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挑眉一笑,用yīn阳怪气的语调,大声说道:“难道王爷非得让本仙说出,你后屁股被狗咬伤之事?”
卫东篱脸色一红,怒喝道:“倘若你是神仙,想要助本王度过劫难,昨夜又怎会看着本王受伤,而置之不理?”
孔子曰老神在在地道:“凡间一切皆有因果。你可知,昨夜咬伤你屁股的卷毛狮子狗,其实,它乃是你前世的生母。昨夜它之所以咬你,便是要你偿还上辈子的债,抵消它生你时的痛苦。”
听完孔子曰这番话,卫东篱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复杂表qíng。何其jīng彩,何其jīng彩啊!
他……他……他真想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
卫东篱深吸一口,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昨晚,他被狗咬伤的事qíng,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萧尹知道。他知道萧尹不会对任何人说,他自己更是守口如瓶。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一想之后,卫东篱开始重新打量起孔子曰,越发觉得她那张脸上的表qíng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孔子曰见卫东篱眉头深锁,她心里变得愈发亢奋,于是更加卖力地忽悠道:“如今本仙能借助茹美人的身体来与你说话,那是因为绯色和茹美人的前世,曾是本仙座前的童子童女,倘若不是有此种渊源,本仙也无法来助王爷脱险。
待本仙施法将你诅咒去掉后,你需善待他们二人,待其年老仙逝后,本仙自会接他们重返天庭,为王爷祈福。”
众侍卫见卫东篱不曾反驳孔子曰的话,便几乎相信了孔子曰的上仙身份。
至于那些家眷,只觉得膝盖发软,想要争相叩拜孔子曰,想要得到她的庇佑。却因为惧怕卫东篱的威严,不敢擅自跪拜,只能偷偷观察着卫东篱的脸色,看他的意思而行事。
卫东篱眼见着众人已经相信了孔子曰的鬼神之说,知道倘若找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孔子曰满口假话,她这位上仙还真是坐定了。
卫东篱觉得,姑且不论上仙和血咒是真是假,只要能让上仙施法将血咒除去,这件颇为离奇的事件便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至少,还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倘若上仙的那番危害社稷之类的言语传到宫中,自己真得就是白口莫辨。
睿国如果一直是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他还可以做个安稳王爷,假如睿国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定然有人要将这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就算皇太后有意救他,他也会变成众矢之的。更何况,睿帝未必就想护着他。
打定主意后,卫东篱对孔子曰恭敬道:“上仙能来帮助本王,真乃本王之福。还请上仙先帮本王驱除血咒,然后为吾皇和母后祈福,保佑睿国盛世祥和。本王保证茹美人和绯色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孔子曰朗声一笑,身板立刻挺得溜直,眉飞色舞地甩动着衣袖,动作潇洒地大喝道:“摆桃木供桌!”
第六章:人间妖孽的诅咒(二)
王府里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孔子曰要得东西准备好了。
孔子曰抓起朱砂笔,在huáng纸上有模有样地画着英文字母,然后让人扯起了一大块黑布,将卫东篱和绯色围在其中。又用另一块黑布,将二人隔开。
如此这般后,孔子曰让两人将彼此的衣服对换,说是要将卫东篱的血咒引到绯色的身上。
尽管卫东篱的心里有着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按照孔子曰的指示去做。
绯色瞧着神神叨叨的孔子曰,心里越发觉得有趣,于是配合着她的演出,乖乖地换上了卫东篱的衣服。
黑布撤离的时候,所有人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卫东篱肌肤赛雪,眉目如画,一拢半透明的红色纱衣穿在身上,将他柔韧修长的四肢勾画得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整个人就犹如冬日里的傲梅,当真是绝色倾城,冷艳无双!
再看绯色,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放dàng不羁的富家公子哥。月牙色的锦衣长袍穿在他风流的身段上,有着说不出的好看。恰是夜下皎月,笑睨着风qíng万种。
两人都有着绝好的皮相,如今对换了一下行头,更是别有一番动人的独特滋味。
众人在发出赞美声后,忙底下了头,生怕卫东篱将怒火喷she到自己头上。不想,卫东篱竟然示意萧尹呈上铜镜,然后对着铜镜照了照,笑吟吟地说:“这身衣服倒也好看,就不知穿在本王身上是否出彩?”
深知他脾气秉xing的侍卫们都不敢造次,倒是有两位住在西苑的小美人,忙上前一步,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异口同声地赞美道:“王爷穿上这身红衣,煞是好看呢。”
卫东篱笑容不变,轻飘飘地说:“本王倒是觉得你们身上的那张皮子好看得紧。”
两位小美人仍然不知深浅厉害,竟然冲着卫东篱飞去两记勾魂媚眼。
卫东篱手指轻抬,对萧尹说:“去把那二人的皮给本王扒下来,做成灯笼。”
两位小美人这才知道自己触碰了虎须,已经大祸临头了!她们忙颤抖着身体跪下求饶,吓得就连声音都变了调儿。
卫东篱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命令谁敢不从?
