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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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儿一直是个健康宝宝,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上幼儿园的时候,园里有几个小朋友得了脑炎,几天的功夫很快就传染开了,连林仁兄都没能幸免,可是她每天蹦蹦跳跳、扎在小朋友堆中也没细菌敢亲近她,方宛青女士曾经说过,她和林仁兄还在襁褓中,某次疏忽,把她扔在公园的长椅上,方宛青女士坐了几站车,到了家后才发现。正值深秋,秋雨绵绵,林书白先生找到公园,她淋着雨,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眯眯的看着天,非常享受独处的时光。

  无数个事实证明,她的命很大、很qiáng,轻易不会随随便便挂掉。

  谁知道崖下是条急的河流呢?

  偏偏寒冬腊月海没结冰,估计是水流太急太猛,象道瀑布似的倒挂着。地球的万有吸力,让她和君问天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坠进河中,激起的làng花足足有一丈高,那声响犹如雷鸣一般,水冰寒刺骨,风凛冽咆哮,碧儿张开双手,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一只长臂自始至终钳住她的腰身,她没看清楚四周的一切,身子已经顺着河水往下冲去。

  传说中的随波逐流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管你会不会游泳,你根本无法自控,也无力反抗,当然也没机会沉下去,象落花,跟着水流漂泊。

  谁知道河岸边有棵俯长在河流上空的大树呢?

  另类呀,歪着树身,扭着枝桠,这么委屈,也能长到一抱粗,大冷天的,树枝上还绿意浓浓,不知是什么树种。碧儿感到脑门被狠狠撞击了下,麻木的意识突地惊醒。从被君问天追上倒现在,一切犹如坐过山车般,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恐惧,只是尖声狂叫,然后等着死亡的来到。

  过山车嘎然停下,怦怦的心跳有些吃不消,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看到自己和君问天挂在一棵大树的枝gān上,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眼前这颗大树是绿色的。雪还在下,也可能停了,那飘飞的雪花是风的游戏。

  她没有死,呼出的白气冒着热烟。碧儿想扯出一点笑意,但没成功。

  天还没放亮,但雪光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君问天的头发散开了,结成一缕缕冰凌,喜服撕得破破烂烂,象一团脏乱的抹布挂在身上,俊容上沾满了血渍,唇角边也是,苍白的肤色,漆黑血红的眼眸,活脱脱如吸血般的鬼魅妖异。他的后背象伤得很严重,碧儿摸到一手稠湿,那不是水,有湿热。跳崖时,他在她的身下,沿途碰击的石块、树枝都是撞的他,她只有一点擦伤,而他显然不止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跳下来?按他的说法,犯了错的人是她,她该死。

  “君……”她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脸上都是冰,嘴冻得根本就发布出声音。

  君问天面无表qíng,这四bbS .JOOY OO .Ne t 周的一切象是和他无关,身上流不流血也不是他的事,他只是看着她,眼一眨不眨,他的手象长在她身上,分都分不开。

  碧儿惊惶地躲闪着他的视线,这样的君问天,触动着她心中的某根心弦,让她自责、愧疚,还有对他的……莫名的不舍。

  河水哗哗地在他们身边流淌,一两只夜鸟不知可是做了恶梦,拍打着翅膀,尖叫掠过。

  冰冷的眼眶突地一热,滚烫的泪水融化了脸上的冰,碧儿终于哽咽出声,不过,声音抖得不成语句,而象是悲吟,“君……问天……你在流……血……”

  君问天舔去嘴角的血丝,“流吧!”冷漠的口吻似乎是谈论天气是否寒冷一般。

  “求求你……放开手,随我飘到哪,你上岸去……就当我没有来过……蒙古……对不起……”再这样下去,他们没有从崖上摔死,可是一定会在这冰河中冻死,她冻得不再是颤抖,而开始觉得疲惫,对生命无望的疲惫,没有力气争辩、挣扎,她想闭上眼,醒来最好是二十一世纪。

  “你做梦!我宁可看着你死在我脚下,也不会放你的。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血红的眼睛还没有燃尽,他一字一句告诉她。

  “来吧,是掐还是捏,不要再耗时间了,我早点死,你可以造点上岸……兴许你还能活下去……不然……”碧儿真的受不了这种彻骨的寒袭,她扭动脖子,看着大树,想以头撞上去,可是身子冻得一点都不能动弹,想找死都这么难吗?

  君问天有一瞬间的震惊,抱着她跳下来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吧,一起死,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煎熬,心也不会疼痛,没烦恼,没有患得患失,没有牵挂,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可是上天没有让他们如愿,她冻成冰柱了,还有力气和他在讨价还价,jīng力旺盛得惊人,他突然生出一种想法,不知道她头发花白的时候,会不会也象这样?

