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个不防备就跟迎面冲来的一个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同时哎呦了一声一前一后的跌倒在地上。
跟着伺候的丫鬟们没有防备这种突发事故,赶紧冲上去各自拉起主子问长问短,夏天衣裳本就单薄,崔氏只感觉膝盖手肘等地都火辣辣的疼,好像蹭破皮了,火大的抬头看过去,那个冒冒失失冲过来的可不就是自己那个不长进的儿媳妇卢氏
“你眼睛用来出气的?看不见面前有人是怎么着?”崔氏本来就一肚子气,见到卢氏更是怒不可遏,况且卢氏还害得她跌了一跤在下人面前出了个大丑,自然更加愤怒:“一天到晚除了生事儿你还会做点什么?”
卢氏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丫鬟们又是拉又是扶的都不肯起来,一双眼睛痴痴傻傻的看着火冒三丈的崔氏,看的崔氏心里都发毛了。
“你gān什么?你自己冒冒失失的冲过来,撞倒长辈自己倒是赖在地上不起来了,你还想告我一状是怎么着?”崔氏皱着眉头斥责了她几句,又去骂卢氏身后跟着的丫鬟:“你们一个个的全是吃闲饭的?主子摔倒了你们就不会把人扶起来?”
丫鬟们手忙脚乱的使劲儿,卢氏呆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哭出声来,捂着脸自己跑进了huáng氏的院子:“太太,媳妇求您救命啊”
崔氏被晾在后面又是生气又是尴尬,有心要扭头离开,又担心卢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会不会跟自己儿子有关系,这样一想更是越加生气,自己的儿子出了事的话这个蠢女人不知道跟自己商量,居然第一时间跑来找huáng氏
崔氏是常年被镇北侯宠着,没有几个人能欺负的了她,渐渐地早就已经忘记了一些规矩了,就算是南宫帆是她亲生的儿子,按照规矩也是该叫她姨娘,正牌的母亲,卢氏正经的婆婆还是huáng氏,所以卢氏在面临重要事qíng的时候,选择跑来找huáng氏,可见她并不是一个完全没脑子的人。
崔氏终究是不放心,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huáng氏的院子,卢氏早就已经跪在那里泣不成声了。
huáng氏和东篱联手把崔氏给挤兑走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融洽了一点,huáng氏考虑到昨晚上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遭遇,按捺下满心的不喜,尽量和颜悦色的跟媳妇说话,南宫萧看得满脸欣慰欢喜,他的行事虽然不靠谱了一点,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嘛
结果几个人没说几句话,卢氏就一头撞了进来,嘴里嚷嚷着要huáng氏救命,跪在chuáng前就开始捂着脸哭。
“这是怎么说的?快把你大嫂扶起来。”huáng氏示意东篱扶起卢氏,叫她在一边坐下:“你什么话都没说,一进门就哭,这我就是有心帮你也不知道该从何帮起啊你先别哭,到底什么事儿,把话说清楚了。”huáng氏忍着浑身的酸疼,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南宫萧赶紧把她扶起来,背后垫上枕头让她舒服一点。
卢氏呜咽了一阵子,这才抽抽噎噎的说道:“母亲,怎么办啊?相公,相公他被人给扣押了”
“什么?”不等huáng氏有反应,外面偷听的崔氏就先忍不住了,快步走进门来指着卢氏的鼻子就骂:“究竟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我儿子怎么了?哪个这么大的胆子敢扣押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卢氏以前那是惟崔氏马首是瞻的,可惜后来崔氏一口气给了那几个俏丫鬟之后,卢氏心里呕得慌,心里埋怨崔氏,加上又分了家,就跟她渐渐远了关系,听到崔氏尖锐的指责眉头都不带抬一下的,仍旧哭哭啼啼的对着huáng氏求救:“母亲,您可得帮帮相公啊,媳妇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
崔氏几乎气个倒仰,这个女人反了天了,居然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
huáng氏却是感到分外的解气,看着卢氏也感觉比以往顺眼了很多:“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啊?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卢氏脸上一红,有几分尴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最后还是咬住嘴唇期期艾艾的说道:“相公,他、他去沉鱼馆,为了一个叫沉鱼的女人跟人大打出手,好像闹的事qíng有点大了,就被人家沉鱼馆给扣住了,说是叫侯爷亲自去领人。”说完自己也深深地垂下头去,自感没脸见人了。
沉鱼馆是什么地方?huáng氏有些不解,南宫萧咳嗽一声,代为解释:“就是烟花之地。”
huáng氏顿时拉下脸来,堂堂镇北侯府上的大公子跑去烟花之地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被人给扣住了,叫侯爷亲自去领人?镇北侯恐怕还丢不起那个脸
崔氏尖叫一声:“你胡说帆儿最是洁身自好,怎么会跑去那种地方?”
