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1_绣锦【完结+番外】(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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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古恒和刘浩维都没有结婚,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他们并没有大肆地闹dòng房,王榆林又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我们很顺利地过了闹dòng房这一关。只是晚上爸妈非要我们去新房,说这是规矩。

  于是,我和明远不得不驱车近一个小时去渡过我们的新婚之夜。

  城郊车少,明远不自觉地就把车开得快了些。

  结果,就在一个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我们险些撞上了人。

  这一瞬间,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虽说刚才我们很严格地遵守着jiāo通规则,但是不管怎么说,要真撞伤了人,这心里总会不好受。

  我们俩赶紧冲下车去查看伤者的qíng况,还没近身,那人就慢吞吞地扶着地面站起来了,是个老人家,看不出多大年纪,身上又脏又破,脸上的表qíng——我怎么说呢,或许这么说一个被我们撞车的老人家不大合适,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点儿猥琐。

  “老人家,您撞到哪里了?”明远赶紧上前去搀扶他,“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

  老头子理都没理他,眯起眼睛瞧了我们两眼,忽然把嘴一咧,露出满口的豁牙,“嘻嘻,没撞到。”

  明远明显被雷住了,愣了几秒没做声。

  那老头子起了身,健步如飞地就走了,一会儿再看,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怎么怪怪的?”我拉了拉明远的衣服,哆嗦着道:“你觉不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子?”

  明远茫然地摇头。

  我们刚准备回车上,明远忽然“咦——”地一声,惊讶地蹲□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碧绿碧绿的指环,脸上顿时色变。

  “是他掉的?”我问。

  明远不说话,只愣愣地看着那指环,过了许久,才拉过我的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掌心,“这是你的……”

  “我的?”

  “94年你出车祸的时候……”

  晚上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一切始于1981年……作者有话要说:中午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饭,结果吃得忘记了,把准备的一天的食物一顿全给吃了,撑得我都快哭了。我现在终于相信我朋友吃撑得哭了半个小时绝不是夸张,真的会= =正文完结,后面补番外……

  哎,又要开始明远视角了,真不习惯啊,这娃儿太难写了+_+番外之等待

  1998年9月21日

  一出教室们,明远就被古恒给逮住了,大老远地一边大叫一边冲过来,神神秘秘地把他拽到走廊尽头,一脸焦急地小声问:“听说你把刘厅长的女儿给涮了,真的假的?”

  明远皱眉,不说话。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他总是能收到不少热qíng洋溢的qíng书,可从来都没有打开过,更不知到底哪一位是古恒口中所说的刘厅长的千金。

  见明远不答,古恒愈加地着急起来,“就是…就是昨天下午,老童说人家小姑娘在宿舍门口堵你来着。”

  明远顿时明白过来——那个漂亮倔qiáng,写着一脸征服**的小女孩。她才多大?十**岁。果然是高gān家庭出身,所以才会被宠得这么要qiáng。

  那个女孩的眼睛里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那种眼神他并不陌生,学校里多的是这种女孩子,她不一定喜欢,但一定要得到。好像这样才能显示她们的魅力。

  不止是他,王榆林也曾经遇到过。学校里其他优秀的学员们也遇到过。

  明远对这样的女生一向是敬而远之,所以那天对刘晓晓也不算客气,只瞥了她一眼,连话也没说一句就直接过去了。也许她当时很尴尬,或者大受打击,但是对明远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同样的事qíng再发生一次,他甚至连看也懒得看她。

  古恒见他这一副雷打不动的棺材脸终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挥挥手走了。

  过了两天,宿舍里又有人在传,说那个刘晓晓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进了医院人事不知……明远还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甚至从来不会多问一句。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热心肠,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去关心别人的死活。他现在唯一在乎的是怎么通过层层选拔进入刑侦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10月12日晚

  古恒约了明远吃饭。

  出来得晚,到饭馆的时候里头已经人满为患。古恒眼尖地发现角落里有个女生一个人占着大桌子,赶紧挤到前头去想抢座儿。明远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他眼神儿比古恒还好使,一眼就瞧见刘晓晓坐在里头,一手拿着书一手握着筷子,低着脑袋,很认真地在看书。明明是只见过一回的陌生人,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挺反感,可这会儿瞧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的样子,明远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熟悉感。

  那种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有那么一刻,明远有种不敢上前的迟疑,他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看着她,恍然隔着千山万水。

  “明子!”古恒咋咋呼呼的声音陡然响起,“你看这姑娘的字怎么跟你的一模一样?”

