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贱人,huáng氏心里虽害怕,可却仍旧是生出一丝怨恨之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个贱人不敬长辈忤逆婆婆却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就连早已过世的老侯爷都为她说话,她给别人灌什么迷魂汤了?
见她不说话,老侯爷一双眼睛不禁一瞪,多年大权在握的积威拿出来,那股威势立即就叫huáng氏抖得更厉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你打算继续为难媳妇?若是如此的话,老夫不介意每天都来好好劝导于你”
来一次就够吓人的了,还打算天天来啊?huáng氏吓的不敢再多有抱怨,闭着眼睛就练练答应:“是是是,媳妇知道了,以后一定善待儿媳妇,不再故意刁难于她”
她几乎是被吓破了胆,抖成一团的赌咒发誓自己绝对不再做那种事qíng,不敢睁开眼睛的练练许下一连串的承诺:“……儿媳一定全都照做,求求您了,您快回去吧,求求您了”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huáng氏的贴身丫鬟红裙听到动静端着烛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自家主子跪在chuáng上磕头求饶,顿时吓得不轻,赶紧把烛台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奴婢叫人去叫太医来”
“红裙?红裙”huáng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糙,赶紧一把抓住了红裙的衣裳:“他走了没有?他走了没有?”
“谁啊?”红裙看了看屋里,没什么人啊?“太太您一定是做噩梦了吧?这儿没什么人啊?没事儿,奴婢给您倒杯水来,您压压惊。”
huáng氏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实没有再看见自家公公那张吓人的脸,微微松了口气,红裙从一直温在小炉子上的水壶里面倒了杯水出来:“太太喝点水吧,只是做恶梦了,再睡下就没事了。”
huáng氏冰冷的手捧着温热的杯子,打了个哆嗦,才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牙齿上下咯咯直打架,极其不安的四处打量。
那扇窗户也没有打开,外面也听不到风声了,好像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老侯爷那张脸,那骇人的冰冷感觉可不是假的,若是个梦,那也太真实了一点。
于是,没过多长时间huáng氏就开始发起了烧,嘴里老是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一定做到,还有就是想什么人求饶之类的,听的几个丫鬟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北。不过太太生了病,她们做下人的却是不敢瞒着,赶紧的就去禀报了侯爷。
由于镇北侯素来不喜huáng氏,最近又跟崔氏闹翻了,这几日他不是宿在赵氏那里就是睡书房,偶尔几个通房会趁此机会献献殷勤什么的,可巧这天他是睡在书房里的,丫鬟来敲门的时候睡眼惺忪的镇北侯险些把人错当成了自己的通房,行为上有那么一点的,呃,不当,把个小丫鬟闹得脸儿红红眼儿水水的。
听说是huáng氏病了,镇北侯只是眉头一皱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叫人去请太医来,其他就没什么别的举动了,这无疑叫一贯会看眼色得下人们得到一个消息,太太要失势了,下一步夫人的崛起看样子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大小管事们纷纷开始心思浮动,是不是需要向夫人投诚呢?
东篱两个一起chuáng就听说了谎是生病的事qíng,据太医说是因为受惊吓所致,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莫不是昨晚三只鬼玩得太过火了,所以把huáng氏给吓出病来了?
受到冤枉的某鬼出声抗议:“我们压根就没出场,先就有个抢生意的过去了,我们三个一边看着他做得还算不错,就没打搅他。”
这种事qíng还有人,哦,不对,是还有鬼抢生意?东篱哽了一下,“什么鬼来抢生意啊?这么奇怪,难道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咦,这回的鬼身份不一般哦”吴远航小朋友在经过了qíng绪低谷之后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现实,现在也开朗很多了:“那个鬼好像是上一任的侯爷,你母亲的公公呢”
南宫萧猛地回头:“祖父?”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对的对的,反正我们听你母亲是这么说的。”冉jú点头同意,本来他们就是打算假扮列祖列宗来吓唬吓唬huáng氏的,结果人家正主儿亲自来了,他们三个家伙自然没有了露脸的必要了:“不过我看着你母亲虽然被吓着了,可是其实打心里还是不肯接受你们哦,这个样子也是被bī出来的。”
东篱对此完全不在意,不管huáng氏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要她不来找茬那就很好了,心qíng很是明媚哈皮:“没关系,我们不能要求太高了,相公,我们是不是该去给母亲请按顺便侍疾?”怎么说还是一家人,哪怕是装的,也要出去表示表示,免得被人说闲话。
“那还等什么?”南宫萧倒是真有几分担心了,要真把母亲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是大不孝了,虽然动手的是祖父,可是自己才是出主意的人啊
还没等他们出门,丹朱水墨就一头汗的跑了来了:“世子爷,夫人,外面来了好些管事,都捧着账本什么的,说是奉了侯爷的命令送来请您掌管清点的。”
东篱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南宫萧神色变得格外的难看,huáng氏卧病在chuáng,且不论真假,这个做丈夫的却不怎么关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叫本该chuáng前侍奉的儿媳妇去看账本掌家事,就算他们夫妻感qíng不睦,也不能这么过分,这叫huáng氏在下人眼睛里面都没有颜面了。
“叫他们等着好了,我可是忙得很,还要过去看太太呢。”东篱心里对这些墙头糙的下人很是厌恶,以前是一味的帮着huáng氏欺压自己,一看huáng氏失势了,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跑来这里抱大腿来了,主子一个一个的走马上任,他们倒是稳稳当当的做着管事的威风八面:“你们两个看好了那些人,五湖四海可不容许随意阿猫阿狗的就能出入,他们的言语举动也观察好了,等我回来自有用处。”
丹朱水墨会意的退了出去,东篱就跟在南宫萧身后赶着去看huáng氏了。
他们两个人去的已经够早了,到了之后却发现还有人比他们更早,崔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过来了,一脸关心的坐在huáng氏chuáng侧低声说着什么,面上神qíng柔和担忧,不知道的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在为主母担心,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心里都恨不得对方赶紧死了才好。
“母亲”南宫萧仿佛没有看见崔氏,一进门就直奔huáng氏而去:“您感觉怎么样?”
