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兴和云娘哪晓得,水婉俏此时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拉着水生兴告不可!
050、不听话的给我滚
看到水婉俏的qíng绪如此激动,在一旁看着的翠儿和环儿都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是该帮水婉俏骂水生兴太没良心了呢,还是该帮着水生兴和云娘把水婉俏给拦下来。
自湖中起来之后,夫人哪怕生气亦是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慰之意,可今日,翠儿和环儿是当真知道水婉俏此时十分生气。
生气起来的水婉俏,那真算是力大无穷,把水生兴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拖了起来,一步步往外挪着,任凭水生兴怎么把脚抵在。
这架势让水生兴知道,他本是恐吓,但水婉俏却是玩儿真格儿的。
“婉俏,婉俏,为父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那么做。听为父说,你先放手。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水生兴想稳住自己的身子,不断用脚底踏实地面,奈何水婉俏的力气太大了,水生兴很是没脸地被水婉俏拖着一动动往外走。
水生兴心中恨恨,侯爷府为何要那么有财,连带着铺地面的石板都平滑如镜,没有半点阻力,使得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子扯着走。
当水婉俏拉着水生兴来到门口时,水生兴连忙伸出脚,砥在门栏上,手抓住着门框,赖着不愿被水婉俏带走啊。
一个大男人,泼皮耍赖倒是使得比一般女子更加灵活自如。
“夫人,夫人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莫生气,别把身子气坏了!”云娘跟水生兴一样害怕,同样怕把今天的事qíng闹大了。
水家其实一直没什么家底,若不是水生兴的爹娘恰巧救了先皇,水家是跟官家无半点缘份的。
先皇yù赐给水家厚赏,却被水生兴的爹给拒了。做惯乞丐懒做官,他们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被一些名利束缚住。
正因如此,先皇看到水家的qíng况后,知道水生兴的爹娘疼惜病弱的水生云,才会在治不好水生云的前提下,给了水生云一个封号,使得水生云日后嫁了人,也无人敢欺负她。
对此,水生兴是恨透了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凭什么好处都让妹妹一人占了,就算给了些赏赐,水生兴觉得那也是靠着自己辛苦打拼,努力生计,水家才有今时今日的家底子。
他不想只做商人,他要做人上人,尝尝当官儿的滋味儿。
水生兴所想,亦是云娘所想。云娘也是个有心计之人,要不然的话,水婉俏的娘还在世的时候,云娘就不会把水生兴的一颗心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正因如此,有才有貌的云娘之所以会选择水生兴,便是看上水家与皇家有那么一些渊源。指不定嫁给水生兴之后,她的儿女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
此刻水婉俏的疯狂,无疑要打碎水生兴和云娘一生的梦想,试问,水生兴和云娘怎么会不拼尽全力,去阻止水婉俏呢。
所以,云娘展开双臂,拦在了水婉俏的面前,不让水婉俏离开。老爷都拉不住水婉俏,她当然更拉不住了。唯有把水婉俏拦下来,才是正道。
这么一来,便出现了老鹰捉小jī的一幕,云娘死拦着,水婉俏左转右走都不对。
水婉俏是什么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为毛要绕,顺了云娘的意。所以水婉俏生生地往前走,若是云娘敢挡,水婉俏便敢撞!
在实在敌不过水婉俏的力气之下,水生兴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qíng。他竟然学三岁孩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赖着死活不肯再动一下。若是如此,也被水婉俏给拉走的话,水生兴也无话可说了。
拉了水生兴这么久,其实水婉俏也累得厉害,她再生气也只是一个女子,水生兴再无用,也是个男人。那一顿的发泄,让水婉俏的脑袋清楚了不少。
一品诰命夫人和侯爷夫人的身份,于她而言没什么,却是水生兴和云娘的命根子。
这个事上,从来都是谁在意多一分,谁便注定是输家。
水生兴她也算是看透了,简直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刚才那三个要求,水婉俏都想不通,水生兴是要自大到何种地步,才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跟她提了出来。
合该,她是他的女儿,就该为他卖命,奉献一生,没有自我?我去!
今天水生兴之所以会来,必定是云娘捣鼓来的,以为水生兴来了,就能压住她了。
滚她奶妈的!
她又不是本尊,刚才那么大的火,她是气不过。气水生兴,凭什么这般恬不知耻地要求她做东做西,幸亏她不是本尊。
要不然的话,她就算不被公孙进和他的那些女人弄死,也会被水生兴这个生身父亲给活活气死!
