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莫家这边守门的,痛快淋漓的把来人骂了一顿之后心下又有点不安,他家里还有老娘要养活呢,要是丢了这份差事可上哪儿去找活儿gān啊?想了想之后不敢怠慢,赶紧跑去一五一十的跟大管家说了。
管家是莫家夫妻的心腹了,一听这事儿就皱起了眉头,不过却是对这个守门的大加赞赏了一通,夸他gān得漂亮。莫家就算是败落了,那也不是你一个丫鬟可以欺上门来的,镇北侯府这是故意在落莫家的脸面啊,真是太可恶了!
jiāo待了守门的带上几个人去看着点儿,随机应付外面那些个人,管家急急忙忙去找莫家夫妻两个汇报去了。
莫老爷一听管家的话顿时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我本来还以为虽然南宫萧处事荒唐,镇北侯却是个明事理的人,谁知竟然也是如此小人!”
徐氏在一边气得浑身哆嗦,这已经叫人家欺上门来了,是看他们太过好说话太好欺负了吗?“老爷,这些人分明就是想要悔婚来的,咱们也不稀罕他们家的什么,gān脆就退了吧!要不将来咱们女儿嫁过去也是少不了吃苦。”
莫老爷缓了口气:“去,把当初镇北老侯爷写下的婚书,留下的信物拿出来,就算是退婚,那也是我们先退,他南宫家有什么了不起,可以如此欺rǔ我儿!”
徐氏大为赞同,马上就去自己的房间里面把东西找了出来,还没等他们叫把人放进来,外面一溜烟儿的跑进来一个小厮:“老爷夫人,那些人在外面叫骂起来了,说是咱们家不识廉耻,故意把当年老侯爷一句酒后戏言当成倚仗,硬要把闺女嫁进侯府去呢!”
莫老爷身子晃了晃,吓的徐氏和管家赶紧一边一个过去扶住了,伸手给他扶着胸口:“老爷,老爷你没事儿吧?”
莫老爷好半天才咳嗽了一声,缓过劲儿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来人,打开府门召集全镇父老乡亲过来,不要叫那些人走脱了一个,我要当着全镇父老乡亲的面,叫大家评评这个理!”
莫府门外几个嗓门洪亮的家丁婆子还在哪儿叫嚣着:“不过是老侯爷一句戏言,你们还就当成倚仗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世子爷可是皇亲国戚,乡下丫头也敢往上凑!”
“咱们夫人心地善良,叫人带来了一些金银,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把事qíng解决了,要不然世子爷正经的未婚妻安国公小姐可不是吃素的,安国公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容许被你们欺负了去!”
“不就是想赚点便宜吗?赶紧把钱收了,把那张厚脸皮收起来!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不要脸的硬往上凑还端出一张受害人的嘴脸来!呸!”
怎么难听怎么来,什么恶毒骂什么,反正就是把莫府塑造成了一个贪图富贵,借着一句戏言死皮赖脸想要攀高枝的嘴脸。
外头已经聚集了好些人,指指点点的,跟看大戏似的。
云绮眯着眼睛倚在车里,嘴角微微挂着笑容,那个女人不是梦想着要当世子夫人吗?哼,把她的嘴脸揭发出来,看她还有没有脸面提什么婚约,还有没有人肯要她。
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从里面涌出来不少的家丁婆子,看热闹的人在那儿惊呼:“出来了出来了!”
莫府的举动却很奇怪,没有像他们想象当中的驱赶那些人,也没有去接那些所谓的金银财宝,当先几个人手里全都拿着一面铜锣,一边走一边敲,大声地吆喝:“哎!莫府家主出面细说黑白哎!孰是孰非请大家评断!父老乡亲们多多捧场,给当个见证!”
一边走一边敲锣吆喝,顿时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黑压压的人群纷纷涌向莫府大门,把那地儿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家丁们一看,得,还想着提防别人跑了呢,这下子他们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坐在车里的云绮心里忽然咚咚的跳起来,莫府想要gān嘛?把事qíng闹大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莫非他们手里头有设么证据不成?心下顿时慌乱起来,要真是那样,自己这些事儿可就全不占理了,夫人没说莫家还有什么证据之类的啊!
顺风客栈里面杨庆带着打扮一新的杨金枝前来向南宫萧拜谢,还没等说上几句话把自己从刚才的刺客事qíng里摘除gān净,外面就是一阵锣鼓响,人也在大声的叫喊着:“父老乡亲们听我一言,无事请到莫府门前一聚!镇北侯府的家人上莫府闹事儿来了,莫老爷要亲自出面细说黑白,大家请捧个场当个见证!谢谢您嘞!”
镇北侯听得清楚,当下脸就是一黑,转头瞪着自己儿子:“是不是你背地里安排的?”
南宫萧冤枉的看着自己老子:“父亲,我可一直都跟您在一块儿呢!”
镇北侯眉头几乎皱成了疙瘩,不是儿子,那就是家里面那个不省心的!就会给他惹事儿,他当初怎么会娶这么一个女人的?
杨庆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动静,里面因为有镇北侯府的名字,他留心了一下,拱手赔笑:“这地方鱼龙混杂的,难免有人恶言中伤侯府,下官去处理就好了,保证不会有什么不良言论出来。”对着杨金枝使个眼色:“还不赶紧谢谢世子爷救命之恩?”
