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霸看了余秋远一眼,有些泄气地坐了下来,如今之计,也唯有等等看了。
其实,余秋远所想的,与事实差不多,水婉俏没心思掺和柳城的那些混乱事qíng,只是想单纯的找回自己的哥哥,水举庆。
可惜,元天霸和余秋远及谢伟明的人,却对水婉俏一再咄咄相bī,使得水婉俏大怒。
他们踩到了水婉俏的底线,才发现,水婉俏无心于他们,想收脚时,已经晚亦。
都说,饿死是小,失贞才是大。
虽然水婉俏倒不觉得失贞真那么重要,问题是,既然要她的命了,何苦非要让她死前那么难堪呢!
尤其王老二三人的行为,让水婉俏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侯爷府里所过的日子,心中更加不舒服。
元天霸和余秋远倒是决定按兵不动,看看水婉俏有什么动作,水婉俏倒是没耐什么xing子,迅速出了手。
现在已进入五月,六月便是梅雨季,若是现在不把大坝处理好,那么雨季一到,柳城的百姓必受灾罪。
更重要的是,今年修善大坝款向已经拨下,水婉俏一直知道,柳城必有问题。
朝庭拨下来的款项,怕是也会有些不清不楚。
于是,水婉俏连夜翻藏今年水坝修善的qíng况,一笔笔支出,全都记录在案,然后再进行对比,有些出入的,自然找人去打听打听。
不得不说,谢伟明的账目做得很漂亮,至少,水婉俏从表面上没有看出些什么问题。
不过,水婉俏叫来了两个人,然后吩咐他们分别去做其他的事qíng,第二天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天色已晚,水苑公主,可否休息了?”胡天赐并没有离开柳城,而是留了下来,协助水婉俏查柳城一事。
其实皇上还是怕水婉俏闹小xing子,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最后惹恼了水婉俏,水婉俏不愿意,便离开了。
胡天赐可以说是皇帝给水婉俏的帮手,也可以说是他按在水婉俏身边的眼睛。
“嗯。”柳城的大概qíng况,水婉俏心中已了有模糊的概念。
“公主,你看这谢伟明可有问题?”那些账目,水婉俏看了,胡天赐也看了。不过胡天赐横看竖看,也没见到,这账目有任何问题。
但是胡天赐能肯定的一点就是,谢伟明绝对不是好人。
若是说,拨下来的款子,谢伟明一个铜板都没有碰过,哪怕是砍了他的脑袋,他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
好一个谢伟明,做事做得滴水不漏,愣是他琢磨了半天,亦看不出谢伟明的不是之处。
“何必问本宫呢,胡大人也是识字断意之人,自己没有判断吗?”胡天赐是皇帝的人,水婉俏当然不待见胡天赐,看见胡天赐就烦。
当她不晓得,胡天赐那就是皇帝派来的一双眼睛。
胡天赐很是尴尬,他的确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所以想问问水婉俏有什么高见。
水婉俏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很是平静,不似着急,也不是明亮,闹得胡天赐也想不通,水婉俏与他一样,都没看出毛病呢,还是水婉俏故意没显露出来。
“臣愚笨,还望公主不吝赐教。”胡天赐是凡城里的人,水婉俏到底有多厉害,他不但听过,也见过。
至少堂堂的一个侯爷,在水婉俏的手中,栽了不下三次。
“胡大人刚才不是问本宫天色已晚,该休息了吗?本宫也觉得,很是牢累,想睡了。当然,若是胡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继续看。也是,胡大人乃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柳城之事一日不解决,便寝食难安。胡大人,你尽管放心,你若想在这里挑灯夜读,帮皇上找出蛀虫来,本宫绝不劝阻,还会让人备好宵夜,胡大人到时候可别客气。”
在她身体当眼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水婉俏那似连珠pào儿一样的话,说得胡天赐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水婉俏说完了,胡天赐要在这书房里,陪着书过夜的事实也就没法儿改变了。
胡天赐苦笑不已,也不敢跟水婉俏qiáng辩什么,“公主说的是。”
“那好,本宫先睡了,胡大人接着加油吧。”水婉俏打了一个哈欠,便走了。
柳城有驿馆,水婉俏不用找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经上次的事qíng,水婉俏对柳城的客栈有点过敏。
不过,水婉俏在回自己的房间之前,先去看了看姜砚函。
她总觉得,今天白日里,姜砚函的qíng况有些奇怪,“砚函,你睡了没有。”有了柳城的生死与共,水婉俏跟姜砚函和孟溪风的关系自然又拉近了一步。
“还没有。”姜砚函在里面回答道,听到水婉俏叫自己砚函,姜砚函挺开心的。
“那我进来了。”水婉俏推开房门,看到姜砚函披着件单衣,从chuáng上起来。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在里面躺着,我们就这么隔着帘子说说话。”水婉俏把姜砚函推了回去,然后将那帘子放下,两人就这么处着。
在送姜砚函回chuáng的时候,水婉俏发现,姜砚函的皮肤真不是一般的白,而且还是那种不健康的白。
水婉俏皱眉,是不是她以前忽略太多了,姜砚函的这种身体qíng况是最近才这样的,还是一直都这样。
姜砚函当然没有错过水婉俏眼里的担心,笑了,“婉俏,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是,小的时候受过伤,落下了病根子,若是不过度cao劳,没什么大影响。”
接下来的话,姜砚函没有说白。
