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唯有水婉俏依旧风采无限,静如逸仙,掌握全局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发生,俨然是大家子里的主人。
公孙太夫人知道公孙进受了伤,虽然她知道公孙进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qíng,里面必有名堂。
不过,此时的公孙太夫人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
公孙太夫人冷着一张脸,拂袖,“这件事qíng,婉俏你做主了!”说完,公孙太夫人跑得飞快,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要换了这一身的脏衣服,将手臂上那股恶心的感觉洗掉。
公孙太夫人是明智的,经过这一番吵闹之后,哪个女人不想狠狠跳进澡盆里,把自己的内脏都翻出来洗一遍才好。
自然的,连同爱子如命的公孙老夫人也匆匆离开,顾不上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去洗澡了。
那些个被公孙进亲到臭晕的、吐晕的、吓晕的女子,纷纷被丫鬟皱着眉头,抬回了屋子,丢进了木桶里。
“夫人。”为了一百两,那些个奴才拼了。谁不是穷人家来的孩子,那夜香谁没提过,浇菜时也难免沾到。
所以,那些人可没侯爷府中那些个女子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抓住了晕过去的公孙进,也不怕自己手上沾到什么,等着水婉俏的处置。
水婉俏看着被打晕的公孙进笑了,“侯爷受伤了,理该找个大夫来看看。可看侯爷刚才那一阵疯样,必有原因。不晓得这原因会不会传染,等一下还会不会犯。这样吧,你们几个,把侯爷抬回侯爷的房中,然后找个绳子把侯爷绑起来,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记住,万一侯爷醒来大喊放开他,你们可千万别应。要不然放了侯爷,这疯病一犯,指不定又要伤着多少人。听明白没有?”刚才公孙进的疯病一犯,就连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都不曾卖公孙进的面子,这些下人敢不听水婉俏的吗?!
“是,夫人。”奴才一手提着公孙进,就跟老鹰抓小jī一般,把公孙进提回了他的房中。
奴才寻来一根绳子,然后想到自家侯爷天生神力,怕细点的绳子绑不住。
想到此,奴才便找到了一根更粗些的绳子,将公孙进牢牢、死死地绑在了chuáng上,使得公孙进动弹不得。
然后,便去给公孙进找大夫。
大夫三更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本就心中不舒服。只是碍于公孙进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侯爷府。哪晓得,他前脚才踏进公孙进的屋子,便被公孙进的味道给薰着了,受不了刺激生生给臭晕了过去。
年轻气盛受不住的,晕了,年老体弱更受不住的,也晕了。
公孙进身上的味道整整薰晕了七个大夫!害得凡城的大夫一听公孙进的大名,全都闭门造车,谢绝参观。
直到第二日,侯爷府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大夫,帮公孙进看病qíng。
当夜,因为侯爷府上下所有女人,就连不少的男人都冲去洗澡,几乎一下子都把井水快打gān了。
水婉俏当然也不例外,想到自己的胳膊被某只“狗”啃了两口,水婉俏就恶心的要死,拼命清洗着手臂上的皮肤。
水婉俏还将当晚穿过的衣服,通通都拿去烧掉。
因为之前公孙进闹得欢腾,几乎每个女人都是这么gān的。深怕当天晚上的东西留下来,连带着yīn影也永远去除不掉。
幸而,水婉俏的举动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都当身为旁观者的水婉俏亦受不住公孙进的那疯狂劲儿,想来事后后怕,便将那晚的衣服当成污秽一般除去了。
第二日大清早,水婉俏便让下人把自己的院子用井水冲刷三遍,然后种上花糙,这才把空气中那股恶臭稍稍遮盖住一点。
就因为土地里有着被稀释过的肥料,搬进水婉俏院子里的花朵长得格外娇艳芬芳,倒也赏心悦目。
公孙进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牙被打掉了一颗,肋骨被公孙太夫人断了一根,哪还有力气爬去上朝。公孙进的那副邋遢样,公孙太夫人更是不可能让公孙进出去让人看到了。
公孙太夫人立马向皇上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声称公孙进染上恶疾。
此恶疾来势汹汹,虽不会传染,但也厉害,望皇上允准。
对于公孙进最日来频频请假,皇上微有颇词,但也准了公孙太夫人的告假,并且派了一名御医去看看。
朝庭之上,甚至有一名大臣开玩笑说,最近公孙侯爷似乎总染病,不如让一位御医在侯爷府多待些日子,指不定何时又派得上用场了。
公孙太夫人隐忍,觉得御医还是必要请回家中去的。
昨天晚上,公孙进突然这么闹腾,其中必有蹊跷,就怕是什么人对公孙进使了毒,不请个御医看看,公孙太夫人怎能放心。
皇上允了,公孙太夫人再一次把御医领回了家。
谁知,公孙太夫人才带着御医回家,便听到公孙进那怒气冲天的声音在侯爷府的上空不断回dàng着。
“你们这些个死奴才,快点放开本侯!”已经恢复神智的公孙进,睁睛醒来便看到了chuáng。“你们当真是想死吧,竟敢如此对待本侯!”吼的这股疯劲儿,丝毫不亚于昨天晚上的qíng况。
最重要的是,公孙进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自己身上的那股恶毒味儿给薰醒的。可想而知,哪怕公孙进不记得昨天晚上的qíng况,心qíng也是极度的郁闷。
头稍稍抬起,公孙进便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脏成这个样子,更奇怪的是,嘴里一股怪味道,公孙进恶心得想要吐。
偏偏他的身子被绑了起来,没法儿动弹,公孙进总不能吐在chuáng上吧,憋着难受,导致公孙进的火气不断上升,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些个大胆敢把自己绑起来的奴才!
