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_秋十三【完结】(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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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刘嬷嬷的脸色,华灼很识相地没有问到底需要多少银两,只问够不够。出门时,方氏给她准备了一千两银子,除了盘缠和日常用度,更多的是准备让她在荣昌堂打点用,后来想想是要跟庄家一道走,又怕会被庄二夫人看低了女儿,临上车时,方氏又塞了一千两给她。

  除了这两千两银子之外,华顼也放出话来,说若需大笔银子急用,可以跟方大掌柜商量着办。京中酒楼的生意那么好,临时抽调,帐上也能有一、二千两银子,所以事实上,华灼可以动用的银两还是相当多的。扣掉做衣裳的那八百两,她还是能打上几套首饰的。

  刘嬷嬷之所以脸色发青,是因为打首饰所用的那些珍珠、宝石,荣安堂的内库里都有,成色也比京里卖的好一些,只是眼下哪里来得及回去取,再加上年节将近,不止布匹、皮毛涨价,这些珍珠、宝石也跟着涨了,而且荣安堂收藏的珍珠、宝石,都是船队自海外带回来的,又好又便宜,而京里的,价格高不说,东西也不那么好,花大钱买次货,她自然就心疼银子了。

  荣安堂毕竟不同往日,而且老爷为了修河堤,筹不足银款,本来就已经在往里头倒贴银子,一贴就是几万两,小姐这里不思量着省银子,反而还大手大脚花银子,刘嬷嬷心里就不太赞同。

  “小姐,我看这首饰打一、二套应个景儿也就够了,咱们带过来的首饰,哪样儿差了,虽说款式不是最新的,但是那做工、那成色,能是普通的首饰比得上的吗?咱戴着,不掉价儿。”

  华灼想了想,刘嬷嬷也是一番好意,不能太驳了她的面子,便把华宜人画的图纸仔细看了看,抽了两张出来,道:“这两套的花样儿我不爱,就不用打了,剩下的……唔,打上三套,加上我从家中带来的那些,也够用了。”

  华宜人想了想,三套首饰轮换着戴,虽然少了点,但首饰毕竟不是衣饰,并非天天都要戴着不重样儿,关键是要跟衣裳搭配得上,再加上华灼原本有的,出去应酬勉qiáng够用了,便没多说什么,把华灼挑出来的那两套图纸收了起来。

  刘嬷嬷见华灼尊重她的意见,虽然三套首饰打下来价值也不菲,但好歹不用动用京中酒楼那边的钱款,而且这首饰打出来也是在应酬的时候替小姐撑场面的,太少了确实说不过去,于是不好再说什么,拿了图纸就去寻手艺好的金银匠去了。

  fèng制衣裳、打造首饰都需要时间,华灼也就没急着去打入京中淑媛们的圈子,而是先瞅了个机会,给庄铮送了封信去,叮嘱他这些日子不要过来,免得十五姑太太看到他心里不痛快,顺便又把庄静请了过来。

  庄静这些天几乎玩疯了,庄大夫人并不怎么管她,庄铮又宠着她,庄二夫人住在华灼这里,又管不着她,她几乎天天跟着那官宦千金们在一起,不是摆个宴,就是游个湖,闲下来就八卦哪家的小姐许了人,哪家的夫人打了小妾,然后又叹息曾经的姐妹定了亲以后,就不怎么出来玩了,诸如此类,小道消息不知凡几,华灼把她请了来,整整一个时辰就没能开口说出请她来的意思,尽听着她说八卦了。

  “你这死丫头,在外头玩疯了不来看望娘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一回,竟然也不往我屋里去……”

  还是韦氏把华灼从无数的八卦里解救出来。

  庄静一看到韦氏,顿时跳了起来,扑到韦氏怀里撒娇道:“娘,女儿可想你了,这不是被灼儿姐姐拉着说话嘛,要不然我早就去娘那边了……”

  明明是你拉着我说话好吧,华灼翻了白眼儿,没戳穿她。韦氏和十五姑太太这几日里算是相安无事,当然,偶尔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撞到,免不了要互相损几句,但好在她们看在华灼的面儿上,不忍让她难做,彼此还算克制,没闹出什么风波来,让华灼松了好大一口气。

  “信你才有鬼……”

  韦氏一指点在庄静的额头上,笑骂了一句,才看向华灼,笑道:“我听说你近日又是做衣裳,又是打首饰,是打算出门应酬了吧。”

  “什么都逃不过伯娘的眼睛。”

  华灼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韦氏,但韦氏又不是瞎子,府上来了这么多绣娘,刘嬷嬷又经常往银楼跑,猜不出来才怪。

  “这是好事,你在京中算个陌生人,有静儿替你引路,倒不用我再cao心什么。”

  “咦,灼儿姐姐你终于肯走出来了,太好了,我明儿下帖子把平日相好的几个姐妹都请来……”庄静兴奋地跳了起来。

  韦氏失笑,道:“你激动什么,灼儿的衣裳首饰还没准备好,怎么能出去见人,再过几日吧,还有你的那些姐妹,把名单拿来我瞧,请谁,不请谁,这里头讲究大着呢,不能由你瞎胡闹。”

  庄静“哦”了一声,明显丧了气。

  第207章 拜访杜宏

  韦氏私下里把庄静认识的那些朋友,挑了又挑,才仿佛大làng淘沙似的,挑出四、五位年纪相当、品xing又好而且还没有什么利害冲突的官宦千金出来,庄静顿时就更沮丧了。

