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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在长秋宫外殿屏风之后听了来龙去脉,女眷孩童之事,他实在不方便出面,是以还是让自己皇后来管,但是听了脸色真是不太好了,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儿子,背后说什么他拦不住,但是真没有哪个敢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他自己家里嗤笑他的儿子,被打脸的感觉真是很不好!他是皇帝啊!可是,那个来家最蠢的族女,你说她真的犯了什么律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又没有,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她,可是不罚,刘秀觉得自己再大度也容忍不了敢这样打脸的,屏风后的刘秀脸色更为yīn晴不定。
“来氏自孝武之时便是我大汉之栋梁,百年来亦不乏大儒名士,这礼法教养自然是好的,来氏女素有贤名,便是来美人也是历来守礼、进退得宜,陛下和我都是极赞赏”,郭圣通坐于上首,一边拉着尚自怒气冲天的刘苍安抚,一边对着跪于殿下的来夫人说道,“只这位来家女君实在是……,不似来家作风,哦,许是来女君年纪小了些吧,归家后还是该好生教导一番才是“
一旁一起请罪的来美人脸上一阵红白jiāo替,自己进宫后小心翼翼的,就怕稍有差池,毁了自己也连累一族,却不想被这个蠢到家、还一心想进宫的堂姐带累,皇后这话说的,真真把她们一族女子的教养都踩地底下去了,可算是被她找到机会了,但她也知道这已经是最轻的说法了,皇家的脸面为重,她这回便是再不喜欢刘苍,也是会向着他的,谁让她是皇后呢。来十九心里恨不得活吞了现在知道害怕、跪着直哆嗦的来十八,想说些什么,但脑子仔细转了转,便只是红着脸、含着泪一副羞愧要死的样子,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样。
“妾身羞愧,来玙初来宫中被皇宫之宏伟大气、被我大汉恢弘气势震慑心神,是以慌张无状,实不是有意冒犯殿下,望娘娘、陛下恕罪,归家后妾身与来家定会严厉教导“,来夫人再次叩拜,满心苦涩,知道皇后为着这事下了整个来家脸面,但这种美教养的帽子她可不敢乱接,哪怕赔上来十八也不能让来氏一族蒙羞,本来的如意算盘被打的七零八落,今日十八便是好生生的走出皇宫,得了一个没教养的名声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刘秀心里冷哼,给脸不要脸!
“娘娘饶命,臣女不是有意的,殿下恕罪,我,民女无状!”,来十八哆嗦着连连跪拜,有些无语轮次,现在知道便是瞎子皇子她也得罪不起,进殿就看了一眼皇后,太魅惑、太艳丽了,之后便是叩拜不已了,根本没听明白她们说什么。
“好个震慑心神”,郭圣通冷了脸,睨了一眼一旁的屏风,又看看下面,“吾看来 女君是疯癫之症又犯了,来美人你也是,知道你姐妹qíng深,可是也不该隐瞒堂姐病qíng、让她进宫吓着吾儿不是,来人快快送来女君回府,派两名御医好生照看,来夫人,哎,贵侄女年纪轻轻便有这见不得人的病症,真是不能让长辈省心,来夫人也退下吧,让御医也顺便跟府里人看看,有些疯癫之症可是会传给他人的”,又摸着刘苍小脑袋,“苍儿啊,来女君是疯癫之症犯了,神志不清,苍儿受委屈了”
“母后,儿知晓了,不会和一个疯人计较”,刘苍很快反应过来,知道那句惊讶难登大雅之堂、算不得什么蔑视皇族的罪名,哪怕大家心里都知晓是怎么回事,说出去丢的还是他皇帝父亲的脸,是以接着郭圣通话说,哪怕他已经决定还是要那贱婢去死。郭圣通快速的眯了一下眼,又恢复冷漠看着下面。
“妾,妾,妾身谢娘娘关爱”,来夫人心下一滞,看着被拖下去的十八,来家几个人犯疯癫之症是要看来家回去怎么处置十八了,“妾身告退”,大伯大嫂肯定不会同意,可是不让皇后,因该是皇帝满意,赔上的就是更多人,皇家哪里会吃哑巴亏、哪里会让任何人打脸,来家,很难意见统一了……
郭圣通又安抚了一番刘苍,让人送他回去,刘秀走过来,看着妻子已显疲态,但是脸色犹冷,忿忿道“文叔,来氏欺人太甚!”
刘秀本来还有些疑心她有别的目的,但看她这样便想起了她之前所说儿时报复刘得的法子可不就是这些恶作剧似得法子,再者她也是为了自己才这般愤怒、想那女人家家的法子出气,再看这小鼻子都气的一动一动的样子,一下子便笑了,搂着人道“好了,气着你可是不值当的,乖,不和那帮人生气”
“她们怎么能仗着有功、又是亲戚便这般无礼?哼”,来家要忙一段时间了,她不介意后面再添几把火,哦,还有邓家……郭圣通心里算计着,还不忘安慰刘秀,“文叔也别气了,我都替你出气了,那来十八肯定是好不了的,敢欺负我夫君,哼!”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贤诚不欺吾!刘秀笑着点她鼻子,“我都不知道娘子这般厉害的哈,这要是为夫犯了错事,娘子当如何?”
郭圣通斜睨着他看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低语两句,便听刘秀闷声道“这可不成,你忍心吗?”夫妻两个调笑一番,刘秀又让人叫来了御医候着,便出了长秋宫,出来便是再
无一点笑意,来氏的孩子,该让他们好生急一番才是。殿里的郭圣通却是笑的更艳,女人的法子又怎样!望着西边,那边也该传来消息了吧。
……
西城城头,一群百姓和军士围着高台,上面两个囚徒被绑缚着跪地,这是准备斩首示众了。
“这是出了何事?那不是大王的侍卫令和杨将军属下偏将何将军嘛,怎地要斩首?”