huáng氏心里即便有气,看到自己亲儿子一脸不做伪的关切,心里也不禁舒服了几分:“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浑身酸疼,太医也说了,这是发烧的正常现象,你别多耽误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别耽搁在家里,不是还有好些事儿要做?这段日子光叫左占一个人忙活了吧?”
崔氏一脸热qíng的对着东篱屈膝为礼:“还没恭喜夫人呢,现在都是公主了,可见就是个有福气的,你来了也好,太太沾了你的福气这病啊,也好得快。”
这个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人不舒服,东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岂不是在说huáng氏还没有儿媳妇有福气,还需要沾别人的光才行,当下皮笑ròu不笑的回应:“这话可叫人不敢担当,若不是看在侯爷和世子爷面子上,谁会注意到我呀?更何况那么大的恩典呢”
崔氏脸上有些讪讪的,huáng氏倒是满意了几分,这个媳妇虽说不孝顺,到底还是懂点儿道理的,可不是,若不是嫁进了侯府,哪个知道她莫东篱是什么人,何况这公主之尊呢,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她算是得了莫大的福分了,总要感恩图报才是。
崔氏心里不舒服,自己那个儿媳妇就是个蠢货,别说什么公主的位置了,连个正室她都做不好,一天到晚只会计较一些jī毛蒜皮争风吃醋的小事儿,气得自己浑身难受。
huáng氏这个死对头却得到了一个好媳妇,偏那无知蠢妇不满意,还想着找个更好的,那岂不是更要把自己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唉,你说这好好的,怎么会受惊吓呢?”崔氏见此路不通,只好临时换个话题:“这太医莫不是信口胡说,太太好端端的在自己屋里面睡觉,哪里会受什么惊吓?莫不是……”她面上流露出几分惶恐:“哎呦,老天爷可要睁睁眼,小妇人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您要找可别找小妇人啊”言下之意huáng氏亏心事做多了,被鬼缠上了。
huáng氏心里又是气又是怕,那个梦那么真实,会不会真的是公公死不安息,回来找自己的麻烦来了?身子又开始哆嗦,南宫萧紧挨着她自然察觉了,心里不禁一阵懊悔,都怪自己出了这样一个破主意
东篱嘴唇掀了掀:“是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都看着呢,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母亲,您别担心了,那些手上有人命的都还好端端的能出门笑话别人呢,您又没什么大错,有个什么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求qíng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求qíng
这话说的,崔氏一张脸顿时又是青又是紫的,jīng彩的不行。
huáng氏却忍不住露出了笑脸,看着崔氏吃瘪她就格外的痛快,这个贱人手里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就算要找,也应该先找她不是?可惜这贱人早早的就bī着镇北侯发过毒誓,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否则的话,哼,就凭这贱人心狠手辣的手段,有哪个容得下她?便用手捂住了脸:“我那可怜无缘的孩儿啊,为娘的没用啊,没能替你报仇,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只管的报复吧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你的就去找谁去”她被崔氏想法子坏了身子,除了南宫萧之外就没能再生养,后面其实也怀过身子,但是毕竟身体坏了,都是没多长时间就会自然地流掉。
所以,就为那几个早早离开的孩子,她就恨不得生吃了崔氏。
崔氏面色发白,自从经历过老太太那一句话换来大雨的事儿,她对鬼神之说已经从原先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深信不疑了,她们婆媳两个这么几句话就把崔氏给吓得心里慌乱不已,眼神乱飘,唯恐下一刻就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极为不自然的笑了笑:“哎呀,既然你们两个来了,那我就不在这儿碍事儿了,唉,这几天你大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把我给急坏了,我就先去忙了啊”说完忙不迭的告了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huáng氏笑出了声儿,看了东篱一眼,头一回觉得其实这个儿媳妇也是有些地方很可爱的。
崔氏急急忙忙的出了huáng氏的院子,一边走一边心里胡思乱想,自己以前手上是不怎么gān净,要不然叫个人去寺庙里边花点银子做场法事超度一下?逢年过节的时候叫庙里的人给烧点纸钱什么的,或者就点上长明灯?
52书库推荐浏览: 花落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