萧尹大步走向小美人,一手一个,将已经瘫软的二人抓起,拖向后院,准备扒皮。
两位小美人原本趴着的地面上出现了两滩水渍,看样子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孔子曰皱眉,心中极其不舒服。她觉得卫东篱已经变态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么小就这么残bào,动不动就要剥人皮做灯笼,长大了还得了?到时候,他不得生吞人皮补充胶原蛋白啊?
她忽然有种预感,觉得自己未必能活着走出王府。如果结局真是这样,她何不做些好事,将两位小美人救下再说吧。再者,这事儿是因她而起,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有人问孔子曰为什么想要救下两位小美人,她一定会说:为了正义!
当然,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一定会响起另一个真实的声音,说:姐……不怕死!
于是,不怕死的孔子曰轻咳一声,先是示意萧尹住手,然后对卫东篱张开了嘴巴。然而,她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卫东篱便抢先开口道:“上仙是不是要说,施法之日,不宜杀生?”
孔子曰一怔,暗道:卫东篱这小兔崽子真他妈地聪明!
卫东篱轻声一笑,如同讨喜的孩童般,欢快地保证道:“上仙尽管放心,本王只是要剥那二人的皮而已,今天是不会死人的。”
孔子曰瞬间扬起手,惊得众人皆屏息观看,还以为她要掴卫东篱一巴掌呢。结果,孔子曰半路改换了路线,将手拍上了自己的脑门,痛得嘶了一声。
卫东篱这一次的笑意才算是直达眼底。他忽然发现,看这个女人出丑,成了他难得的小乐趣。
孔子曰悄悄地瞪了卫东篱一眼,暗道:这个小王八羔子,她早晚要狠狠地收拾他!只不过,在没有将绯色送走前,她还得低调一点儿。
孔子曰深吸一口气,再次扬起笑脸,对卫东篱说:“既然王爷喜欢灯笼,本仙便送给王爷一盏人间绝无仅有的灯笼如何?那两位小美人的皮相虽好,却不是稀罕物。而且,用人皮做灯笼,会招来恶鬼,终日缠着王爷,如影随形。”
听到此话,众多女眷们皆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卫东篱凤目一挑,勾唇一笑,“既然上仙如此说,那便放了那二人吧。”转头看向两位小美人,无比温柔地说,“怎么还不离开呢?”
两位小美人早已吓得腿软,哪里还能走回屋子?如今见卫东篱温柔以对,更是吓得不轻,竟然又失禁了!
孔子曰轻叹一声,说:“王爷也不吃人,你们怕什么?就算他真得吃人,也不会吃你们的。你们啊,快回去吧,汤都被你们弄洒了,这味儿也够呛人的。”
众人乍一听也没明白孔子曰的意思,可转念一想,都不由得扑哧一声,偷笑上了——感qíng儿这人把尿水比喻成了汤水。
卫东篱面无表qíng地扫了孔子曰一眼,转过身时却是颤抖起了肩膀,忍不住笑了。
两位小美人如获大赦,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子,再也不敢出来看热闹。
孔子曰将手伸向卫东篱,“王爷,麻烦你拿一千两的银票出来。”
卫东篱微怔,问:“上仙做法也要银票?”
孔子曰咧嘴一笑,“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王爷难道不想讨个好彩头?”
卫东篱笑着对萧尹使了个眼色,萧尹立刻奉上一千两的银票给孔子曰。
孔子曰重新挥起桃木剑,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然后装模作样地跳了一会儿大神儿,抄起一张写有英文字母的huáng纸,呸地吐了一口的口水后,照着卫东篱的脑门便狠狠拍下!
卫东篱没想到孔子曰会突然拍自己,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张huáng写有abnormal的huáng纸已经通过口水黏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卫东篱攥紧拳头,恨不得将孔子曰挫骨扬灰!但是,眼下这种qíng况,他只能忍!
孔子曰咧嘴一笑,又装神弄鬼了一会儿后,这才大喝一声,对绯色说:“如今本仙已经将王爷的血咒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且拿上这一千两的银票离去,到远方找一处深山老林,将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埋了。如此这般虽然可以解除王爷的血咒,但你却要因此而受到牵连。哎……绯色啊,你要小心行事啊。本仙等你历劫完毕,再接你回天庭。”伸手抱住绯色,在他耳边小声说,“拿了钱,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再回来。”
绯色攥着银票,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想他从小到大都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从一个地方被人卖去另一个地方,每个人都想尽办法让他为自己赚来银子,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肯为他打算过。
绯色望着孔子曰,一时之间竟然不晓得要说些什么才好。最后,他璀璨一笑,说:“绯色愚钝,还不知上仙法号,若下次上仙再次现身,绯色如何才能认得?”
孔子曰望着绯色,觉得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jīng明,于是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子曰……不可说。”然后也不管绯色听没听懂,一摆手,就让他速速离开。
绯色走了之后,孔子曰这才看向卫东篱,见他正要伸手去扯写有英文字母的huáng纸,她忙一本正经地说:“王爷,万万不可。法事还没有结束,不能将此符取下来,否则将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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