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受不住水婉俏那冰冷的样子,水婉俏的这种态度让环儿很是痛苦。
“你当真知错了?”水婉俏坐了下来,态度并没有因为环儿的话,马上改变。早上的时候,环儿宁可跪晕过去都不肯说一个“错”字。这大半天过去了,环儿就认识到错了?
“是,奴婢当真知道错了。公孙老夫人和侯爷对夫人不仁不义,若不是夫人命大,夫人可能早就香消玉殒了。夫人想离开侯爷夫也属人之常qíng。是奴婢看不开,奴婢该向翠儿学习的,希望夫人别丢了奴婢。”环儿连连给水婉俏磕头,希望水婉俏别把她丢了。
在侯爷府里,若是没有水婉俏,她便什么都不是。
“你若真知错,便也罢了。”环儿终于说出了水婉俏想要的话。“错便是错了,但罚你已领了,就此算了。不过,环儿,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了。不论你是真想通了,还是假想通了,若是之前的事qíng再出来一次,别怪我不念主仆之qíng。”
水婉俏不是心软之人,不是环儿说了,她便信了。艳红这件事qíng,给水婉俏敲了警钟,只要环儿再有半点差错,那么环儿这人,她必弃之!
“多谢夫人,奴婢不敢了。”环儿接着给水婉俏磕头,真的很怕水婉俏把她赶走一般。
“起来吧。”水婉俏面色不改,让环儿起身。环儿能想得通,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在本尊最困难的时候,亲生父亲抛弃了她,娘亲已逝,哥哥生死不明,唯有翠儿和环儿不离不弃,一直照顾着本尊,守护着本尊。
“看你开心的,快把眼泪擦擦。你若是想通了,夫人必不会再凶你,夫人必对我们好着呢。”翠儿单纯,看到环儿终是想通了,夫人看似也不怎么怪环儿了,翠儿觉得很高兴,眼睛红红的。她拿出绢儿子,帮环儿擦眼泪。
“翠儿,谢谢你。”环儿紧紧拉着翠儿的手,很是感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毕竟跪了一夜,为了等水婉俏回来又跪着,腿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亏得旁边有个翠儿扶着她,要不然她就摔倒了。
“翠儿,你可真好,今个儿跟着夫人和巧莹公主一起去集市,我只能孤零零地在房里躺着。”环儿把话说白了之后,又变回以前那个环儿了。
“你身子可好一些了?”翠儿看看环儿,“若是没好,还是去歇着吧,夫人不会怪你的。”
水婉俏点点头,她罚的是有些重了。要是跪过度了,指不定环儿的那双腿就废了。
“夫人放心,奴婢真的没事儿。就是觉得这次没能跟夫人出去走走有些遗憾。”环儿和翠儿跟着水婉俏,在侯爷府的日子过得一向不怎么好,手头上十分拮据。
所以,环儿和翠儿极少有机会能出府去看看的。
“没有关系,下次还有机会。”只要巧莹公主在,怕以后外出的机会是少不了的。
“谢谢夫人。”环儿眼睛弯弯的,亮亮的。“翠儿,快跟我说说,你们都玩儿了些什么。”
“哎,哪能玩儿什么呀。”翠儿叹气,所有的时间都泡在酒楼里了,“刚出府时,一直被公主拉着到处走。后来遇到了姜公子,然后我们又瞧见了一个似仙儿般的人,最后便回来了。”
“似仙般的人?!”环儿来了兴致。
“对啊,那位公子长得可好看了,是三位公子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呢!”说到孟溪风,翠儿依旧有自己身在云中,雾里看花的感觉。
“今天你们见了三位公子?”环儿问了一声。
“是啊,有姜公子,史公子,还有那个似仙般的公子。”显然,姜砚函、史抒才和孟溪风的存在对于翠儿来说,很是不一般,相当于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受了不小的刺激。当翠儿说到孟溪风时,眼里出现了梦幻的色彩。
“环儿,你身体还没好,去休息吧。这里的事qíng让翠儿照顾着就成了。”水婉俏打断两丫鬟的叨唠。
“对噢,是奴婢没在意。”翠儿憨憨一笑,“环儿,现在的身子必没完全恢复。你去休息吧,夫人这儿有我伺候着,没问题的。”环儿跪了整整一夜,身子哪有这么快就转好了。
“是,夫人。”环儿点头,的确,现在她的腿还麻木着呢,刚开始时,每走一步,就跟踩在刀尖儿上一般。
“对了翠儿,上次不是把那支千年人参给切片了吗,给环儿泡杯茶吧。”东西都已经切了,她一人也吃不了。
“夫人,万万使不得,奴婢不配的。”环儿头摇得跟拨làng鼓一样,千年人参,岂是人人都能用得的。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把命都搭上去,也赚不来一片千年人参。
“无妨。”水婉俏很是不在意,放着也是放着。一般人也补不得,时间不对,用着人参也燥气。
“谢夫人。”环儿忍着膝盖上的疼,再给水婉俏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离开。
翠儿也领了水婉俏的话,匆匆给环儿泡了一杯参茶,看着环儿睡下了,才去找水婉俏的。“夫人,你对环儿真好,好在环儿也想通了,会为夫人着想了。”
最好的姐妹想通了,夫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翠儿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qíng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了。
水婉俏笑笑,喝着清茶,不语。
她对环儿当真好吗?
