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就是用来试药的人。娘亲新研究了几种毒药,打算把毒下到他身上,然后看看他会出现什么反应。咱们把这些反应记录下来,再适当的调整药材的配比,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云婵卿丝毫没有避讳小墨,而是很认真的解释。
“那他会死吗?会很痛吧?”小墨似乎有些不忍心。
“墨儿,你不需要同qíng他!”云婵卿摸了摸小墨的头顶,然后又继续说道,“娘亲刚才好心去救他。可是,他不仅不感谢,反而对娘亲动手。你说,娘亲若是不会武功,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
小墨的本xing是善良的,他虽然以保护娘亲为己任,但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他只想把那些坏人打跑,让他们不敢欺负娘亲。就像现在,既然这个人不会伤害到娘亲了,为什么不放他走?
“墨儿再想想,若是白钊叔叔不在娘身边呢?他一招一式都毫不留qíng,娘亲如果打不过他,那娘亲的生死就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时候,他可会怜悯我们,他可会对我们手下留qíng?!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是,我们明明是陌生人,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为了掩饰行迹,或者为了杀人灭口,他可以有很多理由。不管什么理由,既然是他先对我们动手的。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反击!”云婵卿回答的很坦然,她从不主动害人,但别人想要伤害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墨儿记住了,我们是反击。”小墨认真的点头。
“墨儿,人可以善良,但是不能一味的善良。对于帮助你的人。你要懂得报恩;但是,对于伤害你的人,你一定要会拿刀剑来反击。一味的善良和忍让。不仅不会激发对方的良心,反而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云婵卿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她也曾一味的善良,一味的觉得是自己愧对章玉玮,她那么的忍让。那么的为章玉玮考虑,最终却还是被害死了。
她当时遵守的,就是母亲一直教育她的——做为一个世家的女儿,除了要会琴棋书画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帮男人维持内院的安稳。给男人一个稳固的后方。她一直都是这么学习的,也一直是这么去做的。
她当初真的很感激章玉玮,感激章玉玮收容了她这个不洁之人,也感激章玉玮给了小墨一个正经身份。所以,她任劳任怨的为他打理一切,把自己的嫁妆都用做为他铺路,就算被欺凌也一直忍让。
可是,她的善良和忍让换来了什么?只换来小墨的横死!
“墨儿,娘亲上辈子但凡能qiáng硬一点,也不至于连累你受苦。若是娘亲早些给你外公写信,他断不敢那般对我们!而且,你外公也不会被他害死!”云婵卿握住小墨的手,颇有些感慨。
上辈子的一切,似乎离她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可是,上辈子留给她的人生经验,却不能这样轻易的忘记!
人可以善良,但不能一味的善良,也不能把世人想的太美好!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的时候,退一步其实是羊肠小径,再退一步就是百米深渊,若是再退下去,说不定就是无间地狱!
任何事qíng都要有度,一味的妥协退让就是在自寻死路!
“娘亲,墨儿不是软弱退让,墨儿只是不想杀人。娘亲说过,己所不yù勿施于人,死亡的感觉那么痛苦,小墨不想让别人也尝试。就算是敌人,小墨也不想。”小墨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小墨放走了敌人,万一他下次再来害你呢?躲的过一次,可是每次都能够躲过吗?只要有一次意外,小墨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就算这样,小墨也还要放过坏人吗?”。云婵卿循循善诱。
虽然她不希望小墨学坏,但是她更不希望小墨滥好心。人啊,总得有点原则,有点为人处事的底限,有个不容触碰的逆鳞!否则,太过善良的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善良害死!
“小墨不允许任何人伤到母亲!谁想要害娘亲,谁就是小墨的仇人!娘亲说的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待仇人,绝不手软!”小墨拍着自己的胸口,郑重其事的保证。
只要一想到,自己好心的放走了坏人,坏人却会在暗处偷袭暗算母亲。只要一想到,自己一时的滥好心,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再也见不到母亲。小墨的心里马上就冷硬的起来。
虽然他不想杀人,可是,若有人要伤害母亲,那就怪不得他了!
……
听到小墨的保证,云婵卿总算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回京会面对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这双手必然会染上鲜血,但她并不在意,毕竟挑起事端的不是她,她不需要内疚自责。她最担心的就是小墨,小墨太过善良了,她担心小墨会被人利用。
幸好,小墨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任何的道理,只要认真讲给他听,他就一定能听的进去,而且还会引以为戒。既然小墨已经认识到了放过敌人的后果,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利用了!
她倒不是真的想让小墨学会杀人,她只是不想让小墨受到伤害。至于杀人的事qíng,还是jiāo给她这个娘亲吧!
……
京城中,云婵紫正在茶馆里面,陪着华贵的曹侧妃喝茶。
“什么?!这个贱人竟然偷偷生了孩子?!”云婵紫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老天有眼!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这下看她还怎么装作冰清玉洁!我呸!”