  “我……不让你死。”他下了决定。“让你死太便宜了,我要你活着,看着韩江流怎么样被我踩在脚下,看着四海钱庄怎么的四分五裂。我要韩江流为喜欢上你而后悔,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祸害jīng,谁……和你一起,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那你应该把我扔开呀,不要让祸害惹上你。”她很客观地提醒他,纵使全身都在哆嗦。

  “我的下场还要有多惨?”君问天yīn冷地倾倾嘴角,“我的娘子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私奔,天下有比更大的耻rǔ吗?呵,别人都说我习惯绿云罩顶,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我不得不承认……”

  “不要这样说……自己……我并不算你真正的……娘子……”碧儿撑不住了,眼皮开始上下颤动,“君问天……”

  “少爷!你在哪里?”

  “少爷!”

  山谷中突然响起一声一声呼喊,焦急而又惊恐。

  “舒碧儿!”君问天推搡着碧儿,“不准闭眼,跟我回君府……”

  “咦?”碧儿奋力瞪大眼,听到越来越近的呼喊,是白一汉的声音,生存的希望之火突地燃起,小脸惊喜地一亮,但很快她黯然地低下头,回君府,将是新一种磨难的开始,有可能生不如死,她带给君问天这么大的羞rǔ,他又是那么要面子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还会牵连韩江流,不做携手同游江南的美梦了,最好的结果是现在死。她突地低头,拼了命地咬住君问天的手臂,君问天吃痛地一松手,她身子一矮,冰冷的河水没入头顶,水流卷着她的身子向前奔去,为什么身子没动呢?

  “别做梦了,舒碧儿!”君问天楸着碧儿的头发,把她从水中拉出,“白一汉,我们在这!”他对着远处大声回应了一声。

  碧儿呛了几口水,咳得差点接不上气,这样一来,反倒让血液流得畅快,她青白色的小脸有了一点血色。

  “少爷,少爷……”白一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飞快地快跑到大树边,“我走到半路,想想还是不放心,让君诚、君信送韩少爷回去,我们三个人又回了头,顺着蹄印找到这边,可是只看到马,我……都吓傻了……谢天谢地,少爷你还活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唠叨了?”君问天冷凝地挑挑眉。两个黑衣男子疾速地跳上树,把手伸向君问天。

  “先把少奶奶拉上去。”

  两个男子一怔,抱起碧儿,岸边的白一汉忙接住。然后,黑衣男子合力拉上君问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君问天的后背象用血染过一般。

  “少爷?”

  “把披风解下来。”君问天青白着嘴唇,身上湿得象有千斤重,迈都迈不动,那个祸害jīng张着嘴,已经象不会出气了。

  三人抢着解开身上的披风,君问天替自己裹上一件,其他两件全包在碧儿身上。

  “速回府!”

  白一汉扶着碧儿,两个黑衣男子挽着君问天,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天快放亮时才上了崖顶,一看到红色的骏马,碧儿叹了一声,昏了过去。

  君问天坚持自己骑马,坚持把碧儿横放在他的马前。白一汉抿紧唇,深深看了看君问天,yù言又止。

  半路中,碧儿被巅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山飞快地往后移动,白茫茫的天地间,静默得没有一点声响,仰起头,君问天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俊容yīn沉。他察觉她醒了,一把提起她,让他跨坐到马背上,她别无选择的主动紧抱他的胸膛。

  他的身子和她一样的冷,衣服都结成了冰,可是他的气息却从寒冰下飘了出来,在她的鼻间若隐若现,她心头轻颤微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速很快,在天完全全亮的时候,他们到达君府后园的角门外,“好了,都回去休息,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君问天抱下碧儿,冷静地对白一汉几个人说。

  “少爷,你需要看下大夫。”白一汉憨厚的脸上浮现出惊惶,看着碧儿的眼神有些轻蔑。

  “我知道。”君问天挥挥手,抱着碧儿走进角门。天冷,昨晚又闹到半夜,君府的下人们还没起chuáng。推开厢房的门,君问天腾手闩上门,把碧儿放在卧榻上。

  看着熟悉的一切,感觉如做了场梦一般。碧儿双手抱紧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她还没来得及多感慨,君问天已经粗鲁地除去了上身的衣衫,只留一条底裤,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起来!”君问天低哑地命令道,一把拉起她。

  碧儿被动地站起,带着一丝惊慌,君问天绷起的肌ròu,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力量,抿紧的双唇、深刻的脸部线条和异常冷硬的眼神,还有那些血迹斑斑的伤口,都令她心痉。

  “啊!”

  君问天突地撕开了她身上的湿衣,速度快得她都没来得及反抗。湿衣象块碎布散落在她的脚下,碧儿轻声惊呼,看到自己半luǒ的身子,瑟缩地退到卧榻后,“君问天……请你尊重我……你无权这样做……我们不是真的夫妻……”

  “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君问天双手扶在卧榻,整个上半身相她俯靠过来。碧儿闪躲着,围着卧榻打转。

  君问天很快就捉住了她,只手撕去了她身上余下的湿衣,她象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站在他的面前。

  碧儿拳打脚踢都像打在铁板上,君问天无动于衷,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将双腕定在她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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