公孙进想反抗,以武力挣断绳子,可他的身子才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公孙进脸色腊白,疼得厉害。
没人敢放了公孙进,公孙进自己还动弹不得,保持着这肮脏的样子,公孙进心中到底有多呕,唯有公孙进心中才明了。
原本以往,在这种时候,俞卿巧必会表现出贤良的样子,放开公孙进,在公孙进身边伺候着,讨公孙进的欢喜。
可昨晚,俞卿巧因屈rǔ而晕,第二日醒来听到公孙进的qíng况之后,俞卿巧二话不说,选择继续晕倒,不肯去看公孙进。她昨日晕倒,谁人都瞧见了,经过昨天那一番闹腾,俞卿巧gān脆让自己的丫鬟告诉其他人,她被惊着了,而且还引发了病症,一病不起,起不来身了。
反正身子似乎被丫鬟们洗gān净了,她躺得住。她是当真不想见到公孙进,怕不断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qíng。一想到那时的侮rǔ, 俞卿巧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流着,便虚弱地躺在chuáng上,俞卿巧这算是得了心病吧。
俞卿巧无奈地想着只要别让她想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qíng,让她看到公孙进,那么那晚的感觉总会慢慢会过去的。
冯姨娘和周姨娘都怀有身孕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昨天那么一闹,两人纷纷找来大夫,为自己请脉,亏得腹中之子没有被昨晚睥qíng况影响到。昨天晚上对于侯爷府上下所有女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恶梦,冯姨娘和周姨娘丈着自己腹中有子,自然不会再去服侍公孙进,倒也光明正大。难为陶姨娘一直踌躇不前,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回事儿!”领着御医的公孙太夫人,走进了公孙进的房间,发现臭气薰天,脸色大变,连忙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因为这股味道让公孙太夫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心中自是不舒服。
倒是那位御医还算淡定,面色不改。
“回太夫人的话,这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说,不知侯爷何时又会发狂,为了避免侯爷伤到冯姨娘和周姨娘或者是侯爷自己,故而把侯爷绑了起来。因为不知侯爷何时会醒,小人不敢大意,便直接把侯爷给绑了。”
下人哪儿敢绑公孙进啊,深怕公孙太夫人把绑公孙进的账算到自己的头上,把所有的事qíng都推到了水婉俏的头上。
听到下人的回答,公孙太夫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她知道,水婉俏如此吩咐是有道理的,她也担心公孙进昨晚的疯病再犯,伤到了府上两个孕妇或者他自己就不好了,下人这样做更是没错的。
可一想到公孙家的长子嫡孙弄成了这个样子,弄得一身污秽还不得净身,被捆绑在chuáng上,被臭味薰着,公孙太夫人就跟吞了一只粪苍蝇一般,那股作呕之感再次回来。
公孙太夫人qiáng忍了下来,走到公孙进的面前,“进儿,可觉得哪儿不适?”
“回太夫人的话,进儿身子疼得厉害,骨头似乎断了。”其实公孙进那么乱吼乱叫的也不舒服,每大声喊一次,胸腔便疼得厉害。
“你…”公孙太夫人问的不是公孙进的身体感觉如何,而是想问公孙进现在还疯不疯。
公孙太夫人看了公孙进一会儿,发现此时的公孙进眼清目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只能赌一把了,总不能在人前,让身为侯爷的公孙进如此这般吧。
“来人啊,把侯爷放了。”公孙太夫人微微退后,还是防着公孙进再发疯的。要是公孙进真还发疯,她可以把这些个奴才先推上前去。
“是,太夫人。”奴才二话不说,就给公孙进松绑。
“这一夜的时间,你们没给侯爷请个大夫看看?”公孙太夫人自己出过手,大概猜到公孙进身上的伤不轻。
“回太夫人的话,奴才们照夫人的吩咐,跑了一个晚上,为侯爷请了七个大夫。”下人手脚利索地松开了绳子。
要知道,他可是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心qíng正亢奋之中。
“大夫?瞧过大夫了,侯爷还是如此模样?”起初,公孙太夫人还以为水婉俏恶整公孙进呢,一听水婉俏并没有做过分的事qíng,才算松一口气。好在水婉俏对公孙进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回太夫人的话,请来的七个大夫在问了侯爷的味儿之后,都‘睡’去了。”奴才比较隐晦地说着。
公孙太夫人一阵尴尬,“你们先扶着侯爷去洗个澡。”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见人。
“痛痛痛,把水拿进本侯房里来!”奴才一动公孙进的身子,公孙进就直嚷疼,估计是碰到伤处了。
公孙太夫人为难地看着御医。
御医摸摸自己的胡子,“其实,侯爷此时的qíng况不宜搬动。”
“可如此模样…”公孙太夫人脸色一变,御医的意思是进儿不能洗澡?
“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儿。”老御医还是十分淡定地回答着。他只是给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建议,要不要参考和实施是公孙太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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