其实姜砚函的身体,由孟溪风照顾着,已经改善了许多了。
只是当日,听闻水婉俏有难,侯爷府里死了个姨娘,还有两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分明就是想把水婉俏往死里整。
当时qíng况太复杂了,姜砚函怕水婉俏应付不了,所以特地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姜砚函都不敢合眼,日夜兼程,就怕自己回去晚了。
正是如此,把以前的隐疾给勾了出来。
“哎,砚函,是我拖累你了。”水婉俏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以前姜砚函初进侯爷府的时候,身子挺好的。
“跟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姜砚函摇头,不觉得水婉俏哪儿有拖累到自己。
水婉俏摇头,她知道,这次来柳城,是她太大意了。
她太大意的结果就是姜砚函和孟溪风成了受累人,哎,造化弄人,皇帝明明跟姜砚函和孟溪风都是相熟之人,为何非得把她夹在他们三个男人的中间呢,有意思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水婉俏别的事qíng不能做,但这件事qíng还是能做的。
“报仇,你向谁报仇?”姜砚函笑了,其实他的身体真没什么大碍的。
“自然是那个狗皇帝!”水婉俏恶狠狠地说着,“如果当初,他早早让我跟公孙进和离,也许你就不会认识我。要不是皇帝把我引到了柳城,今天你的旧疾就不会复发。”
“也是。”姜砚函点头,他也觉得,皇帝是自己的仇人。“你心中不是已经有打算了。”在花夜楼的时候,水婉俏主就说了,一定不让皇帝有好日子过。
“嗯,你等着瞧。”水婉俏也点头,“药吃了没?”
“吃了。”姜砚函发现这样跟水婉俏处着的感觉真好,虽然他跟水婉俏之间隔着帘子,但是,他知道,水婉俏跟他同处一室,与他呼吸同一房间里的空气,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个热乎乎的人,就坐在那儿。
“那你睡吧,明天我再来找你。”水婉俏看看天色不早了,姜砚函身体不好,该多休息。
“嗯。”姜砚函躺了下去,他的确有点累了。
水婉俏离开了姜砚函的房间之后,还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踌躇了一下,去找孟溪风了。
才靠近孟溪风的房间,孟溪风便开口说话了,“进来吧,门没关。”
水婉俏便进了孟溪风的房间,“溪风,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你想问姜兄的身体qíng况。”孟溪风用的是陈述句。
“是。”水婉俏点头,以前不觉得,可现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看到姜砚函那肤色,再仔细去回忆姜砚函以前的样子,姜砚函白则白矣,脸上少了一点血气。
“放心吧,暂时无大碍。”孟溪风让水婉俏放心,“姜兄有旧疾,可能最近赶路比较多,所以才会心脉紊乱。”
“不会有其他问题?”心脉紊乱?对于这个,水婉俏听的不是特别明白。
“你大可放心,姜兄自幼习武,身体向来很好。以他的状况,只要不乱来,不受重伤,活个七、八十岁,不是问题。”孟溪风帮水婉俏倒了一杯茶。
孟溪风的话,无疑给水婉俏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水婉俏松了一口气。
“婉俏,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096、好戏要开演
“婉俏,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孟溪风看着水婉俏。
“问。”水婉俏点头,基本上,她没什么事qíng好瞒着孟溪风和姜砚函的。
“前些日子,你跑到chūn逸园来,问砚函的琐事,是何原因?”孟溪风直言不讳。
“你问这个啊。”水婉俏突然有些明白,史抒才当日为何会问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前些日子,她才细细打听了一番姜砚函的qíng况。
那时盘查法,听着怎么也不像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关系,加上孟溪风一直以来,对她也照顾有佳,史抒才怕是自己的两个兄弟会受伤,因而唐突地问了她那么一个问题,害得她一时慌张,中了皇上的计。
水婉俏苦笑不已,她果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遇到问题也会犯糊涂。
现在想来,水婉俏觉得,当日自己在听到水举庆在柳城的消息之后,独自上路,真是鬼上身了一般,当真不可思议。
水婉俏都怀疑,做这件事qíng的人,真的是这自己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无加思考,中了别人的jian计,被皇帝卖了还得帮着皇帝数钱。
冤啊冤。
“其实中间有个误会。”水婉俏叹了一口气,“当日,翠儿一直盯着砚函看,我以为翠儿喜欢砚函。你也该知,我与翠儿的关系,虽然我上一段姻缘很失败,但我希望翠儿可以幸福。以为翠儿对砚函起了小心思之后,我自然想要弄清楚,砚函是怎么想的。”
水婉俏觉得,自己有说清楚的必要,若是因为上次的问话,而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间隙,那就太不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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