“还不是姨娘你”说到这个话题卢氏更是一肚子怨,本来她跟南宫帆两个夫妻之间关系还算和睦的,就是因为那几个妖jīng“要不是姨娘你送过那几个妖里妖气的丫鬟过去,狐媚子手段层出不穷把相公给迷昏了头,他怎么可能会染上这样的毛病”
崔氏气得喘不上气来,她送几个丫鬟又怎么了?哪家不是这样的?谁家儿子身边没有长辈赐下的通房丫鬟姨娘?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就成了错处了?“你少推卸责任,若不是你霸着帆儿霸的紧,我又何至于把自己的得力丫鬟送过去?没什么本事还善妒,成天只会争风吃醋的没用东西”
“姨娘管的也太多了一点”卢氏豁出去跟崔氏撕破了脸,这个老虔婆是不会叫自己好过的,何必对她多尊重:“你不过就是个姨娘,根本就不是我正经的婆婆看在相公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些年我们夫妻对你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慢待,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母亲都没开口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丫鬟送过去了,还不是想着牢牢管住相公生怕他跟母亲亲近了”
“你、你、你……”崔氏气得摇摇yù坠,看的huáng氏心里暗慡不已。
“母亲,相公那里该怎么办啊?要是父亲知道了,会打死他的”卢氏也明白自家公公有多爱面子,知道了这件事儿南宫帆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眼泪汪汪的看着huáng氏:“可怜我孩儿还那么小……”
“你嚎的什么丧?”崔氏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这什么沉鱼馆是什么来头,连侯府和崔家的面子也不给”马上就叫人去崔家说一声,直接把这ji院给砸了了事
“沉鱼馆背后还真是有靠山。”南宫萧摸摸下巴,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件事儿着实不好办啊,看样子是某人上次吃了哑巴亏,记恨上了自家,这回故意找茬儿来了。
卢氏霍的抬起头来,扑到地上就磕头:“小叔,小叔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你帮帮你大哥吧嫂子给你磕头了”
“嫂嫂你别这样。”东篱赶紧把人拉起来,这像什么样子,卢氏怎么说也是大嫂:“要是能帮得上,相公自然不会推辞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就算是分了家,他们仍旧都是镇北侯府的人,打算骨头还连着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不可避免的事qíng。
“什么人家这么嚣张?”崔氏很是气愤,连自己的宝贝儿子都敢扣下,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东宫太子。”南宫萧一句话把屋里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他的眼睛慢慢扫过一脸震惊呆滞的崔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件事儿可以预见是早有预谋的,崔贵妃和大皇子在前几天的事儿里占了便宜狠狠地踩了太子的面子,他不好直接对付自家兄弟,就只好拿咱们家开刀了。”
原来是受了崔家的牵连huáng氏卢氏顿时全都是一脸愤怒之色,狠狠地瞪着崔氏不说话。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南宫帆的心思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南宫帆的心思
崔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以往依仗的无非就是自家姐姐崔贵妃还有大皇子,可是现在设局陷害自己儿子的是东宫太子,在她眼里高高在上,那可不是谁都能接近的。
怎么办?真要镇北侯出面把南宫帆带回来?那样一来南宫帆势必会被镇北侯所厌恶,他的一生就算是全毁了,自己的心血液都白费了,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这件事qíng不能让镇北侯知道。
下定了决心,她掏出手绢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无比哀怨的对着huáng氏跪下去:“姐姐,以前的事qíng都是妹妹不好,求姐姐救救帆儿吧,妹妹qíng愿每日里吃斋念佛为姐姐祈福,再也不见侯爷的面,求姐姐救救帆儿吧”
“母亲,您一定要救救相公啊”卢氏也不甘人后的恳求,浑身还在酸疼不已的huáng氏眼下就是她们面前的救星了。
huáng氏也不是傻子,这种事qíng怎么可能一口答应下来:“你们现在也知道了,这事儿还跟东宫太子有关系,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跟太子叫板啊?人家是君,就是侯爷见了也得按照君臣之礼拜见,我不过一个内宅妇人,能做得了什么?”
huáng氏心里却是对崔氏那番作态极为不屑,自己儿子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了,这位还在谋算着呢,不就是不想惊动侯爷嘛,说得那么好听,还祈福?到时候恐怕会做个小人一天三遍的咒自己早死。
崔氏一脸无助的瘫在地上,忽然又去拉住了东篱的裙角:“公主,你救救我的帆儿,救救我的帆儿吧你是公主啊,太子说起来还是你的晚辈,你出面他一定会放人的。”
卢氏也是眼睛一亮的过去就磕头,东篱连忙后退两步,扯出自己被崔氏抓住的裙角,心里生气,面上却是一派无奈之色:“我若是有那个本事不是早就去了吗?姨娘也知道,我这个公主不过就是个名号,听着好听的,实际上一点权力都没有,太子可是皇上至亲的骨ròu,换成您,也该知道会向着谁的吧?”
当然是向着自家儿子,崔氏心里直接回答,可是眼下她能去求谁去?这事儿是太子在报复大皇子,求助于崔家那是没有可能的,崔家可不会为了她的儿子置大皇子于险境,这条路被堵死了,她就只能求助于镇北侯府。
而且镇北侯府里面有身份的人,镇北侯不能告诉他,huáng氏摆明了没什么用处本事,就算出了面人家也不会给面子,莫东篱好歹也有个公主的名分在那里,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仍是苦苦哀求的想要东篱帮着出面。
至于为什么不求南宫萧,那个小子可是自己儿子的最大对手,巴不得儿子赶紧死了,要是求了他,万一他做什么手脚直接把儿子给弄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东篱为难的看着南宫萧,崔氏的打算她也清楚,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不惜把所有人拖下水,心里厌恶至极,却不好说出什么重话来:“姨娘,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着也该去跟父亲说一声儿,父亲在皇上那里总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比我们这些人qiáng得多了,何况人家也说了要父亲亲自去领人,我们就是去了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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