这怕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狠狠打了个巴掌,再给一颗糖吃,她真对环儿好?
“有喜了,有喜了,冯姨娘有喜了!”一仆人开心地大叫着。
“有喜了,有喜了,周姨娘也有喜了!”又一仆人开心地大叫着。也是,自家主子有喜了,身为这房的奴才,也脸上有光。
水婉俏的屋子里才安静下来,外面便传来奴才欢喜地喊叫的声音。
然后,果真见到两个奴才跑到了自己的房里头来报告消息,“回夫人的话,冯姨娘有喜了。”
“回夫人的话,周姨娘亦有喜了!”想不到,公孙进一直没有子嗣。他的女人,要么都没喜,要么一下子两个都怀孕了。
“马上去禀报太夫人、老夫人和侯爷。”水婉俏放下茶杯,让这些奴才来报喜。因为她是当家人,所以这些奴才第一个要通知的人是她。“对了,其他几位姨娘也莫要漏了。”“好事”应该让大家都知道。水婉俏笑着说,冯姨娘和周姨娘都有喜了,必是要府上所有女人都知道,“喜”上一“喜”。
“是,夫人。”得令之后,两个奴才依着水婉俏说得顺序,依旧向各位主子报告。
太夫人和老夫人开心当然不用多说,一脚才踏回府的公孙进听到自己快要当爹了,而且自己很快就要有两个孩子了,高兴得都愣住了。他如同一尊雕像,傻在门口,半进不出地发着愣。还是奴才提醒公孙进,是不是该去看看两位姨娘比较好。
公孙进奔向后院,看到两座院子的门儿都开着,公孙进犯了难,不知道自己该先去看谁比较好。
想到最近冯家对侯爷府的支持,公孙进转了一个弯,选择去冯姨娘那儿。
知道自己有喜了,冯姨娘喜滋滋地躺在chuáng上,让奴婢跟大夫去抓安胎药。当她抬眼,看到公孙进时,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含羞垂首,“侯爷。”
“嗯,你定要好好安胎,为本侯生一个健康的胖小子!”公孙进神轻气慡,坐在chuáng边,看着冯姨娘。
冯姨娘含蓄地点了点头,然后身子向前倾,靠进了公孙进的怀里。冯姨娘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定要给侯爷生个儿子,那么她的儿子就是公孙家的长子了!
“可有向太夫人和老夫人告喜?”抱着冯姨娘,公孙进当然也想让这个好消息让两位眼孙已久的长辈知道。
“奴才们已经把此消息告诉了夫人,夫人该是去说了。”冯姨娘淡淡地应道,有了孩子的冯姨娘倒是不似以前那般闹腾,还真有点做母亲的味道。更何况,有身子前三个月,还不稳呢,冯姨娘想闹腾也不成,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那便好,你好好安养,放心把孩子生下来。”公孙进放开冯姨娘,还有一位周姨娘可等着他去看呢。
“是,侯爷。”冯姨娘怀有身孕,公孙进第一个看的人又是她,冯姨娘心中已经很是得意。因此,冯姨娘忽略了自己怀有公孙家继承人的时候,侯爷还要去看别的女人的那种不快之感。
“那本侯走了。”有些事qíng不用说太明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说出来反而觉得伤感qíng。
“送侯爷。”冯姨娘现在身子可金贵了,当然不用起身。
离开冯姨娘的房间之后,公孙进又匆匆赶往周姨娘的屋子中。
虽然好不容易能当爹了,公孙进非常之开心。问题是两个女人同时怀有身孕,这跑来跑去,说累不累,说容易也不容易,怪烦的。
“侯爷,您来了。”周姨娘的脸色有些难堪,因为她知道,公孙进是去过冯姨娘的房里之后,才来的她这儿。这先后一次序,周姨娘能舒服吗?
如此一来,她与冯姨娘在公孙进的心中谁轻谁重,谁心中没个比较。再者,明明大家都有身孕了,凭什么先去看冯姨娘,而不是她?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偏生跟冯姨娘撞上了。这孩子谁先谁后,亦是大有文章。
周姨娘当然不甘心自己在侯爷府就如此一生,可以的话,必是要争上一争的。更何况,如今她肚子里怀了公孙家的孩子。若是她比冯姨娘先生,便是公孙家的长孙!
这么一来,怀有身孕的周姨娘反而有cao心更多的事qíng。
当然,周姨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平日里闷声不响,可脑子清楚着呢。挑这个时候,跟公孙进吵他先进的谁房。这不但得不到公孙进的爱护 ,只会惹来公孙进的厌烦。
“卉芳,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公孙进关心地问着。周姨娘本名叫周卉芳。只是嫁进侯爷府之后,周姨娘便极少听到自己的名字。
公孙进便是了解这一点,所以特地挑这个时候亲呢地称呼周姨娘,表明他心中一直有她,是想着她的。
果然,周姨娘的眼睛红了红,“侯爷。”她还以为侯爷只记得水婉俏和俞卿巧那两个女人的名讳呢。
“好端端的,哭什么,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公孙进当然也是坐下来,将周姨娘拥进怀里,好生安慰一下周姨娘。“你还没告诉我,脸色为何这般难看。是不是身子不适,是的话,请大夫再来把把脉。现在你可不是一人啊。你怀着的指不定便是我们公孙家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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