  “请她们有什么意思,个个都是闷嘴的葫芦,只懂得笑,不懂得说的,不管我出什么主意,她们都是‘无所谓啦’,要不然就是‘就依妹妹的意思’,让她们出主意,就变成了‘我素来是个没主意的,妹妹莫来找我’或者‘这个我不懂啦,妹妹寻别人玩去’,最最无趣了。”

  庄静天xing爱热闹,可韦氏挑出来的这几位小姐,却个顶个都是那种软弱无主见的xing子,偏偏胆儿又小,稍微出格一点的事qíng,别说去做了,根本就是提都不敢提。

  韦氏一拍她的后脑勺,道:“休要耍脾气,你在京中结识的姐妹,父母大多是各部大员,这京官儿是个什么模样,你难道还不知道,素来是瞧不上地方官,便是七品京官儿,都不正眼瞧那些四、五品的地方官,你若不是有个吏部侍郎大伯父,看她们哪个肯理会儿这个四品郡守的女儿。灼儿虽是华氏豪族女,但毕竟不是本家出身,父亲更是五品府尹,若是冒然把京中那些淑暖们请来,谁肯放下身段跟她来往,顶多见一次面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再也不来了,不如先请几个地位高又xing子软的,由你出面相邀,她们总不好意思拒绝,灼儿也不是没有手段的,笼络住她们,以后但凡有什么活动,跟着她们一起,慢慢就不会有人再排斥她了。”

  韦氏显然比女儿想得要深远一此,毕竟庄静自己也是个外来户,她天真活泼的xing子虽然让她在京里这些淑缓圈子里很混得开,可是外来户再带个外来户,就不见得能受欢迎了,更何况华灼的xing子还偏沉了些,还不如让华灼凭自己的本事打入那个圈子,所以她才jīng挑细选,选了几位父亲身居高位、但本身xing子却偏软的官宦千金,这样的女孩儿一来城府浅,二来禀xing不错,最适合华灼这样身份不上不下又是外来的人去接触。

  其实仔细想想这还有些委屈华灼呢,凭她的身份,原本该混迹在豪族女那个圈子里,不过既然自己使手段让她成了庄家的儿媳妇,那么她就只能在官宦千金这个圈子里打转了。

  “好吧,我去给她们通个气儿,先定今日子,免得到时候她们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庄静无可奈何,离开了韦氏这里,又去找华灼要日子,华灼翻了翻皇历,又算了算做衣裳和打首饰的日子,道:“便在十月二十日前后吧,看天儿,若是睛天你就给她们下帖子。”

  差不多还有七、八天,足够她做准备了,正好趁这几天有空闲儿,她还要去拜访杜宏,其实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不得空儿,等到以后再出门应酬,就更没空儿了,也只这七、八天里她还能抽出时间来。

  “成,不过先说好,我要把地方定在京中酒楼,你这个大东家要把最好的秋水院留下来给我们。”庄静一口答应,但眼珠子一转,却开始提条件。

  华灼噗哧一笑,道:“你打这主意很久了吧成,我会让方大掌柜把秋水台留下的。”

  京中酒楼占据了太液池边最好的地段,整个酒楼占地足有数亩,临着太液池建了四座高台,这秋水台因在门联上提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词而名噪一时,成为文人雅士集会时首选的去处,听说整个秋水台的墙壁上、房柱上、甚至连窗纸上,都题满了诗词及画作,其中不乏当世名儒、才子的墨宝。

  庄静虽然贵为吏部侍郎的亲侄女,但平时她想定这秋水台也是定不到的,早就眼馋死了。

  不过送走了庄静之后,华灼却又有些后悔,京中酒楼有蹊跷,荣安堂连几栋宅子都保不住,到底是如何保下这酒楼的?她冒然把邀约的地点放在京中酒楼里,也不知会不会招人注意,惹出什么祸来。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倒也不好再反悔,只能让方大掌柜那里嘴紧些,不要泄漏出去。

  这样处理了几天的琐事,华灼就去见了杜宏。

  杜宏虽然考中了庶吉士,前程远大,不过现在的他还处于学习阶段,再加上他为人一向低调处事,所以他只住在一栋租下的独栋小院里,左邻右舍,都是普通百姓,对门还是一家私塾,华灼乘轿而来的时候,正听到私塾里传出稚稚童音,正在跟着先生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杜宏今日正是沐休,早前阿福就来过,知道华灼今天要来,特地留在家中没有出去,听到敲门声,他一边叮嘱书童杜平沏茶,一边亲自来开门,待到华灼进门,他一愣神,失笑道:“怎么又扮上男孩儿的装束,不怕招人嘴碎?”

  华灼嘻嘻一笑,道:“我是为了杜大哥你着想,才特地换了男装。”

  杜宏一个人租住在这里,平日往来的都是跟他一般的文人士子,若是冒然有个女孩儿来寻他,只怕对他的名声反而不好,华灼反倒不怕,因为她来看望杜宏,是得到十五姑太太许可的。

  “杜大少爷……”

  跟着华灼出来的是七巧和阿福,行了一礼,就退到一旁了。

  杜宏听出华灼暗藏的意思,笑道:“你呀,倒是在取笑我了……”

  一边说一边把华灼请进客厅,书童杜平沏了茶来,就跑到一旁跟阿福说笑起来。

  “其实你今儿不来,我也要是去寻你的……”杜宏取出一封信来,“前日收到小妹的家书,还捎了一封信给你。”

  “还是宛儿记得我。”华灼接过信,面有愧色,“我自入京,还不曾写过一封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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