杨金枝穿着水绿荷叶边的对襟小衫儿,滚着一指宽的银边儿,下面是一条粉红色的裙子,绣着凤穿牡丹,看起来就像一株粉嫩嫩的荷花,羞涩的举步上前:“金枝多谢世子爷救命之恩。”
这是gān什么?美人计?南宫萧眉头一扬,美人计也该找个美人才是,这个刁蛮任xing不懂事又长相一般的丫头,他就是厌倦了大鱼大ròu改吃清粥小菜了,也是看不上眼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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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枝从眼角打量着南宫萧,心里像是揣着只小兔子,跳的慌乱,脸颊透出一抹羞涩的粉,青chūn少女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来,却也是有几分诱人之处的。
杨庆陪着笑脸:“下官去处置外面的乱子,侯爷跟世子爷不需担忧,片刻就好。”
“不必了!”镇北侯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还是亲自去看看,若真是有人冒名行骗到时候再请杨大人处置不迟。”
“是是是,侯爷说得有理。”杨庆能说什么,自然是一连声的说好,镇北侯起身出了客栈,南宫萧紧随其后,侍卫们立即分出去不少跟随保护主子,杨庆看了杨金枝一眼,想了想:“外头乱糟糟的,你出去多有不便,就在这里等着。”说着压低了声音:“反正世子爷还是会回来的。”
杨金枝一听不要她跟着南宫萧出门,本来正想发脾气,一听后面这话顿时按捺下来,也是,世子爷住在这里呢,自然是要回来的。
莫家的大门前已经到处是人了,有些找不到地方挤不进去的纷纷爬上了树,树上、墙上片刻功夫也全是人了。
看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莫家的管家出来对着众人拱手为礼:“诸位父老乡亲!我莫家虽然搬到此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也知道清河镇是个严谨守礼的地方,今日有自称镇北侯府家人来登门,不仅口出妄言,还恶语中伤我家主人,我主人委实气不过,就请大家一起到这儿来,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所有的事qíng说给清楚明白,还请大家给评个理!不知有没有德高望重的愿意出来当个见证人?”
群众的热qíng是很高昂的,很快就推举出了一个老学究,一个大地主,还有一个是当地有名望的新晋举人,三个人站到了莫府大门的石阶上,等着莫家人出面说事儿。
事qíng安排妥当了,莫老爷就和莫夫人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先对着众人拱手道了礼:“感谢大家愿意捧场!我莫家虽然败落,却还不愿意叫一个下人趾高气扬的登门羞rǔ,老夫今天豁出这张面皮,定要跟她把事qíng掰扯清楚!”
“说得好!就应该这样!”人群里有好事的大声的应和。
“先叫我加的家丁把事qíng的缘由说一下吧。”莫老爷说罢,开头跟云绮打嘴仗的看门人就走了出来:“在下名叫张胜,前些日子才到莫家来当差的。莫家仁义,不仅收的租子低,还时常的接济我们这些穷人。我老娘生了病,我刚当差还没拿到工钱,实在是没法子医治,夫人听说了以后就叫管家给了一笔钱,放了我几日假回去照顾老娘,我感激莫家的恩qíng。今日,我就把这些事儿说道说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叫大家伙儿看看,谁是善的谁是恶的!”
说着,几步走到马车前面,几个婆子家丁上来围着不许他靠近,张胜就站住了脚,指着那华丽的马车:“今儿就是这几辆马车,忽然跑来莫府门口停下,有个穿着打扮跟大家千金似的姑娘带这个小丫鬟过来叫门,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胡话,说莫家败落了,在扬州城呆不下去了搬到这破落地方来,我是清河镇长大的,这儿是我老家,她说我老家不好我不乐意,就呛了她一句,说谁家知礼数的姑娘出门也不戴个帏帽的在这儿跟个男人说话,哪知这位姑娘马上就翻了脸,骂我狗奴才不长眼,冲撞了她这贵人。你们大家伙说说看,我哪儿说错了?”
老学究当先就捋着山羊胡子:“凡为女子者,当遵循《女戒》也,当街抛头露面,与男人纠缠不清,委实不知廉耻!”
车里面的云绮气得几乎掐断了指甲,恨不得把这老学究给生吃了。
“这位老丈说的是啊!”张胜马上就接了话茬:“咱们清河镇地方是不大,可是也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吧?奇的还在后面,那小丫鬟说这姑娘却不是什么主子,是镇北侯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哩!一个丫鬟,出门乘车,穿金戴银,身边还有专门的奴婢仆役,镇北侯府果然奢华无度!”
这会是大地主说话,眼睛在那马车上转了一圈儿:“这样的马车作价不菲啊,居然是给下人乘坐的,出门仆婢相从,这比我们县太爷夫人出门还阔气呢!”
年轻举子摇头长叹:“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
云绮狠狠地拧了小丫鬟一把,都是这个小蹄子,要不然谁知道她只是个丫鬟?
张胜见群qíng激奋,适时的把最后的话说出来:“我就想啊,既然是丫鬟,自然就没有从正门进入的道理,就跟她说了请从后门进吧,这事儿可是好些人看见了的,大家不信可以随便问。可哪知我这边儿刚把门关上,她就带着人在外面叫骂,诋毁我们老爷夫人大小姐,说莫家不知廉耻要死皮赖脸的攀高枝啊!”
“不知廉耻!身为女子不仅与男人私下jiāo谈,还当街喧哗,不知廉耻!”老学究一把胡子直哆嗦,看样子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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