“刚刚已经念了诏令,说是他们趁着杨广将军刚刚去世、而汉军又围城数月、连番猛攻之际,商议害了大王、开城引汉军入城,结果被大王侍从得知高发,大王大怒,这才下令处斩的”
“哦!!也难怪了”压低声音,“大王一败再败,王元将军、周宗将军这几个心腹不是打撒了,就是去搬援军了,是以甚是依靠咱西城守将杨广将军,可是现在连杨将军也去了,那汉军又发了疯似得猛攻,咱这西城粮糙日少,难怪他们都生了这般心思”,连跟随大王十几年的人都能出卖他,大王还能坚持多久啊。
“是啊,还不知道这西城能守到及时,哎,打来打去还不是咱来百姓受苦”
另一方,两个长得甚是相似的魁伟大汉,听到两人被斩的消息相视一笑,离完成主人命令又近了一步,对着一个侍从管事的人道,“放心,事成之后,保你能封列侯,那个彭宠的苍头便是先例”
“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谢二位将军提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说来氏说的不详细,我在这章又说了些,来歙很牛,可惜后来在征蜀途中死在公孙述刺客手里,征南大将军岑彭也是,公孙述真赚了。东汉的开国元勋们名气不说比西汉差太多,便是唐朝、明朝的,怕是也比不过,余波去问过身边很多人,能说出来邓禹、铫期、耿弇、吴汉的就很不错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当然他们都知道刘、yīn、郭三人……
这一章的解释和之前的“根源”章以及以后的故事都有很大关系,嗯,点头。
PS:余波今天回家,晚上不更新了,勿等,1月29日留
新发的补齐到这一章了,回家了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乱啊乱啊,可能有虫,明天改
☆79、内斗
“徐御医当真是徐老先生之侄?”大厅上首位一名六十多岁微胖都男子问着下首隔了两个位置的来由,眼睛不大,此时却透着jīng光。
“回伯父,确是如此,徐老先生医术jīng湛,有再世扁鹊之称,然毕竟年迈,又不好官宦之道,又不好拂了陛下爱才之心,便再云游前将自己衣钵传人、其亲侄徐晋推荐给了陛下,陛下见其医术也是不凡,甚是喜爱,大加栽培,与如今同进府里的小顾御医乃是如今御医府里最得力的后起之士”
来由一一解释,他虽没有兄长的统兵谋略,但也不是无能之辈,来歙出征、来家还有几个兄弟亦在军中,而他带着其他几个出众些堂兄弟、从兄弟留在洛阳,南阳老家便是刚刚问话的男子来淳统领族人、处理南阳事物,他是接到来夫人书信、知道来十八母女存了别的心思,才赶来了洛阳,一是带着来十八父亲领了她们回去,二是来洛阳于来由等商议下面的具体走向,快到洛阳之时便又接到加急书信,才知道来十八已经捅了娄子,快马加鞭进府便是召集人商议。
听了他的话,厅中几位能说得上话、做的了主的来氏老爷少爷都是面色凝重,皇后那句来家教养不好的话着实不善,确实不能接,否则来氏一族都要被人耻笑,这不接,皇后定然更气,才有了说十八得了疯癫之症的说法,还说什么此病可以传给他人,如今更是“好意”派了最得力的御医来给诊治,这病倒什么程度、能不能好、传给几个人、传给谁全看这两位御医怎么说,毕竟一个是名震天下的徐老先生传人、一个是御医令传人,他们说的话又有哪个医者敢随便反驳,更不用说他们代表的是谁,而这两位怎么说又要看来家处理的是否让皇后满意,如此无赖撒泼的法子想来不是陛下主意,然这两位既然来了,那定是得了陛下同意了,想想也是,十八跑到皇宫里欺负皇帝儿子、打了皇帝脸面、戳了他别人都不敢提的伤疤,陛下焉能不恼?都齐齐地瞪了一旁脸色灰败的来十八之父来岇,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带累全族!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但快刀斩乱麻,舍了十八平息陛下怒火,毕竟这事是他们来氏不对,平常百姓人家,你欺负了人家孩子,家长还要堵着你家门口讨说法呢,何况皇家。
来淳扫了一圈各人的反应,摸了摸虎须道,“我等谋算了yīn家、排挤掉其余势力,屡屡表明衷心,终是得了陛下青睐,有了送女入宫的机会,原本商议送十七入宫,却不想陛下钦点十九入宫,事qíng既定,无法更改,然最终大家都已经商量妥当,为一族大计,无论来家哪一房都当和睦全力支
持十九在宫中站稳脚步、生子、以图他日,否则yīn家昨日之败便是来家明日之景!”,说着眼光陡然变得锋利无比,看向来岇,“可你一没有按着之前所说将玳瑁一家转入陈氏母子名下,二是擅自为十八推掉族里已经商议好的亲事,三是由着十八胡闹跟来洛阳,更是放任妻子还打着进宫的主意,才惹下今日之祸,你可知错!”
“伯父,侄儿,侄儿并不知晓杜氏和十八的打算,只当十八是来洛阳看看,了了最后妄念,便能好好回去嫁人,杜氏便是来接她回去的,我实在不知她们还存了那份心思……”,来岇红着脸狡辩,其他晚辈和岁数小写的也赶紧垂首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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