  刘晓晓闻言猛地抬头,明亮的双眸犹如黑夜中的星辰。惊讶、失措、意外,还有似有若无的关切,所有的qíng绪全在这双眼睛里一一呈现。

  明远的心忽然跳得厉害,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在这一秒钟忽然被点燃……他很小的时候,姑姑就不知从那里整了一大堆字帖让他练习,什么庞中华、田英章,他偏偏不喜欢,只偷偷地拿了她的手记跟着练习。等后来姑姑发现的时候,他们俩的字已经有七八成相像。后来姑姑还骂了他一通。

  刘晓晓在听到古恒说话的那一瞬间就把笔记本给合上了,脸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惊慌,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重新把笔记本打开,装出一副自在又坦然的样子。

  这样的眼神、动作、表qíng,是他在梦里思念了多少回的?

  明远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几年以来他曾不止一次地做过这样的梦,只不过因为失望得太多次,他才慢慢地开始绝望,开始放弃……他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但是一颗心却在狂跳,所有的毛孔都在大声地叫嚣着要他冲上前去狠狠地质问她。

  是她吧?没有人会有这样灵动慧黠的眼神,那样熟悉亲切的气息。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原来她真的是无法替代的。

  他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努力地做出淡然而又平静的表qíng,控制着语调,小声的,试探的朝古恒道:“明天我要去一趟北京……”

  身边的她连呼吸都停了,她的手微微在颤抖,肌ròu僵硬,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越是这样,明远越是兴奋,他甚至开始想象着在北京见到她的样子。她会编造什么样的谎言?她一定会露出以前那样又尴尬又傻兮兮的笑容——那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撑他的最难忘和最美丽的回忆。

  十月的北京城,这里记录着明远最茫然最落魄的过去。那个时候他像疯了一样寻找着姑姑的一切,可是却一无所获。那种巨大而qiáng烈的错愕感让他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处于混沌的状态,直到某一天,他突发奇想,一厢qíng愿地认定了她还会回来。

  再后来,就是四年的等待。

  明远手持着地图不紧不慢地朝他熟悉的方向走,他不急,已经等了这么久了,现在的他变得很有耐心。

  和平巷路口,他悄悄地观察周围的地形,不远处的二楼窗口有人影一闪而过。明远轻轻吁了一口气。虽说他很确定那个人就是他一直等待的姑姑,可是,在没有真正见到她之前,他的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丝半点的担忧。

  直到这一刻,远远地看见她的影子,一点一点地靠近。

  刘晓晓的面孔在阳光下虚化了线条,模模糊糊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明亮的双眸,有些傻气的笑容,却真诚得可以融化他冰封多年的心。

  “金明远!”刘晓晓朝他高声地招呼,脸上作出惊讶万分的神qíng,自以为天衣无fèng,却不曾想到,原来她早已掉进了他的圈套…………

  爱qíng是什么?

  金明远不知道,直到现在他才渐渐有所领悟。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以前的刘晓晓让他望而却步,可是现在,他却常常有一种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他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她的影子,专注地看,想到她的时候会忍不住微笑,如果哪天见不到人,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做什么事qíng都无jīng打采。

  这就是爱吧。

  是不自觉的亲近,是想念,是保护,是疼爱,甚至是独占……有时候他会想,幸好她现在是刘晓晓,所以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的感qíng,喜欢和亲近,男女之间的爱恋。可是她总是在逃避,又不会做得太明显,似有还无,若即若离。

  明远很理智地一直不去揭穿她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逃避和追逐的乐趣。他其实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一切真相大白,而她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甚至无迹可寻。

  人的思想如此复杂,想得到,又怕失去。这世间万物,原本就难两全。

  直到那一天,明远在公安局看到了慧慧,他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全都消失无踪。

  如果她再出事……

  明远不敢想,他身体僵硬,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彻骨之痛,让他这么多年无法安生。他好不容易才终于等到了她,人生开始有了色彩,如何能承受那种失去……“你是不是还想再死一次!”这一次,明远终于狠狠地质问出声。他的隐忍不发,他qiáng烈的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恋,满满的思恋和qíng意,都在这一瞬间通通爆发。

  金明远从来就是个坚qiáng而执着的人,认定了目标就一定会坚持下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对于爱qíng,他也是如此。

  钟慧慧逃,他就追:她躲,他就找;她避而不谈,他则开门见山,总之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只要坚持和努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qíng是做不到的。感qíng,也是这样。

  这一次,金明远依旧胜出。

  他只是没想到,有些事qíng,真的是老天爷在开玩笑。

  明远以前曾经是个无神论者,直到遇到慧慧的事,他才相信,这个世界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甚至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无所不能的力量在cao控着他的人生。比如慧慧的出现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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