“她竟然还有脸回京城来!她竟然还想带着孩子一起回京!她竟然还想把孩子带回我们云府!”云婵紫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向众人解释这孩子的来历!”
“云致远那个老贼,不是嫌弃我给人做妾吗?不是因为我做了世子侧妃。就把我逐出云府吗?!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个贱人!与人苟且不说,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不是比做妾还下贱吗!”
云婵紫的神qíng已经几近疯狂。乌黑的眼珠泛着幽幽的黑芒直刺人心,眼里有一股qiáng烈的怨毒之气,脸上的神qíng极尽扭曲。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怨灵。
“她怎么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帮她解释,还有这京城的百姓愿意相信什么样的解释。”曹侧妃端着茶杯,一边拨弄着茶盏,一边淡淡的说着。
“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们不仅要帮她解释,而且还要好好的帮她解释!与人苟且,可是要浸猪笼的!不仅是她。还有她的jian夫,还有她生下来的那个小杂种,全都要一起浸猪笼!让他们去死,全都去死!”云婵紫的脸上是一片狰狞,狰狞中还透出一股兴奋与跃跃yù试。
“按时间推算。这孩子应该是她退亲之前怀上的。也就是说,正好坐实了之前的那些传言。她不守妇道,与人苟且,还嚣张的与世子退婚,又把你这个庶妹推出来抵祸。唉,遇到这样的嫡姐,你这个做妹妹的真可怜!我听说,云府的老夫人还是你姨娘在跟前尽孝吧!啧啧……云府内宅真是混乱啊!”
曹侧妃那端庄jīng致的脸上,竟然是止不住的笑意,仿佛她说的是什么京城趣事,或者是天底下最有趣的消息。
“没错!云婵卿她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不仅与人苟且,还打着为母治病的幌子,偷偷的跑出去生孩子!云致远那个老匹夫,竟然还帮她隐瞒!等我们把事qíng宣扬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脸活着!看看那个老匹夫还怎么护着这个贱人!看看老匹夫还有什么脸面在朝为官!”
云婵紫不仅痛恨着云婵卿,甚至连云致远也已经恨上了。她现在恨不得云致远丢官,恨不得云府被所有人嘲讽,甚至恨不得整个云府被满门抄斩!
她被赶出了云府,受到了那么多的嘲讽!就算有了皇后的旨意,她成了世子妃,可还是被德亲王妃各种挑刺!她自己既然倒霉了,就巴不得整个云府比她还倒霉!只有云府变得比她更惨,她才能心满意足!
“这件事qíng,不需要你亲自去宣扬。你只需要通知顾姨娘,让云府的下人把事qíng传扬出去。你最近多参加一些聚会,如果有人提起,就做出一副慌乱的模样,然后急忙的告辞离去。若再有人问起,就假装的yù言又止……你越是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别人就越好奇,也越肯定这是事实!”
曹侧妃端起茶杯喝茶,悠闲的望向云婵紫,她脸上的表qíng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又或者是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越是平静淡漠,云婵紫就越觉得她不简单,也就越发的坚定跟随她的信念。瞧这涵养,这气度,这心机手段,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才是真正的贵人,能斗倒太子妃,将来大元的皇后非她莫属!
这时候如果与曹侧妃有了jiāoqíng,将来等太子登基了,曹侧妃当了皇后,她自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就算一百个云婵卿也比不上她云婵紫了!
云婵紫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最近又是过度章节,大家看起来可能会有些无趣,其实我写起来也很费力。所以,回京路上的事qíng就不写了,下章直接到京城,捻姨娘,灭庶妹!至于路上发生的事qíng,会在文中穿cha着jiāo代的。就酱。么么!】
……(未完待续。) 两个月后,京城近郊。
“娘亲,我们不能再多等两天吗?南疆的使团已经在路上了,再等几天他就能赶上我们了!我们说好要等他的,为什么不多等两天?”小墨拉着云婵卿的衣袖,祈求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墨儿,若他是一人独行,娘亲一定会等他。可是,他是代表南疆来议和的,娘亲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他一同进京?云府如今已是多事之秋,不能再给人留下通敌叛国的证据!”云婵卿摇头。
她也没想到,安南俊所谓的回南疆处理一些事qíng,竟然是说服了南疆的帝后,让他带着使团再次出使大元!如今,南疆与大元已经暂时停战,安南俊此次出使的目的,就是议和,割地,赔款!
安南俊要在大元挑选一位女子,以和亲的形势终止两国的战争。同时,大元必须送上丰厚的“陪嫁”,用来赔偿南疆的一切损失!若是陪嫁不够丰厚,或者赔罪的诚意不够,那么战火必将重燃!
安南俊的姿态做的非常足,他一路上嚣张的举着南疆的旗帜,带的使团人数比上次多了十倍,甚至还带了上千人的护卫团,浩浩dàngdàng的往大元这边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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