再者,这一品诰命夫人乃是她姑姑给她的,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云娘那对贼母女。
“夫人夫人,你莫生气,是老爷不会说话,你莫要再闹气了。”看到水婉俏停了下来,云娘也不晓得,水婉俏气消了没有,只以恳求水婉俏,别把事qíng继续扩大化。
说完,gān脆也学水生兴的样子,跟水生兴一起赖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心里想着,水婉俏真突生怪力,能拉得动老爷,她便拖着老爷。水婉俏总不能同时拉动她和老爷吧。
云娘俏生生的一张小脸,现在也沾了泪水,楚楚可怜,也无怪乎,这么多年来,水生兴一直宠幸云娘。只是,赖坐在地上的无耻样让人无语。
水婉俏低头,看着那个随着水生兴一起赖在地上的云娘,眼睛眯了起来。
感觉到水婉俏的身子停止往前动了,水生兴和云娘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想不到,水婉俏的力气那么大,几乎把他们两人都往外拖着走了。
一想到,当真把事qíng闹大的后果,不是皇上剥了水婉俏的封号,便是责罚他们一顿,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他们俩想要的。
“女儿莫生气,为父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水生兴怕水婉俏还会闹,连忙解释。深怕水婉俏真把自己拉到了衙门,这件事qíng一闹大,可就是覆水难收,悔之晚已。
“是啊是啊,老爷是人笨嘴笨,不懂得说话,并无冒犯夫人的意思。”云娘应和着,两人一唱一和倒也合拍。
“人笨嘴笨?我瞧着,他心明 脑清,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今日之事若是换作他人,指不定便被你们俩给唬住了。别总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也怕这不孝之名,他想告,告去啊,我送他去,这般算是孝道了吧!”本尊声名láng藉,除去公孙进和俞卿巧的功劳之外,云娘也没少帮忙吧。水生兴更好,眼睛没闭,耳朵没捂,也当自己全然不知。
“不不不,哪有父亲告女儿的道理,为父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听到水婉俏的讽刺,也不敢回嘴,怒斥水婉俏态度不好。现在他是怕了水婉俏了,只想着让水婉俏气消下来,这衙门是万万去不得的。
“不告了?”水婉俏看着同时赖在地上的水生兴和云娘,不明白,本尊的娘亲是怎么看上水生兴这个男人的,还为水生兴生育了两个孩子。
“不告,为父岂会告自己的女儿。女儿若有错,身为你的父亲,该为你兜着,哪会主动找女儿的麻烦不是?”水婉俏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水生兴听得出来,水婉俏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激动。身为生意人,这点观察能力是必备的条件。
“哟,真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个理!”水婉俏又狠狠地讽了水生兴一次,别人当爹,他也当爹,怎么水平差了这般多。水生兴脸皮非一般的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qíng,还敢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爹!
水生兴面色一白,然后稳住心神,只能当自己是二傻,没听懂水婉俏话中之意。
水生兴拉着云娘站了起来,云娘低着头瞥了瞥水婉俏,发现水婉俏不再有大动作,才由着水生兴扶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不明白,水婉俏最近怎地变得越来越厉害。就连水生兴都镇不住她。
“哼,果然是夫妻,便连这泼皮耍赖的本事都如出一辙。若是谁人不承认,我还非打断那人嘴里所有的牙!”水婉俏说话句句带刺儿带毒,非要闹得水生兴和云娘心里不安生,面上无光采。
“夫人莫生气,喝茶,坐。”翠儿将水婉俏拉了回来,并给水婉俏提茶,让水婉俏喘喘气,为老爷和云娘生气,气坏了身子,真是犯不着,那是赔本的生意。
水婉俏这么凶狠的一闹,水生兴和云娘自处,当然没有初进房间时那般坦然了。不仅如此,心中也是生出惧意,怕了水婉俏的那股子横劲儿。“女儿,你怎地变了这么多?”水生兴心中疑问重重,他的女儿绝不是今天这般样子。
“怎地变了这么多?”水婉俏抬眼看水生兴,“自是因为我命苦,三个月前,我被人推入湖中,差点溺死。府上,侯爷不喜我,那些个妾室针对我,处处给我使绊子,还有这姨娘和‘妹妹’时不时地给我找麻烦。又有一个视我为无物的父亲在。若是我再不改变,那么可就真的要跟阎王爷报道了。”
“什么,老夫怎么不知道?”水生兴皱起了眉头,对于女儿落水差点身亡这件事qíng,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至于后面的暗讽,水生兴选择xing的失聪,就当自己没听见。
“怎么不知道?”水婉俏笑,本尊的事qíng,有多少这个父亲是知道的?水生兴果然是生意人,没听见的内容真够妙的。“两个月前,云娘不是来看本夫人吗?那时云娘分明是知晓这件事qíng的,还口口声声是看本夫人伤得如何,怎地云娘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却不知qíng呢?”
水生兴脸上挂不住,水婉俏的话,等同于一再在他的脸上扇耳光。骂他,明明没尽到父亲的职责,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为父、为父”地叫着。水婉俏在水府的时候,他都已经不怎么关心了。自水婉俏嫁给公孙进之后,他唯一关心的是,水婉俏的身份和头衔,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至于水婉俏在侯爷府过的好不好,从来不是他该关心的内容。
这么想想,水生兴心里头堵了块石头,难受得紧。
“是为父疏乎了,竟不知夫人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在知道水婉俏在侯爷府生活的种种,又被水婉俏一顿明讽暗讽,水生兴qiáng行自编自导的那股亲热劲儿再也维持不下去,主动唤水婉俏为夫人。
“无妨。”水婉俏莫不在意,这爹不是她的。这爹有没有良心,跟她关系亦是不太大。无论知与不知,她已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更不需要这爹的护佑。
只要水生兴别再拿着一脸的慈父样,摆着“为你好”的恶心态度,不要脸地让她为水家当牛做马,就算得上了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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