!”
有人起哄,乐呵道。
“祝儿,马上去寻个宅子买下,然后让你娘也出来。”水生兴真是被bī得没法儿了,只能这么说。
马车儿走远了,水婉俏叹了一口气,“谢谢各位的帮忙,小女子感激不尽。”水家那三口子,面对她时,那就是没脸没皮,怎么贱怎么做事儿。可是面对外人,水家的那几口子,还是要脸的。
“公主请放心,他们一定会搬走的。”百姓之中,有人是这么说的。说完,不少人,还真往水家的方向走去,监督水家那三口子早点从老宅里搬出来。
云娘其实挺不甘心的,她打的主意被那些个无知百姓给拆穿了,还要花银子买住的地方,云娘觉得这银子花得冤。
可是不般吧,面子挂不住啊,那么多的百姓盯着,看你搬不搬。你要是不搬,那些个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给淹死了。
被那些人盯着,就像是有无数根针戳着你的脊梁骨,让水生兴羞得都想找个地dòng将自己埋起来。
云娘所想到的,作为生意人的水生兴能不想到吗,他jian着呢。作为生意人,对别人要用诚信,对水婉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个毛线。
好在,水婉俏也料到了水生兴这种只会窝里横的xing子,故而挑起了百姓,让那些个百姓生盯着,水生兴不搬都不成!
于是,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水家完全落在了水婉俏的手里,水生兴带着那三万两银子,以后与水家再无半点关系。
水婉俏回到侯爷府里,觉得轻松了不少。
“夫人好厉害,这下子,水家可是夫人一人的了。”姜砚函笑眯眯地看着水婉俏,发现水婉俏当真有手段,水家的一切,可以说是由水婉俏一手安排的。
如此心机,绕是男子,都得甘拜下风。
“我的只是雕虫小技,姜公子莫要笑话。”水婉俏摇摇头,是水生兴求胜心切,以为自己胜利在握,所以才会被她钻了空子。
姜砚函摇头,雕虫小技?那要天下的其他男子如何过活。
“夫人现在手上可是不再有现银了?”姜砚函记得,水婉俏那天是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他,今天的三万两哪儿来的。
“有倒是还有一些,不多便是了。”想不到,周姨娘给的那些,成了她现在的救命稻糙了。“那些是周姨娘送我的。”
“噢?”姜砚函挑了挑眉,周姨娘与水婉俏不是敌人吗,水婉俏果然厉害,能让敌人都诚服。
“对了姜公子,我有一事请教。”水婉俏看着姜砚函,皇帝让她去打听那枚玉尾戒。基本上,整个侯爷府上上下下,她差不多让丫鬟都翻了一遍,似乎并没有见着皇帝的那枚玉尾戒啊。
水婉俏最近忙归忙,但离开侯爷府这件事qíng最重要,所以水婉俏从来没有忘记过。
水婉俏不但把侯爷府差不多翻了个遍,还拐着弯儿,便连侯爷府那些个主子们也问遍了。
公孙太夫人那边比较方便,她画了一幅比较像的玉尾戒图,给公孙太夫人说,她喜欢这样的。
公孙太夫人看到那幅画时,只是赞那玉尾戒不错,眼里并没有多余的qíng感,那么水婉俏可以确定,玉尾戒至少不在公孙太夫人那儿。
侯爷府,每个主子身边都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就水婉俏现在的地位,让人问个话,绝对不是难题,怪的是,整个侯爷府,无一人见过水婉俏画中那枚相近的玉尾戒。
当然,有些事qíng,凭她的能力,或许查得还不够彻底。不过,姜砚函厉害,这件事qíng让姜砚函去查,估计消息要牢靠许多。
“夫人只管开口。”姜砚函苦笑,哎,以前他太守礼了,弄得水婉俏跟他客气得跟陌生人似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